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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就是闹大大队去,我也不怕你!你也少在那儿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做给谁看?”
在家门口被欺负成这样!
楚母为人和气,但此时也顾不得,她一扑上去,孙英也有防备,两人就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但楚母到底有伤在身,手紧紧的抓住孙英的头发不放,反被她咬了一大口,手胡乱地往孙英的脸上使劲挠着,忽然她一声痛呼,疼得直不起腰来。
楚俏见状,惦记着母亲还有腰伤,也没法不管,上前抓着孙英的胳膊就往外扯,还挨了一记狠踹!
孙英还骂骂咧咧,“就你那小样儿,身子骨还没长齐呢,就想合起伙来欺负老娘?我呸!”
陈继饶隐隐听见动静,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冲了进来,待看到自家媳妇被踢得连连退步,而二婶和岳母还在地上扭打着。
“住手!”他沉着脸,魁梧劲瘦的身量拎起一个孙英,足矣,又冷声喝道。“二婶,你想干嘛?”
孙英头发被抓散了,也顾不上梳理,只拽着松散的衣扣,好一阵肉痛,只道,“继饶,你回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这母女俩合起伙来欺负你婶子,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陈继饶面色沉冷,对孙英的话置若罔闻,抬眼只见俏俏面色发白,汪汪的明眸似乎随时都滴得出水来,而她的手缩在身后,也不知有没有受伤,肩头还一抖一抖。
她的上衣也印着黑乎乎的鞋印,清亮的头发也乱了。
他担心她,但见她满眼透着防备,也没说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岳母扶起来,哪知他的手还没碰到楚母,就被她喝住,“我可不敢劳你大驾,老楚,快扶我起来。”
米月稍稍一动腰身就疼得慌,在丈夫面前也没忍着,皱着脸起身,见女儿也过来,慌忙说道,“俏俏,你站着别动,手要是疼得难受,可别忍着。叫你爸送你去周大夫那儿。”
楚俏抿着唇,哑着声音道,“妈,您都疼得声音都不对了,先顾着自己吧,我没事。”
“哪能没事?刚才你接了那疯婆子甩来的那一横木,也不知她用了多大的狠力。”孙英做得太绝,楚母也着实恼火了,嘴里也不饶人。
孙英一听,当即反驳,瞪着她问,“说谁疯婆子呢?”
陈继饶面色越发阴沉,她竟敢拿横木去砸俏俏?幽深的眸子变得狠厉,还未等他开口,楚母拉着楚俏往后,也瞪回去,“谁应谁是!”
孙英省得跟她废话。拉住侄儿的手臂就说道,“继饶,你别听她瞎说,要不是她们母女故意推我,婶子怎么可能栽水沟里?”
“那明明是你站不稳!”楚母厉色道,“我们母女俩大半个月没见着,在屋里说几句体己话怎么了?你非得没皮没脸地凑来偷听,还有理了?”
孙英不屑道,“哼,继饶,也亏得是我听见了,楚俏亲口承认了,她不愿跟你同房,更不愿给你生孩子!你好歹也是大伯的遗子,图的可不就是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你别担心,她不愿意跟你做那事,有的是姑娘想嫁你!”
那么羞人的话,二婶竟也当着楚俏父母的面脱口而出,当真半点也不考虑她的颜面。
楚俏只觉得分外刺耳,想想这几个月以来,她处处伏低忍让,不会烧菜就努力去学,挑不起重担就多跑几趟,活得根本没有自由。
可二婶还是处处挑刺儿,哪哪看不顺眼!
被欺负到这步田地,也是她害怕重蹈上一世的覆辙,太过软弱了!
她内心仓惶,痛哭出声,眼里满是绝望,“那就离婚,离婚吧!”
此话一出,男人和楚氏夫妇一下愣住了。
反倒是孙英,她还巴不得呢,嘴里叫嚣道,“离就离,谁怕谁?我们继饶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反倒是你,手本来就断了,还想嫁个好男人,做梦吧你!”
楚母一听,怒得找扫帚,“你这泼妇,赶紧给我滚,我家俏俏差到哪里去了?要不是为了救你侄儿,她将来还是要去上大学的呢!当初也是我瞎了眼,才叫她嫁去你们陈家!”
孙英当即又和她吵了起来,“我们老陈家怎么了?我有儿有女,侄儿还是部队里的骨干,总比你这生不出儿子的婆娘好!”
“你——”楚母被她气得够呛,一个没站稳,腰又疼了。
楚俏几次目睹母亲受人欺凌,心里惭愧。再也不愿旁人多数落一句,愤然开口,“那就离!你们陈家门槛高,我一个残废,高攀不上!”
话音一落,她就止不住地掉眼泪,心也绞得生疼,尽管不舍,可重活一世,她除了对不住他,也亏欠了父母太多!
她没法眼睁睁看着亲妈受人欺负还无动于衷!
“对不起——”她下定决心,脸颊淌满泪水,仰头望着男人落寞隐忍的面庞,也不管父母同不同意,饮泣道,“我恐怕没办法履行了一年之约,反正迟早也是要离的,只不过提前几个月罢了,你就当我出尔反尔!当初你迎着我进陈家的门,已经算是兑现承诺,咱们两家谁也不欠谁了。至于日子过得好不好,那就是两个人的造化了……我不会过日子,你就当我们是有缘无分。”
男人只觉当头一棒喝,浑身的力气一点点消散,前一刻他还满怀期待,而这一秒,心却痛得无以为继。
原来,对她,他哪里只是在意?分明早就将她融入到骨血里了。
那一夜,他把她伤得那样深,愤然抽身而去之际,也留下一句“离婚!”
原来,“离婚”二字是那样刺痛心肺。
他仓皇失措,步伐沉重地走到她面前。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矮下身来,忍痛问道,“那我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我们的关系明明已经很密切了……”
楚俏痛苦地别过脸去,拼命咬着紧牙跟才没哭出声来,她一字一顿说道,“你就只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陈继饶听她丝毫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心狠狠抽了一下,大手摁着她瘦削的肩头,温热的掌心明显感觉她手臂一抽,默默地吸气。
他紧张的目光顺着朝她的手腕瞧去,只见她满是淤青的手背肿了一大块,他捧在手心根本不敢用力,热切道,“俏俏,你现在很不冷静,我不跟你谈离婚的事,咱们先去敷药。”
楚俏哪里顾得上手上的伤,慌忙抽回来,退后一步,迎面对上他的目光,“你还没听明白么,咱们离婚,你快把她带走,我们楚家不欢迎你们老陈家的人!”
男人痛如刀绞,沉默着承受心底的酸涩。
孙英见侄儿巴巴贴上去却备受冷待,根本不想甩她,只拉着侄儿,又把袋子拎起来,眼睛瞪上天去,“走就走,谁稀罕!”
男人千忍万忍,才努力压制住肚子里的火气,可这一刻他没法儿忍了。也怪他忙于部队的事,从不表态,才让二婶在自己面前这般没有忌惮地欺负楚俏。
他霍然甩开孙英的手,气势凌人,冷眼一扫,低沉的嗓音扬起,“二婶您闹够没有?”
孙英一时不解,“继饶,我是为了你好,你怎么……?”
“为我好?”男人冷声打断她,薄唇上溢出一阵苦笑,心如明镜,“您敢说您不是为了手上的干货和布料来的?”
一下被问到点上,孙英只觉得赤条条站在他面前一样,正愁着以什么由头盖过这事,却又听他沉冷说道,“我就纳闷了。我买的东西要给谁,还需要经过您的同意?”
话头被他一堵,孙英心里一下塞住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她忍不住辩解道,“继饶,婶子也是怕你吃亏,楚俏哪里像是做媳妇儿的样儿?”
瞧着角落面色苍白如雪的媳妇还在偷偷抹眼泪,男人又气又痛,阴冷的眸子刹那间充盈着血色,“且不说俏俏,我倒想问问二婶您,二叔伤了腿,您可给他递过一餐饭?提过一桶水?”
孙英一下被他黑瞳里噬人的愤怒所恫吓,但仍梗着脖子说道,“我是没出手,但你二叔也没饿着不是?现在楚俏既然提出了离婚,你咋还不答应?”
“我不离!”男人开口便是拒绝,既然屡次退让换不来安静的生活,他也不打算将此事就这么了了,“我要是和俏俏离了,你觉得我该娶谁?秋兰么?她跟去部队,把干部楼搅得不得安静,你以为她有多好?”
“就算再不好,也比那个病秧子强啊!”孙英就是咬定了,“楚俏又有什么好?能给你生儿子?也不掂量一下,就那小身板,也够你……”
楚俏隐约猜出她后头的话,已是没脸再听下去,眉目无神,清泪独垂,不管不顾地吼叫着,“你放心,他要是肯离。我一定不会犹豫!”
又转身道,“爸,您快叫他们快走!”
楚钰虽也气愤,但女儿才结婚两三个月就离婚了,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她?
他心疼女儿,软着声说道,“俏俏,你别激动,这事兴许还有回缓的余地。”
“爸——”楚俏心下无奈,瘦削的小脸满是悲戚,“当初咱家也不管人家情不情愿,就仗着恩情娶我,这本就输了读书人该有的气度!日子过不下去,这也只我自知。如今人家都上门来讨要说法了,咱们也又何必占着别人的名头呢?”
“我有手有脚,也能挣钱养活咱家,凭什么要忍气吞声?退一步说。要是手真的治不好,那也是我的命,怪不得别人半分,咱们为什么要拉着人家来当垫背?您不是也常教我,做人该有大胸襟么?”
楚钰一想,也觉有几分道理,况且妻女被人欺负得都受伤了,他再没有作为,那就太没有担当了。
“月儿,你和俏俏先回屋,这事交给我!”他扶着妻子,抬头又对女儿说道,“俏俏,扶你妈回屋去!”
楚俏也不愿多看他们一眼,转身进屋去!
极少动怒的楚钰虎着脸,眸子里透着不送抗拒的坚定,寒声说道,“把东西带上,你们走吧!俏俏虽然手不好了,可到底还是我老楚家的女儿,由得了你们糟践?!”
男人见俏俏头也不回地走掉,看来是真伤透心了,此时听岳丈当头一棒喝,只得硬着头皮道,“爸——”
“我可担待不起!”楚钰气得怒目睁圆,“你做的过分事,当真以为我不知?要不是顾着俏俏的面子,我至于忍着不说?趁我还没抄棍子,赶紧滚!”
“爸,您让我和俏俏单独说说……”男人到底顾着他是老丈人,不敢再上前一步,但仍旧不肯放弃。
楚钰到底是个读书人,人事瞧得通透,也不好真一扫帚过去,只道,“你还是回去吧,俏俏这会儿心里头堵得慌,你待在这儿也是于事无补。”
陈继饶会意,默然地点头,把东西收拾起来放到灶房里。
孙英正要出言,被他一记冰冷的扫视,只好老实闭嘴。
男人朝楚钰鞠躬致意,也不管孙英,直直往屋外走去。
剩下孙英和楚钰对峙,她一下没了底气,一扭头就追了出去,“继饶,你等等我!”
而陈继饶置若罔闻,腿上生风一样,飞快地往陈家走去。
一回到陈家,他就径直回房里,厅屋的刘少梅见状,正想问咋回事,却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森冷之气给逼退了。
孙英跟在后头上气不接下气,一见刘少梅就问,“继饶呢?”
“回来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回屋了,也不知他在干啥,搅得动静那么大。”刘少梅试探性一问,,“妈,您不是去楚家要布料了么,情况咋样啦?”
孙英凑近了房门,仔细一听,继饶像是在开箱,她暗道一句不妙,哪里还管什么布料,赶紧往独屋走去。面上失色道,“老陈,大事不好,继饶像是要搬走。”
陈猛撑起身子坐直来,蹙着眉头问道,“到底咋回事?”
孙英也不敢说她到楚家去闹的事儿,只道,“楚俏突然提出要离婚,留在楚家不肯回来,把继饶气得不轻,他正收拾东西,看样子准备回部队呢!”
陈猛虽然和楚俏相处时间不长,但也看得出那孩子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一听就知是妻子在搬弄是非,冷气一哼,“阿俏不是无端生是非的人,继饶更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肯定又是你从中作梗!”
孙英见瞒不过他,头都抬不起来了,也只好认了,“我也不是成心要继饶不痛快,是楚俏她不愿和咱老陈家一块儿过!哎呀,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去瞧瞧,万一继饶真的一气之下走了,再也不愿回来可咋办?”
陈猛气得连连咳嗽,拿过拐杖架在胳肢窝下,忍不住数落她,“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男人动作极快,三五下把行李收拾妥当,该锁的也缩紧实了,单手拎着箱子就往屋外走去!
陈猛正好踉跄走到厅屋门口,喊住他,“继饶。你这是咋了?”
当初他满身伤痕奄奄一息,是二叔领了他回来。
在整个陈家,他也只和二叔说几句贴几话,可眼下他委实觉得寒心。
男人昂首挺立,目光沉沉,声音似乎从遥远的高山传来,满是凄寒,“二叔,我这辈子认定俏俏是我媳妇了,自打娶了她,我也没打算换谁。陈家既然容不下俏俏,您也只当从来没有我这个侄儿吧。横竖二婶有儿有女,不必在乎我这个侄儿。”
孙英听着他言语间的讥讽,一下站不住了,只问,“继饶,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自然是去找俏俏去。”他悍然而立,冷着脸,眉目间透着一丝惭愧,“二叔,您腿受了伤,这时候我本不该离开,可这儿没有俏俏的立足之地,请您谅解。我已经给大哥带了话,他这两天也该回来了。”
继饶要是真的走了,老陈腿好了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孙英也怕了,软着声儿道,“继饶,那你不是去楚家入赘了吗?婶子知错了,你看成不?这不是也心疼你吗?你说你个大男人娶了媳妇还过着和尚一样的日子……行了,婶子以后再也不挑她的错?”
第86章:我和你爸都尊重俏俏的意思()
陈继饶满腔的怒火在听到孙英的话之后,言语更是凌厉,“二婶,在楚家您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一回家当着二叔的面,这么快就认错了?”
陈猛拐杖一跺,眼里似喷出火来,“继饶,你二婶在楚家说了啥?”
“除了巴不得我和俏俏离了,也没说啥,”陈继饶正话反说,“只不过扬言要把我送过去的见面礼拿回来罢了!”
陈猛缄言不语,忽然“嘭”的一下就把拐杖砸过去,也亏得孙英躲得快才没被砸中,她惊魂甫定,“你说话就说话,咋就动手了呢?”
二婶怎么说也是长辈,还是个女人,陈继饶不好出手修理,可谁说就一定他出手呢?
他不妨添油加醋,又道,“二婶您这话我更是听不明白了,在楚家您不照样也动手了么?怎么现在又埋汰起二叔来了?”
孙英一下不干了,“继饶,这话你可不能胡说,分明是楚俏先推的我,我才恼羞成怒地反击。”
男人虽未亲眼目睹,但回来就见二婶掐着岳母,而俏俏在一旁无力撑持着,还用得着他多想么?
只要一想到俏俏气得发抖,他立马又心疼起妻子来,她竟然一句也没有说。
他义正言辞道,“要是俏俏真的有心动手,凭她和岳母一道联手,会被你打的鼻青脸肿?”
打不过她,就会装可怜!
孙英心里一啐,面上却道,“我也没想动手,着实是楚俏太过嚣张,非赶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