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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单是照顾阿愚都够呛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
阿愚嘤咛一声。她只好软着声儿耐心哄着,总算把他给哄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去灶房一看,只剩几个发黑的硬馍馍,想着楚俏回娘家吃香喝辣,她心里头就分外不爽,反正阿春已经吃饱了,她也没心思把黑馍蒸软,直接端着就拿给陈猛后,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孙英瓜子儿嗑完,唠嗑也唠够了,想着回到家就有热饭等着,心里头分外舒爽。
田婶见她这般姿态,就知又是楚俏在家忙里忙外,不免刺她一句,“英婶,您这大中午地不用回去给老猛哥做饭哪?”
田凤萍的嘴巴子也是够厉害,孙英与她一贯不对付,这会儿却装得分外亲热,“家里头有两个儿媳妇,哪里需要我出手?倒是你,咋不托人给你家铁柱说门亲事呢?”
田婶乐呵一笑。“我家铁柱老实厚道,哪里愁找不到儿媳妇?我可得挑仔细了,不敢找个像你大媳妇那样的,倒是楚俏那样的还不错。”
刘少梅是孙英托人说的亲,反倒是楚俏,继饶一回来就说要办喜酒,订的姑娘就是楚俏,这里头她不沾半点瓜葛,可田婶偏说她看重的人不成,她又怎么可能不气?
“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家大儿媳过门才几年,就给我生了两个大胖孙子,楚俏可就难说了。”
田婶也知楚俏入不了孙英的眼,她要是多嘴反倒连累楚俏被责骂,又道,“那是,还是你有福气,我就没那个命了。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还得回去给老田做饭呢。”
孙英见她夹着尾灰溜溜地巴走了,心里倍儿爽,趾高气昂地回到家,却见家里头冷锅冷灶,别说热饭热菜。就连一个黑馍馍都翻不出来!
她不由气怒,冲到楚俏门前,见闭门紧锁,不由踹了一脚。
陈猛听到动静,忍不住出声喝道,“大中午你吵吵嚷嚷的想干嘛?”
“楚俏和继饶呢?上个街要一整天,她是要买金龙还是玉兔?”孙英气怒道。
陈猛半躺着,爬起来坐直,腿稍稍能挪动一点,声音也不大,“今天难得不用下地,你还管人家去哪儿?阿愚还睡着,你要闹就到外头闹去!”
“好你个陈猛?”孙英一怒之下冲进独间,双手叉腰,厉色道,“倒学会合着外人欺负起我来了?”
这段日子陈猛也看出来了,这婆娘是故意趁着他受伤了来挤兑阿俏。
要说阿俏也是性子好,省得跟她计较,每日早出晚归,落得一身埋汰也从不多言,这老婆娘反倒变本加厉了!
也难怪继饶昨儿火成那样!
陈猛冷眸扫过她,喝道,“阿俏她是继饶媳妇,是外人么?还是你以为我受了伤就治不了你了?”
孙英到底还是怕他的,他平日里心情好她还敢念叨几句,于是缩了缩脖子,嘟哝了一句,“本来就是!”
陈猛真想痛骂她一顿,偏巧阿愚咿咿呜呜的哭声传来,他忍气道,“阿愚还睡着,我不跟你吵!”
孙英难得没在他面前吃瘪,趾高气昂地走了。
到了厅屋就见刘少梅抱着阿愚在嘘尿,不免多问了一句,“少梅,你这大半日都在家,没瞧见楚俏回家?”
“我哪儿敢知道?”刘少梅哼哼一下,不阴不阳道。
孙英明显感觉不对劲,只问,“咋回事?”
刘少梅撇过头,只道,“早上抱着阿愚在她房门溜一圈,她还说我故意听墙根,还害得被继饶训了一顿,我哪儿还敢靠近他们房门?”
孙英眼珠子一瞪,啐了一口道,“她竟敢说那样的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不就是?”刘少梅眼睛一转,心里有了计较,“继饶倒是回来一趟,把袋子拎着就走了。看样子是从市里带回来的,早上我无意间听了,里头还有三块上好的布料呢。”
孙英眼睛一下就直了,吃饭前继饶就跟她说过上街准备买点干货,后天去一趟楚家。
她还以为只是意思一下,没想到他出手那么阔绰!
继饶带回家的东西凭啥给楚家?
孙英气愤难平,一句话也不说,饭也不吃了,扭头就气冲冲地往楚家走去!
陈继饶顺道就把自行车还回去,单手提着袋子,步伐稳健地往楚家走去。
一到楚家,就见自家媳妇正蹲在庭院的水井旁洗菜。
“俏俏——”他叫了一声,只见抬起头的她眼眶通红,他不免多问了一句,“怎么哭了?”
“没事,你进屋坐会儿吧,等会儿饭熟了我就烧菜。”她低下头道。
陈继饶又怎好干等着饭来张口?
他转身进屋放下东西,见东屋的门大开,而楚母就倚靠在床架上,笑着对他道,“姑爷来了?”
男人笑着躬身,从裤兜里掏出一瓶药酒来,“妈,我给您捎带了一瓶从部队带回来的跌打药酒,效果还不错”
听老楚说,他回来第二天就上街买了干货,正准备送到家里来,还捎带了一瓶药酒,倒是有心。
楚母心下满意,只是想起俏俏上次满身是伤地回来,她的脸一下敛了下来,“放着吧。”
陈继饶一下猜不准她的心思,也不好干等着,“俏俏还在外头,我出去帮忙。”
陈继饶把东西拎进灶房,再出来见她洗好了碗,正拿着斧子看样子是要劈柴。
那斧子的柄口就比她的腕口还大,男人几步上前。从她手里把斧子拿过来,望着她道,“我来,外边日头大,快进屋去。”
楚俏见他蹲下,单手拎着斧子,起落间似乎毫不费力,心道家里有个男人在,总归是好的。
她笑着点头,“灶房里煮了凉茶,你要是渴了就叫我一声。”
男人头也不抬地应了,没多久身侧就堆起了小山一样的新柴,他四顾一圈,见岳丈正在屋旁的菜园里下桩。
他心下了然,把柴火抱进屋,喝了碗凉茶,见妻子正守在灶口紧紧盯着火苗,手背蹭了锅灰,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往菜地走去。
翁婿俩通力合作,倒不得什么力气就一道把木桩下好了,日头正放空,也该是吃饭的点了。
楚钰瞧着女婿手脚利落,干活勤快,越看越满意,拍了拍双手说道,“行了,咱们快回去吧。下了桩明天再把扁竹绞上去,篱笆也就围城了,还好有你帮忙。”
“应该的。”男人淡淡笑道,倒也不敢居功。
想着头一次正经回门,礼数还是少不得,他微微一思忖,想起俏俏提过,岳丈平日里除了读书,也就喜欢偶尔喝点小酒怡怡情。
于是,他停下步子,“爸,您先进屋,我去小店那儿买包花生米。”
同是男人,楚钰自然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笑而不语,不过等回到家,他和妻子提及此事。
米月气得直想戳他脑袋,“老楚你是不是算账算啥了?姑爷头一回上门,带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咱们有啥好东西作回礼?你竟还由着他去买酒,传出去姑爷倒是落得个好名声,可你叫别人怎么看咱们老楚家和俏俏?陈二婶是什么人?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埋汰死你?”
楚家里外人情全是楚母打理,楚钰开始还不觉有什么,可听媳妇一分析,还真不得了。
他倒不怕落得什么坏名声,倒到底顾着女儿,他一下急了,“那可咋办?”
“赶紧去拦着呀,拦不住了咱就是自个儿掏钱,也别让俏俏婆家看轻了她!”楚母急得就差跳起来了,从枕头底下掏了几张碎票递给他,“快去!”
第85章:老陈要入赘?()
楚钰一想也觉得有道理,揣着钱就往外头跑去。
楚俏立在门边,听着父母的话,心头一酸。
上回她发烧,断断续续熬了半个月才好,已经花了家里不少的钱,如今二老又为了给她撑面子,就算省吃俭用也毫无怨言,而她似乎从没帮过家里……
等丈夫一走,米月刚躺回席子上,就瞥见女儿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她努力直起身来,“俏俏,怎么傻站在门口?”
楚俏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却是笑靥如花,她几步上前,从兜里掏出一叠碎票来,放在桌面之上,笑道,“妈,这是孝敬您的。”
楚母盯着桌面的零钱,瞧着也不像是姑爷给的,细细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问,“这钱哪儿来的?”
她蹲下身,握着母亲的手,嘴角噙着笑,“您放心,这是我卖字帖挣的,不是继饶给的。”
她似乎和姑爷分得很清楚。
楚母也是过来人,又哪里不懂她唇角的苦涩,反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俏俏。我看姑爷也是不错的,上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别急,妈不是说你做错了,只是小两口过日子,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难免。”
楚俏脸色越发难看,情绪低迷地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妈,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俏俏,你心思重,总容易多想,不过我看姑爷也是有担当之人,断不会委屈了你。”楚母耐心劝道,见女儿不吭声,她又问,“还跟他闹别扭呢?”
“没有……”楚俏想起当初提及一年之约,他没有否认,说话也分外没有底气,“他常年待在部队,也许是分开了有些生分,不过等过阵子就没事了,您别担心……”
“俏俏——”知母莫若女,楚母又怎不明白她的苦心?
她努力撑持着下地,坐到她身侧,咬咬唇还是问出来,“你和姑爷……自打那一次,就再也没有行夫妻之礼?”
楚俏一听,耳根登时就红了,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但到底母亲才是和她是最亲的,她倒是点头承认了。
楚母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等她说些什么,一直躲在门外的孙英倒撒火了,一进来就破口大骂,“好你个楚俏,倒是会占着别人的窝不下蛋!继饶可是陈家大房的独子,大伯那一脉也就只靠他一人延续香火!我说你都去了两趟部队了肚子里咋还没动静,原来根本就不愿给我们陈家生孩子!”
“二婶,你说的是什么话?”那么大一顶帽子,楚俏可不敢戴,面红耳赤地问道。
“我咋了?我说错啥了?”孙英憋着一肚子的气,再也忍不下去了,“我有啥说错了?当初我就说了,秋兰可比你强上百倍,嫁进夫家却不肯要孩子,这是谁家的道理?不敢承认了?”
楚俏皱起眉来,也不知她听去了多少,只觉得头皮发麻,“二婶,我没说不要孩子!”
孙英扁扁嘴,“骗谁呢?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不肯和继饶同房做那事,哪来的孩子?”
这种事被她高嗓门一喊,楚俏的脸却不由自主地“哄”一下就烧了起来,也气得够呛。
大晌午的哪户人不是往家赶?万一被人听到传了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楚母也没想到孙英就这么脱口而出,也觉脸上发烫。
这欺负人也该有个底线!
这还是在楚家呢,要是在陈家还不得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我说亲家母,你好歹也是个长辈,怎么放着小辈的面儿这么口无遮拦?”
“你们专干损人阴德的腌臜事,反倒怪起我来了,这是什么道理?”孙英肚子里本来就有气,这回又觉得占理儿,于是大声叫嚷着,“我家继饶要身量有身量,样貌也不差,还是个响当当的军官,要啥样的姑娘没有?当真以为继饶稀罕你?”
“二婶。继饶稀罕谁还不一定呢,”楚俏当场就火了,这儿怎么说也是楚家的地界儿,况且,他曾经那样伤她,她也说过需要一些时间,要真说起来指不定谁说得过谁。
她顾着母亲,只道,“您快回家去吧,等晚上您和继饶说。”
就是等继饶来了,孙英却不怕,“凭啥叫我回去?我偏要等继饶回来,他要是听到自家媳妇不愿给他生孩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要把你扫地出门!”
楚母一贯鲜少与人计较,可这回她是实在忍不下去了,“亲家母,你别胡说,小两口过日子难免有摩擦,磨合一阵也就是了。姑爷还没说什么,你倒好,在我家吵吵嚷嚷像什么样?”
孙英哼哼唧唧,“小小年纪整日里就想着歪门邪道,想着法儿地挤进老陈家的大门,却不安分守己,还想继饶站在你那边,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重生一世,楚俏前怕狼后怕虎,就是不愿给男人添麻烦,走一步看三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自认从未存过什么歪心思!
却被孙英越描越黑!
楚俏气得浑身发颤,面露楚色,清漓的眼眸蓄满泪水,偏偏咬紧压根不肯哭出声来。
楚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手扶着门框,站起来赶人,“孙英,你别断章取义,当初俏俏吃了多大的苦头你知道么?当真以为就你家侄儿受委屈了?给我走,别脏了我家的地!”
“要不是怕我家继饶吃亏,你当我愿意来?臭不要脸的,只会勾男人,要不继饶怎么眼睛也不带眨地就肯把三匹布就带过来?”孙英大字不识一个,骂人的话也是难以入耳。
楚俏听明白了,原来她是想把布要回去,她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二婶,布是继饶主动提出带过来的,你要闹我也不拦着你,但这是我家,你要闹也换个地方,别在这里闹。”
“我闹?”孙英用力踹了一下门板,冷笑道,“要不是你给继饶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会傻到眼巴巴地送好东西过来?”
楚俏只觉得冤枉,清澈如水的眸子透着愤恨,却是怎么都不愿服软,闷不吭声。
这时庭院外已经凑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家。
楚母顾忌脸面,也不愿女儿难做,大声喝向孙英,“这事等姑爷回去了,你自己问他!我们老楚家是没钱,但至少有骨气,不就是三匹布吗?我们不要也罢!”
她也被气得眼眶红了,但骨子里的傲气还在,扭头对女儿道,“俏俏,把姑爷拿来的东西还给他们陈家!”
闹成这个局面,楚俏也不想落人口舌,转身进灶房把布料和干货全提了出来,往孙英跟前一提。
孙英心里一乐,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伸手提了。
谁知她用力过猛,一个不稳就往后倒去。而她的脚跟后就是一条涨了苔藓的水沟。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就歪了下去,痛得她哎呦一声,身子坐在地上好半响没敢动,额头大汗淋漓,可见摔得不轻,她气怒,“不想归还东西就直说,怎么还动手了?”
被冤枉成这样,楚俏再不反击就是个怂包了。“站不稳还怪别人?我就是动手怎么了?就许你上门来欺负人,还不兴我反抗了?”
说完她也懒理孙英,扭头对楚母道,“妈,您腰还没好,别站太久。”
经过刚才那一大吵,楚母也真是累得慌,由女儿扶着,眼睛却瞟见孙英举起阀门的横木就要砸过来!
她心里一紧,慌忙抱住楚俏,整个儿背向着孙英。
“妈——”楚俏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一举手,那手臂粗的横木就那么直晃晃地砸在她的手背上的筋脉。
楚俏顿时疼得小脸发白,却见母亲毫发无损,松了一口气,发麻的右手已是无力地垂着。
楚母又羞又恼,急得想杀人。“孙英,你欺人太甚!”
楚俏推她在前,孙英自觉占理,不过瞧她的脸色,看样子伤得不轻,努着嘴巴说道,“我怎么欺负你了?外头有人听着呢,谁不知道是你们娘儿俩推我在前,就是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