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俯首,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下颚抵着她的发顶,低低地说,“芜芜,我高兴得要发疯了。”
“别闹,孩子还在睡呢。”她的心不由得一慌。
“好,都听你的,”他按捺住心头的激荡,捏着她柔弱无骨的手更是不愿松开,“只要你高高兴兴,都听你的。”
吴芜被他盯得脸色微红,咬着唇说道,“妈这几天照顾晚茗也怪累的,我想叫她先回去歇着,晨允一会儿也一并带过去,不如叫梅森送送?”
“好,妈现在人在哪儿?”他掏出电话。起身说道。
“妈去买菜了,晨允闹着非要去。”
“嗯,我叫梅森去菜市口接人,”见她脸色一暗,不由多问了句,“怎么了?”
“那么多年不在女儿身边,我都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吴芜苦恼道。
“没事。慢慢来,”他好声安慰着,“我先去找梅森过来。”
“不用,一会儿我开车去接妈回去就成。”吴准推门而入,颀长的身形比裴缙绕单薄了些,却并不妨碍他身上干净斯文的气质,难得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听说家里还有客人要来。”
第167章 : 楚钰来了()
“谁还会来?”吴芜见他眼里全是笑,不由多问了一句。
吴准却是难得卖了个关子,“一会儿就过来了,保证你会惊喜。”
说着他转身就走了,不过折到一半,又把晨允送进来,“妈说带着他不方便,又叫梅森送来了。”
吴芜一头雾水,扭头见男人也是满面笑容,“你知道?”
他摇头又点头,“妈那样紧张,连晨允都不带了。你才会是谁?”
不过吴芜无暇去猜,因为晚茗醒了。
小丫头揉着眼睛,醒来也会自个儿爬起来,左瞧瞧右看看,对一双爹妈的印象不是很深,还有几分陌生,眼眶蓄着泪水,不过好在没有哭。
晨允见着洋娃娃一样的妹妹,心里也是欢喜的,过来坐在他妈妈的腿上,还伸出小短手去碰晚茗的手,“妹妹,别哭了。”
晚茗“哼”一下别过脸去,用手背擦了一下脸,倒也由他握着。
吴芜瞧着这对并不相熟甚至还别扭的儿女,心里百感交集最终都化为满腔欢喜。
而裴缙绕又是起了别的心思,“芜芜,跟我回港城吧,我们重新举办一次婚礼,用我们真正的名字,让晨允和晚茗做我们的花童。”
说起名分,他似乎比她还在意。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提及回港城了,看样子他真是将他们母子三人纳入未来里了。
芜芜一笑,伸手要抹干眼泪。却被他率先拾掇干净了,“我说过,会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的。”
她喜极而泣,反握着他的掌心,“好,等所有的事情解决了,我跟你走。”
窗外艳阳当空,而他的心比艳阳还要亮上三分。
裴缙绕提着一袋水果进来,扫了一圈不见她的身影,晨允正坐在地毯上,埋头拆他的玩具车,而晚茗则耷拉着小脑袋瓜,抱着布偶看一本童话集。
他平静的目光最后落在关着的卫生间,心里落定了几分。
把西瓜切成小片,两个小家伙赛起来吃,倒也不挑食了。
吴芜出来时,就见男人眼里满含着笑意。两人坐了没一会儿,外头忽然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不是盼着见小表妹么,这会儿怎么蔫儿了?”
吴芜不必仔细听,也知来人是楚珺,她一激动,起身就急慌慌地往门口走去。
果真是楚珺携着正声和正莹来了,而更叫她吃惊的是楚钰也来了,一行人里还有肖景然,吴准和米月。
四年多不见,楚钰已是苍老了白发,许是忧思过甚,皱纹也深了,不过眉宇间倒添了几分泰然。
“爸——”她难以自抑激动的情绪。早想着回去探望一下父亲,却一直拖着,她真是不孝。
楚钰眼里满是慈蔼,却是没有半点指责,反而揽她入怀,话语间满是心疼。“俏俏,受苦了。我老是等不来你妈妈和你,好在继绕早派人来通知我。”
吴芜心里好一阵愧疚,他做的很尽心,这么些年来她守在学校,半点也不敢跟家人联系。是他一直细心地维系着那些人情往来。
难怪父亲不曾指责于她,原来是他早就交代清楚了。
“爸,对不起——”她是发自内心的惭愧。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楚钰心里一阵发酸,不由得红了眼眶,他生怕场面太过伤感,又道,“这俩儿就是晨允和晚茗了吧?”
裴缙绕揉了揉她的肩头,扭头对一双儿女说道,“晨允,你是哥哥,快带头叫外公。”
晨允乖巧响亮地叫了一声,“外公好。”
晚茗还是初识,不大相熟,还是吴准叫了她一声,“晚茗,叫外公。”
这些年,要是不住院,多是吴准亲自将她带在身边,舅甥二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亲厚,晚茗也愿意听他的话,乖乖叫了一句,“外公好。”
“哎!”楚钰重重地应了一声,听到孙辈简单的一句问候。竟高兴得落泪。
这个时代,人命曾遭到迫害,人性遭到泯灭,但总还是有人不是本性,满怀热忱的活着。
有时候,人性比血缘还来得靠谱!
楚珺年轻那会儿曾一度不理解父亲为何总是偏爱妹妹,也曾肆意地为难继母。直到这一刻,她也才真正地明白,他们是一家人。
肖景然到底是习惯应付场面,这会儿打趣道,“爸又偏心了不是?正声的嘴巴子撅得都能挂水壶了。”
众人一乐,伤感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楚钰也只一味地笑着,“好孩子,个个都是好孩子。”
几个人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就有医生来检查了。
病房统共也就那么大,乌泱地站了不少人,孩子也吵。
裴缙绕和吴准一对眼,还是把楚珺他们送回去。
楚钰倒是没走,见裴缙绕和吴准站在角落里像是在讨论事情,凑近来就说道,“你们俩合计什么呢?可不许说没有!”
见两人不吭声,他脸色才好一点,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你们的妈妈跟着我,当年所受的冤屈也没个说法,我寻思着,也该给她一个交代了。那些事她不愿再想,你们这些小辈也别去烦她,我多少也知情,最好去查查米家原来有个佣人。”
“谢谢爸。”毕竟隔得久远,裴缙绕苦于找不到证据,还盘算着给邵家下套呢。有了线索,起码省去不少时间了。
楚钰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也耐得住清贫,淡淡一笑,“那两人狼狈为奸。日子过得太过安逸,怕是忘了曾造过的孽了,也怪当年我和你妈没那么心狠手辣的招数,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干!有什么需要出手的尽管吱声。”
裴缙绕本还顾及着家里的长辈,做事总是缩手缩脚,一听楚钰叫他放手大胆去干。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笑笑,敛着好看的眉头,八成又在想什么损招儿了,“谢谢爸,晚茗身体恢复得很好,我打算明天就回国了。将她也一并接回家。”
“你做事靠谱,我只是放心的。”楚钰笑着道了一句。
翌日回程,孩子在一侧乌乌嘤嘤的说着话,吴芜晕机的症状倒减轻了不少。
他们这次行程隐秘,却没想到一下飞机,吴准就被海关给扣了。
裴缙绕也不过离开省城三日,邵玉燕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竟决定先发制人,把吴准拖欠工人薪金的“丑事”给捅了出来,如今楼盘还没开售,恶臭的名声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结果吴准一下飞机,竟然被海关给扣下了。
一行人吓坏了,好在也不必裴缙绕过多安抚,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吴准起初也是有几分惊讶,倒不是意外他们会动手,而是这速度着实迅猛。
笑着说了几句,他脑子飞快运转,琢磨着大概来也就泰然了,临走前还轻飘飘地道出一句,“有人特意请我去喝茶,虽然方式独特了些,不过瞧着这架势,倒也挺隆重。”
肖景然想想却觉得悬乎,把老婆孩子带上私家车,他反倒乘坐计程车说是去打探一下情况。
裴缙绕安排周儒铭来接人,也很快投入到工作中去。
吴芜还是担心,临走前拉住他的手,问道,“哥哥的生意很严重么?”
男人摸了摸她的脸颊,暖意一笑,道,“主要责任不在大哥,别担心,好好在家陪着孩子,等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他猜测这次的靶子不是吴准,而是在扰乱视听。
幽暗的审讯室,吴准双手被铁链扣着,整个人倚靠着靠背,刺目的灯光照下来,苍白了他的脸色。
未几,铁门“哐当”一下被打开,有人恭敬地道了一句。“吴副,里边请。”
吴准唇角轻轻一扯,却是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这还是时隔十五年以后,吴慕兴第一次见到唯一的儿子。
他高了,也瘦了,眉宇间的书卷气息也浓。倒不像个生意人。
他心里简直人生百味都要回悟一遍,瞧着他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嘴里唏嘘道,“当年你一气之下离开家,也不过十五六岁,一眨眼。你也长大成人了。”
吴准漾在嘴边的笑只觉得可笑,他微微侧着脸抬头,被强光刺得眼睛半眯着,“吴副大费周章地叫人把我绑来,难道只是为了叙旧?”
吴慕兴心里一堵,可架不住心里的惭愧,“自打你妹妹在我面前亮出身份以,我就总是噩梦连连,梦见你怨我恨我了。”
吴准怆然一笑,却是发觉对他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吴慕兴用力打出的一拳像是挥在棉花之上,心里五味杂陈,“阿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名下的家产也只会归你名下。”
“您这顺水人情倒做的顺溜,”吴准忍不住出言讽刺,“米家的一切本就该属于母亲的,被您抢走了,如今您还回来,难道我还该感恩戴德?”
“阿准,爸不是这个意思——”吴慕兴不由急了。
“那请问是什么意思?”吴准赫然打断,“噩梦连连?您不想想是因为造孽造的多了还是太过绝情,反而向我诉说,难不成还要我安慰你想多了?”
吴准想想就觉得可笑,“家产只留给我?您究竟把我母亲和妹妹置于何地?怎么,是怕老了没儿子孝敬,还是怕死了没儿子送终?”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自私,从未忏悔过。”
第168章 : 后头竟然是你老丈人()
吴慕兴听他说完,脸色泛白,面庞一下像是老了十岁,“阿准,我是你爸,当年要不是你执意带你母亲和妹妹走,咱们一家还可以好好过的。”
事到如今,他竟还描画着一副虚假的画面,真当他还是小孩吗?
吴准心里只觉得虚妄,真恨不得立刻撕掉他虚伪的面具,他适时抬起手腕的镣铐,勾起唇角一笑,“好好过?说起来,你我见面的方式还真特殊呢。”
他都不惜动用警察了。谁还会信哪?
吴慕兴面露楚色,“阿准,你也别怪爸爸,实在是你步步紧逼,如今我坐到这个位置已经是退不得,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当年你不该走,走了就不必回来了。”
尽管早知此人冷血无情,也早知他不成个父亲的样子,可吴准一听,心里头还是忍不住撕裂一样地痛。
这样一个为父不尊之人,他引以为耻!
吴准敛下清冷的眸子,忍不住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咬紧了牙根,才忍不住不大火。
他真是长大了,懂得收敛脾气了。
吴慕兴不知是欣慰还是心酸,走到他跟前来,用力地按了按吴准的肩头,艰难开口,“好在一切还不晚,阿准,你既然回来了,我们父子俩同心协力,一起站在省城的顶端。”
吴准却恍若未闻一样,微微偏头,凝着窗户,深深呼了一口气。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难看。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也省得废话,只闭目养神,劲瘦的拇指细细摩挲着食指的指腹。
吴慕兴心里一片冰凉,如今他们一个两个都回来了,而且都不是善茬,他的危机感可是前所未有地强烈。
他也唯有不遗余力地说服儿子,“阿准,如今你母亲也已另嫁,所嫁之人还是你楚叔,当年你也大了,那件事想来也有所耳闻,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而小芜和她丈夫也过得很好,你也该找个贴心人安心过日子,又何必执意于过去?”
“住口!”吴准最容忍不得的就是有人污蔑他的母亲,额头的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问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当年邵玉燕那贱人用尽了手段,母亲走投无路,她被迫躲到乡下去,要不是楚叔收留,只怕活不成了,你竟还有脸说?”
米月被迫害一事,吴慕兴也曾问过邵玉燕,可她满口否认,他也愿意相信她。
“阿准,你邵阿姨不是心肠歹毒之人,她也受恩于米家,又怎么可能会对你母亲痛下杀手?”
“当年外公不也处处提携于您,可还不是照样抛弃母亲了?”吴准恍恍说道,“那女人就是个养不熟的毒蛇,总有等到你落魄的那一日,到时你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正说着。铁门忽然“哐当”一下响了,正是裴缙绕带着律师进来了。
男人一身挺俊的黑衣长裤,瞧见吴慕兴的瞬间,却并不自在,竟还饶有兴趣地打招呼,“吴副百忙中还能抽空来一趟,真是不容易。”
他眼里似乎洞悉了一切。吴慕兴被他阴冷的目光瞧着总觉不大自在。
不得不承认,小芜所嫁之人还真是个百里挑一的翘楚。
他干咳一声,“民工拖薪的事闹得很大,我就是过来过问一下。”
裴缙绕一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经商多年,也早学会一套应付人的假话。微微一笑,“吴副还真是尽心,不过,证据还不确凿,眼前这位还是我恨不得供着来巴结的大舅子,吴副要是还想过问,那就请找我的律师谈吧。”
吴慕兴真想怒吼,我还是你老丈人!
只可惜人家压根不看你的菜。
他被气得够呛,可跟着裴缙绕进来的小警察已经颤抖着手把吴准手上的镣铐打开了。
得了自由的吴准扭着手腕直起身来,他人生得高挑,比吴慕兴还高出半个头来,气宇轩昂的模样没有半分被拘的狼狈,只有凌人的气势。
只听他一字一句说道,“工人的薪金到底被谁给吞了还没个定数,若真是我所为,你大可算到我头上来。我吴准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最起码敢作敢当!可如果查出是另有其人,你也别指望偏袒,今日所受的屈辱,我一一记下了!”
说完,吴准再也不愿多瞧他一眼,面色阴沉地往外走去。
幽暗的审讯室里,那紧张兮兮的小警察见吴慕兴阴郁着一张脸,心里颇为摸不准,不由低声问了句,“吴副……”
“滚!”吴慕兴脸色泛青,紧跟着也走出去。
两人身高差不多,迈步前行。步子又快又稳。
吴准微微侧脸,简言问道,“妈和芜儿还好么?”
裴缙绕淡淡应了一声,深敛的眉头紧皱着,“嗯,都安排送回家去了,也叫梅森打了电话回去,叫她们别担心了。刚才在审讯室,什么情况?”
吴准嗤笑着,“大概是心里有鬼,怕遭到报应,美其名曰拉我上岸。这次,大概是要大胆放手去做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