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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从不远处的陆昭行身上掠过,转而对陆老夫人笑道:“我在府中听说了今日明礼堂发生的事。想着手里正好有一个人药膏,或许顾小姐用得上,正好我要入宫一趟,于是便顺路过来了。”
末了,她故意以一种羞愧的语气道:“上次我在府中对顾小姐招待不周,心里一直有愧,今日正巧借此机会赔个罪。”
陆昭行眼风自她身上掠过,目光不带一丝温度,有些无趣地拢起了眉。
上次的事?亏得她居然还有脸提及上次的事。
陆昭行并不想承平阳长公主的情。
他曲指成哨,很快陈允出现在外头,陆昭行附耳对他吩咐了些什么。
锦衣卫里人才辈出,手底下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很是有些本事。
阿宁这疹子对于寻常的大夫而言,或许会有些棘手,可对于锦衣卫手下一些专攻疑难杂症,钻研稀奇的的医师来讲,兴许算不了什么事。
“多谢长公主殿下一番好意,阿宁不过犯个疹子罢了,如何劳得动你亲自跑这一趟?”
平阳刚想说不麻烦,未想陆老夫人身边的孙嬷嬷再次进来,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迈却气度不凡的嬷嬷。
陆老夫人自然认得王嬷嬷,见状不解道:“王嬷嬷来有何要事?”
同样是长公主,陆老夫人对于嘉德长公主这边的人竟显得比平阳长公主这个本尊还要客气得多。
平阳自然也觉察到了这点,心下不由一嗤。
若非是为了来瞧瞧顾惜宁的脸伤到了什么程度,她何苦来亲自跑这一趟?
王嬷嬷见到平阳也在不由有些意外,她说明来意,“今日顾小姐的疹子说来也是因老奴主子而起,殿下心感愧疚,特意派我前来侯府谢罪。”末了,将准备好的药膏呈上,“此药膏对顾小姐的疹子很是有效,还请老夫人收下。”
第065章 不适()
若是一会儿陆昭行硬是不收她的药;那该如何是好?她堂堂长公主大老远的跑来给人送药,结果对方还不领情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她的面子该往哪儿搁?
思及此,平阳长公主的面色便有些紧绷;心中着实尴尬。
正当她忧心之时,里屋忽然传来一阵乒乓,紧接着两道惊呼声起,“宁姑娘!”
陆昭行听到这声音,当即往前几步,一掀帘子便朝屋内而去。
平阳长公主与王嬷嬷将此景收入眼底,皆是不由微微睁大了眸。
平阳的手紧了几分;心中颇不服气。陆昭行竟对她上心到了这般地步
王嬷嬷有些惊讶;世人都道平西侯冷心冷情,便是对自己的身边人也没什么情绪。
可方才他那般举止,显然是看重这个表妹的。
可很快;王嬷嬷又下意识微微蹙起了眉头。
虽说二人是表兄妹,可阿宁将要及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曾避嫌,由此可见二人平日私下里二人也是这般相处的陆昭行对阿宁好自然是好事。但王嬷嬷并不认为阿宁与旁的男子过多亲近也是一件好事。
男女七岁不同席,别说是京中名门贵族,便是普通百姓也知遵循此礼。
即使是亲兄妹;到了阿宁和陆昭行这般年龄也该避嫌;遑论二人只是表兄妹?
平阳长公主今日来这一趟;本就是为了瞧瞧阿宁的脸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见陆昭行进去,忙顺势抬步往前。
陆老夫人口里阻拦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见平阳长公主已然掀了帘子进去。
陆老夫人叹了口气,回首与王嬷嬷说了几句话,二人遂一道入了里间。
“怎么回事?”陆昭行问道。
白芷白芍一个正忙着替阿宁掖被子,另一个则准备躬身去捡什么东西。
听到陆昭行的声音,白芍忙直起身。
“二爷。”
“我问你们方才怎么回事?”陆昭行目光往床榻上的人扫去。
此时阿宁正背靠着引枕,半倚于床榻上,她的脸朝内,他一眼扫过,只能瞧见她隐约的侧脸。
听闻他的动静,阿宁忽而将手抬起,不动声色的遮住她的侧脸,似乎不愿让他瞧见。
白芍面带难色,“回二爷的话,方才姑娘让奴婢们去拿了镜子”
陆昭行目光顺着白芍的话落在扔在床下脚踏边的雕花铜镜,自然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阿宁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客,还请诸位恕阿宁失礼。”
王嬷嬷上前几步,语气柔和道:“顾小姐,是我。按理来说,旁人用了殿下的药膏必然很快就会好转。兴许是你今日误用的庵菠萝果太多,所以疹子才又复发了。不过你不必担心,长公主殿下已让老奴送了新的膏药过来,必然能保证顾小姐的肌肤恢复如初。”
方才阿宁假意摔镜子,其实是她听到平阳在外头才故意闹出来的动静。
她对此人实在不喜,与其让她继续杵在这屋里给她添堵,倒不如快些将她‘请’出去。
苦肉计自然是要用到底才奏效,阿宁酝酿了一下情绪,声音悲伤道:“这些疹子真的能好吗?”
“顾小姐放心,此药十分有效,你一定不会有大碍。”嘉德长公主手里的药膏乃是曾从一江湖郎中手中得到的偏方,长公主曾用过此方数次,很是有效。故而王嬷嬷才敢如此肯定的回答
平阳长公主掠过阿宁颈脖上透出一颗颗的红疹,唇角不自觉上浮。看到阿宁的脸伤成这般模样,她也就放心了。
陆昭行目光陡然自平阳身上掠过。
平阳面色微僵,忙绷紧神色做出几分担忧的模样。
陆昭行紧了紧唇,目露思索。
平阳见状,赶在陆昭行下逐客令之前道:“所幸的药膏已然送到,我还有事,便先行告辞。”说着对陆昭行与陆老夫人等人点头示意,往外而去。
她带来的药,则是被她的人搁在了屋内的桌案上。
平阳走后不久,陆昭行请的大夫也来了,他看了王嬷嬷与平阳长公主二人的药后道:“这两样药膏都对顾小姐身上的疹子有效,不过嘉德长公主这药性子更加温和,对顾小姐的症状更为适用。平阳长公主送来的药膏好是好”大夫沉吟片刻后道:“不过正是因为药效太猛,极有可能会引起一不适的症状。”
听罢,陆昭行眸色微冷,点头示意他退下。
王嬷嬷将大夫的话收入耳中,下意识摇了摇头。
平阳长公主这个人为人很是圆滑,今日这药的副作用想来她也不知,否则依她的性子,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传闻平阳长公主对平西侯有意,而今瞧着她见缝插针地寻由头来镇国侯府送药看来真是如此。只是可惜了,平西侯显然对平阳长公主压根无意就算撇开这臣身份,以平西侯如今手握得权势,要尚主也是绝不可能的事。
也不知这平阳长公主究竟在想些什么。
王嬷嬷久居深宫,她这样的务实派,自然不知有些人生来对于‘征服’之事极感兴趣。
而平阳便是这样的人。
思及此,王嬷嬷下意识暗忖,也不知像平西侯这样的人,会对什么样的女子在意
忽地,她眸光一敛,想起方才陆昭行对阿宁的在意,心中浮现了些的猜想。
平西侯不会对顾小姐
王嬷嬷眼风自陆昭行身上掠过,见他落在阿宁身上的目光略有些幽深,比他方才看平阳长公主的眼神温和得多,像是多了一丝烟火气王嬷嬷吞了口唾沫,心情有些沉重。
若顾小姐才是公主的骨肉,那么她与平西侯二人是绝不可能的。
而今平西侯的权势已然滔天,就算永昌帝对他再信任,也不可能任由他的势力继续发展。
所以他的婚事,只能低娶。
王嬷嬷收敛心思,望了眼床上的阿宁,提议道:“既然验明药膏有效,那不妨让人在替顾小姐上一次药,这样她也能好受些。”
陆老夫人觉得有理,“还是王嬷嬷考虑的周到。”转而对阿宁道:“宁丫头,你先上药,好好休息休息,我们便先走。”言落,伸手示意王嬷嬷与她一道出去。
今日在明礼堂情况特殊,实在找不到旁人,王嬷嬷才只好替阿宁上药。
王嬷嬷其实想提议由她来替阿宁上药,好让她再仔细瞧瞧她的胎记。可转念一想,此时阿宁的丫鬟婢子都在,她若还替她上药,也实在没有合适的由头,遂只好对陆老夫人点了点头,脚步轻移,往外而去。
方才林氏忽然有事便带了陆媛先走。
陆老夫人走了几步,发现陆昭行立在原地未动,转身正要唤他,谁知有另一道柔柔的声音,先她开口,低低道:“二表哥,你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想着王嬷嬷在,阿宁只好将二哥唤成表哥。
陆老夫人眼皮一跳,下意识往阿宁的方向一扫,摇头道:“不行!”
王嬷嬷听了这话,不由得疑惑的打量起了陆老夫人。
感受到王嬷嬷眼里的探究,陆老夫人面色微僵,稍微缓和了脸色,“宁丫头,你身子不适,合该好好休养。”
“可是,我是真的有话要同二表哥说。”
阿宁将头从里面转了出来,眼神颇有几分可怜的看着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突然就有些于心不忍,可想着一些未知的风险,面色再度凝了起来。
陆昭行也道:“阿宁,你累了,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阿宁摇头,目光透着一股子倔意。
王嬷嬷见状,终是忍不住插口,“老夫人,这疹子发在身上又痛又痒的,想来很是煎熬。顾小姐必会感到无趣,若有个把人留下来陪她聊天解闷,别总想着疹子的事,兴许她也好得快些。”
陆昭行忽然想起方才被阿宁砸下的那面铜镜,眸光明灭不定。
陆老夫人思忖半晌,对王嬷嬷道:“既然如此,阿行你便留下陪宁丫头说些话吧。”末了,她对不远处的孙嬷嬷吩咐,“你先在此处守着,若宁姑娘有任何不适,必要及时来报。”
王嬷嬷闻言,心底浮出了几丝不解。
陆老夫人这话看似是为了阿宁好,将她安危瞧得极重,可话到最后,她微微加重的尾音仿佛是在刻意强调什么,让她不由得不多想。
与其说是这孙嬷嬷是留下来照看顾小姐的,倒不如说是来盯她的
思及此,孙嬷嬷眼风从陆老夫人与陆昭行身上掠过,若有所思。
不怪王嬷嬷多想,她长于宫中,见惯了豪门大户的阴私腌臜,对这类事很是有些敏锐。
从这间院子瞧起来,顾小姐在镇国侯府的日子似乎过得并不差,可从方才陆老夫人的反应来看,她又总觉得有些奇怪。
王嬷嬷思忖之时,听陆老夫人唤了她一声
她一笑,忙跟上陆老夫人的脚步。
众人都走后,阿宁吩咐道:“你们都出去。”
陆昭行看了正要退下的二婢,摇头,“不必了。”
阿宁心下不由暗笑,这是不敢同她独处了吗?她又不是豺狼猛兽,用得着如此防范么?
陆昭行立在她的床边,只手负在身后,“你叫我叫有何事?”
阿宁皱着脸,模样颇有些可怜,摇头,“无事,就是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第066章 威胁()
陆昭行薄唇抿成直线;眼神蓦然一暗,面色瞬间变得如水般冷淡;他拧眉,上抬的语气透着几分怒;“拿你自己的安危与我玩笑,很好玩?”
阿宁的眸如镜子般澄澈,眼波潋滟间,几乎能瞧见里头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委屈。
陆昭行瞧见自己的身影清楚地映在阿宁清亮的眼中。
他忽然有种莫名之感。
此时此刻,她的眼好似广袤无垠的海,而被倒映在她眼中的他无论他如何都会被这片海紧紧包围,无法逃离
他竟有种自己被戏耍了的错觉。
陆昭行素来习惯掌控一切;最无法容忍的便是那些脱离他掌控的事物。
无法掌控意味着未知;未知则意味着潜伏于暗处的危险
就是面对朝堂里那些难缠的老油子,他从来都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可此时面对阿宁;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棘手。
阿宁闻言,表情忽而变得严肃,以一种丝毫不输于他的语气道:“不好玩。”她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从未移开,“可是,我这里是真不舒服。”阿宁又以指尖点了点心口的位置。
她心里确实是堵得慌啊。
“二哥不信?”她扬了扬眉,扯唇露出淡淡地笑;“不信你摸摸?”
她的笑轻柔雅致;笑意清浅;明明是天真到极致的语气,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由叫人陡然一惊。
白芷白芍听到阿宁这话,面色齐齐一变。
白芷视线忙往外头探去,见外头无人,也没瞧见孙嬷嬷的踪影,这才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姑娘这话被若旁人听到,可怎么了得?
不必想,一个不知廉耻的帽子必然会扣在她的头上。
就算大晏民风再怎么开放,女子的身体也不是旁人随意可碰的,遑论是那样隐私的地方?
白芍目光满是担忧的向白芷投去一个视线。
姑娘这是怎么了?
白芍简直怀疑阿宁是因发了疹子打击太大,有些灵台不清明了。否则平日知书识礼的姑娘怎会做出这般轻浮举动?
白芷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
她垂眸,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脑中思绪飞动。
回忆起过往种种,白芷忽然眸光一定,不由恍然。
是了,若是细心些就可以发现,宁姑娘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对二爷的喜爱之情
陆昭行眼风自旁边的二婢身上掠过,接着视线又落在阿宁身上。
他气得下意识握拳,手背绷紧,上头满是青筋,“你说什么胡话?!”
说实话,他极不喜阿宁在他面前露出这般模样。
一想到她也许会在旁的男人面前露出这般表情,以这样的语气说话,陆昭行心中就如卡了一道刺,极不舒服。
他是个男人,自然知晓男人的德行。
她这样无声撩拨,又有什么意思?她是个女儿家,最后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
陆昭行最是不喜不守规矩,不经许可妄动之人。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原本乖巧听话阿宁忽然就变了性子,且时常做出些十分大胆的举动。按理来说阿宁的这些举动他是极厌恶的。可面对她,他一丝厌恶也无,只有头疼。
像是看清了他心中所想,阿宁启唇缓缓道:“怎么?二哥这是嫌我轻浮。还是嫌我”她眸光微暗,伸手抚了抚颈脖,扯出一丝牵强的笑,“也是,这个样子,是个人都要嫌弃的。”
陆昭行脸色陡沉,“我要真嫌你,此时也不会站在这里同你说话了。”他吸了口气,眸光凝在她身上,终于忍不住皱眉道:“你与谢昭和齐王讲话,也是这样?”
声音透着几分凉意。
陆昭行觉得有必要好好提醒一下她了。
真以为她对谁都是这样?好歹她也是当过太后的人,旁人哪里有那个资格?除了他陆昭行,这天底下还没有第二个人能让她这样捧着。
阿宁心中泛起一阵火,下意识就要反驳,可看见他这种表情,立马改了主意,有心要气气他。
她笑着,语气显得有些懒懒散散,漫不经心,“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二哥不是打定主意要冷着我,疏远我么?那如今你来与我说这些,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陆昭行眉头一沉,下意识微微俯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