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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林氏这话说的很有一套。
既保全了阿宁的面子,又考虑得十分全面。
若阿宁身上若又受了什么伤,眼下也不必再跑一趟,正好有现成的大夫替她瞧上一瞧。
陆昭行颔了颔首,“二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阿宁无事,多谢二婶考虑周全。”
林氏听了他这话,见他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松了口气,笑道:“哪里哪里,今日也是我照顾不周才叫宁丫头走散了,你不怪婶子就好了。”
陆媛也拉过阿宁的手担忧的道:“阿宁,今日你去哪儿了?害得我们一阵好找,我们发现你不见的时候,真是快要担心死了。”
阿宁道:“当时人来人往,实在太拥挤,等我回过神来便被那些人挤到了另一旁。我本想要寻你们,可是却不熟悉这边的路。恰好看见一身着飞鱼服的人,我便请求他带我去锦衣卫公衙寻二哥去了。”
这是阿宁与陆昭行事先对好的说辞。
陆昭行也颔首,“今日我公务实在繁忙抽不开身,本差了人送她回府,她却说无碍。最后便只能委屈阿宁与我一道。”
府中之人都知阿宁十分黏陆昭行,既然陆昭行都这般说了,旁人自然不疑有他。
陆姝也絮絮说了几句。
不过,与阿宁谈话之时,她的目光总有意无意的往阿宁身上瞟,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瞧出什么破绽一般。
众人又说了一番话,阿宁便称乏累,陆昭行亲自将她送回院。
二人走后,陆媛拉着林氏喃喃道:“娘,我怎么觉得阿宁与二哥站在一起起,总有种旁人插不上话的感觉呢?”
她皱眉思考了一瞬,而后拊掌,“是了,这是不是就是旁人说的匹配?”
越想,陆媛越觉自己想得对,上次陆昭行可是为了阿宁不惜得罪了康乐郡主呢。
陆媛神色有些兴奋,“娘,你说,二哥是不是对阿宁有意啊?”
母女两正在回院子的路上,林氏听了她这个,骤然一惊,睨了她一眼,环顾四周无人,忙数落她,“你说话怎么没个把门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晓得?年底便要及笄的姑娘了,怎么还没个正形?”
陆姝委屈撇嘴,“本来就是了,阿宁虽是二哥表妹,可他待她比府中几个姊妹都好。所以我才想二哥对莫不是对她有意,想要亲上加亲来着。”
林氏拍她,“胡闹,阿宁孤苦无依,他们二人身上都流着顾家的血,你二哥自然要多关注她些。”
然而林氏心中想的却是,这两人都是顾柔所出,人家两个是实打实的亲兄妹,陆昭行自然待她更好。
陆媛觉得林氏这话似乎也有理,“你这样说似乎也有些道理。”
“什么有道理没道理,你以后可莫要胡说了,尤其是在阿宁跟前别胡说!虽说你俩关系好,但姑娘家的脸皮子薄,哪里经得起你这般浑说。”
“我知晓了,知晓了。”
陆昭行这一路来都思考阿宁今日在马车上的那番话。
越想便越觉得阿宁所说甚是有理。
若按她所言,那么一切都说得通顺了。
先前阿宁在马车上中了药,她对他做的那些事,自然可以归咎于她在药效之下失了态,无意为之。
这些事情,他本不想追究,心想他若不提,她一个姑娘自然也不会再谈。
可她方才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陆昭行不忍皱了皱眉。
莫非是她担忧他知她身世之后,如他母亲顾柔担忧那般,不管她所以才故意说那种话?
陆昭行派去吴地的人还未归来,现在阿宁的身份于他而言也是模棱两可。
若真是如她自己所言,即便她只是顾柔收养的孩子,他也必然会好好待她。
临走之时,陆昭行留下一句话。
“阿宁不必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妥善待你。”
阿宁并未回答。
妥善待她?
不行的,除了夫人的待遇,其他的对待她都不要。
陆昭行送回阿宁后,亲自去陆老夫人的院中求见。
“孙儿今日前来,是有事是要告知祖母。”
陆老夫人大致猜到了他所为之事,应该与今日阿宁失踪有关。
虽说方才陆昭行对外的说辞是阿宁并未发生什么事,可若她真的无事,眼下,他也不会到她的面前。
老夫人右手立捻动的佛珠一顿,而后道:“说吧,我听着。”
陆昭行将此事细细道来,说到最后,陆老夫人的手再度顿住,待她猛然回神后,手中的佛珠却突地一声啪嗒散开,咕噜噜滚了一地。
陆老夫人垂眸,眸光悲悯的看着手里的佛珠道:“这串佛珠,自你父亲去后,我便开始用了,是朱氏替我求的。”
“可惜了”陆老夫人叹息,摇了摇头,将目光从一地的佛珠上收回。
陆昭行视线从散落在地的佛珠一掠而过,沉声道:“祖母,我说过,上次的事是最后一次。”
当年,陆昭行初入京城,认祖归宗后,朱氏没少做一些小动作。
不过最后都被他一一化解了开来。
他一直未朱氏放在眼中,朱氏的那些把戏在他眼中也无关痛痒,并未触及到他的底线,所以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他也就置之不理了。
可是上次,朱氏试图用霖哥儿算计阿宁,触到了他的底线。
本以为她会就此学乖,未想她却如此执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
老夫人叹气,“我知道了,你想怎么做?”
陆昭行道:“祖母放心,我不会伤她性命。”不过,朱氏最后能不能活下来,便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陆老夫人望着陆昭行离去的背影摇头摇头,“都是执念,都是孽缘啊”
今日朱氏一直都忐忑的等待着外头的消息。
直到阿宁失踪的消息传来时,她不由大喜,只觉心中畅意至极。她被顾柔和陆昭行压了这么多年,今日终于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只要一想到顾惜宁那小贱人,正被她的好外甥压在身下‘疼爱’,她便觉痛快。
一旦顾惜宁被赵泽占了身子,除了赵泽,此生她别想要再嫁她人。
按照她与康乐的约定,赵泽今夜就会差人将人送回。
若顾惜宁愿意配合,‘安然无恙’的回来,那后头的事情自然好办。若她不配合,非要将此事捅出去,那他们也是无所畏惧的。
就算是陆昭行若非要找赵泽算账,瑞王府家大业大,并非是他轻易能够撼动的。
且此事若真的捅了出来,最后毁掉名声的还是那个小贱人。
陆昭行越是在意那个小贱人,那他行事便会受越多的桎梏。
他不要名声无所谓。
可这个世道,有哪个姑娘敢不要名声脸面的?
到时候,再由她出面劝说王妃,让赵泽以侧妃之礼将那小贱人娶回去。
老夫人爱面子,人越老就越不爱生事,她必然会同意这门婚事。
待那小贱人入了瑞王府,有一个对她恨之入骨的康乐在,无论怎样,她都不过上好日子。
至于赵泽,天生就是个滥情的,他与阿宁必然不能长久。
朱氏是过来人。
没人比她更了解空耗年华在内宅,看不到希望的那种绝望。
顾柔让她过上了这样的日子,那她便让她的女儿过上同样的生活。
然,朱氏的这阵快意还未持续多久,竟突然又听到了阿宁平安归来的消息。
朱氏心下不甘,非要出去一探究竟,还未等她迈出院门,便被人拦了下来。
朱氏心中扬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傍晚时分随着陆昭行的到来,终于应验。
四目相对,寂静无声,良久,陆昭行开口冷冷道,“我来送大夫人上路。”
世上没有人不怕死。
朱氏艰难的吞了吞唾沫,难以置信,“你,你要杀我?”
“杀你?”陆昭行恍如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夫人莫不是太会讨便宜了些。”
他说她讨便宜?!
是了,以陆昭行的为人,怎可能轻易就饶过她?
正在此时,外头有人匆匆来报,说是有要事求见。
陆昭行撇下朱氏,“看着她。”
出门置身廊下,负责押送赵泽去春风楼的其中一人回来,脸色凝重。
“大人,赵泽因服药过多,死于马上风。”他们按照陆昭行的吩咐下了狠手,那样重的药量,死于马上风实在不算意外。
陆昭行没甚情绪,“事先喂药的时候可有注意?”
“自然,事后若有人来查,必然查不到大人头上。”
陆昭行的眸光从朱氏的房外掠过,点了点头,一挥手,四周静立的护卫便一拥而入,将朱氏拿下。
“赵泽死了。”
朱氏瞪大眼眸,“你你杀了他?”
陆昭行不置可否,“现在轮到你上路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与瑞王妃姊妹情深,你的好外甥死了,便由你去送送他最后一程吧。”
朱氏从他的眼神里窥见了她的用意,难以置信,“不,不——”吼了一半,便被人拍昏了过去。
翌日,等到朱氏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意识渐渐回笼,朱氏忆及昏迷前的经历,连忙起身,满脸戒色。待她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时,陡然一惊,不由发出一声尖叫。
第048章 荒唐()
朱氏发现自己与一个陌生的男人躺在一起时;心中慌乱至极。
她本以为是陆昭行使了什么阴损招数要让她背上个不检点的荡/妇骂名。可待她看清躺在自己身侧那人的面容后,心中的恐惧立时压过了所谓的礼节名声。
这是一张对于她而言极为熟悉的面孔。
不过此刻这张脸色呈灰白;毫无血色,方才朱氏翻身时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的胳膊;触手的冰凉温度让她证实了自己并非出现了幻觉。
任凭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与一个死人躺在一起,心情都不可能会平静。
她被吓得几欲昏死过去。
极致的恐惧下,朱氏完全失控,是以才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赵赵泽怎会在此地?
朱氏陡然想起了昏迷之前陆昭行昨夜说的那番话,双眸下意识睁大。
赵泽已死,她此时与他共处一室,若叫人发现就惨了。
朱氏心跳如擂;心知此地不能多呆;连忙披衣起身,想要往外而去。不料她的衣裳却被赵泽的身子压了一半,朱氏心中极慌;急躁躁地想要扯开衣裳边角抽身而出。
正在此时,只听门吱呀一声响动,从外头被人推开。
朱氏心中一凛;脑中只有二字——
糟了。
“主子,主子?!”
来人看清屋内的形势后,瞪大了眼,语不成调;手指颤抖的指着朱氏和赵泽;紧接着如奔命般往外而去。
“来人;来人啊!”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赵泽的贴身小厮李全。他生得嗓门儿极大,这般一吼,几乎响彻云霄,差点没将朱氏的心神都震碎。
朱氏咬牙,心下极慌,脑子却一刻不停。
若是叫那李全唤来了旁人,赵泽的死十之八九便要背在她的身上了。
不行。
朱氏下意识想要逃,可是刚跑出没几步,才陡觉不对,眼眸一滞,陷入了巨大的惶恐。在她昏迷前,最后见到的是陆昭行,以他的性子,怎会轻易将她放过?
她怎可能出得了这间院子?
的确如朱氏所料,她刚出门,便有一黑巾蒙面之人自前面的回廊而出,一把擒住了她。
朱氏还来不及开口,便再度陷入了昏迷。
黑衣人擒下朱氏后,屈指吹了个口哨,很快便有人来接应。
最先出现的黑衣人吩咐道:“按照大人的吩咐将她送出。记住,戏必须要做足,时机成熟之前,一定不能让她被人发现。”
未过多久,接到消息的京兆尹立时带人前来。
李全慌慌张张的出门之后,随手抓了一个小厮,让他去京兆尹府衙告知张大人,他们所在的这间宅邸出了命案。
这任京兆尹名为张扬,乃是前年才上任的。他虽名为张扬,实则为人十分中庸,并没有什么嚣张的气焰。
张扬率领一众人等到达的时候本以为这次出的只是个普通命案,可待他看到死者的面容时,瞬间便满头大汗,连连后退几步。
“这,这死者是瑞王世子?!”
刚才不知躲至何处的李全再度现身,“没错,启禀大人,小的的主子便是瑞王世子。”
张扬万万未想到此事竟牵扯到了皇亲国戚,他再也不敢怠慢,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连忙叫人镇守此处,封锁现场。而后急急忙忙的入宫面圣,上报此事。
陆昭行刚刚用过午膳便接到了传召,说是永昌帝有要事宣他。
陆昭行神色淡然,不慌不忙,换上官服,御马往皇城而去
他到达的时候,永昌帝正与齐王在御书房议事。
齐王见状,对永昌帝道:“父皇,既然陆大人求见,儿臣便先行告退。”
永昌帝挥了挥手,摇头道:“无碍,接下来这事儿既是国事,也算是咱们赵家的家事。”
永昌帝给了旁边宦官一个眼神,那宦官一扬拂尘,捏着尖细的嗓子便道:“宣平西侯。”
不待陆昭行行完礼,永昌帝负手到他的跟前道,“瑞王世子,今日于京城遇害了。”
说到此处,永昌帝不忍皱起眉头,露出一脸心烦之色,“晏京城到处都有锦衣卫的人,赵泽在晏京遇害,你让朕如何跟瑞王交代?”
虽未问罪,言辞里颇有对锦衣卫不满之意。
陆昭行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的表现了自己的震惊,随后锁着眉道,“此事确乃微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然后他又道,“敢问陛下,瑞王世子的死因可有查明?
永昌帝摇了摇头,“仵作正在查。”
这事儿对永昌帝隐瞒了下来,暂时还没通知瑞王府那边。
不过到底是纸包不住火,时间一长,赵泽久久不见踪迹,自然会引起瑞王府的疑心。
正在此时,京兆尹张扬求见。
宣德帝连连摆手道:“快宣他进来。”
张扬不知陆昭行也在这儿,原本在心中酝酿已久的措辞,见到陆昭行一瞬,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永昌帝见他面有愁色,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而后沉声道,“何事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张扬道:“启禀陛下,瑞王世子的死因已经查明,是”
见他吞吞吐吐了半天都未说出个所以然,永昌帝不由恼怒,“你名为张扬,行事却这般吞吐。有何顾虑的?在朕面前难道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
张扬咬了咬牙,最后一副豁出脸皮的样子,从喉间抖出几个字,“是,是马上风。”
这下,在场几人的面色皆是变得难以言喻。
永昌帝像是难以置信,复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方才话已经说出口,张扬再度咬牙道:“启禀陛下,世子是死于马上风。”
“据闻,昨日他还出入了春风楼,一次便便点了楼里的二十位姑娘。”此话落下,张扬害怕自己一会儿没有勇气说出后头的话,呼了口气,忙又道:“且,当时发现瑞王世子的时候。”张扬瞧了陆昭行一眼,咬牙道:“镇国候府的大夫人也在场!”
话都做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永昌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