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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就见王爷抱着王妃走出来,王妃埋首在王爷的胸前,不愿以面示人。
果然王爷问起了浴水,福如海低声应道:“已经备好了,王爷和王妃回寝殿便可直接享用。”
宫人们暗道,还是福公公了解王爷。
回到清凉殿,封钺直接把人抱进净室,挥退所有宫人,自己伺候娘子沐浴。
苏清娆累极,任由他给自己洗澡按摩,一动也不想动。
待两人都穿戴整齐地出去,才听内侍说太皇太后传唤。
“太皇太后说,王爷自己前去便好,请王妃先去歇息吧。”内侍说。
正合苏清娆的意,她现在只想躺床上歇息,母后真是太体贴了。
封钺也不急,抱着自己的王妃进内殿,给她宽衣解带,放到床上掖好被子,吩咐下人房间里的冰块不可放太长时间,免得王妃着凉。
苏清娆看他还要给她剥荔枝,便催道:“皇叔快些走吧,不要让母后等久了,让她们给我剥就好了。”
旁边的丫头们听言赶紧上前来,却被他眼神禁止了。
王爷似乎以照顾王妃为乐趣,谁都不敢扰了他的雅兴。
封钺给剥了一小碟儿,放到床边的小案上,还不忘嘱咐她:“不能多吃,吃完这些,可不许再吃了。”
“嗯。”苏清娆点点头,她很听话的。
“乖。”封钺吻了下她的额头,这才起身去慈宁宫。
也不知母后找他做什么?
封钺来到慈宁宫,殿内没有其他宫人,除了母后和梅姑姑,还有一个老太医。
“母后。”他行了个礼,看了眼老太医,“母后身子不适?”
“那倒不是,哀家身体好着呢。”殿内就这几个人,太皇太后有心维护儿子身为男人的尊严,“你坐下,让太医给你看看。”
“”封钺默了一下,回道:“儿子并无不适,不需”
“我叫你坐下你就坐下,你又不是太医,你说没有不适就没有了?”太皇太后抬高了嗓音。
“”
老太医在一旁作揖道:“王爷请,让老臣给您看看。”
“”
094()
老太医诊脉;全程都是紧皱着眉头的。
这叫封钺莫名心口一紧;他此前曾找太医看过;确定完全没有问题;可为何这位历经三朝扬名在外的老太医;为何露出这副表情?
难道当真是他身体有毛病?
发觉王爷似乎有些紧张;老太医适才抱歉地道:“王爷恕罪;老臣诊脉时习惯皱眉了。”
“”
细细地诊脉毕后,老太医依旧是皱着眉头,抚了抚几下胡须;状似认真地在思考。
他每皱一下眉,太皇太后的心便突一下,生怕老太医真的诊断出自己儿子有问题。
“回太皇太后的话;王爷身子并无大碍。”老太医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如是回道。
难以察觉的,封钺松了一口气;又有点气恼;既然没有大碍;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这若不是一个七旬老太医;他怕是忍不住要踢他一脚。
听到这个答案;太皇太后自是高兴的;可心里还不大安心,盯着老太医,确认地问:“当真没有?”
“老臣行医五十载;对自身的医术尚且有信心;确定无疑,太皇太后和王爷敬请放心。”老太医颔首道。
听言,太皇太后这才舒了口气。
可是过后,她仍旧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儿子和儿媳妇身体都没有问题,那为什么还没有怀上孙子呢?
看太皇太后愁眉紧锁,梅姑姑温言地劝道:“主子您大可安心,太医不也说了吗,孕事要看缘分,现在还没有,那便说明小皇孙与王爷和王妃的缘分未到,一切顺其自然,不可操之过急。”
“多希望清娆这两个月便能怀上,等阿宸回来,若听我的话成亲生子,到了明年便能抱上几个孙儿,敏敏也要嫁人了,再给我生几个重孙”
太皇太后说到这儿,摇了摇头,她也觉着自己想得太美好了。
梅姑姑笑着,人到晚年,最大的心愿便是膝下子孙成群,可是十多年来太皇太后也仅仅有一个孙儿一个外孙女,前几个月刚添了个外孙,她老人家三天两头便叫公主和驸马带进宫来,人家正宗的祖母都没能抱上过几回呢。
方才这么想,梅姑姑便听到太皇太后说:“对了,差人去庄府,让公主晚上把旭儿带过来。”
“是。”
若亲家母不是太皇太后,怕是庄家老夫人要翻脸了,明明是自家嫡亲的孙子,却要隔三差五地都被抱来外祖母家。好在太皇太后是个明理之人,虽然稀罕孙儿,但也还不至于霸占着外孙。
梅姑姑心想,只怕庄老夫人比太皇太后更希望王妃早些生下小皇孙,也好让太皇太后转移一下注意力。
晚上,封钺和苏清娆来慈宁宫,便见到母后抱着小外甥,满脸都是祖母对孙儿的慈爱。
可想而知,母后有多喜爱子孙。
封钺很喜欢小孩子,一来就伸手跟太皇太后讨要他,太皇太后硬是不肯撒手,不客气地怼他:“想抱啊,你自己生一个去。”
“”封钺咬了咬牙。
可是方才还在太皇太后怀里咯咯笑的男婴,在看见舅舅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乎听懂了方才外祖母不让舅舅抱他,呀地一声便哭出来。
一哭就不可收拾。
这可把太皇太后急的,左哄右哄都不管用,只好把他交给他娘亲,可是由德云公主抱着他也还是哭声不止,眼睛一直看着封钺,小小的手儿指着他。
“方才还好好的呢,这是怎么了?”
论带孩子怕是亲娘也没有乳娘得心应手,小庄旭的乳娘连忙上前来,“殿下,让奴婢试试吧?”
也好,德云公主把孩子给她,可是就连乳娘抱着也不管用,小孩子的哭声愈来愈大,一直盯着他的舅舅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发现自己的心思。
苏清娆看见了,说:“小弟弟一直看着皇叔呢。”
众人一看,果真是。
封钺笑了一下,难免有点得意,刚才母后还不让他抱呢。从乳娘手里接过小外甥,果然他立刻就不哭了,破涕为笑。
众人有些无奈,尤其是德云公主,哼哼地笑骂道:“这小兔崽子,亲娘都不认,只认他舅舅了。”
太皇太后见儿子抱着小外孙,一副慈父的模样,也不由得笑了,这回倒没有再怼他,说:“煜儿和敏敏都是他带大的,他带孩子都带出经验来了,小孩子自然都喜欢跟他亲近。”
苏清娆觉着也是,皇叔很讨小孩子喜欢。
这么想着,她忽然很想快些有个孩子,皇叔一定是个很好的父亲。
夜深,风雨过后,苏清娆还睡不着,躺在夫君的怀里,“皇叔,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封钺略有困意,但听见她的话,忽然便清醒了,笑着亲吻她的额头,回道:“我更喜欢女孩儿。”
只要想一想,他们以后生个跟清娆一样可爱美丽的女儿,他的心里便软成一片儿,紧拥着她,“清娆,我想要一个女儿。”
“嗯,我也想。”苏清娆的嘴角不觉抿起一丝柔和的笑容。
可是要怎么办呢,太医说怀孩子要看机缘巧合,可是怎么才能机缘巧合。
太皇太后比她更操心这件事,既然太医说二人的身子没有什么问题,那便是另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过几日便带着她出城,亲自去一趟观音寺。
听说母后带清娆去拜送子观音,封钺不觉好笑,母后莫不是病急乱投医了。
福如海在一旁笑着说:“王爷莫要不信,这观音娘娘在民间的威信极高呢,几乎无人不信奉,想来也是有她的道理的,若是求不来子,人们又何必会信她?”
封钺自是从来不信这些,与其去拜观音,不如他们多亲密两个晚上。
但是,娘子似乎很信奉观音,自从从观音寺回来,“观音”二字便句句不离口。
“呼”苏清娆气喘吁吁地道,“皇叔。。。观音菩萨说,我们明年春日之前一定能怀上,所以。。。。。。嗯。。。。。。不用。。。。。。这么辛苦”
床事上,还提观音,封钺莫名有点吃醋,愈加地卖力。
到底是哪个和尚说的这句话!
“清娆。。。。。。我们只有这般辛苦明年春之前才能怀上。”
“呜呜。。。。。。”苏清娆的眼睛覆上一层薄薄的雾水。
他捧着她的脸,吻着,“清娆,你信我,还是信观音?”
“唔唔我信、信皇叔”
“乖那我们再努力努力?”
身下的娇儿呜呜地叫。
也不知何时起,他们在床事上,总会提及孩子,就好像这般卖力,是为了怀上孩子。
封钺觉着,这样不好,以后一定要慢慢引导娘子,在做这般美妙的事情的时候,不要提及第三者,即便这第三者是他们未来的孩子。
中秋过后,北方的捷报传进京,封帅大败北狄,不止收复失地,且斩了首领的首级。
时历五月的战火终于停熄,大军班师回朝。
而与此同时,身在府宅后院的阿雪,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西凉王被刺杀,国内大乱,国师欲谋反。
他在看完信后,心里却很平静。
西凉,在十年前就与他无关了。
西凉王,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西凉王没有子嗣,亦没有兄弟,唯一的异母兄长便是他。他本是嫡出,却在十年前被继王后追杀,侥幸逃脱,流落异乡。
而今,却是西凉太后亲手写的血书,求他回国,继承王位。
封钺比他还早一步知道,听完姜赟的汇报,只是笑了一下,心道这果真是阿宸能做出来的事儿。
“姬雪。。。。。。作何反应?”他问。
姜赟默了一下,想到四个字,“无动于衷。”
这是送上他面前来的王位,他只消点头,就能成为下一任西梁王,而他却无动于衷,只甘愿永远被养在将军府,做一个没名没分的男宠。
这是封宸在回京之前,给他的两条路,由他自己选。
阿雪把那封血书丢进火炭里,面无表情。
西凉是什么,他早已不稀罕。
阿宸临走之前,曾叫他等她回来。
数一数日子,快了,她就快回来了。
像往年一样,举着胜利的战旗,回到这座京都。
他的心里隐隐期待着,因为他知道,他在她心里已不是一个普通的面首。
太皇太后问他,想做西凉的国王,还是大燕的驸马。
大燕的驸马
大军回到京城的那一天,阿雪没有出城,依旧等在家门口。
家里的下人们劝他,宫里办了庆功宴,封帅要晚上才能回来,叫他别等了。
他不,他偏要等。
095()
庆功宴结束后;又另外在慈宁宫办了个小家宴;已经是很晚;太皇太后独独留了封宸;让宫人准备沐浴的温水。
封宸坐在浴桶里;几个婢女往桶里撒花瓣儿;她许久没有享受到这样舒服的沐浴;在军营没有这种条件。
她也不是习惯养尊处优的人。
太皇太后让婢女都退下,她亲自给女儿按摩,封宸哈哈笑道:“若让那些大臣们知道;岂不是要弹劾女儿。”
“谁敢?”太皇太后轻笑起来,轻轻地按揉她的肩,却在看见她肩背上触目惊心的几道疤痕;心里又止不住的疼。
战场上;哪怕再厉害的将军都免不了要受伤,她在送女儿进军营的时候就知道她会受什么样的苦;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
封宸闭着眼睛;征途辛劳;她早已累极;差点儿要睡着了;就听见母后说。
“也不知你父皇会不会怨我”太皇太后轻轻抚过她新添的几道疤痕;有点哽咽了。
“你父皇走的时候,你才不到十岁,那时候啊。。。”太皇太后的声音有些惆怅起来;“你还在薛将军门下学艺;与他家小郎君也算是青梅竹马,你父皇临终前还想给你们定亲,只可惜薛小郎君不幸没了”
后来封宸跟着薛将军行军打仗,还没等她能够独挡一面的时候,薛将军也战死沙场了。
“幸好父皇没来得及定亲,不然女儿不就成了望门寡?”封宸故作玩笑的口吻。
“那便是你们没有缘分”太皇太后牵出了话题:“母后在灵隐寺给你求了姻缘,日后你可要自己去还愿啊。”
“那也得女儿有了姻缘才能去还愿不是?”封宸好笑道。
“会有的,母后拿了你的生辰八字给高僧算过,这两年你不仅有一段好姻缘,还会有一双儿女。”这话不是哄人的,高僧的的确确算过,太皇太后当时高兴坏了,赏了灵隐寺许多香火钱。
封宸只笑不语。
已经很晚,封宸想留在慈宁宫陪母后歇一晚,但母后不肯留她,非要她回自己府邸去,封宸没辙,亏她还觉着母后最疼爱的孩子是她呢,连个寝殿也不给她住。
她只好骑马回家,这一路却走得极慢,以往两刻钟能走完的路程,今次她竟是多走了一个时辰。
还绕了远道,也不知怎的,她不那么想回到家,又或者说,她不知回到家应该怎么面对家里那个人。
她不想做选择,所以她给了他选择,她替他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可愿不愿意接受是他自己的事情。回京之前,她想过阿雪或许已经回了西凉,那样的话,她为他高兴,也不会觉着惋惜。
可是显然他没有回去,她却又不知要拿他怎么办。封宸不是十二三岁情窦初开、懵懵懂懂的少女,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内心。
她喜欢他,但给不了他名分。
她不想嫁作人妇,十年前她就这么坚定地想,因为她生来的使命就是保家卫国。
嫁人生子与保家卫国并不冲突,但她要守护封家的大好山河,她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后代会不会威胁到皇权。
又或者说,她连自己都不能保证,她怕自己嫁人生子,多年后或许就不是现在这个一心一意维护封家江山的公主和将军。
前朝便有此先例,护国长公主一生为家国鞠躬尽瘁,可是人到晚年,却准许儿女肆意横行,包庇谋反的孙子,最后落了个满门抄斩的恶果。
所以,为了杜绝这种可能性,她不会嫁人,也不会生子。
身边跟着的护卫陪她绕了好几圈,最后忍不住提醒地道:“封帅,天儿很晚了,您劳累多时,还是尽早回府歇息吧。”
已过子时,都这么晚了,阿雪也应该睡了吧。封宸想,也好,回府大概不会见上他。
却不想,她还未走近府门,远远便看见黑暗中,茕茕孑立的男子,封宸的心咯噔一下,她只一眼便知道,他在这门口站了多久,等了多久。
从天亮等到天黑。
他是一个死心眼的人,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改变,他想站在家门口迎她回家,谁都劝他不下。
那一刻,封宸的眼底翻起一股股热潮,顿然忘了前一个时辰她是怎么的徘徊茫然,剩下的只有无限的心疼匾额下的男人,她今晚若是不回来,那个傻瓜是不是要在这儿站到天亮。
封宸长吁了口气,跨步下马,大步朝她走过去。
阿雪看见她,微微一笑,黑暗中她看不见他脸上的笑容,他也看不见她眼里的湿热。
“傻子,这么晚了站这儿干什么呢?”封宸佯作不知,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脑袋,他比她还高了半个头,但她习惯了这么摸他的头。
他抿嘴笑,牵着她的手,说:“阿雪在等你,回家。”
“傻瓜,万一我今晚不回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