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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好像没听见他们叔侄俩的话似的,好整以暇地夹了面前一块雪耳放到苏清娆的碗里;温柔一笑;说:“娆娆太瘦了,要多吃点儿才能长身体。”
封煜:皇祖母当他和皇叔只是放了个屁?
封钺试探地喊了声:“母后?”
太皇太后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却是斜着眼要他,“怕是清娆的父母也不同意她及笄之前成亲,是你劝服了人家吧?还美其名曰怕他们多心。”
封钺的笑容不变,说:“我答应了伯父伯母,清娆及笄以后再洞房,伯父伯母信得过我,母后还信不过我吗?”
“他们信得过你是因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你?”太皇太后直接翻了个白眼,转头又笑眯眯给未来儿媳妇夹菜。
苏清娆不得不佩服太皇太后变脸的速度,又有点受宠若惊,怎么感觉她才是太皇太后的女儿,而皇叔是欺负了太皇太后宝贝闺女的混账女婿?
太皇太后是不是搞错她和皇叔的身份了
被当成混账女婿打的封钺仍不依不饶,再做最后的挣扎,咬牙切齿地说:“母后当年嫁给父皇的时候,还比清娆小了一岁呢。”
太皇太后乜他一眼,眉梢一挑,唇角微勾。
苏清娆觉着,太皇太后这个表情跟皇叔特别像,果然是母子。
太皇太后年近花甲,但岁月待她似乎比待同龄人更温柔,眼角和嘴角的皱纹并不太深,面色红润,风韵犹存,柳眉杏目,年轻的时候定也是个极美的姑娘,苏清娆不由偷偷多看了几眼。
太皇太后敛了笑,冷哼道:“正是因为哀家吃过这个亏才不能让清娆重蹈覆辙了,你父皇当初求亲的时候说得比唱的好听,哀家就是被他骗了,才有你们兄弟姐妹几个。”
末了还加了句:“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封钺:“”
作为“男人”之一,封煜莫名躺枪,有点无辜地看着皇祖母。
太皇太后望向他的时候满脸慈爱的笑容,说:“我的乖孙儿,祖母骂的不是你,你还不算是个男人。”
封煜:?!
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被敲碎的声音,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沉重的打击不过是说他不是一个男人。
他怎么不算是一个男人了?小男人也是男人!
太皇太后似乎没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安慰完孙子就转头过去教育未来儿媳妇,语重心长地道:“娆娆,我跟你说啊,男人的话一个字都信不得,俗话说得好,男人的话靠的住,母猪都能上树。”
这句话,苏清娆在话本里见过,点头如捣蒜,一脸受教:“嗯,我知道了。”
“”封钺觉得,以后不能让清娆跟母后见面了,清娆一定会被母后带坏的。
“所以呀,还是得等你及笄了再成亲。可别信了他们男人那些鬼话,什么先成亲等你及笄再洞房,那都是哄人的。”
“”苏清娆微微脸红,细不可闻地“嗯”了声,低头装作很认真地在吃饭。
但是目光却忍不住悄悄往皇叔那边瞄了眼,封钺见她看过来,立刻就摆上可怜巴巴的表情,轻咬着下唇,漂亮的眼睛装着十分的委屈,桌上的珍馐佳肴都提不起他的胃口了。
看得苏清娆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心疼极了,差点就开口跟太皇太后说不要推迟婚期了。
但是她忍住了。
因为她说了太皇太后也未必会答应,而且她觉得太皇太后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太皇太后将儿子那故意卖惨的模样看在眼里,多年未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了,她都快要忘记儿子这套杀手锏了。
这套杀手锏他并不轻易使用,而且也不是对谁都用,太皇太后犹记得儿子小时候在她这里受罚了,回头若他皇祖母和父皇问起来,他就会露出这副表情,一副“我受了委屈但是我很坚强我不哭”的模样,叫那二人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全天下最珍贵的宝贝捧到他面前哄他。
他皇祖母和父皇最吃他这套,所以他只会在他们二人面前卖惨,一卖一个准儿。小时候卖卖可怜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是快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使用小时候那些伎俩,而且还是对自己未来的娘子,害不害臊呢。令太皇太后着急的是,她未来儿媳妇好像也是非常吃他这一套的。
太皇太后望天摇了摇头,算了,已经懒得拆穿他了。
晚膳过后,她就把儿子和孙子打发走了,只留了未来儿媳妇和两个亲信陪她打马吊。
苏清娆哪儿会打马吊,一边玩一边学,学得很认真,倒也乐在其中。
两个姑姑玩起牌来也丝毫不让太皇太后,该输输该赢赢,看得出来是常与太皇太后玩游戏的,而且她老人家也不准别人让着她。
玩了几盘苏清娆也上手了,还赢了一盘,太皇太后输了好像比赢了更高兴,直夸她聪明一学就会。
小丫头看着呆呆的,脑瓜子还挺灵活,学得挺快,太皇太后甚为满意,觉得以后多了个牌友。
“你母亲从前也常跟哀家打牌,是个强劲的对手,哀家都很难玩赢她。”太皇太后笑着道。
玩得正兴,宫人来禀报太后娘娘求见,太皇太后乐道:“来得正好,快请太后进来。”
太后很快被请进来,与平时的华服美冠相比,今日的穿着简素了许多,面容也比平时温和得多,微微笑着在太皇太后跟前行了个蹲礼,道:“臣媳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太皇太后回京这几日,太后每天早晚都会来请安,婆媳之间说不上多亲切,但一慈一孝,互相尊重,婆媳俩的关系倒还挺好。
“快快起来。”太皇太后亲自伸手扶她一把,笑说:“你来的正好,来跟母后打牌。”
太后笑了笑,也开口免了其他人的礼,看见苏清娆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在太皇太后右边的位子坐下来。
苏清娆则在左边落坐,目光与对面的太后相触,太后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喜欢她。话本里说,妯娌一般关系都不太好?
妯娌她竟要跟太后娘娘成为妯娌,怪怪的。
两个儿媳妇跟她打牌,太皇太后别提有多高兴了。一个大儿媳妇,一个准小儿媳妇,她忍不住想道,早知道当初年轻的时候多生一个儿子,这样三个儿媳妇与她,正好凑够一个局儿。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了,想想罢了,只能等到孙儿也娶妻了,孙媳妇跟她们一起。
太皇太后构想了一个祖孙三代打马吊的蓝图。
甚好。
苏清娆今晚宿在宫里,太皇太后也不强留她住在慈宁宫,她就回以前的寝殿睡觉。
打了一晚上的牌,她对太皇太后就不像之前那么紧张和害怕了,苏清娆松了一口气,真好,太皇太后不是话本里那种刁钻刻薄的恶毒婆婆呢。
她刚回到漪兰殿,就听宫女说皇叔在里面呢。苏清娆疑惑,这么晚了皇叔怎么还在这里?
难道是算准了她会回来睡觉?
苏清娆想起刚才晚饭的时候皇叔被太皇太后“欺负”的样子,想起皇叔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都揪到一块儿去了。
皇叔被太皇太后碾压似的欺负,真的好可怜。
果然,她一进去看见皇叔,就见他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就像个被人抢了糖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极其美妙的孩子。
简直戳中苏清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她走过去轻声细语的说:“皇叔,没关系的,我们什么时候成亲都一样的。”
皇叔还在为不能早点娶到她而难过呢。
封钺垂眸,低低“嗯”了声,抬起眼睛时,眸光闪闪的,叫苏清娆心似乎停跳半拍。
她从皇叔的眼睛里,看见了星辰。
“清娆”皇叔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一下,很可怜地说:“那你能不能补偿我一下?”
就像一个在等着大人给奖励的孩子,苏清娆连连点头,问:“皇叔想要什么补偿?”
见皇叔微微弯下腰,与她离得很近,用他修长好看的手指点了点他薄薄的嘴唇,苏清娆连害羞都忘记了,在他的薄唇上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见皇叔还是小可怜的模样,苏清娆不解,难道她刚刚没亲到吗?她又凑上去亲一口,柔声安慰道:“皇叔,你不要难过了,我算过了,就只剩九个月啦,我们就可以成亲唔唔”
九个月!还有九个月!
封钺一想到还有九个月才能娶到她,身心似乎着了魔般的,将她揉进怀里,发了狠的啃噬她的嘴唇,毫不温柔,惩罚式的咬她,啃她。
苏清娆脑子一片空白,呼吸困难。
皇叔刚才还是小可怜呢,怎么一瞬间变得这么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他才不舍地离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微喘,努力平缓紊乱的气息,眼眸微暗,声音嘶哑地说,“清娆,快些长大,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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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苏清娆睡不着;皇叔说等她睡着再走;可是皇叔坐在那儿;她就更无心安眠了。
闭着眼睛不到一会儿;她就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皮;想看看皇叔走没走;确认他没走,她又阖上眼睛。可过了一会儿,她又瞄了一眼旁边。
反反复复好多次。
封钺好笑地看着她;一开始没揭穿她,可第十几次的时候,他就不客气地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问:“睡不着吗?”
苏清娆缩了缩脖子;睁开眼睛看他,眼眸泛着水光。
“嗯;睡不着。”她软软地说;微侧过身面对他。
时候应该很晚了;她说:“皇叔快回去睡觉吧;还要上朝呢。”
封钺看着她:“回去我也睡不着。”
房间里的油灯昏暗;他们看不清对方的眼睛里装着什么;但却听见了彼此的心跳声。
“那我给皇叔讲故事吧。”苏清娆说,“说说我小时候。”
封钺一笑:“好。”
“我从小就特别敬佩教书先生,村里人都不识字;只有镇上有学馆;但学馆很贵,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银子,所以我只能每次去镇上卖果子的时候顺便去学馆外面看看,我特别喜欢听学子们读书的声音,虽然那时候我都听不懂”
苏清娆说得很认真,她从小对读书人有一种神圣的敬佩,自己也很渴望能够读书认字,所以后来来到京城,她终于有机会读书了,她拿出十分的认真对待每一堂课,每一次课业,每一本书。
她翻了个身,人还在被子里,胸口趴着枕头,不经意地说道:“所以,我从一开始很喜欢皇叔,皇叔是天下最最聪明的人。”
封钺抿唇一笑。
苏清娆也不知怎的了,本来想跟皇叔说说自己的童年,可是说着说着就变了味儿了,变成她在跟皇叔倾吐衷肠,而且也忘了害羞。
她说:“我以为自己对皇叔只是像对老师对长辈的敬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爱慕之情了就像表妹喜欢江凡那样,很喜欢很喜欢皇叔。”
“所以,如果皇叔真的娶了折娅公主,或者别的女人,我会很难过。”
封钺的心跳紊乱了。
忽然又有些内疚,现在想想那天她喝醉了酒,就好比威宁王成亲那天他也喝醉了酒,都是在极其心痛却无法找到其他缓解的法子,趁着喝醉的时候做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他竟不知道他悉心呵护的小姑娘何时也对他产生了这份情。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也经历过徘徊,不安和恐惧。
正因他也经历过,才更了解她当时的心情,那是几近崩溃和绝望的。
他吻了吻她的头发,握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过身来,说:“不能趴着,躺好。”
苏清娆浅浅地笑,“皇叔,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呀?”
“去年,前年,或者,更早。”
“那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取名字的?”苏清娆摸着颈边的小九。
虽然这样显得他是个很有心机的人,但封钺还是承认了:“嗯,是。”
“那荷包呢?”
“嗯,也是。”
苏清娆拿手捂住自己的脸,嘟囔道:“皇叔真是小坏蛋!”
语音刚落她就感觉浑身一阵酥麻,痒得她直缩脖子。
封钺轻舔着她的耳垂,低声在她耳边说:“我是大坏蛋。”
苏清娆下意识地躲开他,难得地反驳皇叔的话,声音却是娇娇糯糯的,“哼,是老坏蛋”
“”封钺离开她的耳朵覆上她的嘴唇,一阵厮咬,哑然道:“老坏蛋也是你的夫君。”
“夫君”二字,叫苏清娆羞得不行,躲回被子里,“还不是夫君呢,皇叔快些回去睡觉吧,我也要睡觉了。”
封钺看不见的害羞的脸,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得到她羞成什么样了,轻声地笑。
他舍不得走,他已然是一个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他的姑娘,再装不下其他人其他事,觉得分开一刻钟都是煎熬的。
隔着被子抱着她腻歪了一会儿,折磨的却是他自己。
翌日,苏清娆眼皮上就有一圈淡淡的黑影。
昨晚皇叔离开房间后,她花了一个时辰才睡的着。总觉得自己才刚入睡,就被宫女叫醒了。
太皇太后传她去慈宁宫用早膳。
苏清娆困极,宫女给她梳头发的时候,她还闭着眼睛。
宫女一阵忧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晚上姑娘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呢。
在慈宁宫的时候,太皇太后一眼就看出来了她,问:“娆娆昨晚休息得不好?”
坐在另一边的太后闻言也看了她一眼,苏清娆撒了个小谎,说:“昨天看书看得晚了。”
“这么用功啊。”太皇太后似乎没有半点怀疑,问:“看了什么书呀?”
“左传。”
“嗯,不错,喜欢读书是好事,但那也不能忘了时间。”
“嗯,我知道了。”苏清娆低低地应。
太皇太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吃完饭,我们去你家一趟。”
“啊”苏清娆一愣:“我家?”
“去看看你父亲和母亲,对了,你母亲生了个弟弟,是吗?”
“嗯。”苏清娆点头。
太后脸色微冷,眼里浅浅的恨意也不知是为的谁,但也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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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婚期定在八月初,太皇太后一回京就改了婚期,具体什么时候却没定,这不禁让庄姝槿担忧。
她一开始本就担心太皇太后会反对这桩婚事,如今宫里传来了消息,她不禁慌了起来。
虽然福公公叫他们放宽心,太皇太后只是出于清娆年纪太小的缘故才推延婚期,但她怎么想都不放心。
刚开始她不太愿意接受比女儿年长这么多的女婿,但如今婚都订了皇家再反悔的话,丢的是女儿的名声。
她是万万不愿看到这种结局的。
蒋溪桥还比较看得开,见妻子一脸愁容,安慰地道:“太皇太后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应该不会无故反对他们的婚事,更不会为难清娆,放宽心吧。”
太皇太后恩与他,蒋溪桥一直记在心上,当年若不是太皇太后,他或许连命都保不住了,更别说还能在朝为官,得到今天这一切。
只是这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他不会同妻子说,不记得那些过往对她和他来说都是一件美事。
他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庄姝槿,还是紧皱着眉头,心里还有些儿后悔,不应该那么早答应了婚事,王爷说他的婚事能自己做主,可如今还是被太皇太后反对了。
这种不安和恐惧一直踞在心里,直到第二天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