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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君言站起身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幸得云迟扶住了,才缓过劲儿来:“本宫这就去瞧瞧。”
她恋恋不舍地回头深深凝望了一眼大皇子:“云迟,你看好大皇子,本宫去去就来。”
“娘娘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照料好大皇子。”
关心则乱,其实大皇子的病症说到底并不严重,只是疹子瞧起来吓人,云迟一口应下,目送君言出了屋子。
这头的君言跟随着尔欢来到云小仪的屋子,一进门就闻到刺鼻的药味,地上还跪着云小仪的贴身侍女抱琴。
“怎么回事?”君言位居昭仪,说出来的话也是有一定震慑力的,那抱琴眼含泪水,像是见着了救星一般:“昭仪娘娘!奴婢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她顿了顿,“方才奴婢扶着小主去院子里散步,月份大了,太医说要多走动,小主一直记在心里,平日里都好好的,不知今儿怎的了,地上竟然洒了水,小主一个不差就滑了一跤,奴婢努力扶住小主,可……”
她哽咽着继续道:“奴婢罪该万死,没有保护好自家小主,还请昭仪娘娘责罚。”
君言知道这抱琴是云小仪的家生奴才,就算责罚也轮不到自个儿做主,她挥挥手:“万事待云小仪醒过来再说,太医怎么说?”
刚从大皇子那儿退出来的赵院判还没走几步路,就又被急招了回来,他扯着红线细细把脉:“臣惶恐,云小仪这一摔的确惊险,不过幸好孩子没事,只是动了些抬起,臣这就下去开些安胎药来。只是下次切记不可如此鲁莽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几个人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君言说话也缓了几分:“有劳赵大人了,不知云小仪何时能够醒来?”
赵院判收拾着医药箱,抹了一把自己的胡须:“云小主昏迷,多半是受了惊吓,一会儿子应该就能醒过来了,娘娘宽心。”
君言点点头,示意尔欢送赵院判出去。她细细打量了屋子,发现角落里还站了个宫女打扮的小姑娘:“这是……?”
君言问的是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抱琴,抱琴抹了把眼泪,声音还带着哭腔:“回娘娘的话,这是内务府新拨来的宫人,原先叫柳儿,小主觉着俗气,赐名拈香,如今做的二等宫人的活计。”
内务府拨来的人,君言总是有些信不过的,内务府鱼目混杂,想要安插个人进去实在太容易,她带着考究的目光审视着拈香,“拈香是什么时候拨来的,本宫怎么从前并未见过?”
“回昭仪娘娘的话,奴婢拈香月前刚来的,从前做不得内室的活计,故入不得昭仪娘娘的眼。”拈香并没有抬起头来,声音听起来粗声粗气。
☆、第69章 赵家
君言眼眸微动;再启唇:“从前可有跟过什么主子?瞧起来倒不像是个粗笨的。二等宫人也是委屈你了。”
那拈香曲□子;曼声道:“奴婢惶恐;昭仪娘娘抬爱,从前跟不得什么好主。”
听完这话;君言唇角略微勾起:“跟不得什么好主便是跟过了?”
拈香身形晃了晃:“奴婢……从前伺候过先敏贵人。”
君言对前朝的事情并不了解,想着一会儿子找缓竹来问问;她颔首刚想再开口,就听床榻之上传来动静;那昏迷的云小仪已经悠悠转醒了。
君言不知道自己对这位小仪到底是什么心思;不过既然都到了自己手里;还是能帮则帮吧。
云小仪的鬓发早就被打散,披落在枕上;嘴唇有些干裂,没有血色,她努力睁开眼睛,环视了一周,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上肚子,感觉到那高高隆起的肚腩,才勾出了笑来:“……孩子,还在?”
云小仪并没有转头看见君言,她问的是抱琴,所以当君言出声答话的时候,她有些惊讶:“昭仪娘娘……?您怎么来了。”
君言上前替她捏了捏被角,缓声道:“方才尔欢说妹妹在自个儿的院子里滑了一跤,本宫就过来瞧瞧你,可有哪儿不舒服的地方?你放心,孩子好好的呢。”
她并没有告诉云小仪院子被洒了水的事,说多了也只会惹得云小仪堵心,孩子月份大了,心里思虑过多,不利于孩子生长,终究是齐缙的孩子。
君言闭了闭眼,她在想如果当初贤妃齐缙没有动手,自己会不会下手呢?
答案是不知道,这样的假设太可怕,可怕到君言浑身像是被淋了一盆冰水一样刺骨。
云小仪没有发现君言的异常,她嘴角再次勾起笑容来,犹自笑得甜蜜:“昭仪娘娘恕罪,嫔妾未能起身给娘娘行礼。也是托娘娘的福,这孩子命大。”
君言缓过神来,松开被她紧紧攥着的被角:“云妹妹哪里的话,规矩能重过皇嗣嘛?妹妹好生歇着,太医只说动了胎气,静养几日便好了。月份也大了,本宫这几日本就寻思着寻两个可靠的稳婆来给妹妹备下。”
听着君言这番话,云小仪感激的握住了君言的手:“娘娘大恩大德,嫔妾无以为报……”
君言扑哧一笑,面上一派轻松:“妹妹哪里的话,都是皇上的孩子,本宫哪有不疼的道理,妹妹先歇着,大皇子那儿还有些事儿等着本宫去处理,妹妹若是哪儿不舒服了,随时传太医就是了,有事儿叫宫人同尔欢说一声。”
云小仪点点头:“麻烦娘娘了,嫔妾知道的。”君言颔首,又随意嘱咐了几句,这才转身出了屋子,回头的时候深深看了眼依旧缩在角落的拈香,眼神带着意味深长。
君言推开屋门,任由尔欢搀扶着往正殿内室走去,边走边问:“缓竹呢?待会儿子让她来内室,本宫有事儿要问她。”
尔欢不敢怠慢,当下就点头道:“喏,奴才一会儿子就去唤缓竹姑姑来,方才缓竹姑姑去内务府领东西了,这会儿子也该回来了。”
“恩。”君言随意哼了声,“大皇子那儿怎么样了?方才本宫在里屋的时候,云迟可有传话过来?”
尔欢摇摇头道:“不曾,娘娘宽心,奴才已经再三问过赵院判了,小主子并无大碍的。”
君言轻轻叹了口气:“本宫也知道是这个理,可就看着孩子红肿的脸,心里……”
尔欢见君言情绪不对,赶紧换了话茬:“方才主子在里头问那拈香的事,可是怀疑这次的手脚是拈香做的……?”
君言垂下眼睑,柔荑轻颤:“不会是她。”
“那……?”尔欢有些看不懂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自家的主子。
自君言还是常在的时候,尔欢就跟在君言身侧了,从前只觉得主子不过是个普通的后宫妃嫔,自己被分了过去,恐怕也熬不出什么头。
不曾想主子落了个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路顺风顺水,不到两年就坐上了一宫主位的位置,竟还生下了后宫里唯一一个大皇子。
尔欢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好好伺候主子,挣个好前程,做内侍的,比做宫女的还可怜,离了后宫,什么都不是,走在路上还会被人嘲笑。
尔欢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后宫,所以他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只想往上爬。
君言不知道尔欢这会儿子心里已经闪过了这么多想法,她依旧随意勾着唇边:“拈香这枚棋子安插的太过明显,后宫里现哪里还有这么蠢的人。”
“那主子还问是为了……?”尔欢越听越糊涂了,他连步子都慢了下来,君言摇摇头,有些可惜地看了他一眼:“从前觉着你最伶俐不过了,怎么在这件事上犯了傻?就算是明着的棋子,咱们也得防着,再者说这摆明了是虚晃一招,说明安插之人还有后手,咱们得留意看着才是。”
尔欢脸颊红了红,羞愧地低下头,一副受教的模样:“奴才愚钝,谢主子提点。”
君言没有放在心上:“哪里,只是一时转不过弯儿来罢了。”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到了内室,君言瞧见床榻上的大皇子醒着,被奶娘抱在怀里,满脸的小疹子没有影响大皇子的好心情,他依旧笑得开怀。
君言弯了弯眼眸,舒了口气,明知故问道:“大皇子醒了?”
奶娘抱着大皇子冲着君言行礼问安:“奴婢携大皇子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大皇子约莫一刻之前就醒了,这会儿子刚吃了奶,开心着呢。”
君言缓步上前,摸了摸大皇子的额头,唇边笑意也深了些:“太医开的药可用了?”
奶娘不敢疏忽,连忙点点头:“用了,外敷内服的皆用了。”
君言这才放心下来,“太医可说了大概需多久才能康复?”
“回娘娘的话,赵大人并未嘱咐,只是留了五日的药量下来,想来也不出这些日子吧。”
奶娘答地诚恳,这奶娘也是皇上亲自择下来的,君言用的放心,瞧她也觉得十分伶俐,不是个蠢笨的。
只是大皇子生了疹子,极有可能是奶娘吃坏了东西,君言还是板下脸色道:“大皇子今次的事儿,本宫也希望你的了教训,可懂?”
奶娘连忙蹲□子:“奴婢知错,下次叮当多加小心,照料好大皇子。”
有些事情,需要恩威并施,君言做多了上位者,也深谙其中的道理,她并没有再冲着奶娘多发火,而是让云迟赏下了些金银首饰:“本宫也知道你辛苦,这些东西算是本宫额外打赏的,日后照顾好了大皇子,当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可若是再出了事儿,便不用本宫多说什么了吧……?”
“奴婢惶恐,谢娘娘赏赐,奴婢省得。”
奶娘又是一欠身,君言满意地看着她的动作,刚想伸手接过大皇子,亲自抱一抱,就听一声吱呀,缓竹推了们进来:“娘娘,您找奴婢?”
缓竹与君言亲厚,并没有行大礼,只是微欠了欠身子,君言心思也不在规矩上,她放开手,取了帕子擦了擦,曼声道:“你来的正巧,确是有一事要问你。你从前伺候舒太嫔的时候,可知道一个敏贵人?”
“敏贵人?”缓竹有些意外君言忽然提起的这位宫嫔,缓竹记得从前她并不是什么得宠的,怎么说起了她?
但缓竹还是正了正神色,认真答了:“倒是有些印象,不过先帝妃嫔众多,这位敏贵人似乎……并不出众。”
这话也在君言意料之中,若是得宠,也不会只得了个贵人的位分了,她婉然一笑:“可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缓竹一愣,仔细思索,沉吟了片刻才犹豫道:“奴婢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像是……赵家的?”“赵家?哪个赵家可知道?”君言一手敲击着案几,发出扣扣的声音,嘴里又抛出一个问题来。
这可有些为难了缓竹,本就是个不出挑的妃嫔,时日也久了些,哪里记得这么清楚。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依稀想起来了些:“应是奉天府府尹赵家的。”
君言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了,她伸手拍了拍缓竹的肩以示安慰,自个儿陷入了沉思,半晌再启唇:“奉天府府尹可是如今安婕妤的娘家?本宫记得安婕妤也是赵府里出来的。”
这问题就简单多了,缓竹答地从善如流:“安小主的父亲是当朝从四品国子监祭酒,奉天府府尹赵大人是安小主父亲的表亲。”
君言的手一顿,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猛地站起身来:“怎么会是安婕妤?”安婕妤自从被贤妃丢弃之后,就一直十分安静,更何况从前云小仪还住在她宫里,若是有加害的想法,应早就动手了才对,怎么会挪到今日,孩子都六七月份了才……
君言想到了关系,却怎么也连不起来,一时愣在了原地。
缓竹有些疑惑,不知君言为何突然对赵家起了兴趣,安婕妤这几日也依旧同从前那样安分守己的,并没有生事:“主子怎么忽然对赵家有了兴趣?”
君言回过神,咬着唇边道:“云小仪落红的事情想来你也听说了,她身边有个新来的二等宫人,从前是伺候敏贵人的。”
☆、第70章 反击
奶娘等人被缓竹遣了出去;内室里只留下君言和缓竹二人。
怎么会扯上安婕妤……君言的没有蹙地很紧;连缓竹都有些猜不透:“矛头都直指安婕妤小主;可奴婢觉着并没有这么简……”
还没等缓竹说完,君言就点点头接着道:“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安婕妤的确不聪明,可也做不出这样的蠢事来。再者说她沉寂已久,看起来并不想多事的人了。”
话说到这儿;缓竹有了不赞同的声音:“虽说太过明显并不像是安婕妤小主的作为;可奴婢觉着沉寂已久;才会有大动作,娘娘也不可懈怠啊。”
君言疲惫地揉了揉眉间酸涩:“本宫知道,可这事儿上;应不是她的手笔,依你看;像是谁更多些?”
缓竹摇摇头:“奴婢不敢轻下定论,不过娘娘似乎忘了一人。”
君言抬眸向缓竹看去,带着些疑惑:“谁?”
缓竹的声音不轻不响,在君言耳边回荡:“禧嫔小主。”
“禧嫔?”两个字在君言的舌尖绕了一圈,带着探究的语气。
的确,这个女人太安静,安静到君言几乎忘了她的存在。可缓竹为什么突然提起了她?
缓竹接到君言困惑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开口继续道:“如今后宫里,局势也不需奴婢多说,皇贵妃去了①,婉淑媛娘娘暂避锋芒,应付荣修仪娘娘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找上娘娘和云小主,再顺下来就是宜妃娘娘。从前奴婢还听命于皇上之时,就知宜妃娘娘是皇上的人,也必不会做这样的事来,新入宫的钟容华羽翼未丰,其他的贵人才人更是翻不出什么浪来,那么算下来,也就这位禧嫔小主……”
缓竹顿了顿,继续道:“禧嫔小主从前还失了个孩子,心生怨恨也说得通,娘娘您觉着呢?”
经过缓竹这一番分析,君言心里也有了谱,她敲敲桌面,示意缓竹倒杯茶来,开口道:“如此看来这阮氏的确有几分可疑,可阮氏不过是个五品嫔位,怎么能指使得动四品婕妤?再者言身家也摆在那儿,若说安婕妤指使她,本宫还能信上两分,可她去使唤安婕妤……本宫怎么想都觉这不对劲。”
缓竹上前提起茶壶斟了杯茶来,曼声说:“娘娘,也并不一定就是二人联手,如果……奴婢是说如果,安婕妤并不知情呢?”
君言端起茶盏的手一顿,僵在半空中问了句:“不知情?你的意思是……?”
缓竹放下茶壶,退至君言身侧悠悠启唇:“奴婢的意思是,也许这个宫人,压根儿和安婕妤没有关系,只是禧嫔的虚晃一招罢了。当然,奴婢也只是猜测,也许并非禧嫔,只是她的动机最大。”
君言柔荑轻颤,抚上茶盏送至唇边,刚想轻抿一口,忽地拿远了些:“如果真是这样,那本宫从前还真是小瞧了禧嫔,可她家世浅薄,哪里来这么多的人手?若想栽赃安婕妤,买通宫人,可得费不少银钱人脉。”
缓竹想到这里,也有些想不下去了:“这……奴婢也不明白。”
君言终于用了口茶,香片在口中四溢,温润入喉:“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为今之计只有看好大皇子和云小仪,千万不能再有闪失了。这禧嫔的事儿,叫尔欢去查查,看看她宫里可有同这个宫人相熟的人。”
“喏,奴婢这就去同尔欢说。”缓竹欠欠身算是应了下来,犹豫间又问了句:“主子,您觉着皇后娘娘是不是也有可能……?”
君言刚刚抚平的双眉再次蹙了起来,沉吟片刻后摇头道:“本宫觉着不会,但看她不像是个有心计的,就算有,皇后要下手有千千万万种办法,不会这么粗笨。”
缓竹点点头,“是奴婢多虑了,可奴婢这些日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看皇后娘娘,似乎并非那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