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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希望此事化了，而不是激化矛盾。
赵如珩像看一件玩具一般的眼光让栗若言很是心中不快，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径自朝外行去。
那两个看门之人果然是尽职尽责地伸手一拦，再次出言提醒道：“栗樱小姐，请别再为难我们了。容司令吩咐过了您不可以离开这间房间的。”
这房间是容凌偶尔来魅夜，魅夜的老板秦敏特意给他准备偶尔休息的房间。除了容凌之外的人赵如珩还没有听过还有其他的什么人来过，而且还让容凌亲自下命令说不能离开这房间，赵如珩于是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面前的栗若言一遍。
“既然是容司令的命令，栗樱小姐还是不要忤逆为好。要不然若是惹得容司令不满了。恐怕不知他会用什么样让人胆寒的手段来惩罚你这小小的歌姬的。”赵如珩冷口冷面地道。语气中尽是上位者对待身份低微之人的那种独有的冷淡与距离，还有不容置喙。
“他又不是没有惩罚过我”听了赵如珩的这话，栗若言忍不住嘟囔出声。那语气中有一丝丝咬牙切齿又有一丝埋怨的味道。仿佛只是自言自语一般。
不过赵如珩身为接受过特别训练的人，又兼是容凌曾经的同窗，耳力竟然是非凡的，她将栗若言的这句埋怨之词一字不差地听了个满耳。她旋即是又走近了一步，对栗若言道：“既然已经被容司令惩罚过了，你就最好收敛一点！别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刚才和你说话，你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怎么，自以为方才有人出了八万银元请你喝酒就很了不起吗？呵！陪酒的歌姬！”
赵如珩后面的话越说越不堪卒听，看着栗若言的眼神，也愈发瞧不起。在她的眼里，像栗若言这样在魅夜卖唱的女人，就已经不干净了。别拿什么清倌人说事了，其实就是高档一点的红倌而已，其实已经和那青楼里的女人没差别了。
听了这话，方才一直游离在容凌对她的“惩罚”之中的栗若言这才回过头去。刚刚只是匆匆一瞥，眼下她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起那两名黑衣男子口中的“赵四小姐”。
第57章 赵如珩（）
那是一个模样算得上周整的女人，虽然容貌不出挑，算不上妩媚妖娆，不过其高挑的身段，纤细的身体曲线，以及很是可观的胸脯让其算得上和妖娆沾了个边吧。
她此刻正穿着一身军装，虽然合身的剪裁让她颇为值得一看的身材展露无疑，不过就其面上浓妆艳抹的妆容和其严肃的衣着，相衬在一起怎么看都有一些不伦不类的。
栗若言问其中的一名黑衣男子，道：“她是谁？长得难看不说，骂人的模样也很凶。果然说相由心生这话一点也不假。”
“她她是赵家的四小姐赵谦的掌上明珠赵如珩。”那被栗若言问话的黑衣男子连连道。总感觉这两头都不好得罪，让他这个无名的小卒好生为难。
赵家的四小姐赵如珩，栗若言不清楚，不过威名显赫的赵家，她还是素来有耳闻的。是个商业世家，各种行业都有涉猎，不过以烟草生意为主。说的好听是烟草生意，其实其中究竟做的什么生意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就是贩卖鸦片。
虽然几十年前朝廷还没有彻底倾覆之前，就有朝中大臣销烟过，可是如今的朝廷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且那东西极为的暴利，人一旦沾上了就戒不掉了。所以有广袤的市场，冒着危险做一行的人自然是有之。虽然不是独行，不过其中做的比较好的，算的上赵家一份。
“哦。”栗若言的面容上并没有流露出听了这赵如珩身份之后的讶然或者恐慌。这让原本还打算耍一耍威风的赵如珩很是不满。
她从来无论在军中还是在家里，除了她的父亲或者是容凌那等的人物，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给她脸色看。尤其是，如今不把她当做一回事的女人，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顶多算得上在魅夜小有名气的一个区区歌姬而已！
她这么一想着，不妨又是听见了栗若言开口说话的声音，这下不仅是没有对她的惧怕，那语气中还有明显的不屑。
“原来就是做烟草生意的赵家呀。我朝人民有病夫的恶名，想来还是得感谢如你们赵家这般的人，从中出力呢！”
“你！”
赵如珩其实也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可能和容凌关系非同一般，不过她再怎么想，都没有往栗若言就是容凌的女人这方面想。因为她对容凌的了解，容凌根本就不会对哪个女人正眼相看更不要说有哪个女人能成为他的女人了。
之所以栗若言会出现在这间房间，赵如珩还想着，应该是容凌单独亲自审问的细作之流吧。
想着，既然如此，打杀了也没事。她还不信了打杀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容凌会和她计较什么——只是不是现在。可是她现在被面前的这个栗若言一番反唇相讥，又是忍不下这口气。
赵如珩旋即是推了一把栗若言，后者受力，又兼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旋即是踉跄几步被推的撞了门一下，腰腹处被撞到了门把。
那两名黑衣男子连忙眼疾手快扶了一下栗若言，让后者站稳。
第58章 吃了闭门羹（）
彼时魅夜的另一处议事大厅内，在座之人皆是屏气凝息，看着坐在首位的一脸阴沉着俊颜的容凌，不敢妄言一句话。
其中有不得不向容凌禀告的事项，这才有人战战兢兢地开口说话。
这大厅内静的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见，那开口说话之人说的忐忑但也算是表达清楚，可是身居高位的容凌看起来却分明心不在此。不仅是这样的，那俊颜之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怒意。
他们这些上海的一方商业巨擘们，极少看到容凌那等生气的模样，又是忍不住偷偷看了几眼，不得不说容凌那一身衬衫，胸口的位置似乎是打湿了晕开一片，而且明显有些衣衫不整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此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得容凌动了这么大的火气。
在场之中的人，秦敏倒是心中有几分猜测。容凌这么生气应该是和栗若言有关系。他虽然有此猜测，不过也是不清楚，栗若言究竟是他的福星还是灾星。不知道容凌接下来会不会迁怒于他
而在一边的栗若言因为被那个什么赵四小姐推了一下，怒火直接从心口窜到头顶，可谓是火冒三丈。
尤其是，那个赵如珩身为军人的身份，力道也的不小的，饶是那两个黑衣男子扶了她一下，可是她的腰腹撞到那门把的时候，可是结结实实吃了一痛。
她栗若言可是从小就不肯吃亏的性格，又兼容凌的事情本身就让她心中烦躁，有气无处撒，如今有人胆敢这么对她动手，当即是甫一站稳便是出手如电，狠狠地打了赵如珩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之极。看得那两名黑衣男子一愣一愣的。显然他们也同赵如珩一般，没想到栗若言会突然动手。
其实原本以赵如珩的身手，按理来说栗若言是打她不到的。可是栗若言的这一招还是以前容凌教给她的，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再加上赵如珩面对栗若言的时候防备心几乎没有，因为她想着区区一个卖唱的歌姬还能有本事对她一个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怎么样不成？
而就是这种大意满不在乎的心理，便是让赵如珩挨了栗若言的一个耳光之后，还是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你竟然敢动手打我？信不信我开枪毙了你。你看东家秦敏会不会为你出头说我一个不字！”赵如珩捂着被栗若言打的半边侧脸，几乎是面目狰狞地看着后者。
“打的就是你！怎么你还不服气了？是谁先动手的？”栗若言揉了揉受痛的腹部，这才缓和了一些。不得不说那有棱角的把手撞上腹部的时候，那种尖锐的疼痛简直差点让她立马就流下生理眼泪了起来。
赵如珩一时之间可谓是真的有开枪将面前这个冲她不客气的叫嚣的女人给一枪击毙了的冲动。不过她还没来的及掏出手枪之际，余光一瞥，便是看见了容凌身边的副官明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面容忧愁地朝这边走来。
赵如珩眼前一亮，觉得教训栗若言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能不能见到容凌，那等机会可就是不多见了。
而且这边除了她之外，就是那看门的两名黑衣男子以及栗若言。赵如珩见到明绯朝这边走来，完全没有往明绯是来找栗若言的那方面想，所以自然就以为他是来找她的。当即是率先打了个招呼过去。
“明副官，你来找我有事情吗？”赵如珩问道。
“嗯？”明绯的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讶然，道：“其实我”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赵如珩便是看见了他手中的一个档案袋子，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明绯道：“这是商会的人整理的一些资料，原本是务必要今晚让容司令过目批准的。不过今晚的容司令似乎心情不大好的样子。会议进行到一半就终止了。然后回了房间，下命令谁也不许打扰。”
“哦。”赵如珩了然地点点头，接过明绯的话继续道：“所以你是想我出面，代替那些商会的人将这份资料送给容司令是吗？”
“这”明绯明显是有些犯难。不过他不好直接拒绝赵如珩说他其实是来找栗若言的，他是想着让栗若言将这份资料送到容凌的手中。
不过明绯的这种犹豫与犯难，投射到了赵如珩的眼中，她还以为是因为容凌之前已经下达了不许任何人打扰的命令了还让她去送资料，颇为为难。不过她又是想到，这至少在明绯和那些商会的人的眼中，她在容凌眼中的分量是不一般的。比那个沈亦涵还要不一般。
对于沈亦涵，赵如珩明显是不放在心上的。已经有心要教训她一番了。不知今晚她亲自给容凌送资料的事情传到她的耳朵里，不知那个女人又会吃多少闷醋？
“明副官只管放心好了了。”赵如珩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一扫之前因为栗若言的给她的阴霾，竟然是直接伸手将明绯手里的档案袋子拿过了手中，语调开心地道：“我一定会将这份资料亲手送到容司令手中！”说着又是颇为得意洋洋地扫另一边一句话也没说的栗若言。
虽然栗若言一句话也没说，不过她不相信栗若言会不知道容凌在上海滩是怎样的风云人物。所以看到她与明绯的这段对话流露出的她与容凌非同一般的关系的时候，愈发的有向栗若言炫耀的情绪，也愈发的趾高气扬起来。
“那”明绯见面前的赵如珩已经彻底曲解了自己此番的意图了。想着赵家的势力非同一般，而赵如珩又是赵谦最为喜欢的赵四小姐，实在没必要在这么一件细枝末节的事情上面扫她的兴致。既然她有兴趣去碰一脸灰的话，就让她去碰好了。撞了南墙自然会回头。
“就祝赵四小姐此番去送资料一切顺利了。”明绯客气道。
“这个自然了！”赵如珩扬了扬高傲地下巴，睥睨地看了一眼栗若言，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然后离去了。
等赵如珩离去之后，明绯这才转过身来，朝栗若言恭敬地道：“栗樱小姐。”
因为是在外边的场合，所以明绯没有如在容公馆那般唤栗若言“夫人”。
“什么事情？”栗若言因为之前对容凌的火气，这下对明绯语气也有些不客气起来。不过依旧是没有发作什么。
“不知容司令今晚心情不快的事情，是否和栗樱小姐有关系？”明绯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心情不好关我什么事情？我自己还心情不好呢！”栗若言不以为意地偏过头去。
“栗樱小姐，那份资料颇为的重要，可是容司令偏偏又发话不让任何人今晚打扰他。所以能否劳烦一下栗樱小姐”
“等等！”栗若言一扬手，打断明绯，道：“你刚才不是让那个赵四小姐去送资料了嘛？又和我说这么做什么？”
明绯朝栗若言做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道：“我本是直接来找栗樱小姐的。不过不料却是遇见了赵如珩。既然赵四小姐会错了意，有意去碰钉子。那我也不好直接拒绝她。她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回来将那些资料返还给我的。还劳烦栗樱小姐走一趟了。”
“容凌不是说了今晚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的嘛？你还叫我去！”栗若言问道。
“其实也算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于那些商会的人而言，能让容司令看到他们要呈给容司令的资料。而站在栗樱小姐的立场，不也正好有了去找容司令的理由了么？”明绯笑了笑，将话说的有些直白。
“哪个说了我想去找他了？”栗若言几乎是吼出来的。
“栗樱小姐”明绯正准备开口继续说服栗若言的时候，不出他之前所意料的，赵如珩那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赵如珩明显没有刚刚离开的时候那骨子自信与傲然，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看来是吃了闭门羹了。
她将手中的资料重新返送到明绯的手中，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道：“容司令可是真的下了任何人不许前去打扰的命令了。我之前还以为是明副官同我说笑。没想到是真的呢！不过明副官你也不太在意。既然容司令今晚不想看，明天派人去送资料也是一样的。”
明绯将赵如珩递过来的资料接到手中，也没有拆穿她什么，反而是客气地道：“有劳赵四小姐方才特意跑一趟了。”
“没事没事！”赵如珩笑了笑，假装很是轻松地道。
栗若言扫了她一脸，赵如珩脸上那笑容她自己真该拿面镜子出来自己照一照，有多假多难看。
明绯也没顾忌赵如珩在场，毕竟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他和前者一番寒暄之后，便是再次转身，对栗若言道：“栗樱小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您看您能不能出手相助一下？”
还没等栗若言态度上有所表示，那边的赵如珩倒是率先爆发了，她指了指栗若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明绯，惊呼道：“明副官这是想让她去送资料给容司令？”
第59章 做方才被打断的事情……（）
栗若言想了想，其实之前明绯的那个“给一个台阶下”的说法倒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便是将那份资料从明绯的手里拿了过来。
那边的赵如珩已经似乎有点气到语无伦次了，她轻蔑之极地道：“就连我都没法让容司令面见我一面，你区区一个卖唱的就可以了吗？笑话！可别拿你陪酒的那套本事往容司令身上用。他可根本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种男人！而你，也没有那个能耐！”
赵如珩像是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看着栗若言，眼中除了不可置信以外，还有深深的嘲讽。
“有没有那个能耐我不清楚。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是明绯拜托我去的。而且明副官刚才是来找谁的，你刚才心里不明白，现在也还不明白吗？”栗若言道，又是转过身朝明绯说：“我不知道容凌现在在哪，劳烦明副官给我带一下路吧。”
见到栗若言对他用敬语，明绯轻不可查地微微躬身，语气中尽是方才与赵如珩完全不同的敬重，道：“好的。”
明副官发话了。那两个看门的黑衣男子也才口风松了起来。毕竟明绯是容司令身边的什么人，他们即便是不常见到，也能通过旁人的只言片语了解。
栗若言跟着明绯转身离去了。而站在原地的赵如珩却是气得直跺脚，满面怨恨地看着那消失在走廊转角处的身影。
栗若言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不可能没有听出来，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