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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就剩下叔护和齐项两个人,羽士一族的人也都避开了。
叔护请齐项一同跪坐,这跪坐是十分致敬的礼仪。上身挺直,两膝着地,双手扶膝,臀部落在脚后跟上,两脚脚尖触地。这种跪坐习惯,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一种谦礼。
齐项见叔护这样以礼相待,心里微微感到一种久违的被尊重的感觉。
叔护说道:“兄台想和我说什么?”
“大人客气了,唤小人贱名就好。”
“我向来认为人品有高有低,但人命不分贵贱,兄台不必如此自称。”
叔护言语处处谦和,丝毫没有对齐项这个不速之客表示不善。
“怪不得大人在民众心中的印象这么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大人如此有诚意待我,那我也实话实说了。此番前来,是想让叔护大人收了我。”
叔护有些诧异,现在岛上总共有三股势力,岛主太甲,鹿雄,再来就是他们羽士一族。但平心而论,在这三股势力之中,他们羽士一族是最没有战斗能力的。
第52章 齐项决定()
羽士一族有自己的田地,大约是种植方式得当,年年都能获得大丰收。所以除了自给自足外,还会分给其他民众许多粮食。
另外,羽士一族有高超的医术,还有依照天地时令生存的智慧,却唯独没有可以与敌人抗衡的武力。所以,就这么表面上看来,羽士一族除了是人心所向,其余是一点战斗力没有。齐项想要投靠羽士一族,着实会让人感到意外。
叔护说道:“我知道兄台为岛主办事已有多年,岛主待你应该不薄,衣食不愁,为何会来找我?”
“为何不能!我齐项是自由身,又没签卖身契给岛主,我想过怎样的生活由我自己决定。大人莫不是要与我说何为忠孝?这个我承认,我齐项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求个能让我能力施展的地方,然而岛主现在已经有些疯狂,听不进旁人的话,大人这里才是能实现齐项心愿的地方,对齐项而言也是最安全的。”
“‘最安全的’,此话从何讲起?”叔护奇怪道。
“大人可知道岛主最可怕在哪儿?”
叔护摇头示意齐项继续说下去。
“岛主虽然拥有众多武力,但只要遣散了那些人,武力自然也就瓦解了;岛主虽然拥有巨大的粮仓,但大人亦能给民众提供粮食,所以这也不是威胁。岛主最可怕的,是一个武器,白兀弹。大人可否听说过?”
“白兀弹不是在很多年前已经销毁了吗?”叔护大惊,这白兀弹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白兀弹是羽士先祖做出来的东西,本来好像是想做一些烹饪所需的生火之器,但在研制过程中,阴错阳差就做出了个杀伤力极强的武器。白兀弹一旦点燃,就会燃起数十丈高的火焰,四周的生物皆不能幸免。所以当时的羽士先祖,便将这些白兀弹摧毁,并且销毁一切和白兀弹有关的记载。
但碰巧被岛主的先祖知道了这个事,赶在白兀弹被销毁前偷拿了几个出来。那时的岛主先祖只是拥有钱财,并没有管理岛上事务的实权。岛主先祖就以白兀弹要挟羽士先祖,逼他让权,从此以后岛主,便成了这个岛上最有权力的人。
羽士先祖怕引起生灵涂炭,照岛主先祖的话做了,退出了权力中心,只管些祭祀和医务上的事,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羽士先祖退出后,岛主就得依照约定,将那些白兀弹给销毁。
齐项说道:“白兀弹并没有完全销毁,这是我亲耳听到岛主说的,岛主先祖当年扔进海里的,根本就不是白兀弹,只是做得相像的泥巴小球罢了。多年来,岛主一家世世代代都好生保管着那些武器,作为自己的杀手锏。”
“依兄台所言,这个东西一旦问世,必然会让岛上混乱不堪,生灵涂炭,灾象一片,确实是个让人忌惮的武器。”
“确实是如此,我一直觉得只要岛主没疯掉,就不会点燃那玩意儿。要知道,这白兀弹点燃后,局面会怎样根本就无法控制,水火无情,岛主又怎么能够保证自己一定会独善其身?但自从少主死后,岛主就变得有些疯狂,难保他不会为了复仇而点燃了那武器,到时候岛上众人就真的要经历大劫了。所以叔护前来,是为了求大人早日准备应对之策。”
“我会与族人好生商议的。”叔护心里思量,这确实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本来以为早已销毁的武器,居然还留存于世,而且还是在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手中。接下来的路,无疑是步履艰难。
“我想留在大人身边,为大人办事。”齐项坚定地对叔护说道。
齐项已经暗下了决心,再也不会为岛主出谋划策了,不论岛主现在手中还有没有权力,在他齐项眼里岛主这一盘棋已经成了一盘死棋。如果说十几年前他刚刚跟着岛主的时候,岛主还是个有勇有为的领导者,而到今天,岛主就只是个失了脑子,满眼只有仇恨的疯子。
他和鹿雄不同,他和他的主子太甲之间,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情分。岛主太甲需要个有计谋的谋士,而他需要个一展本事的地方,良禽择木而栖,他觉得这句话说得极好。现在岛主太甲这棵木头朽了,他应该给自己换棵好木。
第53章 遭遇背叛()
叔护与齐项交谈了这么久,并没有反感这个名声很不好的人。
岛主的许多暴举是齐项帮忙想出的,本以为是个为权为利卖命的人。但交谈一番后,叔护只觉得,齐项是一个活得十分自在的人,其实谁也不能够收买他的心,他是真的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永远都不会把谁当做他的主子。
叔护对齐项说道:“兄台也看到了,我现在也是逃命之身,并不能应许你什么。富贵安稳,岛主以前能给你的,我可能都给不了你,如果这样兄台也愿意留在我身边的话,我很愿意把兄台当做朋友。”
“荣幸之至!”
齐项就这样做了叔护身边的谋士。
在齐项的建议下,叔护选了个易守难攻的盆地,作为了新的大本营。盆地四面都是高山,只有少数几个关口可以通行。羽士一族的人在那几个关口处布下了雾阵,几乎没办法从外面走进来。
齐项觉得这个地势的好处,不止易守难攻,还有就是这个盆地离海很近,越过了北面的关口就是海了。若是有个万一,岛主真的用了那白兀弹,他们也能有个退路。毕竟,水是不怕火的。
羽士一族的人暂歇在这大本营里。数天后,太甲手下的人气势大衰,主要是岛上的人知道是岛主杀了大羽士后,把在岛主家干事的孩子们都叫了回来。还留在岛主府上的,大约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要不就是岛主家的家生子。如此一来,岛主府中的人几乎少了一半。
对岛主而言更要命的是,鹿雄趁着岛主府上人心不稳,发起了攻击,岛主必须得应对,根本派不出多余的人马去搜寻羽士一族。
“岛主,鹿雄的人烧了我们一座粮仓,看守粮仓的弟兄们都被杀光了!”岛主的手下急火火地前来汇报,岛主听到消息后,气得掀了桌子。
“鹿雄,他奶奶的!派人去杀了他,如若不能,你们个个提头来见我!”
“是!小的先告退了。”
手下的这个人是岛主府上的家生子,祖上不知道多少代都是侍奉岛主一家的。自打一出生起他就是奴仆,他的卖身契,还有他爹娘的卖身契,都在岛主手中。
他实在是没钱赎回自己和家人的卖身契啊,他也想像其他弟兄们一样说走就走啊,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离开了岛主府上,他就无处可去了,签了卖身契的奴仆,这岛上,就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等等!”岛主叫住了准备退下去的手下,问道:
“齐项这些天跑去哪里了,都没有看到他,你叫他赶紧来见我。”
手下的人愣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外面都传言齐项大人投靠了叔护大人。这要是被岛主知道,岛主的怒火,他这个做下人的可承受不起啊。
“你怎么回事,说话呀!”岛主本就心情烦躁,这手下的人竟敢不回他的话,这不让他更愤怒,拿起掉在地上的镇尺砸向手下。
手下害怕,赶紧磕头求饶: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但小的听说有人看到看到齐项大人去找叔护”
“什么——混账!他竟然敢背叛我!”
太甲真不愧是胡骜的亲爹,这发起脾气来宣泄的方式都一样,都是往手下身上一踹。
手下顾不上疼,只能磕头求饶。
“岛主息怒,岛主息怒,岛主息怒啊!”
“告诉手底下的人,连齐项那叛徒也一并抓了,抓到他后,我要将他五马分尸!”
“是是是!”
手下的人赶紧先撤了,离开的时候在心里埋怨自己命苦啊,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手下的人退下后,太甲从暗格处摸出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着几个拳头大小的球球。
“叔护!齐项!你们给我等着!”
太甲捏着其中一个球,手指捏得骨骼发响,猩红的血丝布满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前方,没有再把那个装了球的盒子放回暗格。
第54章 族中论会()
大本营中。
羽士一族迁入这盆地大本营后的日子还算平静。叔护之所以找这么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作为大本营,有一个原因是想要找一个安全稳逸的地方,让小珊能够安安心心生下孩子。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他不想让小珊再跟着他东躲西藏。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是他作为夫君的责任。
可能这段时间,让羽士一族内部不太平静的,就是唯一不是羽士族人,却留在羽士大本营中的齐项。话说这齐项的到来,在羽士一族中确实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齐项这样一个人,太甲多年的谋士,羽士一族皆认为他不可能是个好的,若论黑白属性的话,齐项肯定是个从头黑到脚的。
叔护的二叔邢度,都不记得自己到底跟侄子叔护说了多少次,让他不要轻信这个齐项的话,可叔护每次都是那一句话:
“请大家相信叔护,齐项兄是可以信任的人。”
这样几次后,大家也就知道多说无益,渐渐也就习惯了齐项待在羽士族的大本营中,和出现在他们的论会中。
这一次,大家又在商讨关于白兀弹的对策,羽士族人齐聚一堂,当然,齐项也在其中。
“我们这几天找了所有留下来的文献,没有发现一点关于白兀弹的记载,看来我们的先祖当年,是全部销毁干净了。”
羽士一族有自己的书库,就设在天应院中,迁入大本营的时候,羽士族人便偷偷将所有的文献古籍搬了出来。
之前因为大羽士倒下,而乱成一团的天应院和济世堂,后来在叔护的管理下,好不容易又走上正轨。可如今羽士一族的人都躲在这个大本营里,这天应院和济世堂怕是又要荒废了。
不过大家也都相信,只要渡过眼下这个劫难,迟早有一天,羽士一族的人还可以继续做他们喜欢的济世之道。
这些天,大家想在文献中查找,有什么制止白兀弹燃烧的方法,但文献中,一点白兀弹的相关记载都没有。羽士一族的人都要怀疑,这白兀弹是不是真实存在过,要不是自小就听祖辈们说起过这个事情,他们真的还以为这只是个传说。
当年羽士的老祖宗很信守承诺,给了岛主的老祖宗管理岛上事务的实权。为了不让后代继续造出这可怕的武器,也销毁了白兀弹制作之法的相关文献记载。
所以,现在岛主手中的那些白兀弹,是世上唯一的白兀弹,以后再也不可能有了。
白兀弹的任何记载都没了,制作之法也毁了,该怎样应对,自然也是毫无头绪,甚至是白兀弹的成分是什么也是全然不知。这样的情况,让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
齐项这时开口道:
“倘若岛主脑子不清醒真的用了那武器,那白兀弹的可怕之处,是它能引起大火,水能克火,到时候赶紧下场雨不就行了。”
齐项说完这话后迎来了片刻的冷场。
羽士众族人本就看齐项不爽了,平日里见到他可以当他不存在,但是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这厮偏要刷自己的存在感,说出这种玩笑话来,这让众羽士族人都反感地看着齐项。
一羽士族人口气微怒:“你说得倒轻巧,这雨岂是你说下就下的!”
又一羽士族人也语气不好地说:“是啊,你若是能在那个时候下出那大雨,那行啊,你就负责将那大火扑灭。”
众人皆是这样觉得,这厮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也不是没有办法。”小珊这时从门外走进来。
第55章 求雨之法()
叔护见小珊进来,连忙起身走到她身边。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过来了?”叔护扶着小珊,语气里全是宠溺。小珊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想来再不出半个月,他们就能和这个孩子见面了。
“夫君,我想和你一起去为孩子求绳,本想在外面等你,听到你们说起求雨之法,我以前曾听爹爹说起过。”
这求绳是岛上的一个传统,每每岛上有新生儿要降生,其父母会在孩子降生前,为孩子编织一条红绳,然后挂在一棵桂木上,以祈求孩子健康平安。等孩子出生后,将这条红绳绑在孩子的手上,也算是父母送给孩子的第一份礼物。
小珊已经为孩子编好了红绳,准备和叔护一起去系在树上,就来到这论会堂外,本打算在外面,等着他商议完事情。
以前爹爹在的时候,她就对这些事务不感兴趣;与叔护成亲后,更是不用她操心这些了,把这个家交到她夫君手上,她放心。
爹爹娘亲去世后,羽士一族迁到这盆地,她便放宽了心安心养胎。怀孕的妇人劳心劳神是最要不得的,小珊认为天大的事情都没有这个孩子来得重要,便不再过问岛上的时事,也从来就不参与论会。没想到今天意外听到,族人谈论起求雨之法,这个她听爹爹谈起过,稍稍有些了解,就进来了。
大家听到小珊这样说,都有些激动,这小珊说的话可和那齐项说的话不一样,让他们觉得靠谱许多。
“真的!岳父可同你讲过如何求雨?”叔护问小珊。
叔护在大羽士膝下学**共也不到一年,很多事情大羽士都没来得及对叔护讲过,比如这求雨之法,叔护是不知晓的。
“爹爹略有提及,只是羽士一族也有数百年不曾施行过此法,到底能不能奏效,也不能确定。”
小珊记得爹爹讲过,若遇大旱之年可用此方法求雨。只是现在也不是遇到旱年,他们是要用此方法来对付武器灭火,不知道爹爹说的方法还能不能奏效。
“总归是有一线希望,快说来听听。”二叔欣慰道。
小珊便将她知道的求雨之法都告诉了众人。
这是古老流传下来的说法。
相传,这天、地、人,万事万物间都有感应,其实是一个整体。他们医家讲述人体是一个小宇宙,这个世界是一个大宇宙,符合宇宙运行规律,万事万物便能和睦,人体自然也会康健。若是人做了什么不符合天道自然的事情,这个世界自然不会平和安乐,天会怒,人类会受到惩罚,灾历就会降临。
而面对这一切灾历,如旱灾、水灾、海溢、地震,有一个法子是接受惩罚。人类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