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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王和她的压寨夫人-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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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自此后,再无什么狮虎山,官方往来文书,仍旧是叫个猫儿山,再过一二十年,只怕没人再记得“狮虎山”三个字。
  

  ☆、上巳逢集

  这一年,宁远县虽经历了些乱事,却已除了后患,年后役夫们征发也更卖力起来,干活儿累了歇着的时候,还三五成群地吹吹牛,什么大战贼寇一整夜的事儿。
  褚云驰在年后剿了狮虎山,让当地百姓都敬畏起他来。先前他被困半戟山上,隐约有些谣传说他软弱,叫半戟山的女娘制住了一类,如今狮虎山一倒,贼人都砍了,这谣言风向也变了,不知怎么就传成了褚云驰与半戟山上那个女罗刹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庄尧在山上自然是没人敢跟她传这个话的,褚云驰就不然了,曹猛行走乡里,这类荤话没少听,每每回来都要大骂什么“愚民”啦,“不堪教化”啦……褚云驰问他,他支支吾吾着说一半藏一半,好像被造谣的是他自己一样。
  剿灭了狮虎山,就又到了春耕之时。役夫们家中各有田地,然而眼瞅着大桥将竣工,众人又都算是“过命的交情”了,颇有几分舍不得,更有占了这桥的好处的,便分外用力,终于在春耕播种前,把桥建好了。
  是日,桥两头缠彩绸,放焰火,许多男女老少出来庆祝,很是热闹,褚云驰率县内诸曹亲自驾车过桥,两岸百姓无比欢欣。翌日里彩绸撤下来也不浪费,自有百姓人家争抢了去,也是讨个吉利。
  去岁邱老先生带人修渠,与山下百姓又多了一处水源,今春田里吃水就宽裕多了,只要年景不坏,比起往年来,百姓都能活得松快不少。播种后,恰逢上巳节,往年水边浣洗嬉闹,聚众饮宴,一股脑儿都搬到了新桥旁边,一是图个热闹,二来,建桥之时还顺便修了段引路,是以水边很是干净平整。
  再有,新桥落成,旁边就起了零星的小茶亭。县里的市集原本在坊区里,是随县衙落成之时就在那儿了的,村内自发的乡集,多在村头巷口,晒场路边,如今宁水桥建成,来往的人流多了起来,自发成集,也是一处热闹地方了。又因上巳节,便自发约定了每月初三日逢集,卖山货的,卖果蔬的,什么都有。村人来此地卖土产,县里的裁缝,点心铺子里的师傅,药材商等也都来凑个热闹。
  半戟山自然不肯放过这等热闹。
  上巳节里,诸乡绅大户家都出来游春,庄尧也带人下山来,与小王氏等玩在一处。玩乐倒不是重点,她早叮嘱了卢大:“宁水桥既然热闹,我们不妨凑一凑。”
  卢大便将些陈年旧货拿来卖,显是与诸商家一样,对村人不是很上心。庄尧倒是填了一句:“别只摆一些孬货。罗绮蒸的花露,调的胭脂,都可以拿出来卖。前日里不是让烧了一窑瓶子罐子么?正绘了春景,多合时宜?装了好胭脂摆出去卖吧。”
  卢大颇心疼:“这些都是好货哩,要去郡府里卖的。”
  庄尧却不跟他解释:“你只管摆出去。”又叫罗绮,“让阿云几个伶俐的,轮班去咱们的货摊儿前看顾一二。”又如此这般嘱咐一番。
  听得罗绮直皱眉:“大王,这,都是小娘子,虽是侍女,也没有抛头露面的吧……”
  庄尧一想也对,这个是她天真了,便试着道:“那叫些已婚仆妇呢?”
  罗绮面色稍霁,庄尧便趁热打铁:“用障布围起来,只许女子进。”
  卢大是管事,亦是家仆,知道庄尧身边侍女多是未婚姑娘,不方便露面,便毛遂自荐:“我家内人倒也懂些买卖,不如叫她挑几个人。”
  这个倒是无可无不可,庄尧乐得不用事事躬亲,贴心的好帮手还是必要的,便叫卢大去想办法。又想了想,道:“切勿卖得多了,咱们没那么多货,每样儿用小一点的瓶子装,多了就不稀罕了。”
  卢大一一记下,庄尧还补了一句:“以后的胭脂,不论卖出去多少,一半归山上。你拿一成的跑腿钱,还需给罗绮四成。你看可好?”
  还没等卢大说话,罗绮先惶恐道:“大王,这使不得。”
  庄尧按住她,依旧对卢大道:“一应胭脂膏子,点心茶果,皆是罗绮的配方,我需与她留一份养老的钱,与你说明白了,不要让我听到有人背后乱说话。”
  卢大这一年在庄尧这里得了几个大买卖,又不是个不知餍足的人,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小老儿已经得了娘子的好处啦,也就想趁着骨头还没懒,多给娘子攒些家底儿,娘子分我一成已经是多的啦,至于其他的,娘子怎么分配都是娘子的安排。”
  罗绮想再说什么,都叫庄尧给镇压了。
  上巳一到,民人皆至水边,佩荠菜花,兰芷等,众饮欢宴。大清早的庄尧便携众人下山,卢大的摊子已经支起来了,且不止一处,又卖去岁酿的冬酒的,叫楚玄起了名儿为“半戟冬泉”,这样春酒酿好了,就可叫个“半戟春泉”,也是省事。酒壶等烧的不多,一股脑都拿出来了,卢大为此心疼不少,想着得赶紧催窑里再制些陶罐陶壶才好。
  因有庄尧插手,卢大这次所载货物中,酒水,胭脂,药材这几样山上产出都是好货,没有次的,其余寻常的倒也有不少,便显得这三样更加金贵起来,从外观——新烧的陶器,上还着彩绘——到其色香味,都叫人惊叹。
  倒不是说,这宁远县上,只有半戟山的货物最好,实是庄尧占了个便宜,别的大商家也与卢大同样想法,看不起这些村民泥腿子,便随便拿些货物应付了事,也衬托得半戟山货物更稀罕了。
  一县之内,能有多大?村民中也有不少人来过县里,一看这些人都拿些寻常货物出来,有见识的便跟村人显摆自己的“见识”,倒这些货物只是寻常。可半戟山所产,却是鲜少见世,因其并无商铺,只有邸店,多为大宗买卖,或往郡里销售,村民见了,十分好奇。
  且庄尧叫人在胭脂花露的摊前围了帐子,只许女人进,更吊足胃口。时人男女大防在乡里远不如城里,在边地远不如京城,这边地小村落里许多大闺女小媳妇争相来看,更有男人们进不去,打发妻女进去看的。
  一进去便都啧啧称奇,实则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器物精致些,且卢娘子精细,呼朋引伴叫了好些年轻媳妇来,都是小王氏家下仆妇,婚前也在小王氏跟前伺候过,样样拿的出手。
  村人对富贵人家都有个崇尚心里,半戟山开了这个先河,便似打开了一扇门。这内里,用器精美,经营的虽说都是已婚妇人,却仍戴着帷帽见不得真颜,倒是语气柔和,介绍胭脂也是文绉绉慢悠悠的,用檀木的小板子抹豆大一块,给人试看。花露则只许闻香。
  是以出来的人便跟没进去的人讲述,众人一听里面还有美人,便有起了贼心想往里冲的男子,然而半戟山调了二十人护卫,各着铁甲,往那一戳就叫人老实了。
  县里商户看这情况,心下犹恨。县内四家大户之一的吕氏,家中也有胭脂铺子,他家家史不长,同已见衰落的杨氏一般,也是个暴发人家,早年资本积累的时候,除了自己有些田地,还靠娶了在郡府某世家大户里调胭脂的侍女做娘子,得了人家的胭脂方子才做起胭脂买卖来,因为是大户人流出来的,便自诩是高档货了,很是看不上旁人家的胭脂。
  这回拿手的生意让个半路杀出来的半戟山,靠小手段占了便宜,也算结了仇了。别看他们不喜村民,瞧不起他们,可听着村民说什么“半戟山的胭脂最好”之类的话,便忍不了。于是放出话去:“村里粗妇都能使的胭脂,能有什么好?”
  这话呢,相当于地图炮,打一群人,拉一群人,打的是村民一行人,拉的是县里的老主顾,有钱人家,如陈杨何吕等。这四家也颇有些姻亲,吕氏有一女恰嫁给了陈贺成,也就是王幼姜生父,做了填房,她今日也来游玩了,这事儿闹到她面前,她便嘲讽道:“让妇人抛头露面,给粗鄙村妇调胭脂,真真是自甘下贱。”
  这话赢得了一番附和,有被半戟山漂亮酒瓶子和好酒挤兑了的何氏,也有她嫁给了杨氏的亲姐姐大吕氏,这一帮也算是宁远县的贵妇人了,更带着些女儿出来玩,一群所谓贵妇贵女互相赞美,顺便踩一踩半戟山,也算一项乐趣。
  然而半戟山还没发脾气呢,她这话却得罪了人。谁道乡间没有富户的?有钱人都在县里?偏不是!
  有一杜氏,老太太今年七十六了,夫家姓何,且与县里的何并不是一支,却是在郡里做官的何家!褚云驰之功曹何氏,便是这老太太的侄孙。
  老人家在乡里也是德高望重,上了岁数便怀念少女时杜家村的田园风光,她儿子特地给她在杜家村建了别业庄园。前些日子杜家村死了的那个给役夫送饭的的老头,正是她娘家族亲,狮虎山被剿灭,许多陈年旧案也得以侦破,那杜老头正是被狮虎山害死的。
  狮虎山被砍了,人心大快,褚云驰的事迹在杜家村传得最广,都说他是个好官。这杜氏老太太,也是被百姓日日念叨洗了脑的,大桥建成,还有村人扯了绸子孝敬她的,上巳节怎么也要过来看看。
  杜氏虽年高,却也许久没亲自去过市集了,也被半戟山的帷帐吸引了去。几个仆妇都是卢大之妻挑选的好手,礼数上半点儿差池也无,对老太太很是和气,看她年高,又奉了茶果给她。
  需知的是,半戟山的日用吃食,都是罗绮整治的,她的出身,别说陈杨何吕四姓暴发户了,就是杜氏也没这个见识,品一品,甚是熨帖。且这胭脂也是上好的,杜氏不乏底下人孝敬,一见这胭脂也喜欢上了,兼之诸妇人也很周到,便很土豪地买了一堆。
  卢娘子见是个大主顾,也是机灵,给包了个好几个漂亮的大漆盒,还送了一包老太太说好的果子。奴仆们捧着都有脸面。杜氏逛街逛爽了,儿孙,奴仆们侍奉她到水边赏春,却忽地听见有人说:“尽给村妇调胭脂,下贱”等语。
  便问奴仆她们在说什么,奴仆机灵,把话学了来,杜氏的脸色当即就不好了。骂道:“她们祖父还在土里刨食呢,就敢笑话起别人粗鄙了!”
  

  ☆、温柔的掐架

  杜氏原本也不喜与农妇共处一室,然而当她也被归为农妇的时候,就暴怒了,也不愧是德高望重,说话十分有技巧:“没有村人耕种,哪得衣食?如今村人便连胭脂也搽不得了?”
  这话说得太狠,且还是杜老太太说的,很快就传开了,感谢赶集的各村村民,顿时演变成好几个版本,有说吕氏瞧不起村民的,有说吕氏暴发户以前总干坏事的,还有造谣吕家胭脂烂脸的,说吕氏长得丑才不想让别人搽胭脂的……庄尧听到的时候,十分震惊,这怎么上升到人身攻击的?
  她还不知道自家摊子出了名。
  卢大并不笨,只是思维固化了些,见势头倒向自家,当然不浪费机会。他在山里让药农种药,春季草长莺飞,竟生出些香气浓郁的野兰来,是别处没有的,派人去跟杜氏老太太送去,兼解释一二:“我们的货物皆是山上产出,自家内坊制成。今上巳佳日,又有大桥初成,特拿出来些内坊产出来与乡亲同庆的。”
  又给别家下绊子:“县中商铺,必有好物产,许是今日没拿出来罢了,还望老夫人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人家为什么不拿出好东西来给你?当然是因为看不起你。这话一说,顿时有人附和,某个做过役夫的便道:“没错,他们那酒,有一股馊味儿!裴郎君请我们喝过的酒,却是没有的,可见拿出来的不是好酒!”
  又有闻过“半戟冬泉”的村民附和:“还是半戟山的好哩,说是山上清泉酿的,就是不一样。且他们的都是散酒,半戟山的还有罐子哩。”
  这是扯淡了,别人家也有罐子,但是装罐子的都是好酒,没拿出来而已。只不过去年褚云驰将百姓的苛捐杂税减了,大家日子好了,喝得起好酒吃得起好肉,舍得给妻女买胭脂簪环了而已。往年有口酒,谁管它馊了没。
  于是渐渐从女人之间胭脂的争论,变成了城里人看不起沟里人的争论了。卢大也怕闹大了,便开了十坛酒,请大家不要吵了,今天过节,这些酒白送,喝吧。于是舆论一边倒变成了半戟山好啊半戟山真好。
  当然喝酒的不止是村民,还有县里一些百姓,要知道四姓乡绅对寻常百姓也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听人家挖出来说“吕氏的爷爷也是个种地的”这样的笑话,也是解气,是以也没跟村民争执什么城里好还是村里好的话。渐渐变成“一起喝个酒,大家都是好朋友”了。
  上巳佳节,京里临水欢宴,多有丝竹助兴。褚云驰愿意有个亲民官的名声,却不见得愿意跟大家一起闹哄,于是择了一处安静场所自饮自乐,功曹们都放了假,碰上县令来敬一杯酒,也回去跟家人相聚了。只有曹猛跟在褚云驰身边,对着山下热闹横挑鼻子竖挑眼。
  倒霉的是给半戟山,今年又挨着褚云驰了。因为选地址的是罗绮,她的想法与褚云驰总能碰上,倒不是看不起县里这些暴发户,主要是庄尧一出面就容易惹是非,小王氏这些年被谣言传得也很不堪,自是不愿意跟那些贵妇一处,被庄尧给请过来了。
  因为楚玄来了,便请了邱老先生,裴景也不请自来,楚玄敬重他,也给他置了席位。狮虎山围小王氏家宅一事,倒叫裴景与小王氏亲近了不少。尤其裴景这个老奸巨猾的,跟楚玄打听过了小王氏目前单身,还手撕过陈贺成,裴景与常人想法不一样,他心下又是同情又是感动,这得是对养女多深情啊,母女连心什么的太让人感动了,又招惹得他差点哭出来,往后见了小王氏便有些别扭。彼此见面,必先提前整理衣饰,问了楚玄一遍又一遍:“今日我衣衫可还得体?鞋子是不是旧了?”把个楚玄要烦死了。
  小王氏年纪渐长,脾气也柔和了许多,要是早年有个大她近十岁的大叔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估计她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现在只是有些不喜而已,偷偷向女儿告状:“我看那个裴郎君,像是个轻浮之人。”
  小王氏说他轻浮,是有原因的。她认为,京中将作,怎么也是个体面的公务员吧,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没有家小?你有妻儿还来撩我,想死吧?你这是调戏,长得帅也不行!
  庄尧也不知道啊,本来对裴景印象还不错的,一听他欺负小王氏,顿时叫人把楚玄叫过来了,这种事不好当着小王氏与诸侍女的面说,便拉着楚玄到帐外,临着河水淙淙,板着脸道:“你可知道那个裴景,安得什么心?”
  楚玄一愣,磕巴道:“阿姐,你,你都看出来了?”
  “何止我!连阿娘都看出来了!”
  楚玄心里还是敬重裴景,有心帮他一把,便问:“那,那王伯母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庄尧没好气地道,“你去劝劝他,闲着无聊就把家人接来,也好管束管束他!”
  楚玄苦哈哈地道:“我虽不知这裴郎君做错了什么,他却是没个能管束的人的……”
  庄尧还以为他就是个天生流氓,没人管得了呢,便道:“这是什么意思,还得我们半戟山管束他不成?”
  楚玄一挠头:“要是伯母愿意管束他……倒是可以请邱老先生做媒……”
  庄尧气得不行,一把拍在楚玄后背上:“胡说八道什么呢?他放着京中妻儿不接,招惹我阿娘算什么东西!做媒?我阿娘还能去做妾?”
  楚玄至此才反应过来,这是误会了啊,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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