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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都是沐浴露的香味,和那个女人身上的一样,沈肆在原地杵了一会儿,他抬手,捂住鼻子,有些无奈。
几瞬过后,金属声轻响,沈肆解开西裤皮带,脱下黑色衬衫,抬脚跨进浴缸里面。
水里都是那个女人的味道,仿佛被她抚|摸着,沈肆精壮的左臂随意搭在一侧,右臂往下伸去……
房里的苏夏刚找到吹风机,浴室的门打开,人出来了。
她脱口而出,“这么快?”
没想到这个男人的雨伞看起来巨大,原来这么不经用。
以为对方怎么也要在里面待上个把小时,苏夏还打算吹干头发,理理思绪。
沈肆的唇角隐约弯了弯,“可快,可慢。”
有几分调|情的味道。
苏夏的脸腾地一烧,拿着吹风机去了客厅。
八点档偶像剧里常见的情节之一,女主角会以各种不同的原因穿男主角的衣服,一定是衬衫,白的,长度在臀|部以下,不能太长,也不能过短,要达到隐隐若现的效果。
女主角的腿要长,且直,肤白,细|嫩,能勾去男人的三魂六魄。
苏夏此刻就是那个身份,不过,男主角沈大少爷眼瞎。
只有她自己不自在。
从小学舞,苏夏的手脚修长,匀称,她的身材比例非常好,不是干巴巴的那种瘦,该饱满的地方饱满,纤细的地方纤细。
白衬衫有点大了,苏夏穿着,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而且,里面是空的,她什么都没穿。
换下来的内衣裤都湿了。
沈肆过来的时候,苏夏拽了拽衬衫的下摆,腿并拢到一起,“没有别的衣服了吗?”
沈肆低头,对着苏夏,似是在询问。
吹风机的呼呼声里,苏夏的声音有些模糊,“不合适。”
沈肆默不吭声,手碰到苏夏,摸了摸她的腰,“合适。”
苏夏拿开沈肆的手,又被握住了,包裹在他的掌心里。
俩人都没说话。
半响,沈肆出声道,“给我。”
苏夏没反应过来,脸上火烧火烧的,“什么?”
沈肆说,“吹风机。”
苏夏哦了一声,把吹风机关掉,递过去。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发梢在滴水,顺着刚毅分明的面部轮廓往下滑,越发的冷峻,阳刚。
没顾自己,沈肆摸着苏夏的长发,撩起一缕。
吹风机声再次响起,是最低档,风力小了一些。
一般时候很少人用,那样的话,头发干的慢,费时间,也会很消磨耐心。
但沈肆并不觉得烦躁。
他甚至享受。
可惜他早就习惯了将情绪藏在心里,不表露出来,一时难以有所改变。
男人的指腹一下一下的拨|弄她的头发,苏夏怔了怔,上次沈肆给她吹头发的时候,还是傻傻的。
同一个人,做着同一件事,却是两种感受,截然不同。
坐在椅子上,苏夏发着呆,就连头发干了,吹风机声停了,她都没发觉。
夜深了,酒店旁边的湖景朦胧。
车里,王义跟周三打着盹,某电台的节目刚开始,主持人甜美的声音让周三提神。
他搓了搓脸,扭头把王义叫醒。
王义没好气的问,“干嘛?”
周三抬头,示意他看某层,“灯灭了。”
“废话。”王义说,“也不看这都几点了。”
周三暧|昧的挤眼睛,配上他那肥头大耳,小眼睛厚嘴唇的长相,有点猥琐,“义子,你说大少爷跟大少奶奶晚上会做吗?”
要是平时,他这么不正经,王义会当没听见,不搭理。
这次王义回了,毫不犹豫,“不会。”
周三惊讶的瞪大眼珠子,“why?”
他耸耸肩,非常不赞同,“义子,我想你并不懂男女之事的乐趣,大少爷不是你。”
王义降下车窗,伸出脑袋抽烟,懒的跟这黑球理论。
从他亲眼所见,亲耳所的那些事判定,大少爷是绝不会对苏夏用强的。
再者,根据得到的资料得知,迄今为止,苏夏没交往过一个男朋友,跟异性的接触仅在舞蹈团队,她不是激情似火,会来事的性子,起码目前不会。
日子久了,说不好,跳舞的人韧带拉的很开。
王义抽嘴,他成功被黑球带偏了。
估计大少爷夜里会比较难熬。
那么大大美人,换谁都吃不消,要么做到天亮,要么熬到天亮。
十一点多,房里陷入黑暗中,四周一片寂静。
这是沈肆恢复后,苏夏和他的第一次同床。
床很大,只有一个枕头,沈肆枕在上面,苏夏窝在他的臂弯里。
这样的姿势非常亲|密。
紧张在蔓延,无声无息。
苏夏困了,想睡觉,又绷着一根弦,不让她如愿。
只要一想到衬衫里面空荡荡的,她就浑身难受。
双腿伸直,紧拢在一起,苏夏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体温只升不降,要燃起来了。
飘在鼻端的男性气息又那么浓烈,根本忽略不了。
沈肆毫无睡意,大脑异常清醒。
他的心里好像跑进来了一只猫,不停的抓着挠着,痒意难耐。
风吹动窗帘,白色的被子翻动。
湿|腻的音色将静谧打破。
下巴被捏住,男人的气息卷来,苏夏试着去迎|合,很生涩。
沈肆亦然。
他们用唇|舌相互摸索,熟悉彼此,难舍难分。
苏夏的眼眸里弥漫了一层水雾,“嗯……”
声音娇柔,媚态横生。
下一秒,身上一轻,男人离开了。
苏夏的胸口一下一下起伏,她的白衬衫领口开了,下摆卷起一截,凌|乱,又极具诱|惑。
她侧身,面朝着窗户,想让夜风赶去身上的热度。
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中途退出,苏夏也不会追问,张不开口。
躺在旁边,沈肆阖了眼皮,在心里默念三字经。
苏夏胡思乱想了片刻,困意来势凶猛,她睡着了。
眼睑微动,沈肆拥着苏夏,嗅着她的发丝,唇轻蹭了一下。
过了会儿,他又去蹭。
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高兴,亢奋,喜爱,满足。
后半夜,苏夏起来上厕所,她特意放轻动作,不想弄醒了身边的男人。
沈肆压根就没睡,还在默念三字经。
从卫生间回来,苏夏上床的时候,胳膊碰到沈肆,发现男人睁着眼睛,她一愣,“不好意思,是我把你弄醒了。”
沈肆说,“没事,”
他掀开被子,苏夏躺进去,挪到他怀里。
第二天早上,苏夏以为是在自己的房间,她踢掉被子,趴着抓头发,直到下面凉凉的,才猛然惊醒。
沈肆还在睡着,呼吸悠长。
比起苏夏千奇百怪的睡姿,他是平躺着的,手脚都规矩的放着,很老实,那边的床被都要整齐一些。
苏夏凑过去,她支着头欣赏男人的睡颜,忍不住用呼吸去描摹,拿手去摸。
脑子里闪过一件事,沈肆犯傻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要她图他的脸。
这张脸的确值得去图,近距离看,还是无可挑剔。
苏夏顺过男人额前的碎发,往后捋了捋,凝视着他俊美的眉眼。
这是她的丈夫,不可思议。
沈肆突然睁开眼眸,苏夏措手不及,和他对上,当场吓了一跳。
他看不到,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醒了,苏夏决定再躺回去。
背脊没有挨到柔软的床,而是硬邦邦的东西,苏夏脸不红心不跳,“你醒了啊。”
沈肆嗯一声,带着刚睡醒的低哑磁性,“早安。”
苏夏露出酒窝,“早安。”
沈肆说,“手机。”
苏夏摸到手机给他。
沈肆坐起身子,衣襟大开,露出一片小麦色的胸膛,“调到王义的号码。”
苏夏移开视线,在手机里翻到王义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她把手机拿到沈肆耳边。
沈肆叫王义去拿衣服。
半小时后,王义提着纸袋子进来,里面有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一套白色内衣裤,一双白色防水台高跟鞋,全是苏夏的尺寸。
苏夏面色古怪,“你喜欢白色?”什么时候买的,款式都很不错。
沈肆沉默,他仅仅是喜欢苏夏穿白色的衣服。
苏夏换上衣服出来,边走边说,“沈肆,你要多说话,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她也在改变,准备和他分享以后的生活。
沈肆抿抿唇,“好。”
得到答复,苏夏松口气,她拢了拢头发,“沈肆,你有没有想过再去医院看看眼睛?”
沈肆说道,“十九号去德国。”
他说完,面对着苏夏,在等着什么。
明白沈肆的意思,苏夏想了想,“我看看能不能调一下课,陪你去一趟。”
很希望他的眼睛能早点恢复,可以和她对视。
上午,苏夏请了假在房间待着,沈肆回老宅给她拿东西。
宅子里,气氛很不寻常。
田箐桦没去公司,大清早就坐在客厅,她一见到沈肆,脸色立马就变了,“有人看到你的人昨晚去了林区的画廊,知道穆锌身上的伤是谁弄的吗?
沈肆说,“我。”
他直接承认,田箐桦的意味不明显得多此一举。
昨晚儿子没回来,把她急坏了,担心了一晚上,就在前不久,才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在医院看到了她儿子。
急忙赶去医院,田箐桦看见儿子嘴角都破了,她第一反应就是沈肆。
除了他,没人敢对穆锌动手。
况且他们两个人之间会有冲突,因为一个女人。
冲突的大小,谁也无法预料。
心中起疑,田箐桦的口气很差,“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你弟弟?”
沈肆没有表情,“问他。”
脸色变的更加难看,田箐桦蹙起了柳叶眉,看来真是为了那个苏夏。
孤星命,谁跟她有牵扯,都会倒霉。
这次是穆锌,下次就是……
看了眼沈肆的背影,田箐桦转身去了医院。
☆、第35章
医院门口,沈穆锌单手插兜,边走边打电话,神情有几分漫不经心。
“穆锌!”刚好迎面过来的田箐桦急急忙忙上前,“你出来干什么,片子拍了吗,有没有伤到骨头?”
沈穆锌对电话那头说,“刘总,先这样,我们晚点再谈。”
他将手机滑进口袋,“没什么事。”
田箐桦松一口气,“那就好。”
“你刚才在跟谁通话?”她拧紧眉梢,“妈听到什么刘总,是天盛的刘堃?”
沈穆锌,“不是。”
看出儿子气色不好,田箐桦也没追问,那个刘总可能就是刘堃,她回去查查。
对方的名声非常恶劣,拿着父亲留下的公司挥霍,田箐桦碰过几回,都留下极差的印象,她不希望儿子跟那种人有什么交际。
“穆锌,你昨晚是不是去找苏夏了?”
话落,田箐桦从儿子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异常,猜测得到证实。
果真如此。
“不是她,你跟你哥也不会闹这么僵。”
“我哥?哪门子哥?”沈穆锌嗤一声,“堂哥?”
一连三个问句,田箐桦的脸僵了僵,哑口无言。
气氛压抑。
沈穆锌迈步走下台阶,淡淡的说道,“有没有苏夏,我跟他都合不来。”
田箐桦的表情难看,以前是他们是不亲近也不疏远,虽然不会坐在一起坦诚相待,无话不说,但可以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气氛是安宁的。
现在因为苏夏,大打出手。
再这么下去,往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田箐桦跟上儿子,如果沈肆跟苏夏离婚了,没什么关系了,那倒还好。
儿子想追苏夏,她心里不乐意,面上也会装一装。
可问题是,沈肆已经想起来了出事那段时间的事,那两人不但没离,还好的很。
沈肆从小就不多话,深藏不露,即便是她,也不可能在对方那里讨到好处。
“穆锌,”田箐桦轻声说,“算了吧。”
步伐一滞,又恢复,沈穆锌笑了笑,“不能算了。”
田箐桦的声音一冷,“怎么就不能算了?”
沈穆锌没回答,他会没命。
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
如果不再追寻苏夏的脚步,不再躲在角落里凝望她的背影,关注她的一点一滴,那他会了无生趣,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这些年,沈穆锌习惯了做个偷窥者,隔着人群,海洋,卑微的迷恋着苏夏。
田箐桦压制着脾气,温声细语道,“苏夏的堂姐,就那个苏小雪,人很崇拜你,长的跟她也有一点相似,妈看你不如……”
沈穆锌的面色变的阴沉,“你在侮辱你儿子。”
“妈是担心你!”田箐桦说,“沈肆是当过兵的,你爷爷还在早期为他请过最好的近身搏斗老师,他的身上又常年带枪。”
“这次你都他打进医院了,差点伤到内脏,下次还能有命吗?”
沈穆锌的口气凉凉的,“我的事,你别管。”
田箐桦的脸冷下去,就这么一个儿子,她怎么能不管!
“穆锌,妈是过来人,这世上,所有的事都会过去。”
“那些说活不下去的,还活的好好的,说要累死的,也没死。”
田箐桦语重心长,以过来人的身份说,“你信妈一回,无论是多大的事,过去了,就不是什么事。”
沈穆锌望着远处,喃喃自语,“过不去的。”
田箐桦没听清,但能猜到说的什么,儿子固执的可怕,“沈肆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没有人能从他手里硬抢东西。”
沈穆锌扯了扯嘴皮子,意味不明。
田箐桦没好气的说,“妈不懂,苏夏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这么执着?”
即便抛开家世不谈,儿子自身的条件也是屈指可数,相貌和才能一样不差,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没有,怎么就偏偏……
沈穆锌想起那道纤细的身影,那张白白净净的脸,清雅出挑的样子,他的眉眼便温柔了下去,她哪里都好。
太阳底下,田箐桦被晒的有点头晕,她拿出纸巾擦汗,心想,情爱这东西,一沾上,就是折磨。
“妈刚才的建议,你考虑考虑,将来你就会明白,爱情只是一辈子的很小一部分,微不足道,还会有更多的东西值得你去追求。”
眉间掠过一丝阴霾,沈穆锌说,“我去画廊。”
“今天就别去了。”田箐桦拉着他的手臂,“回家,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一路无话。
沈源发生事故,田箐桦和他的那段往事被揭露,多多少少都影响了母子俩的感情。
车子刚开进大铁门,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站在草坪旁,穿一件粉色连衣裙,略施粉黛,脖子上的项链熠熠生辉。
田箐桦的视线收回,“穆锌,苏夏的堂姐来了。”
旁边的沈穆锌撩起眼皮,那里面有着清晰的不悦和厌恶。
“怎么,你以为是妈叫她来的?”田箐桦拢了拢发丝,雍容华贵,“妈看不上她。”
没再开口,沈穆锌解开安全带下车。
听到引擎声的时候,苏小雪的余光就扫过去了,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就跳的越来越快。
一股清冽的气息笼过来,苏小雪娇羞的垂下眼睛,睫毛眨动,“沈先生。”
视若无睹,沈穆锌越过她往前走,不知怎的,又突然停下脚步。
苏小雪的心里本来还很失落,一看到沈穆锌竟然回来了,顿时喜上眉梢,笑意藏不住的飞到脸上。
沈穆锌微昂首,高挑,禁|欲,“苏小姐,有事?”
“我,我来找苏夏的。”苏小雪紧张的攥着限量款皮包,“听说她跟大少爷重新在一起了,叔叔婶婶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我怕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