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也没办法了,血流得到处都是,太脏了,便说,好吧。
他们一起来到医务室,医生用棉花和纱布帮他包扎。
雷波在门口打电话,但说了不到两句,似乎就被对方挂断了。他包扎完毕,站到雷波身边,看了看他。
女朋友打来的?
雷波说是。
他点点头,然后又问:刚看见你俩在餐厅门口说话了,你俩最近关系怎么样?
雷波说,她劈腿了。
他就愣在了那里。
晚上,他和雷波一起去大排档喝酒。
他以为雷波至少会向他倒一些苦水,结果雷波没有。
他问雷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两人准备分手吗?
雷波奇怪地看着他:分手?为什么分手?
他更奇怪地看着雷波:什么?是我听错了吗?你不是说你女朋友劈腿了吗?
劈腿是没错,雷波耸耸肩说,但我没打算要分手。
他喝酒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他不明白:你的意思是……就这样继续处着?三人……一起?
雷波说:你不懂,女人的心虽然是善变的,但同时也是柔软的,只要我跟她说我不会放弃她,那她也就不会放弃我,反正我现在就是不想离开她,那她如果也愿意继续留在我身边的话,我可以无视她同时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交往的事情。
他一脸无语。
但是后来,雷波却抱着他哭了,雷波哭着说,我没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如果让她离开我,还不如让我去死,我好怕,我好怕失去她,没有她,我一定活不下去的……
他扶雷波上床,细心地帮他盖好棉被,然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看电脑中他和哥哥以及晓柔三人一起拍的照片,他看着这些照片时,内心不免也涌起某种恐惧:如果让他离开哥哥或是晓柔,不管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他是不是也会害怕到活不下去?
也许……他也应该学雷波那样,假装无视那些背叛,继续和他的哥哥以及晓柔一同‘快乐’地生活下去?
第二天上课时他发现他平时班上最认真的一名女学生今天没来,他问起时,才知道她已经有将近一个礼拜没有正常来上过课了。
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问女学生的同学。
同学说:她失恋了,上个礼拜,她被他男朋友甩了。
他怔了片刻,谢过这位同学,然后就走了。
晚上,他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遇上了这位女学生,她当时正准备躲进操场上的某个草丛里,结果被他看见了。
他走过去,拉住那女学生的手,叫了声她的名字:
“嘿,陶梦青。”
陶梦青回过头来呆呆地望着他,月光下,她的一双泪眼,楚楚动人。
他叹了口气,把她整个人拖出来。
“和老师去哪里坐坐吧?吃点东西?”他问。
陶梦青说:“老师请客吗?”
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们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他点了一些鸡蛋、香肠和煎饼,但都是给陶梦青吃的,他自己则是要了一杯啤酒。
他把手上的书摆在桌上,然后叫陶梦青吃东西。
陶梦青并不客气,马上挥舞起刀叉,吃得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是已经饿了整整一个世纪。
他看着她吃,觉得心情多少有些开心了起来。
他喝了口啤酒,问陶梦青最近为什么没来上课,陶梦青说,因为他受伤之后没来,她觉得教授讲的课很没意思,所以就没怎么来听。
你知道,她说,就咱们班来说,你的颜值是让大家来听课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动力。
他笑。
他没有揭穿她。
他们一起听餐厅里播放的音乐,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陶梦青很快就把点来的东西全都吃光了,他的啤酒则喝来喝去还有大半杯。
陶梦青问他伤好得怎么样了,他说没事了,一切都还跟以前一样。
陶梦青看了看他,也同样没有揭穿他,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她微微尖叫:怎么回事?那手!我去医院看你的时候,你只是脑袋被撞到了啊。
他淡淡地说没事,只是不小心被割到了而已。
陶梦青一下捧住了他的手,紧接着,她鼓起嘴巴,帮他呼呼了起来,她一边呼,一边抬头问他,很疼吗?
他轻轻摇头。
他低头看着陶梦青,突然觉得她很可爱,但正因为觉得她很可爱,所以就忍不住替她心疼了起来。
陶梦青抱着他的手,怔怔地说:他跟我说分手的那天,用拳头砸了玻璃,我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流血,因为实在太气了,所以不想管他,可是这几天,我老想着他,担心他的手,是不是伤得很严重,搞不好,他现在跟你一样,也要这样把手给包起来吧……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是看着陶梦青,然后在想,她是不是很想去见他……
陶梦青把头放在了他受伤的手上,没过多久,她的眼泪就热热地淌进了他的掌心。
他转头望向窗外,窗外一片漆黑,这时,餐厅里的音乐已经换了另外一支歌曲,他的眼前,出现了车晓柔的脸,但很快就又变得模糊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继续苦逼着……谢谢大家请多多收藏啊~~~
☆、【003】
他送陶梦青回宿舍,并要她明天记得准时去上课,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像是生怕会再伤害到她什么。
陶梦青低着头,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过了会儿,他上前抱了抱她。他这么做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他想这么做,于是就做了。陶梦青缩在他胸前,像只可怜的小猫咪,那么无助,那么脆弱,过了会儿,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他感到他前胸的衣服又湿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头顶处的路灯,片刻后,陶梦青把手松开了。
陶梦青抬头问他:老师,你失恋过吗?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现在站在陶梦青的面前,眼前浮现的却全都是车晓柔的身影。他的心很痛,就和此刻的陶梦青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他还未被真切地被甩!他感到讽刺,同时也感到心累。他后退了一步,冲陶梦青挥挥手,然后就走了。
隔天,一大早就开始下雨。
他讨厌下雨天。
因为从小时候起,每到下雨天,他的心脏就会不舒服。
他像往常一样在被窝里把自己蜷成一团,然后拿拳头顶在胸口上。
但今天的效果很不明显。
手顶得都酸了,胸口却越来越痛,简直像有人在专门拿锤子在那里疯狂地砸着一样,他因此忍不住想问:像他这样地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活着,难道就是要这样每天受苦吗?
很快,他的下嘴唇就被牙齿咬破了,血腥味一丝丝地冒出来,让人觉得恶心。
他眼前出现黄桃罐头的幻影。
他再次用这种妄想的方式,试图逃避眼前的痛苦,这叫精神治疗法,哈哈,他想笑,但涌出口的,却是一声困兽般的喘息。
终于,漫长的刑罚结束了,他舒了口气,然后把几乎已快要痉挛起来的四肢缓缓地伸展开来。
疲倦像海水般淹没了他的身体,他望着眼前那苍白的天花板,感到生无可恋。
十几分钟后,他从床上起来,他走出卧室,发现雷波已经走了,但忘了关窗户,外面的雨一直飘进来,把半张桌子都打湿了,他站那里看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他进卫生间刷牙洗脸。
他刷牙时发现手没力气,想换只手,那只手上却裹着纱布,他最后只得草草地刷了几下后就漱了口。
洗完脸出来时,他听到手机响了一声,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发现是车晓柔发来的信息:
航,有时间吗?我想见你。
他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机丢掉,走去换衣服。
他走到楼下,发现自己忘了带伞。
但他实在不愿再返回楼上去拿,于是他直接走进了雨里。
半路上,他遇到一个和他一样没有撑伞的女孩,两人在雨中相互欣赏了一眼对方落汤鸡的模样,然后,继续各自的前行。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一个好心的男学生过来与他共撑一把伞,他向这名男学生表示了感谢。
进教室后,他特意搜寻了一下陶梦青的身影,在看见她之后,他感到放心了下来,而陶梦青没有看见他,因为她正在跟旁边的同学在讲话。
教授开始上课,他一开始还好,后来不知怎的就开始发呆和头晕,之后他离开教室,到卫生间里呕吐,他的头剧烈地痛起来,同时鼻子里湿湿的,而喉咙却干燥得快要起火一样,他想,他八成是要感冒了。
果然,没到中午,他就发起烧来,他在批改学生作业的时候,觉得眼前作业本上的字全都变成了一条条正在扭动的蚯蚓,他全身都在冒汗,整个人像被丢进了烈日下的海水里,又湿、又热、又渴。
有同事过来问他话,他听不清楚,回答得也模模糊糊,因此同事问他是不是生病了需不需要请假回去休息,他说不用,又说自己已经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不能再……但他话没说完,就又俯下身去吐了一次。
好心的同事还是帮他请了假,临走前提醒他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说了谢谢,然后就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雨还在下。
他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这时,口袋里的手机似乎又响了一声,但他没打算去看,他估计那又是车晓柔发来的要求见面的信息。
她想见他。
而他不想见她。
但他是真的不想见她吗?还是他不敢见她?他到底在这里害怕些什么呢?害怕晓柔的眼泪吗?还是害怕自己会在车晓柔的面前流下眼泪?
眼前有道身影匆匆跑过,可是跑过后,又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望着他。
他回视了过去。
然后礼貌性地奉上一个淡淡的微笑。
但心里却在问:这人谁啊?认识的吗?
没想到对方却摆出一副对他饶有兴致的模样,全然不顾自身正在淋雨,仍拿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执拗地盯着他。
他觉得有些好奇。
难道对方认识他?
他试着搜寻记忆,但他还是想不起对方是谁。
这时,那人朝他走了过来。
他莫名觉得紧张起来,可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他全身无力,这使得他变得被动,他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人朝自己一步步地走过来,他怀疑对方手里有枪,而他坐在这里,简直像一只待宰的鹅。
终于,那人站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她从她身后那巨大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把枪,哦不,是一把伞,递给了他。
他一脸诧异地看着对方,对方把伞硬塞进他怀里后,就转身跑了。
他把伞打开时,发现伞上面的图案,就是一只鹅,他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但他还是撑着这把伞,回到了宿舍。
雷波一直到晚上才回来,看见他躺在床上,便问他怎么了。
他说自己发烧了。
雷波帮他量了体温。
“39度,不去医院吗?”
他用沙哑的嗓音说:“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雷波帮他拿退烧药,拉开抽屉,里面满满的都是药,雷波叹口气道:你好开药店了!
吃完药,雷波坐他床旁边抽烟。
你怎么没叫车晓柔过来照顾你?雷波问。
他没回答。
雷波看了看他,又问:你俩吵架了?不能吧?车晓柔那么温柔的人。
他厌倦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会儿,他听到雷波走出房间的脚步声,他感到眼角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哭了,但他内心并没有想哭的情绪,他只是觉得很累,很厌倦。
没多久,雷波又进来,倚着门说:车晓柔来了,让不让她进来?
他睁开眼睛,但没有看着雷波。他说不。
雷波犹豫了一下:你俩真吵架了啊?
他说:我困了,就说我已经睡了,让她回去吧。
说完,他把被子蒙上。
隔天上午,他在餐桌上看到了平常绝不会在这张桌上出现的精致的早餐——稀饭、煎蛋和鲜榨的果汁。
雷波走过来说:是车晓柔一大早送过来的,她知道你感冒了,所以特地为你做的。
他怔怔地站着,低头看着那碗煮得糯糯的、仍在不断冒着热气的稀饭。
雷波问他:你不吃吗?
他说:拿去倒掉吧。
他买了一杯咖啡,坐在室外的椅子上喝,他买了一盒烟,一口气抽了三支,他没有咳嗽,只是脑袋依旧很痛。
中午,他看到陶梦青和一帮女同学在一起说笑,他们在人群中对视一眼,陶梦青对着他笑,但笑容很苍白,他觉得她有些勉强,但他仍鼓励地向她回以一笑。
整个白天,他都没有进食,烧已经退了,所以这种厌食肯定不是感冒的后遗症。
哥哥没再来见他。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想念过他的哥哥。
周末的晚上,雷波邀请他一起去夜店,他本想拒绝,可是雷波说,如果他不去,那他那边就是三个人。三个人?他只这么问了一句,并没有得到雷波的答案后他便又说:好吧,我去。
他果然见到了雷波的女朋友、以及——雷波女朋友的男朋友。
那男人长得一副痞子的模样,可态度挺热情,一见面就跟他笑还跟他握手什么的,不到两分钟还跟他勾肩搭背的、一副要找他拜把子的架势。
雷波和他女朋友在舞池里亲热。
没多久,那男人也加入其中。
他心里有种讽刺的感觉,但并没什么不痛快。
他只是觉得夜店里的音乐实在太吵,感觉呆久了整个人就快要爆炸一样。
他居然在这里遇上了上次在酒吧间里遇见的那个女孩,十五岁的篷篷头少女。
女孩的穿着比上次还要暴露,她正在舞池的正中央疯狂热舞,站她对面的男生被她用涂满红色指甲油的双手□□,一副随时要被她扒光衣服的模样。
他突然就觉得想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多多提出批评意见啊!!另外:女主已经偷偷出现了,是哪个宝贝们滋道吗?
☆、【004】
篷篷头少女看见了他。
她用惊喜的目光看着他,但她的双手仍不停在她对面男伴的身上蛇形摩娑。
他低下头,点起了一根烟,他在烟雾缭绕中漠然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没想到女孩竟撇下了她的男伴兴冲冲地朝他跑过来,等跑近一看,他才发现自己搞错了,这孩子分明是怒气冲冲地向他跑过来的。
她在气什么呢?
不过因为知道了她的年龄后,他就觉得她所有的怒气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因此觉得好笑。
女孩劈头问他:喂!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也在这里?
他耸耸肩,做了个无谓的表情。
女孩瞪他一眼,抓起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在他身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那天你怎么就跑了?”女孩又问。
他说:不跑?等你妈报警来抓我?
女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胆小鬼,她说,然后又脉脉含情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女孩向他走了过来,并大敕敕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她搂住他的脖子,装出魅惑的模样,贴着他的耳朵说:“那咱们今天继续嘛……”
他一脸冷漠,说:别闹。
“才不要!咱们去开房啊!”女孩蹩脚地挑逗着。
他说我还不想坐牢。
“十五岁是骗你的,其实我早成年了。”
他露出一个不相信的表情。
女孩嚣张地笑:“要不我让你看我的身份证啊!”
他直接把少女给端下来了。
他说:抱歉,我对你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