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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布罗的集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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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唉,‘我的手会出血,而贫下中农的手为什么就不出血呢?’这,这说明什么呢?知青的生活的确艰苦,贫……下中农的生活就不艰苦吗?你,你看过路遥,梁晓声写的知青文章吗?”
  “你的意思是他能把那么艰苦的知青岁月写得那么风趣,所以就代表了一种精神?”我问。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孺,孺子可教也。”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只是小说而已,不见得作者当时写的时候就一定代表了什么思想,或许这就是他的一种风格,可后来读的人却非要加上一些莫须有的感慨。”我心里这样想着,但终究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突然发现,他读的书要比我多得多,这么争下去只有自讨没趣。
  到文豪书屋去还书的时候,我把王俊汉对这本书的看法告诉了陆秋歌,我以为她会改变对王俊汉的看法,但是她没有。
  “女生喜欢的是能下鸡蛋的鸡而不是能吃鸡蛋的人。”她说。
  “你他妈就是拜金主义者。”我边说边把书扔到了收银台上,然后走了出来。
  我一想觉得不对劲,又转身走了进去。
  “你的意思是女生喜欢的是作家而不是读书家,对不对?”我对着她问。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把这话告诉王俊汉的时候。
  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要,要做一只下蛋的鸡还不容易吗?鸡……他妈都能下蛋,可,可不是是每个鸡下的蛋都好吃。”他见我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钱,钱钟书这话有问题,如果,人家觉得这个鸡蛋不同凡响,那,肯定想知道这只鸡长什么样子啊,高矮胖瘦,说不定还是只公鸡呢?”
  不管王俊汉的“鸡”论说得有多高明,陆秋歌终究还是没有喜欢上他。
  “其实王俊汉为人不错的,他又那么喜欢你,而且以后还能读个大学什么的,你应该珍惜才对。”我曾试着为王俊汉说好话。
  “能和你做朋友的人,为人肯定不怎么样……”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打断了她的话问。
  她笑笑没有说话。
  “哎,你倒说说看,我为人有那么差吗?”我摇了摇她的肩膀说。
  “你不觉得你性格有点,那么,比较孤僻吗?特别是坐牢以后。”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用手打着手势。
  “还有呢?”我看了她一眼。
  “因为你很孤僻,所以跟你做朋友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性格也非常孤僻;另外一种就是没有朋友可做的人。”
  “似乎你也是我朋友吧?”我笑着问。
  “我是女人好不?”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
  或许是看了《黄金时代》的缘故,也或许是被王俊汉自以为是的态度所激愤,我决定去找一些当代文学家的书来读读,陆秋歌则源源不断地提供,她总能以最快的方式搞到我想要的书,这期间读的主要有《平凡的世界》、《异域》、《废都》以及《王小波文存》等,每次到她的书店时,我都会与她闲扯几句。
  日子在我的闲扯和小说中慢慢地溜走,没过多久,就开始了期中考试,瑾往前跨了几名,我则原地踏步,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以我这成绩考个本省一般大学已经很足够了,而且对于我来说,现在是一个坎,考重点大学肯定考不上,当然可以努力后考个外省比较好的,但那样风险又太高,所以我就这么混着,一心只想考个本省的普通大学罢了。
  这一学期以来,我都很少去打扰瑾,因为凭她的成绩,她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考个好的重点大学,最重要的是——她特别努力。
  为了调节一下瑾的心情,在半期放假的第一天,我决定带着她和陆秋歌一起去中天塔爬山,为了不让陆秋歌知道王俊汉也一起去后拒绝,我就带着王俊汉先到桥头的亭子里去等,由靳瑜瑾去文豪书屋找陆秋歌。
  到了桥头的亭子后,我俩就找了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旁边是一个流浪歌手在那弹着吉他唱《光辉岁月》,周围围了一大堆的人,当时王俊汉正好也背着一把吉他,看着他脏兮兮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其实他更像一个流浪歌手。
  “喂,俊汉兄,想赚钱不?”我对着她笑着问。
  “要弹你自己弹,我可怕丢脸。”
  “行,你只要铺一张报纸在你面前就行。”
  他看了我一眼。
  “没关系了,人家会以为你是观众的,你瞧,那边那个人的面前不也有张报纸吗?”
  他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取下他背上的吉他就开始弹了起来,开始弹的是一首《流浪歌手的情人》,几个人围了过来,见我弹得还不错就开始鼓掌,很快,那边围着的人也开始松动,大家就围成了一大圈,或许是因为跟着瑾苦练了那么一段时间,我的技术已经提高了许多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我这边来了的原因,刚才还在那边弹吉他的那位仁兄也提着吉他跟了过来,一曲终了后,大家开始往王俊汉面前的报纸上扔硬币(因为只有他面前的报纸上可以扔钱),并起哄着“再唱一首”。
  我对刚刚那位提着吉他的仁兄点了点头道:“兄弟,一起整一首?”
  他笑着走了过来,坐在了我和王俊汉的中间。
  “《友谊之光》如何?”他问。
  我点了点头。
  “人生于世上几个知己,多少爱仍能长存,今日别离共你双双两握手,爱仍藏在你我心里……”
  由于这首歌当时很流行,所以很多人就跟着唱了起来,特别是唱到了“说有万里山,隔阻两地遥时……”几乎所有的人都跟着吼了起来,当时情形颇为壮观,只是我唱着唱着就突然想起了在看守所时的“永生”兄,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是在天堂还是地狱?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旁边的那位仁兄看着我的样子,或许也想到了自己生活的艰辛,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时人群中也传来了阵阵抽啼声,歌声也就低了下来,这时,一个出来锻炼身体的老头突然拿出一个唢呐跟着吹了起来,在这种气氛的带动下,大家又重新开始大声吼了起来。
  就这一首歌,大家来来回回,重复着起码唱了四遍左右,直到城管和警察来进行驱赶后,大家才四散着走开。
  后来王俊汉对着我说:“那天中天塔虽然没有去成,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其实我也知道,我和陆秋歌根本就不可能。”
  我没有说什么,他能坦白地说出自己的糗事(或许这本来也并不是什么糗事),我知道他当时心里一定很难过。不过我却是真心地希望我周围所有的好朋友都能站起来,都能勇敢地直面自己需要面对的人或事。
  我是真心地想撮合陆秋歌与王俊汉这两个人,但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因为陆秋歌已经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
  ……
  我最近一个多月我都没有去文豪书屋找陆秋歌,因为前段时间我去找她还书时,当我习惯性地把手放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她羞怯地躲开了,从那以后,我决定离她远远的。
  “如果有一天地球快毁灭了,只剩下一个孤岛,只允许你带两个人去,你会带谁去呢?”
  前一天晚上刚下过一场大雪,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中午的时候陆秋歌打电话来值班室约我出去堆雪人,我拒绝了,她就直接跑到我们寝室把我拉了出去。当大家闲扯着走到桥头的时候她突然这么问。
  “你啊。”我笑着说。
  “为什么会是我呢?”她问。
  “因为你话多,免得无聊。”
  “那另外一个呢?”
  我笑笑,没有回答。
  她白了我一眼,继续问道:“好,现在因为科学家判断失误,地球不会毁灭,而那个孤岛马上就要毁灭,你返航的船由于载重问题,必须要留下一个人,那你留谁呢?”
  “你啊。”
  “为什么呢?”
  “因为你话最多,我想耳根清净。”我笑着说。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猛地往前走了几步,我以为她会跟上来揍我几拳,但是她没有。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在后面低着头,一语不发地站在那里。
  我转回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哎,你怎么了?”
  “你会带靳瑜瑾吧?地球上人多了,你就不需要我了!”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人说爱笑的人都爱哭,我相信这句话。从初中时我就知道她爱哭,所以也没当真。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哎,你怎么了?哭什么哭?就一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带你还不行吗?”我说着用手捏了捏她的脸夹。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她高?”她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问。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冻得全身发抖。
  “先走吧。”我说。
  周围几个过路的人瞟了我们几眼,我实在不想和她继续这么纠缠下去,我用手拉了拉她的肩膀。
  她没有动,依旧站在那里。
  “我和你小姑已,已经那个了。”我用手比划着。
  “我无所谓啊。”
  “好好好,再说吧。”
  她终于迈开了脚步,跟在我的左边,我们沿着大桥的石梯一直往下就到了河街上。
  四处白茫茫的一片,“凝冰结重涧,积雪被长峦。”或许说的就是这种景色吧。她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羽绒服和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两手不停地在嘴前搓着,吐出的热气像一团白色的烟雾,泪水在脸上留下了两条清晰的痕迹,我伸手往兜里掏了掏,发现没有纸,就用衣袖在她的脸上横横地抹了一下,她转过头来破啼为笑,看起来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然后往兜里掏出一张餐巾纸,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我们沿着河街的人行道一直往前走,厚厚的积雪在脚底发出嚓嚓的声响,她走到我的后面吊着我的衣服半蹲着让我拖着滑行。一个小孩跑过来用力踢了一下人行道旁的一颗梅树一脚后,上面的积雪就哗啦啦地掉了下来,弄得她像顶着一头银发一样,她站起来低着头轻轻地拍着,我从铁栏杆上抓起一小撮雪捏成一小团塞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抓起一大把雪想塞进我的衣服的时候,我则往前跑,她蹲在地上撒着娇不起来,我只好返回去蹲在她面前让她把雪塞进我的衣服后,她才起身站了起来。
  大雪真美啊,冬风带着飞雪,在天空里徘徊着飘来飘去,身后是一位顽皮可爱的小姑娘,此情此景,怎不让人思绪万千,浮想联翩呢?
  “喂,你在想什么呢?”她抓起一大把雪向我头上撒来。
  “我在想你那孤岛上下不下雪。”我回答道。
  “你确定不把我留下了?”她走过来把手伸进了我的外衣里面,两只小手冻得通红。
  “我确定把你留在上面,下雪的时候再来找你玩。”我笑着说。
  “真坏。”她笑着把手伸了出来,一下又突然伸到了内衣里面,我被冻得一下凉到了心窝,只好用力一下甩开。
  街上打雪仗的人开始越来越多,我们身不由己地融到了里边,一直玩到天快黑时才算罢休。雪却下得更大了,我们返回的时候沿着大桥的石梯往上爬,她走在前面,我从后面用手搓了搓她红扑扑的脸夹,她则弯腰抓起一大把雪一下塞进了我的衣领里。
  穿过桥头,在一家面馆吃了一碗羊肉粉后我就送她回了家。
  回到寝室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瑾正在我寝室里爬在桌子上做作业。看着我头发上滴着水,满身都是雪,她就起身拿了一张干帕子搓了搓我的头发,然后把我身上的雪擦尽。
  “这么大的雪怎么不带个伞?”她嗔怪着问。
  “和陆秋歌去打雪仗了来。”我回答说。
  “怎么不叫上我?”
  “我以为你在教室做作业。”
  “都高三了,你也该好好学学。”她把两手搭在我的双肩上说,“换个干净的衣服吧。”
  “如果有一天地球快毁灭了,只剩下一个孤岛,你会带哪两个人上去?”我边换衣服边重复着陆秋歌的问题问。
  “怎么可能呢?快穿你的衣服吧。”她不以为然地说。
  “我的意思是假设。”
  “地球怎么会毁灭呢?‘假设’也不可能啊。”
  “你随便选两个嘛?因为后面还有个问题。”我见她总不回答就央求她道。
  “后面的是什么?”她问。
  “就是因为科学家判断失误,现在你必须要留一个人在岛上,看你选择哪个?”
  “怎么可能呢?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她顿了顿问,“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摇了摇头。
  “这是孔子说的。意思是说,本来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怎么能陷害愚弄人家呢?”她面无表情地说。
  我沉默无语。“本来就是一件惹人笑话的事情,你却把孔夫子都搬了出来。”我这样想着但我没这么说,我只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样想的?”
  “再说吧。”“你那物理复习得怎么样?快期末考试了,你应该留在寝室里多看书。”
  “还行,主要是上课能听懂,但做不起题。”
  “多做几本参考书吧。”她淡淡地说。
  我点了点头。
  她拿出一本物理参考书来,选了几道题,叫我先做着。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实在对学习提不起兴趣,在睡了一个早上后,中午时分,我闲得无聊,又不由自主的又跑到了文豪书店,陆秋歌仍然在里面。
  “你不用上课吗?怎么整天都在书店里。”我问。
  “今天是星期天啊,不过,就算不是星期天我都很少上课的。”她笑了笑说。
  “你们老师不管吗?”
  “有什么好管的,反正都是混三年就出去教书。”
  “那多学点总比较好噻。”我说。
  “有什么好?出去教小娃娃,你给他讲狄德罗,伏尔泰,卢梭,他们懂吗?”
  “你可以给他们讲雨果是怎么嘲笑卢梭的噻。”我笑着说。
  “这些课堂上也不讲啊。”
  “哈哈,也是哦,你们师范根本就不应该开什么哲学专业的,有语文和数学就足够。”
  “那人家拿什么招生赚钱呢?”
  我无语。
  “今天带你去找我小姑耍好不?”她笑着问道。
  “行吗?”
  她从柜台里面走出来拉了拉我的手说:“走,她今天在家休息。”
  我想了想就同意了,我这样做的目的主要出于两个方面考虑,一是我当时确实想去看看叶知秋,如果能和她合好的话那就更好;另外来说,如果不能和好的话,也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提醒陆秋歌,我和她是不现实的。
  下雪不冷化雪寒,走出书店后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有些心悸,而陆秋歌则在前面嬉皮笑脸的像个淘气的小孩一样一直喋喋不休。
  “哎,你知道吗?我小姑快结婚了。”走到叶知秋住的楼下的时候,她突然这么说。
  “你说什么?”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痛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过身来摸了摸我的心口。
  “那不去了吧。”我转过身来往回走。
  “你不去也得去。”她用手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往楼上拽,然后大声对着楼上喊,“小姑…。。小姑……”
  这女人的脾气我太了解了,我怕她一直这么吵下去影响不好,就只要依着她说:“别吠了,我去还不行吗?”
  一男的走出来开了门,我猜想这男的应该就是叶知秋的男朋友,我并认真地大量了一下——个子有些矮,应该没有叶知秋高,很瘦,不算太丑,只是有些木讷。
  我们进去后,他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换鞋,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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