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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布罗的集市-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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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给她安排工作的,再说我老爹也有撮合我们的意思,所以我们两人也就好上了。”
  “那你喜欢她吗?”我问。
  “开始时是内疚,后来接触时间长了,就喜欢上了,何况她人也长得很漂亮,再说“日”久生情嘛?”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加重了“日”字的语气。
  “同居了?”我问。
  他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跟着笑了笑。
  这时靳瑜瑾就走了进来,她见我和习敬轩一起坐在里面,就看了习敬轩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坐在了桌子旁边。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最好的兄弟,易晴川。你们一个学校的,我当年还欠他几条烟呢。”
  我装着不认识的样子对着瑾点了点头说:“你好。”
  “你好。”她淡淡地笑了笑回应道。
  那天吃饭的时候,习敬轩一直喊要喝酒,但是我和瑾都坚决没有答应,我撒谎说,“下次吧,我昨天刚动完手术。”瑾也找了一个生理方面的借口。
  其实我和瑾都知道,那种场合一定不能喝酒,一喝酒肯定出问题,即使没有喝酒,有几次我都忍不住差点掉下泪来,习敬轩也注意到我的情绪不对,有几次都问我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是啊,结石,可能还没打下来,肚子还有些疼。”我强忍着说道。
  “那明天我们带你去花溪医院再检查检查?”
  我笑了笑说:“不用了,医生说还有一小块,多喝点水,多跳几下就出来了。”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点了点头。
  我们从饭馆里出来后,彼此留了电话就分手了,他和瑾要到花溪街上去,我则表示要回寝室休息一下。
  与他们一分手,我就往寝室方向走了上来,待到达团委大楼旁边后,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然后跑到团委大楼后面的墙隅下哭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瑾原来一直都在骗我,她原来一直都有男朋友,而且这个人是我最好的兄弟,她一直都没有爱过我,她只是把我当着她最好的朋友而已,她知道我很爱她,为了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只好一直隐瞒着她和习敬轩之间的关系。
  我哭了一会后,回到寝室蒙头大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刚考试完,寝室的同学都出去找同学玩去了,里面空荡荡的,我就走出校门去花溪街上买了几颗安眠药,然后回来吃后一觉睡到第二天十二点过,欧欠三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还没去上班时才把我吵醒。
  我穿好衣服赶紧坐车去电脑城。到晚上下班回寝室后才发现习敬轩也在我们寝室正和卓亦安在吹牛,一见我进来就问道:“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今天生意比较好,所以晚上都有事情。”我回答说。
  “我还在等你吃饭呢。”
  “我也还没吃,这么晚了,我们就去‘肥人居’炒个饭吃得了。”我说。
  他点了点头,走出寝室的时候,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刚买的手机递给我说:“哎,送给你。”
  “不用,太贵了。”我回答说。
  “啰嗦。”他把手机一下子扔到了我的床上说道。
  “我真的不要的。”我说。
  他白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就往寝室外走。
  “靳瑜瑾呢?”在“肥人居”里面吃饭的时候,我对着他问。
  “回家了。”
  “怎么没来给我打声招呼?”
  “赶时间,今天她一认识的朋友的车正好要回家。”他边吃边说道。
  “哦。”“你这寒假要去什么地方玩吗?”我问。
  “回桂林看我妈。”
  “你妈没在贵阳?”
  “没有,和我老爹离婚了的。”
  我看了他一眼,他则无所谓地低着头吃饭。他见我一直盯着他看,就抬起头来笑了笑说道:“我爸当年从前线回来后就留在了桂林,我读初中时才调到贵阳的,过来不久就和我老妈离婚了。”
  “我老爹也打过越战,他当时是在贵港当兵。”我说。
  “那和我老爹是一个军的。”
  “那或许还有可能认识呢?”
  “不可能。一个团就有2000人左右,比一个系还要大,你们系里的人你能认识完全吗?况且一个是在贵港,一个是在桂林。”
  “晚上要去哪里玩嘛?”我岔开了话题问道。
  “这么冷,不去了,你走我那里去玩吧?可以上网,还可以看碟子。”他顿了顿,低过头来对着我说道,“还有***。”
  “两个大男人看什么***哦。”我笑着说道。
  “哦,也是。”他嘿嘿地笑了笑说,“我把你当成靳瑜瑾了。”
  “她常去你们寝室吗?”我问。
  “我们在朝阳村租的房子,基本上都没在寝室里住。”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
  吃完饭后,我终究还是没有去习敬轩的住处,因为太冷了,我就回到寝室里睡觉,他和我瞎吹了一通后,也在我们的寝室里住了下来。
  “桂林很美吗?”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对着他问道。
  “当然,‘桂林山水甲天下’嘛,等我毕业后就和靳瑜瑾去那里找个工作住下来。”
  “都有些什么好看的呢?”我问。
  “可以看象鼻山,可以去阳朔,燕子岩,刘山姐故居,大榕树,等等,太多了。”“干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吧?”
  “算了,以后吧,电脑城那边走不开啊,再说我想趁假期多挣点钱。”我笑了笑回答道。
  “行。我以后一定要带你和靳瑜瑾一起去那里看看,我家住在崇信路,你去以后问陆军学院在哪里,就会有人告诉你的。”
  “我就算要去,还不是和你一起去?”我笑着说道。
  “那倒也是,我可以带你们去南溪山公园玩,我小时候就经常去那里。”
  “行。”我说道。
  那晚我们就这样瞎吹着一直到很晚了才睡。
  第二天起来后,我们一起去外面吃了早餐,然后他就坐车回了家,我则去了电脑城。
  临走时我问他:“你哪天去桂林?我去送你吧。”
  他笑了笑说:“我回那里就像你们回家一样,不用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送的?”
  “那行。”我笑了笑回答道。
  就这样我就和习敬轩告别了,这个假期我则一直在电脑城打工,寝室里的几个同学也都找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做着。
  很快就到了农历的春节,到了腊月三十的那天,欧欠山早早地关了门,然后说请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吃年夜饭,我本来都是准备答应他的,但听龙成万说学校会请留校的学生吃饭,而且最重要的是还会发50元钱,所以就和龙成万一起回了学校,到食堂时碰见一女生在那等着,原来是他女朋友,他走上前去把她的手挽起就一起走进了食堂。
  到了食堂后,我们就走到洗手间去洗手,我笑着说道:“你娃娃保密工作还真做得好啊,有女朋友都没给我讲。”
  “昨天晚上上网刚认识的。”
  “这么快?看你们很亲热的。”
  “因为是寒假嘛,马上又要过年了,大家在学校里都比较落寞和孤寂,这种情况下就比较容易上钩了。”他笑了笑说道。
  我也笑了笑,然后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那晚的年夜饭作得挺丰盛,而且学校领导还来和大家一起喝了酒然后给大家拜了年给了红包。我吃完饭领到钱后就和龙成万一起从食堂里走了出来,一出食堂就分手了,他与他女朋友往寝室那边走了上去,我无聊得紧,就只好走出校门,往花溪街上走去。
  街上冷清清地,估计大家都正躲在家里围在火炉旁吃年夜饭,不远处不时传来一阵阵爆竹声,我信步往前走着,很多商家都已关了门,我见前面有个酒吧亮着灯,就走了进去,里面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我就要了一打啤酒然后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那种情况下的人是特别容易醉的,没喝多久,我就感觉头晕了起来,就赶忙结账走了出来,从学校后门上去的时候,我突然怕自己失眠,就到药店买了一大瓶安眠药揣在了身上。回到寝室后,里面空荡荡的,同学们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而且刚才在食堂也没见着他们,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后,就又从校门走了出来,那一分钟我突然觉得特别思念瑾,就一个人往铁道上走去。
  我走到我们常坐的那个草坪上,背靠着那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我想起了那些我和瑾一起时的日子,在这黑灯瞎火的夜里,我突然觉得特别孤寂,我掏出自己兜里刚买的安眠药,一下全部吃了进去。
  我有些昏昏欲睡,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慢慢地从树上滑了下来,一下躺在了草坪上。
  我仿佛看见瑾远远地站在一个白雪皑皑的大山上,我想起了我们一起经历过的各种片段,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躯体在不由自主地往上飘,我第一次完完整整地看清楚了自己的全身模样,我想伸手去抓住自己的躯体,却怎么也抓不住,而且越来越远,飘着飘着,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周围一片黑暗,我摸索着一直往前走着,突然,我感觉自己猛地挨了一耳光,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的爷爷站在我的面前,我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然后感觉有些头晕,我一下就昏迷了过去。
  我终于还是没有死去,我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一张农村烧纸钱用的火纸盖在上面,我想用力去把它揭开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床的另一头有人正在整理盖在我脚上的床单,可能是察觉了我的动静吧,她“啊”地一声大叫,往后退了几步,我听出那是瑾的声音。爸爸走过来揭去我脸上的火纸把我扶了起来,轻轻地问:“儿子,你醒了?”
  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听他叫我儿子。
  我想点点头,身体却无法控制。
  他的眼泪滴了下来,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哭,他18岁就去参军,参加过对越自卫还击战,看惯了太多的生死,爷爷死的时候他都没哭。
  瑾赶紧走了过来,抱着我的颈部,眼泪淋湿了我的肩膀,她拽着我的手,眼泪不停地掉下来也顾不得擦去。
  他们都瘦了,爸爸憔悴了很多,瑾那黑黑眼圈在颧骨下深深地陷了下去。
  直到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我仍然会潸然泪下,但当时我却没有哭,我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两个我最爱的人,我突然领悟了瑾曾说过的那句话——其实生比死更需要太多的勇气。
  爸爸抱着我走了出来,毕竟年龄以大了,显得有些吃力,瑾在旁边用力地帮忙搀扶着边走边喊医生。
  这是凌晨五点左右,我们走出来的昏暗房间是医院的太平间。
  我吃下安眠药后不久,就被两个巡查铁路的工人发现,见我身上还有温度,他们迅疾就把我送到了医院,然后从我身上的手机里找到了存有“£老婆£”字样的号码,瑾就迅速赶到了医院。凌晨一点零五分,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医治,医生宣布我已“经抢救无效‘死亡’”,爸爸于凌晨四点左右赶到。在这期间,瑾一直陪在我的身旁。
  “你不是回家了吗?”第二天中午,趁我老爹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对着瑾问道。
  “没去。我骗你们的,我其实就一直呆在学校。”她顿了顿说道,“我一直都在骗你们,该死的应该是我才对。”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活着吧,大家都应该好好地活着。”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当天下午四点左右吧,习敬轩也赶到了。没过几天,我也出院了,这期间习敬轩和瑾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既要照顾我,也要照顾我老爹,忙得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看着他俩忙前忙后的身影,我心潮起伏。
  “哥,你为什么要自杀呢?”习敬轩问,他坐在我的床边。
  没事的时候,他就过来和唠嗑。
  “唉,人死了多好,啥都不用想,可以无忧无虑的,做一个孤魂野鬼,轻轻地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我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淡淡地笑着说。
  他跟着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用牙齿咬了一下嘴角,轻轻地说:“你可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我曾以为我活过来后一定会很难过,但是我没有,我甚至感觉有些欣慰,一个是我最深爱的女人,一个是曾与我患难与共的兄弟,看着他们开心幸福的样子,我只有把自己对瑾的那份感情藏在了自己的心灵深处,也或许是像瑾曾说的那样,当你决定为一个人去死的时候,你就不会再爱这个人了。
  “你还要去电脑城上班吗?”那是出院后的第二天,瑾带着习敬轩和我送走了我老爹后,一起在学校后面的小吃街吃饭的时候,她问。
  “要啊。”我说。
  “住我们那里吧,吃饭方便些,寒假里食堂关门也比较早,你在我们那里可以自己做饭吃,而且我们明天就要到他家去住,起码也要等到开学了才回来。”她说。
  我看了习敬轩一眼,摇了摇头,低头弄着手里的筷子。
  “没关系的,就算开学以后也住我们那里得了,而且反正也空出一间。”“再说,我们两兄弟不存在噻,我的老婆就是你的老婆嘛。”他又补了一句。
  瑾白了他一眼。他显然不知道我是为了瑾而自杀的,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我笑着摇了摇头,依旧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筷子。
  习敬轩出去买了一大瓶可乐、六瓶半斤装的二锅头和两瓶啤酒,本来计划是瑾喝啤酒我们两个喝白酒,结果在瑾的坚持下,大家都喝二锅头。
  “哥,我教你种喝二锅头的新方法。”习敬轩说着,找来了一个玻璃杯子,往里面倒进大约二两二锅头后,再往里面倒可乐到杯子一半的地方,然后用一张餐巾纸盖在玻璃杯口拿起杯子用力一拍,里面的酒花和可乐的泡沫顿时四溅,然后他一口吞下。
  我也试着整了一杯,味道确实不错。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我问。
  他嘿嘿地笑了几声,没回答。
  瑾也采取了同样的喝法。
  这种方式确实好喝,但太容易醉。喝了一会后大家都有了点酒意,嫌麻烦就直接倒二锅头喝,没过多久,大家都早已超量。瑾先跑去厕所一阵狂吐,然后出来就趴在了桌子上,我和习敬轩也先后去了几回,回来后继续狂喝。
  我们吃完饭后我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的寝室,然后一觉就睡到了天亮,醒来后,我则继续跑到电脑城去上班。
  下班后我回到寝室,发现只有卓亦安一人在床上弹吉他。
  “你今天没去上班吗?”我对着他问道。
  “今天休假啊,明天再去。”
  “我的床铺呢?”
  “靳瑜瑾和习敬轩不是给你搬走了吗?”他见我有些纳闷,就继续说,“没给你讲吗?你个舅子搞事了哦。”
  他说完后干笑了几声。我知道他误会了,赶忙说了习敬轩和靳瑜瑾的关系。
  ……
  瑾与习敬轩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加一卫生间的构造。说是两室一厅其实是总共也就不过30个平方左右的一个大间用压模板隔成了里面两个单间,外面一个客厅的模样,客厅的对面就是一个卫生间,他们住在靠里的那间屋子,里面摆着一张床和一张电脑桌,电脑桌上有一台台式机和一个笔记本电脑,外面那间当厨房用着,里面装着一些煮饭的炊具,客厅里放着一台电视,电视前是一张四方的桌子和几个凳子。
  我搬进去后住在外面那间,和他们一样的布置,除了一张床外就是一张放有台式电脑的电脑桌,煮饭的工具则搬到了客厅。
  我搬进去后,当天晚上我们就在那里一起吃了一顿饭,瑾给我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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