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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她走进一个房间里,她在柜台前领了一套衣物,转身对着我说道:“进去,洗了澡把衣服换上,你身上这些,我会封存然后交到保管室,如果你还有机会出去的话,会还给你的。”说完,她推开门,示意我进去。
单间,专门用来洗浴的,我随意的淋过后,走了出来,因为进去前,是她们要求洗好出来穿衣服的,穿上灰色的牢服,我被她带到了另一间屋子,里面只有一个穿着白大卦的女人,看起来上了些年纪。
“21005号,入狱前身体检查。”女警冰冷说完后,把我按到了椅子上。
检查很简单,量了血压,测了心电图,最后抽了血,然后医生问了问我有没有什么疾病,我摇了摇头,面对这一切,我失落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直到我被送进了牢房。
房间不是单间的那种,两张高低床放在里面,三张已经是有人的,女警拿着警棒敲打着门边的床之后,转身离开了。
我有些害怕,想看,却又不敢看牢房里的那三个人,直到我胆怯的坐到床铺边上,上铺的一个年轻女人伸出手,把我拉起来,看了一下我胸前的号码说道:“21005号,你犯了什么事?”
她的语气听起来挺友好,我摇了摇头,泪再次落了下来:“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是吗?这里面被冤枉的可不少呢,你运气真差!”女人躺回床上,翘着脚,开始拿起自己的手翻看起来。
我没敢再说话,刚坐下,却又被对面的人叫道:“谁让你坐下的!”
是对面上铺的一个胖女人,头发修剪得很短,或不是胸前那高大的凸起,她看起来更像是粗鲁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脸太肥,她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两条细线,只是脸上那冰冷可怕的表情,我楞了一下,立马又站了起来。
“红宁,把监规给她看一下!”
我上铺的女人丢了一个笔记本下来,正好落到我的脸上,砸得我整张脸都生疼疼的,捡起笔记本,我翻看起来,上面都是手写的,只是那字,看起来像是小学生才写得出来的难看。
“记住了,睡觉前把这些都记牵了,第一条最晚明天晚饭前,把东西交过来,不然……”她冷哼了一声后,躺回了床上,一翻身引得那床吱嘎作响。
而我战战兢兢的慢慢坐回了床上,认真的看了起来,看到第一条后,我傻了,五百块,第一条是让我交五百块钱!不自觉的,我伸手摸向了衣服,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我……”我想和她好好说说,我身上没钱,别说五百块了,就是一块我也拿不出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开口,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一横起身就跳动了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整个的提了起来,看着她的手抓着我的衣领。
我甚至忘记了要说话,她瞪着我,脸离我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嘴里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微热,带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看来,你是不懂规矩了?”她的另一只手直接就掐在了我的下颚上,手上的力道让我差点昏厥过去。
“在我睡觉的时候,敢说话!红宁,下来教教她!”话音一落,她猛的一丢,我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到了门上,我瘫软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她,连呼吸我都做到最轻。
“是!”我上铺的女人起身下了床,没穿鞋,而是弯腰拿起鞋走了过来,来到我的身边,什么也没说,扬起鞋就抽在了我的背上,说道:“起来,靠墙蹲好!”
身上一阵阵的疼,我不敢吭声,按她说的,蜷缩着身子,在墙角蹲了起来,原以为这样就可以,却不想她居然更加用力的将鞋底抽打在我的身上,轻声的喊到:“谁让你这样了,背离开墙!脚后跟给我立起来,要是敢落下,你小心我抽死你!”
声音虽然很小,可是里面那冰冷的程度不是言语能表达出来的,我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低垂着头,咬着唇,我努力的忍着,要活着!我要活着!明天,我会要求上诉,我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信念成了我现在唯一的支持,按她说的,我抬起了脚后跟,手高高的举过头顶,这样的动作,难度比我想的大,好几次因为身体不稳,脚后跟只是稍稍的落地,被叫做红宁的女人就猛列的抽打着我的背部和头顶。
我的泪落了下来,不是因为身上的疼,而是心里的屈辱!我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相信王嫂,我恨自己为什么那开要支开霍萧然,不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突然,我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幼稚,面对这一切,居然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我错了!明天我会一分不少的交到你手里的!”实再是受不了身体上的痛楚,我轻声说到。
果然,红宁手中的抽打,停了下来,没敢抬头,却也能猜到,一定是那个胖女人示意了,她才会停下的。
“好了!即然你也懂了,那就好好休息吧!”胖女人粗莽的声音传来,红宁这才离开,又爬到了床上,我楞了半晌,这才慢慢的起身,带着背部的伤痛爬到了床上。
泪一滴滴的落到枕头上,第一次,我发现它不是咸的,而是苦的!那苦如黄莲一般,而我却无法言说。
直到泪再也落不下来,我才沉沉的睡了过去,天刚亮,我就被惊醒了,因为一只手,正在我的身上游走,瞪开眼,却看到红宁的脸在我眼前,她的舌头轻舔过嘴唇,眼里带着情欲的色彩,我惊恐的张嘴就想叫,却被她用手捂了起来。
“你要是听话,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若是不听话,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耳语般的,随后她的手开始从我的小腹上往胸前而去,我惊恐的看着她,不敢相信一个女人居然在我的身上抚摸着。
我猛的倒抽了口气,一把挥开她的手,我大哭了起来:“不要!求你了,不要!”
“干什么!”
胖女人一出声,灯亮了起来,而我却是看着对面的胖女人叫道:“我会交钱的,真的,求你了,别再为难我了!”我环抱着自己,把身体整个的蜷缩在床角里,哭诉起来。
红宁轻轻的笑了起来,这才将手离开了我,站起身说道:“大姐,那个、我!”
“红宁,说了多少次了,新来的没交钱,别动手动脚的!你要是挡了我的财路,小心我弄死你!”胖女人没好气的吼了起来。
红宁一直陪笑道:“是、是!”
而我却哭得更加的大声了,因为刚才胖女人说,让她在我交钱之前不许碰我,那明天我交了钱以后呢?难道我就要忍受红宁这个变态女人的猥亵呢!
趁着红宁不注意,我一把推开她,奔到门前,死命的捶打着门,大喊大叫起来,我疯狂了,甚至不在乎手上传来的疼痛,我使出了全力,连带的还提起脚,想要引来狱警的注意,果然,不到三分钟,门被打开了,而我却是一把瘫软下去,抱着狱警的脚就哭了起来,手紧紧的拽着,我死也不放!
这里直接就是地狱,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要离开这里,只要能离开这里,做什么我都愿意!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被带离那里,狱警把我送进了医务室,原本因为过度惊吓疯狂哭泣的我在医生的安抚下,平静了许多,我把在牢房里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虽然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我依然一身颤抖,医生听过后走了出去,和外面的狱警说了什么。
我没想到,就因为我的未经世事,让我后面的日子如同在地狱一般。
我被送回牢房的时候,红宁不见了,连同那个胖女人也不见了,胖女人的下铺倒是有一个弱小的身影,短短的头发在那张显得憔悴的脸上看起来格格不入,很病态,我之前进来的时候,只瞟了她一眼,连长相都没有看清楚过。
我对于这里的人都害怕,当然也包括她,我小心的坐回自己的床上,胆怯的看着她,虽然我已经很累了,可是我害怕自己睡着了,再被什么人猥亵。
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很久以后,才从床上起来,递给我一个塑料杯子,小声的说道:“你还好吧!”
我看到,她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好像很小心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像是害怕什么。我没敢接她手中的杯子,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你怎么可以去告壮呢,无论她们做什么,你也不该这么做的!”她说到。
我不解的看着她,直到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同别人的情感,我才试着开始和她说起话来:“我,我没有告状。”我并没有告诉狱警之前发生的一切,猛的,我想起了医生曾在问过我的话后,离开,和外面的狱警说过什么。
我意识到,我闯祸了!
“忍吧!一定要忍着!忍过最难熬的第一个月,就好了!记住了,无论她们以后做什么,你都不要说出去!这是能活着的唯一办法。”说完后,她快速的退了回去,躺在床上喝着之前要递给我的水。
门打开了,胖女人和红宁是一起回来的,进门的时候,她们瞪了我一眼,我猛的颤了一下,低下头,不敢再看她们,狱警在警告过她们后离开了,红宁站在我的床前,一直不动,直到胖女人说:“不是时候!”
红宁才爬上了上铺,只是那动静,可是非常的大,整个床都摇晃起来。
警铃响起来的时候,门被打开了,胖女人是最先走出去的,跟在身后的是红宁,然后是那个想要递水给我的瘦弱女人,我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因为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跟着人群我走到一个若大的厅堂里,人们在前面排着队,我斜了下身子,才看到,是在排队发早餐的样子,慢慢移动,我也领到了一份,只是当我领了餐盘后,却发现没有可以坐下的地方。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空位,还没走过去,就被人占了,当看到空位的时候,我加快了些脚步,放下餐盘,我坐了下来,没想到的是,我还没开始吃,周围的三个人突然就站了起来,拿起餐盘离开了,当我抬头才看到胖女人就站在我的身旁。
她坐下来的时候,我胆怯的想要起来,却被她一把按住了肩膀。
“你最好乖乖的坐着!”
对上她的眼神的时候,因为那双带着血腥的眼,我不敢再动了,坐在那等着。她拿起馒头吃了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嘴里含糊的说道:“敢告状!不给你点警告,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下去!”
“一个星期不准吃饭!”她小声的说到,而我却因为这一句话,艰难的把拿在手里的馒头放回了餐盘里,耳边是病弱女人说过的,忍!因为我要活着!
直到她慢慢的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伸手拿走了我盘子里的东西,狱警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吭气,所以也就没有管,看着她把我的早餐吃完,我的胃里因为饥饿有些微微发热了。
早餐过后,是工作的时间,因为我的案子还在进行,不时的会有人过来询问一些问题,我坐在那,回答过警察的问话后,说道:“我要上诉!”
“急什么,一审都没开庭,你上什么诉?”男人冰冷的说到。
而我却失去了最后的希望,直到熟悉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告诉他,你要见霍萧瑾!”我傻眼了,楞楞的看着身旁,他没有离开,他还在,早已冰冷的心因为他的出现有了热度,泪就那样落了下来。
直到警察要离开的时候,椅子发出声音我才回过了神,拉着他的手我说道:“我、我要见家属,我要见霍萧瑾!”
他楞了一下后,抽回手应了下来,说是会安排在今天下午,前题是他们通知了霍萧瑾之后,他要愿意来才行。
我点了点头,我相信他会来的!
中午胖女人依旧和早上一样,吃光了我盘子里的东西,离开的时候,还提醒着我,晚饭前把该交的东西给交了。
下午,会面的时间,叫到了我的名字,我有些激动,可是当我看到出现在玻璃外的是云璃的时候,我傻眼了!
“你还真有本事,想要见萧瑾?”
云璃依然是一身的红色,低胸的衣了露出了深深的事业线,她的脸上,那高傲的神情与鄙视的眼神,宣告着她是胜利者。
“霍萧瑾呢?他人呢?”我着急的问到。没想到回应我的只是云璃那讥讽的笑声。
“你见不到他的!只要我不愿意他来见你,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来的!”
“是你吧!陷害我的是你吧!”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身子绷得直直的,我拍打着面前的玻璃。
云璃坐在椅子上,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被人抛弃的宠物一般,嘴里啧、啧的出声后才说道:“莫小雅,任何事情都是要讲证据的!”
“想和我斗,你还太嫩了!还有,安家你也别想了,安庭任让我带话来,你的事与他无关!”她拍了一下玻璃站起了身,扯了扯身上那件几乎包不住臀部的短裙后,摆着水蛇腰离开了,在我的眼前,就那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我跌坐在地上,傻傻的看着那红色的身影从我的眼前消失,这一次,我的眼中没有泪落下来,而心里,我却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我知道,我的心开了一个大口子,在流血。
我愤恨的大叫了起来,手撕扯着头发,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霍萧瑾的之前曾经表现出来的好意是假的,安庭任明明答应欠了我的人情,哪怕我救了他的孙子,他承诺的一切都是假的,王嫂那张慈蔼的脸也是假的!
当我从混乱的意识里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依旧是在医务室里,手腕上打着点滴,我看着天花板的一片白发着呆,我会死在这里,再也离不开这里了……
“莫小雅!”耳边霍萧然叫着我的名字,可是我却不想再看到他,我真的很希望那天,我没有傻傻的答应父亲嫁进霍家,我希望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霍萧然的声音有些焦急。
而我却是呆呆的勾起了嘴角,摇了摇头,我很想说,不用了,就让我死在这里好了,反正我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或许离开才是我的解脱。
牵挂!我的手猛的抚上了小腹,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我那颗血流不止的心开始有了跳动,怎么办呢?孩子,妈妈或许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呆着了,你该怎么办呢?
手心处,我突然感觉有什么像是抚摸了我一下,我惊讶的瞪圆了眼,是她吗?那个在梦中出现的女孩?我的孩子?
温暖,从那里开始在我的身体里散发开来,原本冰冻死寂的心,我听到了它的跳动,心里一个声音一直在喊,不能死!不能死!
我猛的坐了起来,对着医生说道:“我没事了!”
医生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依旧忙着手里事情,只轻轻的应道:“你有些贫血,至少把这些输完吧!”
我点了点头,这里或许是我最后的一片安静之地了,等到从这里出去,我大概能猜到我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没能见到霍萧瑾,我没有钱交给胖女人,我瞅了一下身旁冷着脸的霍萧然,咬上了唇瓣。
我需要他的帮忙,虽然我觉得我很无耻,几天前我还想着要割断与他之间的牵绊,现在却想着要利用他保我自己平安。
沉思后,我依然决定了,当医生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我抬头看向了他,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