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天晚上,秦佑让他害怕脊背发凉的细节那么多,可是,这个时候,秦佑身上淡淡的烟草气味萦绕在鼻间,他居然只能想到秦佑在床上伏在他身上的样子。
曾经差点躺上同一张床的两个人,刻意忽略的旧事一旦被撕开,有些东西就像是潮水决堤似的汹涌而来。
楚绎只觉得四肢百骸血流都滚烫,浑身燥热,车里的空气似乎也被某种不知名的物质充斥得暧昧黏稠,他甚至想到,那样的情形,要是放到今晚,他根本不会拒绝。
他醉了,或者还没醉,很多年后,关于这一个夜晚的事,楚绎自己都想不清楚。
在秦佑把他搀上楼,扶进房间,安置在床上,转身要走的时候,楚绎突然伸手攥住了秦佑的手腕,睁开他迷蒙中不甚清明的双眼切切朝着高大的男人望去,“秦叔。”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深夜寂静中的一声低唤,秦佑愣住原地,楚绎的手心温热,可是,手腕上紧紧想贴的触感几乎灼伤他的皮肤。
在这样半醉微酣的夜晚,连空气都充满迤逦情色的气味,一个男人,在床头被一个本身对他有性吸引力的人拉住不让离开,得到的是什么样的暗示,秦佑很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理解错误,但有那么一刻,他脑子里面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狂欢还没有结束,夜色迷人,*苦短,他应该留下来,释放身体最本能的渴望,放肆地宣泄,恣意索取。
转头朝着楚绎望去,秦佑的身体更热了,浑身的血液哗哗地朝着同一个地方涌去。
酒意把楚绎白皙的脸颊熏染得发红,就连眼尾也晕上一抹嫣红,带着丝男人的媚意。湿润的嘴唇半张半阖,似乎无声诉说着对他的渴求,敞开的衣领里头露出精致的锁骨,坚实的胸膛也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诱惑,撩人,每一个细节都在不留余地地挑逗着他的神经,撩动他属于男人的最原始的欲望。
有那么一个瞬间,秦佑真是想猛地撕开他的衣服,毫不迟疑地进/入/他的身体,猛烈地冲撞,恣意发泄,用几乎可以把他捣碎的力量干/他,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什么叫做人间极乐。
但楚绎黑色的眼眸在酩酊醉意中如同蒙了雾一样的看不分明,唤出那两个字就再不做声,是的,他醉了,他分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
楚绎可能,就只是单纯叫他一声而已。
秦佑怔愣的时间像是很长,但其实也只是片刻,片刻后,他清了清喉咙,拉开楚绎的手,极力把语气放得温和,“乖乖睡觉。”
而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房间门的方向大步走过去。
秦佑一口气走回房间,身上西装脱下来扔到床上,扯开衬衣领口,径直走进卫生间,到洗手台前停下来按开水龙头,弯腰低头,凉水浇在脸上,脑子才清醒了些许。
站直身体,他抬起双手用力抹了把脸,而后两只胳膊撑着洗手台黯色的石面,镜子里他的眼光已是一片清明。
是,今天晚上是他失控了,楚绎不是他可以随便对待的人,跟一个没有固定关系的人上床根本就不是楚绎的作风,秦佑很清楚地知道楚绎对感情两个字的态度多纯粹多自律多执着。
这个孩子,给不了他长相厮守的承诺,就千万不要在他身上图一夕之欢。
秦佑不知道楚绎最后的归属究竟在哪里,他那样乌托邦似的爱情幻想在这个*横流的浮华世界到底能不能实现,但自己总归是能护他一天就护着他一天。
楚绎很迷人,自己对他有遐想很正常,但要是对他管不住下半身就是自己不对了,实在,和禽兽没有区别。
这天晚上楚绎是迷糊间迅速入睡的,次日早晨醒来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仗了几分酒意才能那样的轻浮,如此轻率地向人求欢分明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求欢的对象还是秦佑。
对于放飞自我未遂这事,楚绎心里头庆幸之余好像又有些失望,他对秦佑好像有些不对?
清晨下半身有清晰的胀痛感,是成年男人最习以为常的反应。
楚绎躺在床上,手支起半边毛毯,微微抬起肩膀,眼睛向下望去。
另一只手,中指拨开内裤的沿边,只看了一眼,身子就重重摔在床上,嘴里倒嘶一口气。
还真是,雄赳赳气昂昂。
用了整个早晨回忆昨天晚上究竟有没有做得太露骨,楚绎下楼的时候,心里头还有些惴惴不安。
走到楼梯转角,望见秦佑背对着他坐在餐厅里,楚绎心跳得更厉害了,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
但他两手cha进裤头,步子比平常看起来更加轻松也更加闲适。
楚绎穿着软底拖鞋,脚步声不算大,但是,秦佑还是很快地转过头,“早。”
秦佑的声音很平静,这个细节和往常许多个早晨毫无差别,楚绎那种庆幸和失望混杂难明的情绪又回来了,但他嘴一抿,好看的唇角很快扬起来,“早。”
楚绎的纠结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原因很简单,要是以秦佑为圆心,以100米为半径画一个圆,只要在这个圆周范围内,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毛孔不舒坦。
窗外天气晴朗,时不时还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他和秦佑对坐着吃早餐,风和日丽,惬意舒心。
他们,应该还会有许多个这样的早晨。
但说不出原因的,吃完早餐回楼上换衣服的时候,走在房间门口,楚绎突然停下脚步,对秦佑说:“秦叔,你的帕加尼今天能借我开出去吗?”
秦佑驻足回头看他一眼,想都没想,更没问为什么,“等着,我去拿钥匙。”
楚绎就站在门口没动,秦佑很快就出来了,钥匙递到楚绎面前,楚绎伸出要接的时候,秦佑却动了下手指把钥匙握在掌心里。
深邃的黑眸对上楚绎的眼睛,“路上不能忘形撒疯给人留话柄,多少只眼睛盯着你,明白吗?”
秦佑说话时,眼里有淡淡的笑意,话说完就把车钥匙塞进了楚绎手里。
楚绎顿时觉得手心滚烫,这么贵的车,到最后秦佑也只是担心他路上超速落人口实。
秦叔,是我误会你了,原谅我吧。
好。
秦叔,你去夜店也带上我吧。
好。
秦叔,你的千万跑车借给我吧。
好。
秦叔,……
秦佑回房换衣服了,楚绎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秦佑那么冷厉的一个男人,可是,好像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从来,就不会让他失望。
楚绎出门前人坐进车里了,才觉得自己有些脑残,这么招摇的跑车开出去这是要干嘛呢?今天他是要去剧组报到,顺便拍定妆照。
但话都跟秦佑说出来了,也不好临时变卦,倒显得他有意闹腾似的。
楚绎只好就开着他从秦佑那弄来的帕加尼出去了,却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他在剧组门口,碰到了蒋澜。
楚绎从车里下来时,蒋澜正巧钥匙锁好车门,目光在楚绎和身后的豪车之间逡巡片刻,神色一滞,转身就要离开。
楚绎客气地笑着叫了声:“蒋老师。”
旁边来往还有剧组其他人,当众下后辈的面子显然有失前辈风范,蒋澜只好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等着楚绎走到他身边。
两个人比肩而行,私下里蒋澜绷不住了,对楚绎嘲讽地笑了下,压低声音说:“我还当你多清高自爱呐,原来也会傍金主了。也难怪大庭广众跟自己亲妈过不去就能洗白。你比我们这些前辈能豁出去多了,还真是后生可畏。”
傍金主也是要有身体关系的,我特么倒是想,但没成事,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晃而过,楚绎自己心里头打了个哆嗦。
但死敌在侧,楚绎神思很快拉回来了,他笑得一脸阳光地对蒋澜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这个后辈一向有什么仗什么,仗得住什么仗什么,蒋老师,以后日子还长,请多指教。”
楚绎倒真不是想借秦佑的手对蒋澜做什么,但威慑一下总是好的,比一刀突然削断脖子更可怕的是刀锋落下来之前的生死不能的恐惧,刚才蒋澜看见他的车,很显然心里就犯怵了,楚绎但愿他从今天起,惶惶不可终日。
晚上,楚绎把定妆照拿回家,秦佑一看就愣了。
手机屏幕上,楚绎穿着深蓝色的机长制服,刻意贴合裁剪的衣裤,穿在高大健康的青年身上显得楚绎本人格外雄姿英发、挺拔清俊,充满禁欲感的诱惑,简直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扯开那层皮直接探索制服底下的身体,而后把他折磨到失控。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楚绎侧身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秦佑的表情,和上次请秦佑观看《绝代风华》时的心情截然不同,楚绎很清楚地知道,他希望秦佑能欣赏他。
秦佑心里头把燕秋鸿咒骂了无数遍,说好的八点档的剧情不会限制级,一身周身的制服果然不算限制,这个插边球跟他打得真漂亮。
但楚绎清亮的双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期待,秦佑对着手机又足足看了十几秒,从鼻间发出一声幽长的低叹,很是赞赏的样子,严肃而认真地说:“不错,你可以冲印成实体照片,挂在墙上。”
楚绎心花怒放地笑了出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从秦佑手里接回手机低头认真欣赏自己,过了一会儿才想到另外一件事。
他转头看着秦佑,“对了,有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你这别墅是谁设计又是哪家装修的,我爸留下来的旧别墅,趁着拍《不夜之城》几个月都待在本地,我想重新装修一下。”
这件事,楚绎一直想办,但也一直没时间顾得上。
前段他妈因为这个跟他闹出来倒是提醒他了,父亲留下的东西楚绎不敢轻忽,在秦佑这住的一阵他发现秦佑别墅的设计风格非常合他的意,而且最容易出质量问题的固定家私也做得非常好,说明施工队也是不错的,他这才开口求推荐。
秦佑顿了顿才把手伸进兜里去掏手机,秦佑的助理本来在书房收拾文件,这会儿正巧出来刚好听见他们的谈话。
助理先生一边走过来一边对秦佑说:“联系陈先生没用,这事我去办吧。”
秦佑目光落在他身上,也没多问为什么,站了起来,对楚绎说:“我先上洗澡,有什么话你问景程。”
楚绎也起身应了声,秦佑上楼去了。
一直到秦佑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楚绎才走到助理先生身边。
一贯待他温和的助理先生这次没有笑颜相对,而是面无表情地掏出名片夹。
刚才助理先生说过,找谁没用,听起来似乎还是件不易办成的事儿?
楚绎不知道是不是又给助理先生添麻烦了,毕竟,上次他家里的事,也是助理先生出力处理的。
虽然是秦佑的吩咐,但他这个受益者也不能这么理所当然。
事实上今天晚上从他回来,助理先生就一直在避开跟他视线相对,楚绎对助理先生笑了下,由衷地说:“景程哥,上次的事让你费心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装修的事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吧,事实上,我也挺看好另外一家的。”
助理先生翻着名片,头都没抬,冷冰冰地说:“没什么费心不费心,为秦佑服务就是我的工作。也没什么麻烦不麻烦,这家公司的老板跟这个设计师是一对,不想看自己那口子太忙,所以但凡家庭装修的活儿找到老板那,他都帮自己那口子给推了,秦佑说话也未必好使。”
他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善,那还是一副要把事情办定的样子,楚绎笑容一僵,只好把话题接下去想办法圆场,“这设计师是个女的?”
“男的。”
“老板是个女的?”
“也是男的。”
助理先生终于找出设计师的名片,递到楚绎手上,神色沉肃地看他半晌才开口,“男人和男人,放在别人那或许能过得不错……”
楚绎预感他下面的话很重要,于是就站在原地,没出声。
助理先生看着他的眼神非常认真,过了片刻,才接着说下去。
他郑重地说:“但是秦佑不会走这条路,你知道秦佑是什么样的人吗?”
第二十三章()
楚绎当场愣住,头一句话就让他心情瞬时低落下来,但不可否认,他很想听下去,虽然直觉下面的话题可能沉重。
他站着没动,助理先生说:“秦佑是三代单传的独子,从小就是被秦老爷子当成继承人培养的,他自己一直很清楚自己身上背着什么样的责任,他冷静理智而且固执,基本没有为谁改变的可能。”
助理先生说话时神色相当凝重,看起来似乎还是三思而后行,并不是一时起意。
楚绎唇角笑容散去,本来想问问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这些,但说不出原因的,张了张嘴,居然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没理会他怔愣,助理先生又说:“他这样的人,或许能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对你好,但要是指望他为你颠覆自己几十年来的人生目标,你迟早会失望的,楚绎。”
这才肯定助理先生真是意指他对秦佑对了别的期待。
“景程哥……”楚绎下意识地开口反驳。
对面的男人,却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他们这样的人是一定会结婚生子,而且最后极有可能是联姻,他需要继承人。秦佑本人很明白他要走什么样的路,不是被迫接受,而是他自己也觉得理所应当。”
“曾经有个跟秦佑同等出身的人,一时情迷心窍一意孤行地娶了自己想娶而不该娶的人,秦佑对这个人的评论就八个字,偏执昏聩,害人害己。”
助理先生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当然,还有些话他没说出来。
偏执昏聩,害人害己,这个被秦佑不留情面贬损到一钱不值的人,就是秦佑自己的亲生父亲。
秦佑这辈子,最厌恶的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他本人又怎么会重蹈其覆辙。
这些家门内的私隐不能轻易为外人道,助理先生自认即使是说到这个程度,也已经算是犯了秦佑的大忌讳。
他一番话说完,片刻,楚绎笑了下,“景程哥,你可能误会了,但是,还是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楚绎虽然笑得勉强,但一声道谢还是诚恳有加,助理先生点下头,他但愿楚绎是听进去了,要不是对这孩子有几分喜欢,不忍心看楚绎泥足深陷,他不会冒着风险背后跟人议论秦佑的事。
就前一天晚上,楚绎那样有眼色知深浅的一个孩子非得跟着秦佑一块儿去gay吧,为的是什么,他也不是没看出来。
这不是楚绎第一次被人明言暗示地警告不要对秦佑动心,先前赵离夏也曾对他说过,秦佑最终是要跟女人结婚生孩子的,而且婚事可能就在这一两年了。
楚绎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听完赵离夏的侃侃而谈,自己暗暗感叹这样无厘头的担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但是,今天助理先生把同样的话更深刻更语重心长地对他言明后,他心里头竟然觉得酸,很难描述的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浇下一泼凉水。
入夜,楚绎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几个小时,上楼路过楼梯边上的起居室,瞧见秦佑斜靠在沙发上正看着财经新闻。
楚绎打了个招呼,脚步直接就冲着房间去,秦佑看着他额角仍在滚落的汗珠,连头发都*的,叫住他,“收了汗再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