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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袖盈华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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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苏俞蜡白的小脸,尚成昊生平第一次茫然了。他一向自信甚至有些自负,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从未想过这一翻一覆之间会影响多少人的命运。
  
  比如萧君远,他看中了他,便把他磨成了一柄安插在左青云身边的利剑。
  
  比如迟歌,他也看中了他,觉得促成他与芙儿之间的好事怎样看都是一着妙棋。
  
  不管是从前并不知晓苏俞的存在,还是后来想设计把她留在身边,总之,他再三将眼前的单薄女子逼到了绝境。以掌天下之势,逼着眼前这个孤弱女子。
  
  而她现在正浅笑盈盈地看着他:“皇上。”
  
  尚成昊叹气,终究只唤出两个字:“俞俞。”
  
  苏俞笑了笑:“皇上,趁着生病,我可不可以耍赖要点儿打赏?”
  
  她看起来对他毫无怨意,尚成昊不免苦笑了,他温柔地回答她:“但凡朕所能给的。”
  
  “皇上金口玉言,不可以耍赖哦。”她眨巴着眼睛看他:“其实我想要请皇上许我一个要求。”
  
  尚成昊笑了:“什么?”
  
  苏俞想了半日,终于泄气:“额,唉……还没想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尚成昊:“我可不可以先存着?”
  
  尚成昊大笑:“好,先存着。”他捉起苏俞的手,在她手心放下一枚龙形玛瑙佩件:“拿着这个,随时可以进宫见朕。”说罢起身离去,一襟玄衣翻起又落下,最终消失在门外。
  
  苏俞不过是受惊加受寒,一碗陆太医亲手调制的三参汤喝下去,脸色便已泛起了一抹红润。一想到刚才陆太医气哼哼地替她把脉、吹着胡子抱怨又被半夜从被窝里拖起来的样子,她就抑制不住地想笑。
  
  而且还有更好笑的,比如眼前两只眼睛肿成桃子的这位。苏俞失笑:“青青,你干吗一直看着我发愣?”
  
  青青抱着苏俞大哭,苏俞很用了些力气才哄住她,又问她怎不见她的小竹马。
  
  青青破涕为笑,支支吾吾道:“他说小姐的房子还是要替小姐好好守着,说要自己赚来银子盖一幢新房再……再来娶我,便随一支商队出门去了……”
  
  苏俞靠在床头看着青青,一双大眼中反映着灿灿烛光,只笑不语。
  
  青青满面通红:“小姐,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苏俞抬手拂了拂青青额边的散发:“青青,真替你高兴,小 姐我很羡慕你呢。”苏俞笑着打趣:“我要去拜拜月老庙,好好求月老儿也给我赐个这样的好郎君……哎呀,你打我做什么,反了你……”苏俞探身扑上前去,与青青闹做了一团。
  
  院外又响起敲门声,青青赶紧扶苏俞躺下:“小姐,我去看一下是谁。”
  
  青青甫一出门又顿住了脚步,她有些讶异地看着脸色惨白、闭目靠在门边青墙上的迟歌,终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抬步往院门走去。
  
  门外站着名挺拔男子:“在下秦然。”
  
  青青笑道:“小姐交待了,秦公子来了就快快请进。”
  
  “多谢。”秦然大步走进,看见迟歌不免一愣:“公子。”
  
  迟歌睁开眼睛,慢慢走到院角石椅上坐下:“小然,情况怎样?”
  
  秦然叹气:“左将军派人连夜将左婉茹接走了,将军府大门紧闭,我只好把萧君远先就近安置在了客栈。我已经运功帮他略缓了下内伤,他喝了药,现下已经醒来……”
  
  秦然话未说完,忽闻屋内“咣当”一声碎响,显然有人打翻了什么。
  
  迟歌面色一变,急急起身冲进屋内,握住苏俞的手:“怎了,俞俞?”
  
  苏俞小脸刷白地看着后跟进来的秦然:“秦大哥,我差点闯大祸了!快点,帮我把萧大哥接到这里来。”
作茧自缚
  秦然不免讶异了,他看了眼愣在那里的迟歌:“俞俞?”
  
  苏俞甩开迟歌的手,跳下床来,冲到秦然身前:“秦大哥,事情紧急,等下再跟你解释,你先帮我接萧大哥回来。”
  
  秦然心知苏俞并非胡闹之人,这样说必是事出有因,也不再多问,同迟歌告辞一声便疾步出门而去。
  
  苏俞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冲到院中追上秦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边喘气边道:“你告诉萧大哥,如果他不来,我就去客栈陪他。总之,他在哪里我也在哪里。”
  
  秦然看了迟歌一眼,心里不免叹气,点头答应着走了。
  
  天边已渐泛出一丝青白,冬日凌晨的院里十分寒冷,苏俞呆呆地站在院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院门的方向。
  
  迟歌强压住心下苦涩,试探着同苏俞说话:“俞俞,我们回房去等,可好?”
  
  他看着苏俞苍白的脸色,下意识地伸手抚向她额上,却被她轻巧避过。迟歌慢慢收回手,勉强微笑:“俞俞,告诉我,你现下感觉怎样?”
  
  无论迟歌说什么,苏俞只是沉默不语。迟歌眼中渐泛起绝望之色,在他几乎就要放弃时,苏俞忽然转头看他:“迟公子。”
  
  迟歌急急转回头去:“俞俞――”
  
  苏俞笑了笑:“迟公子,不如你先回去。萧大哥伤重,一时恐回不了兵营,你若也不在怎好?况且我家不大,等下人一多,不免要有些局促了。”
  
  迟歌盯着苏俞,往日常挂在脸上的从容浅笑早已不复踪影。苏俞淡然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院角石椅的方向走去,她心里慌得厉害,实在没有力气再站下去。
  
  迟歌在苏俞就要坐下的时候扣住了她的手腕,手下一收,苏俞便踉跄着跌进他的怀中。
  
  苏俞好不容易挣脱开来,惊愕了:“迟公子,你在做什么?”
  
  迟歌紧盯着苏俞,手下的力道让苏俞痛呼出声,然而他完全不管:“被判凌迟的犯人,死前也能听到对自己罪情的明确判述。俞俞,你是打算要直接行刑么?”
  
  苏俞觉得这话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去拜拜月老庙?什么叫做让月老儿也给你赐一个好郎君?俞俞,那日之事,你莫不果真只当它是一场荒唐梦境?”
  
  苏俞惊讶地看着他:“迟公子,这种话我不会当玩笑来说,我以为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叹了口气:“如果非要我说得更直白一点儿,那么好吧。”
  
  苏俞斟酌着该怎样说,情不自禁地脸红了:“说起那日的事情,我后来好好想了,在一个女子那样……在那样的情形下,这世上大抵没有几个男人能抵得住诱惑。我为自己的荒唐负责,迟公子,你大可不必思虑太多。总之,一路同行,真也罢假也罢,我会记住那一段缘份,但我实在不想再延续它了。”她仰头看着迟歌的眼睛:“这样说的话,够直白吗?”她发现迟歌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她的手腕,立即往大后退了一步。
  
  迟歌木然重复着苏俞的话:“不想再延续它了?”
  
  苏俞笑了一下:“事实上,你再把我扣在身边也没什么意思对么?至少,我没什么再能给你的了。”
  
  苏俞眯着眼虚看向远处,想起在武威山庄时,萧君远看着迟歌和成蓉的背影问她:“俞俞,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从此要跟着迟歌么?”
  
  她回答说:“是,从此,我就好好跟着他。”
  
  然后萧君远说:“我知道了。”
  
  苏俞当时茫然不解,不明白萧君远这句“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现在苏俞当然明白了。她和萧君远、萧君远和左婉茹、左婉茹和左青云、左青云和苏谨、苏谨和尉迟绍、尉迟绍和迟歌、迟歌和苏芜,从她开始,到苏芜结束,这真是一盘环环相扣的错综棋局。
  
  苏俞苦笑了,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为了这盘棋局中关键的一步。因为她的缘故,当然也是因为他自己的本事,总之迟歌轻而易举地抓住了萧君远的软肋,进入了朝堂,接近了左青云,甚至手掌兵权成为尚成昊的心腹。
  
  所以说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还有什么能给迟歌的呢,接下来不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么……
  
  苏俞慢慢抬起头来:“迟公子,你不会还想……在必要的时候,拿我去做苏芜的替身吧?”
  
  话一说完,苏俞立刻后悔了,她被迟歌骇人的脸色吓得又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看着他的眼睛。
  
  迟歌生生收住步子,将轻颤不止的双手隐向身侧,强稳住身形,后退两步走到石椅边,撑着桌沿坐了下去,默然不语。
  
  一阵寒风飘过,将不知何处的曲音隐隐带至:“……对满目、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
  
  迟歌恍受雷击。想起那日在清月酒楼,也是这同一首曲乐,也是眼前这名女子,她忧伤而恳切地看着他,说:“迟公子,那日所见所闻,我决不告诉旁人,这样的话,你……可以放我走么?”
  
  迟歌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人生常恨,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作茧自缚。
  
  院门轻响,苏俞回过神来,疾步冲到院门边,开门果见秦然扶着萧君远站在门外。
  
  苏俞没有心思顾及其它,上前接扶过萧君远:“萧大哥,你怎样?”
  
  萧君远笑:“还好。”
  
  苏俞松了口气:“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青青说书房什么的都是打扫好的。”往常萧君远来苏府时,累了总在书房小憩。
  
  萧君远侧目看向怔然枯坐在院角的迟歌,收回视线,叹气点头:“好。”
  
  秦然看着苏俞和萧君远消失在门内,方折步走到迟歌身边:“公子,起先萧君远果然不肯前来,听我转述了俞俞的话才起身的。”
  
  半晌后迟歌方开口:“他们彼此了解。”
  
  苏俞小心翼翼地扶萧君远躺下,又忙前忙后为他端茶递水。
  
  在她又转身不知要去做什么的时候,萧君远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苏俞反头:“萧大哥?”
  
  萧君远笑看着她,示意她在床边坐下,抬手替她拭去额上薄汗:“俞俞,歇一下。”
  
  苏俞听话地坐了下来,一脸焦急:“萧大哥,我让秦大哥送你回将军府,秦大哥说萧夫人已被左将军的人连夜接走。萧大哥,”苏俞咬唇半日方道:“我是不是差点儿闯大祸了?”
  
  萧君远垂下眸去,沉默片刻后方抬起头来:“俞俞,你猜到了?”
  
  “嗯。我想来想去,你既不想将那些东西交给皇上,想必追杀你的不可能是别人,只有……左将军了……”
  
  萧君远叹了口气,手环过苏俞的肩,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俞俞,别动,这些话不能教别人听见。”
  
  苏俞反应过来,立即停住不动。
  
  萧君远接着道:“昨日要追杀我的人,确是左将军手下。他一边派人追杀我,一边又将婉儿接走,这样看来事情可能不妙。左将军手握重兵,如今那几样东西被我拿上,他必会联想到我与皇上的关系,以为左家一门性命有忧。如此一来,在最坏的情形下……左将军可能会反。”
  
  苏俞惊出一身冷汗,却也恍然大悟,难怪左青云要死死把住兵权,原来不过也是为了保住左家一门的性命。
  
  不过苏俞如今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些东西在你手里,左青云他他是不是会会会杀你?”苏俞吓得话都说不顺了:“不对,他他他肯定会杀你,他现在不就要杀你吗?”
  
  萧君远苦笑:“所以说现下的情形当真是团乱麻。我虽则打定主意放弃仇恨,但若现在去向左将军和婉儿解释,他们必也是不信的。毕竟关乎一门存亡,谁也不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斩草除根是最干净、明智的做法。”
  
  苏俞紧紧皱眉,忽然眼前一亮:“萧大哥,我那日听迟歌说,他父母如今尚在人世,尉迟将军与左将军有同生共死的情谊,兼又间接也是被左将军害得几欲灭门。如果我们找到他,是不是能在左将军面前说上句话?”
  
  萧君远显然十分震惊:“他们还活在人世?”
  
  苏俞点头,又将迟歌说的尉迟夫妇怎样救苏芜脱身、后又失去踪迹的事情讲了一遍。
  
  苏俞看着萧君远:“苏芜不信迟歌的话,她觉得那些市井传言是真的,以为迟歌是他的灭门仇人之子,所以她擅自走掉,又混进宫中,想要自己来想办法报仇。萧大哥,你……你信迟歌的话么?”
  
  萧君远沉默了。
  
  想到方才在院中匆匆一瞥看见的迟歌面上的惨淡神色,再联想起苏俞如今对自己的态度,他轻而易举地推断出迟歌与苏俞之间必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想迟歌一定是狠伤到苏俞了,以苏俞对待感情的态度,她必然也毫不拖泥带水地回击了过去。然而此刻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神色,她在为迟歌担心,虽然她自己可能并未察觉。
  
  萧君远满心苦涩:“我信。苏芜她……必然也信。”
  
  苏俞惊到了:“苏芜也信?”
  
  “她若果真相信市井传言,何不直接想办法杀了迟歌报仇,又何必混进宫中去查探当年案情真相?”
  
  苏俞只觉自己脑中有一道白光霍然闪过。果然是局中之人看不清局中之景,这样简单的道理,她同迟歌竟然都没有想明白……
  
  不不不,苏俞摇头,或许迟歌是明白的,从头到尾,糊里糊涂的就只她自己一人罢了。
  
  萧君远看着苏俞的脸,苦笑了一下:“俞俞。”
  
  苏俞回过神来:“啊?萧大哥。”
  
  “你上次说的那块玉佩,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苏俞刷地站起身来:“那块玉佩,迟歌一直帮苏芜收着,我现在就去要来给你看。”
  
  苏俞蹬蹬走回院中,迟歌并没有离开,正埋首伏在石桌上。听到脚步声,他猛然抬起头来,眸中光芒乍现,小心地看着苏俞:“俞俞――”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今天上午兴冲冲地拿了个桃去厨房洗,木想到停水了,就顺手一放,跑回客厅去玩~
等一会儿水来了,妈妈叫我去吃那桃,我玩高兴不想走开了,就说不吃不吃不吃。
我妈开始说:“你真的不想吃吗?那么大的桃哎,红得真是欢喜人呀,水汪汪的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省略形容词无数。
我震惊了,冲到厨房去看我那只桃,它分明还是那只又小又青的破桃TAT
心的选择
  苏俞其实很想对迟歌笑一下,却怎样也笑不出来,她只好放弃,转目四顾了一番。
  
  迟歌一瞬不瞬地观察着苏俞的脸色,此时方哑声道:“俞俞,四周都布了千眉山庄的暗哨,你放心。”
  
  苏俞心内复杂,面上却不动声色:“迟公子,那块玉佩确是萧大哥的,你猜得没错,他就是苏芜的哥哥。他现在想看一下苏芜的玉佩。”
  
  迟歌唇线紧抿,一言不发地掏出玉佩,左手捉住苏俞的手,右手拈着玉佩送进她的手里。
  
  微凉的指腹轻轻划过苏俞的掌心,她甚至回忆起了他的手抚在她脸上时,她所感受到的那层薄茧。苏俞飞快地收回手,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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