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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缠着继鸾,语气里有几分惘然,要放弃谈何容易,他用尽无赖法子才把人捆上床,可却又要放弃。
但是不怕,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楚归心里又酸又有一丝酸底下的甜:她是在意他的,他坚信,终有一天他可凭着这点翻身,终有一天,他的鸾鸾会心甘情愿地
只是楚归没有想到,那一天竟来的如此之快。
就在楚归抱着继鸾睡着的时候,楚府却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正是林市长的千金林瑶,打听了祁凤在哪里后,林瑶便匆匆地去找祁凤,并叮嘱老九暂时先不必打扰楚归,老九隐约知道现在也不是个去报告的好时机,便只是暗暗地盯着祁凤的房间而已。
林瑶推门而入,见祁凤正卧在床上,有些浅眠,模模糊糊听了动静便转过头来,一下看见是林瑶,顿时吃了一惊,转念一想,便又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你怎么来了。”
林瑶把门好生关了,走到床边上,望着祁凤的脸色:“我来看看你。”
祁凤转过头去:“有什么好看的?我今儿不舒服,不去上课了,你也没去?这不大好吧。”
祁凤说完,久久没听林瑶回应,祁凤忍不住转回头来看她,谁知道却见林瑶坐在床边上,垂着双眸,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祁凤吃了一惊,忙道:“你怎么了?哭什么!”
林瑶的眼睛红红地,泪浸没了双眸:“你现在还跟我装?你当我真的不知道?”
祁凤心头一震,便闭了嘴。林瑶从手包里掏出一方帕子,把泪擦了擦,祁凤才留意到她的眼睛有些肿,大概是来之前就已经哭过才会如此。
祁凤不做声,林瑶镇静了会儿,道:“我爸很瞧得起邹家那两个,姓邹的请了我几次过去,我爸坐不住,昨晚上巴巴地打发我过去,我心想索性趁机去说清楚也行,谁知道那不上台面的下流东西竟敢那么对我。”
祁凤默默地道:“邹家很有权势吧,你爹大概也是这么考虑的。”
林瑶看他一眼,道:“权势?他这么考虑,莫非你也这么考虑?别说他们家那点,就算是蒋公家的太子,我也是看不上!”
祁凤皱了皱眉,淡淡道:“是吗,那天底下怕是没人能让你看得上了。”
林瑶杏眼圆睁,道:“陈祁凤,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心里早就有人了你该知道,那个人就是你,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你别想撇清。”说着说着,泪又开始往下掉,“我也想清了,我哪儿也不去,就跟你在一块儿,就算是死,跟你死在一块儿我也乐意,别想把我往外推。”
祁凤见她哭得委实可怜,他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又非对林瑶全然无情,哪里会不心软,便道:“你别哭了,谁把你往外推来着,我只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你要再说那些绝情的话,我就死在你面前。”林瑶说着,居然从手上捏着的小包里摸出一把女式手枪来,“你信不信?”
祁凤吓得一惊,赶紧把那枪夺过去:“你疯了吗你!”
林瑶捂着脸,忍着哭低声道:“我是疯了,昨晚上你要不出现,我就被那个姓邹的毁了,现如今在你跟前的也是一具尸体!是不是比疯了强些?”
“别瞎说八道,你好好地呢!”祁凤心头一揪,赶紧握住林瑶的手腕。
林瑶哭得脸红眼肿,却顾不上形象全无了:“我铁了心要跟你一块儿,谁也拦不住,谁要敢挡着,无非是逼我去死,昨晚上我本是要来看你的,谁知道我爸爸知道了,硬是把我关在家里头,我想尽了法子才跑出来。”林瑶哭着,手挣开去,便抱住祁凤的脖子,“我爸爸就想保着自己的身家,硬逼着我跟那姓邹的应酬,没人疼我,只有你肯对我好。”
女孩子哭得花枝乱颤地贴在他身上,祁凤又听着这些话,一时脸也发红:“我哪里。”
“你还说,你要是不疼我,昨晚上怎么又冒险出手,还被那畜生伤了。”林瑶醒悟过来,“给我看看伤的要不要紧。”
祁凤叹了口气,这会儿竟连遮掩狡辩之类的都省了,乖乖不动,林瑶翻下他的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肩头那伤,顿时又泪落如雨:“都是我害的。”
祁凤道:“没相干,不要什么也往自己身上扯。”
林瑶哭着,又笑,笑着却还带着泪,道:“我心里又疼又觉得欢喜,你是为了我受伤,可见是关心着急我的,可是毕竟又伤了,祁凤,等会儿我爸爸也许会来找我,你要是疼惜我,就站在我这边儿,我是非你不嫁的,他要逼我,我就用这把枪了结了自己,一了百了,倒也干净。”
女孩子说着,眼泪一直都不停。
祁凤听着听着,也有些心酸:“你好好地一个千金小姐,做什么弄得这样?我有什么好的。”
“你什么都好!”林瑶摇着头,复镇定了一下情绪,擦了擦泪沉默片刻后,又道,“当初在学校里头一次见你,老实说我很瞧不上眼。”
祁凤挑眉,林瑶一笑:“你别怪我你也说我是千金小姐,心高气傲地,眼光也高的很,我看你生得这样好看,就有些轻视谁知道,那天就看到你为了别人出头,跟那几个学霸打架。”
祁凤怔了怔:“啊你看到了?”
林瑶道:“我本来躲在后山花树那偷闲,才无意中看到的,倒不是有心偷看,我瞧你三下两下干净利落地把那几个霸王打倒在地,那样威风帅气,像是画里的人物,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做梦里头。”
林瑶回想着,泪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你还跟他们说不许说出去,不许告状噗从那以后,我就上了心,然后就越看、越爱。”声音越来越低,少女的脸颊上浮现了薄薄的晕红,美的不可方物。
祁凤窘迫道:“那那算什么。”
林瑶垂着眸子,道:“我相信我的眼光是不会看错人的,我也算见过些形形色色的人物,不在少数,从小我爸爸就带着我应酬,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品性,我一眼就会看出来,也见过许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可是你不一样,经过昨晚上的事,我更觉得没看错人。”
祁凤默默地看她:“你不觉得我是在犯罪胆大妄为吗,还害得我姐很伤心。”
林瑶说道:“站在有些人的立场上当然是犯罪,但是对那些你所救的人来说,你却是他们的神,不然‘侠盗’的名头岂是凭空得来的?你若不救,那些人尽数死了,又是谁的罪过?在这个世道里孰对孰错,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定论的。”说到最后,少女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惘然。
祁凤不语,林瑶又道:“自然,对鸾姐姐来说你做的很不对,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做这件事十分冒险,万一有个闪失,她是承受不起的。”
祁凤略觉意外,林瑶居然一语中的,林瑶说到这里,便轻轻地握住了祁凤的手,低声又说道:“其实同样承受不起的,还有我。”
祁凤心头一动,无可奈何地轻轻叹了声。
林瑶看着祁凤的脸,缓缓往前挪到祁凤旁边儿,手搂住祁凤的腰,小心倚着他的身子便躺下来:“我对你的心意,你总该全明白了其实这辈子这么短,我就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一块儿就是了,你要对我无心我也就罢了,但你也是对我有心的我知道。”
祁凤想将她推开,但是手碰过去便是一片绵软,身子又好像极爱这种紧紧相贴的感觉,因此竟未动作。
林瑶说着,仰头轻轻地在祁凤的脸颊上亲了数下,又缩入他的怀中去紧紧地抱着他,又羞又是欢喜地轻声唤道,“祁凤。”
祁凤垂眸,望见怀中的林瑶,她眼中的泪还没干,闪闪烁烁甚是动人,双颊绯红,含羞带怯,而少女身上的馨香一阵阵地侵袭而来,动人魂魄,祁凤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乱跳不休。
恍惚中,祁凤垂头,身不由己地望着怀中少女,祁凤是半坐着,林瑶靠着他躺倒,便反而在他下面,林瑶抬臂攀住祁凤的脖子,两片甜蜜的红唇迎上来,引人沉醉,祁凤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林瑶的腰,那腰肢绵软无力,在他手心里细细颤抖。
少年的热烈欲望被猛地点燃,祁凤喉头动了动,略微翻身,便将林瑶压住。
继鸾这一觉睡得有些艰难,感觉像是守着一只老虎而眠,不知他什么时候会暴起吃人,然而渐渐地听到他沉稳的鼻息声,心才跟着安稳。
难得地,楚归整个人也未曾乱动,继鸾乱乱地想了会儿事情,大概是被他的安然传染,竟也觉得困意上涌,于是不由自主地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继鸾慢慢竟做了个梦,梦到的是昔日的情形。
那时她还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女娃儿,一日,父亲站在她面前,说道:“鸾儿,你本是个外烈内柔的性子,但你天生宽和,悟性又高,是以爹才破例将太极传授给你,希望你能好好体悟修行。”
“爹,为什么不教祁凤?”
“祁凤年纪还小,而且他性情急躁,若是教会他上乘武艺,反会惹事,这也是爹选你传我衣钵的原因之一爹不求你在武功上有什么造诣,只盼在这乱世之中能够安身立命,养护好祁凤。”
“爹护着我跟祁凤就行啊。”
第89章()
男人一生叹息:“爹年纪大了,有些事不能强求鸾儿,你要明白,爹传你武功不是偏向你,却是要你担负更多,也注定会受更多的苦,你是女孩子,本来不该如此的唉,你若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那女娃儿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张口说道:“爹,我愿意。”
男人抬手在她头顶轻轻一摸:“好孩子,难为你了。”
当每天早上祁凤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继鸾早已经在院子里练得汗流如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打木人桩的时候手臂肿的睡觉都放不下,为了练熟八卦步脚底都磨破血肉模糊,心疼的祁凤抱着她的腿哭叫拦着不许她再习武了,求她不成,又去求父亲。
而男人只说了一句:“那就快些长大,等有了自保之力的时候,就不必要再束缚着她了。”
祁凤年纪小不太懂,只知道这是拒绝,便哭的满地乱滚。
但继鸾毕竟是捱下来了。
而祁凤也长得这么大了,虽有惊险,却也安安稳稳地到了如今。
那个小小地女孩子仰望着面前的父亲,那张模糊的脸上依稀露出了淡淡地笑容:“鸾儿,你做得已经够好了,但是现在。”
他转头看向别处。
继鸾跟着看过去,却见天空里飞过一只极漂亮的鸟儿,羽毛灿烂,浑身有种淡淡的金光笼罩,自在地翱翔在天空里,继鸾目不转睛看着,脱口叫道:“凤凰!”
那只鸟儿叫声嘹亮,声音在天际回荡,那极美的尾羽飘摇,他飞到继鸾头顶,围着继鸾转了几圈,继鸾看到他亮晶晶地眸子,通人心意一般同她对视,正当她欣喜不已的时候,他却扭头,振翼高飞,又向着更远处飞去。
继鸾看着这幕,不知为何心中升起极大的不舍,竟好像他走了便再也看不到了似的,继鸾叫道:“别走,回来!”拔腿追上去,但脚步踉跄,双腿如同灌铅似的迈不动步子,仿佛三岁小孩儿都跑的比她快,眼睁睁地看那漂亮的凤鸟儿远去。
继鸾跌在地上,父亲不见了,凤鸟也不见了,继鸾伤心之极,哭得泪眼婆娑,宛如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女娃儿。
“鸾鸾!”耳畔有人在急切地呼唤,身子被紧紧地拥入怀中,继鸾双眸似睁非睁之间,却又听到另外一声,——“轰隆隆。”
惊天动地似的声响,房子都震得晃了起来。
继鸾吃了一惊,即刻惊醒过来,头一眼看到的是身边儿楚归的脸。
楚归先前听到继鸾隐隐低泣,手足乱动,就知道她做了噩梦,正要安抚,窗外遥远处却响起如此一声,似雷非雷,竟有点像是炮弹炸裂,令人震惊。
“发生什么事?”继鸾翻身下地,极快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又扶着楚归下床,楚归神情一变,道:“不妙。”
话音刚落,便听到另一声轰响,这一次竟赫然是在不远处似的!那震动产生的波动让楚归几乎站不住脚,继鸾张手一抱,才将他稳住。
楚归来不及解释,只道:“先出去还有祁凤,赶紧去看看!”
继鸾也想去看祁凤,但是却撇不下楚归,便将他拉住:“三爷跟我来!”
楚归见她竟没有先走,便微微一笑,任由她半拉半抱着自己出了房。
继鸾出了房门口便大叫道:“祁凤,祁凤!”
正叫嚷间,就见到祁凤出现在走廊末尾,手中却还牵着另一人的手,竟是林瑶!
两下照面,都吃了一惊,继鸾见祁凤跟林瑶都有点衣衫不整的模样,尤其是一打照面,祁凤的脸便通红,相比较而言,林瑶反倒还算是镇定的。
来不及多说,楚归心道:“没想到小舅子比我这姐夫动作都快,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嘴里却极快道:“大概是轰炸,赶紧先出去。”
楚归说了一句,继鸾便半扶着他往楼梯下冲,祁凤跟林瑶紧紧跟在后头,正好老九在底下叫道:“三爷,快快!”
一众人等跑出厅内的时候,正好头顶上一架战机呼啸着掠过,几乎能看清楚上头那圆圆的鬼子标记。
继鸾见那战机像是个俯冲的样子,心怦怦乱跳,生怕他掉下一颗炸弹来,一手拽着楚归一手拉住祁凤,双眸只盯着那阴险的飞机,只等他一有动作便也即刻好闪躲。
幸好那战机直接便飞了过去,渐渐地远去,最后到了极远的地方才又响起一声轰响,继鸾放开楚归跟祁凤,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
继鸾要抬手擦汗的当口,见楚归望着自己,眼神有些奇异,继鸾一怔:“怎么了三爷?”
楚归却摇摇头:“没事对了,我得去大哥那一趟,轰炸机都出现了,必是鬼子动手了,我得去看看他们那怎么样。”
继鸾立刻说道:“好,我跟您去。”
楚归眼睛又闪了一下,继而问道:“那。”歪头就看祁凤跟林瑶。
祁凤正拉着林瑶,继鸾也回头看向两人,望着两个人那副模样,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便听到一声哀叫从门外响起,而后有个人被两个随从扶着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继鸾见那人有些面熟,却一时叫不上来,倒是楚归将手略一拢道:“林市长怎么大驾光临。”
“什么大驾光临。”林市长一身黑袍,白瘦个高,脸上戴着副金丝眼镜,显得有些斯文,头顶本戴着礼帽,却在方才慌张之间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差点儿就被炸死在路上!”
林瑶慌忙跑过来:“爸爸,你没事吧!”
林市长见林瑶衣衫凌乱的模样,又看向祁凤,顿时之间瞪直了眼睛:“你、你们。”
林瑶见老家伙没事儿,索性给予致命一击,便道:“爸爸,你没事就好,那让我介绍一下,这是陈祁凤。”
祁凤无奈,看看继鸾,硬着头皮走上前。
林瑶抱住祁凤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又乘胜追击:“爸爸,我就喜欢他,非他不嫁。”
林市长看看两个,脸色发青,方才被鬼子的轰炸机惊得半死,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个儿女儿给的这“炸弹”更加厉害,林市长感觉整个人都被炸飞到了半空,飘飘然地。
又当着楚归的面儿,只觉得颜面无存,当下抬手就打向林瑶,谁知祁凤眼疾手快,稳稳地拦住了林市长的手:“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