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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远庖厨是这个意思吗?引经据典大触挑眉,没拆穿她,而是顺着她道:“君子远庖厨,小人长戚戚。”
这种混搭的句式把祝瑾年搞懵了,转头愣愣地看着他。
“浪费可耻,不如明早我们一起把剩饭吃完?”
祝瑾年还没参透他此话的深意,“好啊,分你一半。本来我想着章靖鸣住院了,你就不用这么早起过来接我上班,,现在倒好,要一起吃早饭的话,你还得更早起一点儿。”
他走到她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腰,刻意压低了声音,“你说得很有道理,也不知道明天我们能不能按时起床。”
这下,祝瑾年忽然反应过来,横他一眼。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她又忍不住脸红,就用手肘去推他,一推,没推开,他却迎上来,低头吻住了她。
祝瑾年狼狈极了,“我手套都没脱”
他将她抱起来坐在料理台上,“我帮你。”
祝瑾年伸手等他,他脱的却不是她的手套。“喂!”她喊道,无奈地自己扯掉手套,回抱着他,任他索吻。他指尖抚过之处,都像点燃一小团火苗,汇聚成燎原之势,令她心口滚烫,理智飘渺。
或许是今天心情太好,或许是厨房狭窄的空间增加了亲密感,又或许是被他撩拨得欲罢不能,祝瑾年感觉到那紧紧抵着自己的坚硬,脸热得不行,咬着下唇一直没叫停。
倒是他,攻势稍有停顿,双唇贴着她的耳垂,“以往到这一步,你已经喊停了”
他记性真好!
“那就停了吧?”祝瑾年哑声道。
“我不停。”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宣告战火重燃。
敌军势如破竹,祝军无招架之力,只能趴在他肩上,又急又羞地叫道:“不行啦!我家没那个!”
他会意,垂眸凝住她红彤彤的脸颊,故意问:“哪个?”
她重重捶了他一下,挣扎着要下地。
他横抱起她,“我们去买。”
“我不去。”祝瑾年指着门,“谁用谁买。”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放她下地,“给你一分钟整理衣服。”
祝瑾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气呼呼地想,为什么每次撩完自己,他都衣冠楚楚,而她衣衫不整甚至有时衣不蔽体?
第70章 我看过你的心(3)()
祝瑾年站在屈臣氏门口;抿了抿唇;却迟迟没踏进去。这是离她家最近的、能买到那个东东的地方,她经常来买个喷雾、洗发水什么的;却从没想过有一天要被聂羽峥挟持着一起来买
“怎么不进去?”魔爪搭上她的肩膀,大魔头关切地问。
“你进去,我在这儿等你。”
他与她十指交握;并带着她往前走,“我不了解你的口味和爱好。”
“又不是吃的;还讲究什么口味啊”她嘟囔着被他拉着一起走,到卖套套的区域后就甩开他的手;背过身随便拿了包纸巾在看,假装不认识他。
导购很快就迎了过来;习惯性地走向女客人;可瞥见聂羽峥;眼睛一亮,马上改变路线站在了他的身边,笑得比平时更加灿烂;“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平时习惯用那种牌子?您看这款,是超薄的;只有0。01公分;晶莹剔透;戴了跟没戴一样;又称‘皇帝的新装’!别看它薄;但是韧性超好的,刀子都捅不破,弹性绝对没得说!”
祝瑾年憋着笑,别看导购好像在推销,可越听越像在调戏。
“有最小号吗?”
祝瑾年差点把手中的纸巾掉在地上,他这句话也不知是在逗谁。
导购的脸色变了变,戴着失望的神情上下打量聂羽峥一遍,一副“可惜好皮囊”的样子,小声敷衍道:“呃我去问问库存那边”
说着,急步离开。
祝瑾年回头看了一眼,他双手揣口袋,气定神闲慢慢浏览货架。
亏他想得出来。
“你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吗?”他背对着她,漫不经心地问。
“我又不是你,哪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爱好。”
“真的不过来看一眼?”
“不看!”
“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罢,抬手看似随意地拿了一盒,转身搂住她的腰,走向收银台。
匆匆赶来的导购迟了一步,只看见聂羽峥从货架上拿了一盒lsize,搂着个女的走了。她摇摇头,心怀怜悯地想,为了面子,在女朋友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真的大丈夫吗
祝瑾年一路低着头,走出电梯更是磨磨蹭蹭,好像脚上挂满了铅块。聂羽峥信步走着,等她开门。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跟上来,不知是不是紧张,钥匙几次都没对准锁孔。
老半天,门才打开,她却缩起肩膀,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带着一丝防备和怯意抬眼看了看他。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晚安。”
祝瑾年一愣,张了张唇。
他把小盒子塞给祝瑾年,又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很明显即将打道回府。
“聂羽峥,我”
“放松,我不强人所难。”聂羽峥捏了一下她的肩膀,还紧绷着呢。
祝瑾年目送他走回电梯,按了向下的按钮。她微叹口气,关上门,看着手中的小纸盒,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在顾及什么。
她听见电梯门打开沙沙的摩擦声,一个女声机械地报着楼层数和方向。
他要回去了。
他又一次选择尊重她的怯意。
明明对他也充满着憧憬和渴望。
迸发而出的情感像冲天而上的井喷,涌进了她的心口。
忽然,她打开门冲了出去,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奋力伸出手,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时候按住了向下键,电梯门发出“咚”的一声,又缓缓开启。
门还没完全打开,她就探身进去,拉住聂羽峥的手臂,将他扯了出来。
“你?”他不解她此举含义,蹙眉问。
“不让你走。”她抱住他,像个不情愿被送到幼儿园的小女孩一般,蛮横地说。
聂羽峥默了一会儿。
她听见他越来越有力的心跳声。
“不走。”他说着,横抱起她。
祝瑾年睡眼惺忪,瞥见天已大亮,在枕边胡乱摸了一把,没找到手机,爬到床头柜边一看,聂羽峥的手机静静躺在那儿,已然8点20。
聂羽峥从浴室走出来,正用她的浴巾擦头发。晨光中的美男出浴自然美不胜收,可一想到自己起码要迟到半小时,祝瑾年就无心欣赏。
“我明明定了个7点半的闹钟”
“显然没什么作用,你并没有醒。”他将浴巾搭在一边,随意向后捋了两下头发,光裸的上身还挂着零星水珠。阳光透过乳白色的小纱帘,细细洒在他结实的肩背,仿佛镀上一层银白色柔光。
既然注定会迟到,祝瑾年淡然了,被单捂着胸口,懒洋洋起身,低头一看,只见昨晚散落一地的衣物、撕开的铝箔包装什么的早就被他收拾干净了,丝毫看不出‘战况’的激烈。
她伸手去捞自己的衣服,一下两下都捞不着。他见状,挑起两件衣物给她,叮嘱道:“在我还有自制力时,速战速决,否则你整个上午都别上班。”
祝瑾年站起来,双腿发软,没好气地问,“你哪还有力气?”
他扬扬唇角,“要不要试试?”
“不试了,我9点40有个访客,不知道赶不赶得上”祝瑾年匆匆抱着衣服去了浴室。换好衣服,她探出头来,“我才想起来自己在为你打工!我这样敬业,你难道不感动?”
“不感动。”
“聂羽峥!”
“但我对昨晚很满意。”
满意你个头
他的语气公事公办,“满意归满意,但我不能因此对你放松纪律要求,全勤该扣的,必须扣掉。”
“你也不看看我是为什么起晚了”她委屈道。
“为什么?”他反问。
祝瑾年语塞,瞪着眼睛看他。
“以后这样的情况将经常发生,你如果每次都以此为借口赖床”
“经常发生?”祝瑾年一寒。
他已穿戴整齐,一副精英风范,“离你今天第一个访客到来还有45分钟。”
祝瑾年“砰”一下关上洗手间的门,加快速度洗漱起来。
送她到工作室后,聂羽峥去了鹏市第一医院。章靖鸣躺在icu,意识还没恢复。
“聂组长,您怎么来了?”陈昱是这起案件的侦办人之一,刚从主治医生那里了解完情况。
“谁干的?”
“这家伙的仇家太多了,基本每个都有开车撞他的可能。初步锁定了一个嫌疑人,他女儿曾经受到章靖鸣的跟踪骚扰,这八成就是动机。”陈昱鄙弃道,“说真的,简直大快人心啊。我们走访调查的时候,没一个同情他的,都说什么为民除害啊,报应啊不怕跟您说,我们队里但凡知道他平日里那德行的,听说这个消息后都觉得挺痛快,尤其我们沈副,当下跟中了彩票一样”
“他现在什么情况?”
“(医生)下了一个病危通知书,还说,即便苏醒,他的第七节脊椎断裂导致神经损坏,下半身也就此瘫痪。反正,他以后是别想站起来了。”
“确实大快人心。”对于这个结果,聂羽峥诚实地评价道。
陈昱赔笑,“积累这么多民怨,我看他很难挺过这一关了。”
他默了几秒,“最好还是醒过来。因为关于禾诗蕊的失踪案,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向他核实。”
“有眉目了?!”陈昱有些激动地问。
“跟沈子平约个时间。”
“我回去马上汇报!”
“这个案子十年没有结果,很多人为此劳心劳力,拥有许多不同的见解。无论是推倒重来,还是针对某个线索继续查,都会引起一番风波。我仅提一些个人的看法,不需要太多人参与旁听。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陈昱细心斟酌一会儿,重重点了点头。
——————
几天后,得知章靖鸣的近况,祝瑾年难以置信地捂住嘴——他恢复了意识,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腰部以下都瘫痪了,以后别说站起来了,坐不坐得直还是个问题。
制造车祸的人很快就抓到了,是一个刚出狱的中年男人,五十多岁,他女儿被章靖鸣跟踪,导致了严重的心理障碍,他怀恨在心,跟踪了章靖鸣整整三个月,摸清他的生活习惯。警察从他家搜出了大量照片和笔记,全是他对章靖鸣行动轨迹的分析,案发那天,他精准预测出章靖鸣的出行路线,开车等待,然后实施了报复。
这可真是讽刺,一个跟踪狂反被人跟踪,最后差点搭上一条命。
祝瑾年推开窗户,俯瞰街景,再远眺前方无尽的高楼大厦,觉得一阵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她仿佛重获自由,不必担心背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并忽然冒出来给自己一个大惊吓。
办公电话忽然响起,着实把陶醉在喜悦中的她吓了一大跳。她跑过去接起,只听琪琪问:“祝姐,康总来了,说要见你。”
祝瑾年很确定,今天的日程里没有康坚扬这一项。
“马上来。”她挂了电话,走到前台那儿一看,康坚扬已疾步朝她走来,神情郁闷,焦躁不安。
“有没有时间?”他虽这么问,可明摆着就是一副“没有时间也得有时间”的架势。
祝瑾年看了下钟,“我请康总吃个午饭吧。”
“走。”康坚扬干脆地答应了,转身就往外走。
“他妈的,就在昨晚,我又做梦了,跟以前一模一样。”
电梯里,祝瑾年听见他抱怨了一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微蹙起眉头。虽然闪电是否被丈夫黑白条所害,当地公安那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可闪电掉不掉到更深处都早已失去存活的可能,且跟康坚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应该已经释怀了,为什么又做了那个梦?她不禁开始怀疑,到底是看上去豁达开朗的康坚扬身上还有未知的故事,还是自己对这个梦的解析从一开始就进入了错误的方向?
“小祝,我是个生意人,非常讲究交换。钱是小事,这阵子我给了你最大的信任,可现在如果我说,我对荒漠甘泉、甚至是心理咨询到底能不能解决我的问题产生了怀疑,你也不惊奇吧?”
祝瑾年不卑不亢,“康总,我能理解你的做事风格和对我们的质疑。我刚立志要当咨询师时,听我的导师说,心理困惑不是感冒、发烧,今天接触了病菌,两三天后就有了明显症状,打了针吃了药,再过几天就能好。它更像高血压、冠心病一类的慢性病,患上不是一朝一夕,治好更不是两三疗程就能达到的。我们得耐心,来访者更需要耐心,还有信心。”
“如果我已经失去了耐心和信心,怎么办?”
第71章 人格面具(1)()
悠扬的音乐;漂亮的waiter;精致的摆盘,祝瑾年挑的餐厅正合康坚扬的口味;让他焦躁的内心有所平复。
不再担忧身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祝瑾年也心情大好,拍了张美食的图片;发到朋友圈。跟康坚扬聊几句之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催眠?”康坚扬刀叉一顿;一脸听天书的表情,“这玩意儿真有电视上说得这么玄乎吗?睡着了就什么都说出来?”
祝瑾年笑着摇摇头;“电影、电视剧里;一两次的催眠就让人的心理障碍迎刃而解;或者被催眠后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都比较夸张。不是谁都能接受催眠的;最多20%的人能被催眠成功。前阵子我们接待过一位双重人格的访客;经过两个多月、差不多十次的催眠治疗,才将她的人格稳定下来。”
“双重人格?!”康坚扬瞪大眼睛;“还真有这种人?”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她挑眉。
“催眠对我有什么用?”康坚扬好奇地问;“催眠完了就不做梦了?”
“梦境出现时;总是一闪而过。看得出来;你对那个梦是充满排斥和抵御的;受这种情绪的影响;梦中的一切你都不想多回忆。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和重要的符号?我想;通过催眠,我们好好回忆和还原一下梦中所见,甚至,由催眠师进行引导,还能实现你跟梦中人的对话,直接问问对方——你是谁?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梦里?你想对我说什么?”
他犹疑了一下,皱眉想了一会儿,“这有可能吗?”
“有。”祝瑾年谨慎地补了一句,“前提是,康总属于那20%的人。”
他有些犹豫,一时不置可否。
“康总与我们工作室签的是咨询套餐合同,我们有义务推荐更合适你的方案和咨询师,我想推荐的就是催眠师贺昴腾。”
“可你们工作室最有名的不是聂羽峥吗?”他眯了眯眼,精光乍现,“你是他的助理咨询师。”
“聂总不做心理咨询,他负责的是心理鉴定这一块。我虽然是他的助理,可平时都是独立工作的,很少跟他搭档。”
“”
祝瑾年脑筋转转,“我毕竟是他的助理,请他介入并非不可能,但前提是你的梦境要完完全全地还原出来,我们才能对每一个符号进行再次解读。所以,催眠这一步,要走在前面。”
“既然如此,试试吧。”康坚扬随即拍板。
“康总,我对你的咨询内容负有保密责任,如果让催眠师介入,我就必须让他了解一些你的咨询内容,你是否愿意?”
“这个无所谓,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康坚扬摆摆手,大度地说,“我的那些个哥们都知道我频繁做噩梦,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