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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传来一个轻柔的敲门声。
我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位温柔的美女。
她对我笑了笑说:“我叫颜碧洛。”
这位美女我曾经在御花园见过,当时寒慕辰对她十分地上心。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心中,其实也隐藏着悲伤的过去。
见我发怔,她柔声说:“蔓萝妹妹,皇上叫我过来陪陪你。他怕你在皇宫里住不习惯。”
我将她让了进去。
她关心地说道:“蔓萝妹妹,你看起来有心事?”
“没什么。碧洛姐姐,谢谢你。”
“蔓萝妹妹,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吗?虽然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也可以倾听。”
看见她这么温柔的样子,我也不再掩藏,终于说出了口:“我在想北宫皓泽。”
“北宫公子?你跟他……当初他大胆从婚礼上带走了你,所有人都惊异不解,我心中猜到,你们之间肯定另有隐情,没想到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两个月前他单独回来?为什么他对你的事只字不提?”
“为了救他,我不得不离开他。他现在一定恨透了我!”
“他以为你背叛了他?”颜碧洛苦笑着说,“为什么男人都是这样自负?为什么他们不肯多想一想事情的真相?当初我也是这样,没想到妹妹你也是这样。”
想起千羽,我忍不住问她:“碧洛姐姐,你……你还记得千羽吗?”
“千羽?”她大吃一惊说,“你……你认识他?”
“恩。”
“他怎么样?”
“他还好,就是有些消沉。”
“他这又是何苦!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释怀!难道他还在恨我?”
“你是为了保护他,你是为了不让他受到皇上的伤害,所以才离开他对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对他的真心,惟独他自己认为我背叛了他?我走的那一天,他那怨恨的眼神,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真的觉得很痛苦,可是,我却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因为我已经是皇上的妃子,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你有没有想过,回去找他?也许……也许他还爱着你。”
“他还爱着我?”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真的……真的吗?”
“对。他这么放纵这么消沉,全部都是因为你。”
听到这句话,颜碧洛温柔地笑了起来。可是,她却流出了泪水。她苦涩地说:“即使是这样又怎么样?现在的我,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碧洛!现在的我,完全属于皇上,再也不会有其他人!”
“你……你的意思是?”
“皇上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虽然当初他用千羽的性命威胁我,强行将我带走,我的心中,一直恨着他。可是我不敢承认的是……渐渐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再恨他了……他是那么睿智,那么温柔……这样的男人,我又怎么会恨他呢?甚至……我的心里,渐渐地被另一种感情替代……我不敢说那是什么感情,因为我觉得自己这样很罪恶很对不起千羽。曾经,我已经背叛过他一次,当初是被逼无奈。现在,我不想真地背叛我们曾经的诺言。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欺骗自己……我真的很对不起他……”
“碧洛姐姐……你爱上了皇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我真的无法欺骗自己……我……我真的感到很内疚……”
“碧洛姐姐,你不要这样说,爱情是没办法控制的。”
“蔓萝妹妹,下次你见到千羽的时候,请帮我转告他,让他永远地恨我吧,但是,请他千万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我点了点头,觉得心中有些苦涩。
“我也没有想到,曾经的海誓山盟,到如今……竟然完全被另一个男人的温柔所打败……蔓萝妹妹,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我摇了摇头说:“这不怪你。”
“只是……这份温柔,很快就不会属于我了——或者说,它早就已经改变。毕竟,新人胜旧人,皇上的心,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碧洛姐姐,你别这样说。”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难道他从来没有对你说起过吗?”
“说什么?”
她苦笑一声说:“也难怪!他其实什么也不需要说,他只需要用他的温柔和霸气,慢慢地将你我俘虏。”
“碧洛姐姐……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懂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他的温柔中沉陷。如果你真地想要忠贞于北宫公子的话,那么,请你小心这一份温柔。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逃得过这样的温柔!”
“碧洛姐姐,你多想了,我跟皇上只是志趣相投的朋友而已。”
“如果真是志趣相投的朋友,他也不必为你得罪南宫府,也不必亲自出去找你,更不必将你带到皇宫。这一切都很不符合常情,难道你没有觉得吗?”
我微微一怔说:“碧洛姐姐,没……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身为皇帝的女人,我自然知道,不可能永远将他留在我的身边,总会有各色各样的女人不断地出现——就像当初我出现在他的身边一样。我不敢奢求太多,我只希望,他能够像花前月下承诺的那样,永不相弃。”
“碧洛姐姐,你不要多想了。皇上对你真的很好。”
她温柔地笑了笑说:“不管他的身边会出现多少个女人,不管到最后他将会置我于何地,只要他永远地这样温柔,只要他永远地让我站在他的身边,那就足够。”
“恩。”
她轻轻地抚摸着小腹说:“这一个孩子,是真正属于他的孩子。”
我笑了笑说:“祝贺姐姐。”
“你认识绝尘谷的小神医衣韵吗?”
我微微一怔说:“认识。”
“两个月前,她跟着北宫公子一起进京。听说她医术了得,明天我叫她进宫帮我看看。我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平安地生下来。”
听她说起衣韵,我就不由得想起了北宫皓泽,心中有些难过,我不再说话。
正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娘!”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那眉目之间,竟然颇有几分像千羽。
小男孩一把扑进颜碧洛的怀中说:“娘!快回去睡觉,没有娘,我睡不着!”
颜碧洛宠爱地说:“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调皮!跟你爹可真是一点也不像呢!”
“父皇那么厉害,以后我一定会变得跟他一样厉害的!”
“对,所以一定要听父皇的话哦!”
“恩,娘,我们去睡觉吧。”
“好!”颜碧洛说着,对我笑了笑说,“蔓萝妹妹,早点休息,明早再来看你。”
看着她牵着小男孩走出房间,鬼使神差地,我叫住她,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她回过头说道:“念羽。”
说完后,两行清泪滚落。
我微微一怔,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看着她跟小男孩消失在夜色中,我的心中涌起一阵阵怅惘之情。
☆、第一百章 何以解忧
一觉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等我醒来的时候,蔫蔫地洗漱了一番,随口吃了些东西,然后走出了房间。
迎面正好看见寒慕辰牵着颜碧洛走了过来,我走上前去,打了声招呼。
寒慕辰笑着说:“一切还习惯吗?”
“恩,还好。”
“我刚刚上完早朝,就过来看你了。”
“谢谢皇上关心。”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云将军百战百胜,已经夺得雪国大半城池,即将回朝。”
“哦。”
“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在想,为什么非要打仗呢?虽然我从来没有去过雪国,但是我听说,那里是一个美丽的国家,为什么非要攻城略地,扰乱他们的安宁呢?大家平平安安相处不好吗?”
“成王败寇,从来都不会改变。”
听到这句坚毅的话,我蔫蔫一笑,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一个女子朝这里走过来。
她就是衣韵。
见到我,衣韵又惊又喜,但是碍于皇上在面前,她也不好表露。
她给颜碧洛诊脉之后,笑着说道:“一切无恙。我再给娘娘开一些安胎药。”
颜碧洛笑了笑说:“谢谢。”
衣韵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可是,也不好越礼。
寒慕辰似乎看出了什么,他微微一笑说:“不必拘礼。”然后牵着颜碧洛慢慢地散步到别处。
衣韵这才开口说:“云姑娘,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吧?还有我的师兄,他怎么样?”
我没有心思客套,而是直接问她:“皓泽怎么样?”
“北宫公子啊?还好啊,习武练功,一如往常。”
“哦。”我怏怏地说,“你一直住在北宫府?”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竟然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她柔声说:“是啊。我一路跟着北宫公子来到京城,他的伤好后,我本来想回到绝尘谷,结果溶月姐姐留住了我……我天天都陪伴着溶月姐姐,或者是为人治病……所以……我就一直没有回去。”
“哦。”
“云姑娘,你放心,北宫公子一切都好。”
“他……他有没有提起过我?”
衣韵微微一怔说:“好像……没……没有……”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下去。
“云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我回去告诉北宫公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别……不用说了……他应该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却根本就不在乎!他竟然可以这样的不在乎!他竟然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说着说着,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见状,衣韵安慰着我说:“你不要太伤心了。当初也是你要离开,而你又不让我告诉他真相,所以才会走到这一步……”
“是啊……是我自己主动放开……是我放弃了我们的爱情……可是……我以为他会懂……我以为他明白我的用心……为什么他不懂……为什么他竟然可以这样的若无其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让我一个人忍受着思念和煎熬!”
“蔓萝,你也不要怪他了。你什么也不说,偏偏那样绝情地离开了他……如今,他身上的伤和心上的伤都痊愈了,这也算得上是幸事……你……你想开一些……不要怪他了……也不要折磨自己了!”
“不!我想不开!我明明这么爱他,为什么他感受不到!为什么他可以这样的冷漠!”
“蔓萝,你别傻了……曾经你伤害了他,你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虽然你我都知道,那是为了救他。可是,伤害就是伤害,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一道伤害就是存在!你难道还在想,他被伤过之后,还回头找你?你比我更清楚这不可能。北宫公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我知道……可我真的很难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忘记他……不想忘记我们的爱情!”
“蔓萝……不如这样……如果你真想回头的话,我帮你跟他解释?”
“我……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尽力的。”
“那你等等,我给他写一封信。”
说着,我就拉着她跑进了房间。
我捏着毛笔,歪歪扭扭地写着:“皓泽,此心不负,月减清晖。戌时,‘心月亭’见。”
泪水一滴滴落下,字迹也变得模糊。
我将纸条叠成一颗小星星,交给了衣韵。我急切地说:“衣韵姐姐,请你一定要亲自交给他……还有……你先不要告诉他是谁约他……我怕他不肯来。”
衣韵笑了笑说:“你放心,看你这么憔悴,我也心有不忍,我一定会交到他手上的,但愿你们能够和好如初,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到绝尘谷了。”
“谢谢你。”
她温柔地拂去我的泪水说:“你这样子真让人担心,快别多想了,先好好地睡一觉,然后好好地打扮一番,晚上就可以见到北宫公子了。”
“恩。”
我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要跟他解释清楚!”
“放心吧,没事的。”
她对我温柔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去了。
我迅速地洗了个澡,挑了一套好看的衣服,然后化了个淡妆,看了看镜子,总觉得不满意,于是又请宫女帮我梳了一下头发。
宫女笑着说:“云小姐,你已经这么美了,再这么一打扮,真想迷死人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要去见皓泽。”
“你是说北宫府的北宫公子?说起来还真是奇怪呢!北宫公子一向为人冷漠,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走云小姐!”
“你们也知道?”
“这么大一件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开始我们还觉得奇怪呢,北宫公子犯不着与南宫府为敌啊。现在看来,原来北宫公子早就跟云小姐心意相许,所以才会那样不顾一切啊!真是羡慕呢!”
“是啊是啊!北宫公子跟云小姐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呢!”
“云小姐一定要永远地跟北宫公子在一起哦!真好呢!”
“以前我们还听说北宫公子跟南宫世家的南宫潇澈‘天下无双’,没想到,云小姐竟然将南宫小姐也比下去了呢!”
我笑了笑,心中竟然泛起几丝甜蜜。
这一刻,我完全忘记,我跟他已经陌路。
终于盼到了黄昏,我迫不及待地朝外面走去。
刚走出房间,却看见寒慕辰迎面走了过来。
看见我的打扮,他微微一怔,半晌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说:“这样可以吗?”
他回过神来,笑了笑说:“很美!”
“我想出宫……去心月亭见皓泽……请皇上恩准。”
“你要出去见他?”
“恩,我要去跟他解释清楚!皇上请放心,我会准时回到皇宫的。实在不行,我就爬墙进来!”
他温和一笑说:“去吧。”
“谢谢皇上!”
我欢欣地笑着,朝外面跑去。
☆、第一百零一章 心如止水
跑到心月亭的时候,已是夜幕时分。
月上枝头,秋风瑟瑟。
我一个人站在亭子里,不禁觉得有些冷。
可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期待。
他很快就要来了吧?
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定会跟他解释清楚。不管他相不相信,我都要让他知道,我一直都深爱着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我要让他知道,我是为了救他才不得已离开他,他是我唯一的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可是,天色越来越暗,也不见他的踪影。
也许是有什么事吧?也许正在犹豫吧?也许他正在路上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惊喜地回过头,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他微微一笑说:“有些累了,坐一会儿。”
我怏怏一笑,没有再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男人站起来说:“姑娘是在等人?这么晚了,他是不会来了!”
“不,他一定会来!他从来都不会丢下我不管!”
“姑娘,不如你跟了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绝对不比这个男人差!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爱你,不然的话,为什么现在还不来!”
男人说着,就向我扑过来。
我奋力地挣扎着,狠狠地掴了他一巴掌。
男人恼羞成怒地说:“装什么装!不过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而已!你白给我,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