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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个,杨清漪在故意接近赵晋延的时候,虽然主动积极了些,可也是自拿身价、故作矜持的在接近。
可是,今日芙蕖的出现,却是给了她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她一直以来的自信,有些过大了。
赵晋延的确是待人冷淡,但仿佛对着芙蕖,就显得不是那么的冷淡。
尤其是如今相互当着面强烈对比下,赵晋延会替芙蕖摘桃花,甚至对于芙蕖忘形之下几乎是对着她指挥的言语包容以待,这一点,便足够显示出赵晋延对于芙蕖的特殊态度了。
而在芙蕖告退,赵晋延主动叫住了芙蕖,欲与芙蕖一道儿离开这一点上,更是让杨清漪原本一颗充满自信的心充分的冷却了下来。
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已经与芙蕖站在一处的赵晋延身上,心中咬牙啮齿。
都说无风不起浪,也没有空穴来风之事,可是今日的事情,又该怎么算。她怎么完全就看不出这位年轻的帝王对她有任何的想法,若真有想法,只怕对象也该是夏芙蕖才是。
杨清漪只看到赵晋延含笑走向了芙蕖,眼里的柔和,是从来没有对着她过的。
等到赵晋延看到了站在芙蕖边上的两名宫人手中的梅花时,微微愣了一下,又是笑了起来,开口轻声道:“怎么就摘了这么多呢!朕和你方才仿佛真是给忘了形了。”
芙蕖听到赵晋延提到方才的事情,倒也顾不上去看杨清漪了,她也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其实说来方才最忘行的人,是她才对。一想到方才她激动之下,还真是将赵晋延当成了小厮在指挥,芙蕖还真是为自己的心宽而感到无语。而看着两名宫人手中满满的一大捧梅花,芙蕖忍不住有些头疼了,也觉得有些可惜。
“外祖母只怕也并不需要这么多的梅花,这可如何是好,只怕是浪费了。”
赵晋延听了芙蕖的话,倒是笑着摇了摇头,温声开口道:“倒也不怕浪费,待会儿表妹回家去的时候,也带上一些回家去养着。”
“便是我带些回家去,只怕也太多了。”
这梅花芙蕖和赵晋延二人都是选择枝繁叶茂的模样,其实只要两三只,便可插满花瓶。可他们暴遣天物把梅花当成了柴一样在折……
赵晋延听了,倒是并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又解释道:“朕的意思是,待会儿朕给自己留一些,表妹带些家里去,然后回皇祖母宫里的时候,去母后宫里也送些……”
“皇后娘娘?”
芙蕖愣了一下,说起来,自从先太子与先帝出殡之后,芙蕖还真是没有再见到过皇后娘娘了。
她上回进宫时,原本也想去文皇后的宫里请个安,只是这个想法与太后说了后,文太后倒是阻止了,只说文皇后如今病着在静养,芙蕖还是莫去打搅她养病了。
后来芙蕖听着底下宫人说起才知道,原来自从先皇与先太子出殡之后,文皇后便将自己关在宫里,几乎是把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宫殿中,又因为病着,太后给她免了请安,这般,更是大大的方便了她开始避世的行径。
芙蕖倒也不是不能够理解文皇后,甚至她与文皇后感情不错,不论是从理性还是感性层面上,芙蕖都同情甚至与文皇后一道儿难受。
若说皇上是文皇后的支撑,那么太子便是文皇后最后的依靠了,可如今支撑依靠都乍然没了,也难怪文皇后会如此。
如今的皇上,虽然是文皇后的养子,可毕竟不是亲子,这不论是从感情还是地位层面上都是不同的。
不过,赵晋延能够主动想到文皇后,这让芙蕖心里忍不住有些好受了些,对着赵晋延更是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感觉。她自是恨不得赵晋延能够对文皇后这个养母好好照顾,所以她连连点头轻声道:“好,我也许久未见皇后娘娘了。”
这边赵晋延与芙蕖说这话,也说完就要走了,而另一边的杨清漪,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芙蕖与赵晋延一块儿就这么离开了。
瞧见二人说着便要离开,杨清漪连忙朝着二人的方向快步走上了几步,她虽然走得快,但是步伐倒是不乱,脸上也依然保持着温柔的笑容。她冲着赵晋延轻声开口:“皇上要与芙蕖妹妹一道儿回慈华宫吗?臣女正好也要与太后娘娘去请安,不知臣女是否能够随驾与皇上一块儿过去。”
杨清漪可能是真的有些着急忐忑了,虽然面上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一双手,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攥紧着。
杨清漪不出现则罢了,一出现,赵晋延才恍然记起竟是还有一个杨清漪的存在。
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耐烦与厌恶,心里更是琢磨着回去或许该是好好教训卫麟一顿才是。
不过赵晋延的万般情绪,也全掩饰于他冷淡的面容之下,并未有丝毫流露,他看着杨清漪只开口温声回绝:“这怕是不方便,朕和芙蕖表妹还要去皇后娘娘宫里,清漪表妹你既是去太后宫里请安,还是请你自便吧!”
“臣女也很久未见皇后娘娘了,从前臣女得皇后娘娘多番照顾,伦理进宫是该与娘娘也一道儿请个安……”
杨清漪在受到拒绝后,倒也并不羞恼,反而依然保持着淡笑冲着赵晋延又道。
杨清漪这坚持不懈,说来看在喜爱她的人,或许仅仅只是旁人看着,都会觉得这孩子勇气可嘉……
只不过,看在赵晋延的眼里,却是彻底让他耐心全无。
赵晋延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再看杨清漪一眼,只开口说了一句:”朕路上还有话与芙蕖妹子说,更何况,如今皇后娘娘病者须静养,不喜见外人。
说罢这话,赵晋延竟是再也没有理会杨清漪一眼,便直接朝着梅林之外走去……
芙蕖瞧着对方青白交加的脸色,不得不承认,杨清漪这样子,的确是让她看着心中畅快,芙蕖轻笑着追上了赵晋延的脚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梅林与皇后娘娘的寝宫,其实很近,芙蕖与赵晋延走出后,并没有过多久,便走到了皇后娘娘的寝宫门口,只不过二人在寝宫外边都被拦了下来。
皇后身边宫人朝着二人行了一礼,只轻声开口道:“皇上、郡主,娘娘刚用过药正在歇息……”
赵晋延点了点头,倒是并没有坚持,只亲自从身后宫人手中挑选出几支梅递给了宫人,而后轻声道:“母后既然休息了,那我与芙蕖表妹便不去打扰了,改日再来。这是我与表妹一道儿摘来的梅花,你放到母后宫里去。
“是。”
宫人立刻接过梅花,应了。
赵晋延也点了点,正要与芙蕖一道儿离开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皇后娘娘身边的一名宫人从里边小跑了过来,看到芙蕖与赵晋延的时候,眼里顺便冒出了亮光,只冲着二人行了一礼,颇有些气喘吁吁道:“娘娘让奴婢请皇上与南颐郡主进屋。”
☆、五十六、公平
皇后这话让小宫女传的突然,但是赵晋延与芙蕖二人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当是皇后突然醒了听得下人禀告了才会如此。
芙蕖和赵晋延二人闻言也并没有什么排斥的想法,赵晋延看了一眼芙蕖后,用商量的语气轻声道:“母后既然难得有了精神见人,咱们便进去看看母后。朕记得母后向来喜欢你,待会儿你好好劝说母后,将母后请去皇祖母宫中用午膳。毕竟母后也有许久没有出来走走了。”
芙蕖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二人调转了方向,重新朝着栖凤宫走去。
芙蕖和赵晋延走进殿内的时候,发现皇后早已在殿内等着了,而且收拾的十分精神,虽然依然是国丧期间的打扮,可难得面色还不错。
赵晋延远远瞧见了,心里却陡然升起了一丝疑惑。皇后这些时日一直都病着,赵晋延如今虽然做了皇上,但身为皇后的养子,赵晋延便是做样子,自然也是得去给皇后请安探望,赵晋延不久前刚刚来看过皇后,那个时候的皇后,可不是这副样子。
不过,虽然心中疑惑,他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与芙蕖一道儿走进了大殿内,冲着皇后行了一礼。
文皇后坐上上首,看着并排走进来的赵晋延与芙蕖二人时,眼里闪过了一丝暗芒,但是她很快便恢复了素日里慈和的模样,嘴角重新挂起了一抹笑容,直到赵晋延与芙蕖二人走进来与她行礼的时候,她连忙叫了起,又是让人看茶。
赵晋延看着文皇后这般精神的样子,心中的疑惑越发加深,但他面上还是笑着开口说了一句:“瞧着母后如今好了起来,儿臣心里也是高兴。”
“皇上费心了。”
文皇后闻言也是笑了一下。她的目光很快又落在了芙蕖的身上,轻声开口道:“芙蕖很久没有进宫了,母后也很久没有见到芙蕖了。”
文皇后的话音刚刚落下,芙蕖和赵晋延二人面上闪过了一丝惊疑,尤其是芙蕖,更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文皇后。
文皇后如何会对她自称母后?
芙蕖心里满是疑惑,文皇后待她一向亲切,往日里都不会对着她端架子,但一般也只是自称舅母或是其他,这母后的称谓,芙蕖真当是有些受了惊吓。可芙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文皇后口误所致,且瞧着文皇后仍然是一副亲切的样子。芙蕖连忙笑着轻声回道:“芙蕖也有进宫,只是听说皇后娘娘病了,所以不敢来打扰。加上娘亲最近也病着,芙蕖也想多陪陪娘亲……”
芙蕖轻声回完了话,再次抬头看向皇后的时候,却发现皇后的神情仿佛是有些恍惚,依然用慈和的目光看着她,只是……这会儿这目光瞧着,芙蕖却觉得心里有几分发毛。
芙蕖说完话过了好一会儿,文皇后也没有说话,芙蕖隐隐感觉到了几分尴尬,忍不住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她上首的赵晋延。而赵晋延隐隐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想了想,他倒是笑着从文皇后开口说道:“说来,母后近日久病,朕倒是差点忘记与母后说了,关于封号与迁宫的旨意都已经拟定好了,近日便可下达,母后宫里也可以让底下人准备起来了。”
“要迁宫吗?”
文皇后听到赵晋延的话,才略略回了神看向了赵晋延。
赵晋延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对文皇后补充了一句话:“皇嫂和皇侄的事情,朕与皇祖母也已经商量好了,打算封皇侄为宁亲王,府邸就择在离宫城五里之处的原礼亲王府邸,朕让人去瞧过了,此处保存十分完好,且府邸宽阔,不会委屈了皇嫂与皇侄。”
礼亲王是先帝的兄弟,生母为静贵妃,曾为赵晋延祖父最宠爱的孩子,因着自小体弱多病,后来先帝登位之后,文太后与先帝对于这位礼亲王倒也厚待,只是礼亲王这身子骨实在太差,没熬到留下后嗣便走了。皇家赏赐出去的礼亲王府自也被收了回来,一直留存着。
因着如今一切事宜都较为匆忙,想要给找一处符合未来宁亲王母子所居的府邸,其实并不容易,既要符合他们的身份,又要不能委屈了他们,还得能够显示皇家对于二人的重视……
赵晋延如今选了这原礼亲王府,也是再三考虑,与文太后细细商量了,才做下的决定。
只是未料文皇后闻言,却是突然来了一句:“那礼亲王府不吉利,宫内那么多座宫殿,为什么不能够让太子妃和皇长孙住在宫里呢?”
文皇后此言一出,莫说是赵晋延觉得尴尬,便是芙蕖在边上听了,都觉得有了几分尴尬。
实在是有些太不合时宜了,芙蕖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赵晋延,倒是看到赵晋延很快便神色恢复如常,只是冲着文皇后语气淡淡说了一句:“这是皇祖母的意思。”
赵晋延说这话,倒并没有想把责任都推给文太后的意思,若说是解释,倒不如说是在对着文皇后敲打与提醒。
说来文皇后的话倒也没有错,皇宫的确是很大,让先太子妃与皇长孙留在宫里居住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太后已经明令说过不会抚养皇长孙,文皇后也半字未提自己要抚养皇长孙,若再让二人居在宫内,便十分不恰当了。毕竟这皇宫,尤其是后宫之中,所居的不是皇上的长辈,便是皇帝的女人与后嗣。
其实,赵晋延对于先太子妃的处置还算是优待,念着先太子的情分,又念着先太子妃已经生下的子嗣,才允许先太子妃随着皇长孙出宫去王府里做太妃,若是皇家对于先太子妃再苛待一下,赵晋延完全可以将先太子妃甚至是皇长孙一道儿送到太妃所居之地。虽也是在皇宫,但那地儿,荒凉冷寂的其实已经不能够算作是皇宫了。
赵晋延有意提醒文皇后,只是文皇后在听完赵晋延的话,却并没有对此再说什么,反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芙蕖,语气颇有几分寂寥的开口道:“大家一道儿住在宫里多好,芙蕖也进宫里来住,和母后住一道儿,太子走了,咱娘两便好好作伴吧!”
“……”
芙蕖闻言,猛然抬起了头,看向了文皇后。
而赵晋延面色这一回,也流露出了诧异。
芙蕖犹豫了许久,这才勉强笑着开了口:“舅母说笑了,芙蕖哪里能住进宫里来,何况,娘亲还在家里等着芙蕖呢!”
赵晋延也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芙蕖表妹说的没错,母后这话可不能够随便开玩笑,不然让旁人听了去,只怕会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文皇后抬起了眼睑,目光游离的看了一眼芙蕖,又看了一眼赵晋延,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让赵晋延和芙蕖二人彻底愣住了的话:“晋延你也真是的,本宫知晓你与太子感情好,可到底还是要知道避嫌。太子……走了,芙蕖一人孀居,你就更该避嫌才是……”
“皇后娘娘……”
芙蕖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目光惊疑的看向了文皇后。
而赵晋延也是皱起了眉头,甚至不顾文皇后是长辈直接开口道:“母后怕是糊涂了,表妹依然待嫁闺中,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皇后闻言,却突然笑了起来,看着赵晋延轻声道:“你这孩子,先皇不是说过,要让芙蕖嫁给太子吗?虽然太子走的匆忙,这仪式没有举办了,可先皇金口玉言之事,如今又怎么还能说芙蕖仍待嫁闺中呢!”
“皇后娘娘……”
芙蕖拳头紧紧攥起,刚想开口说话之时,突然赵晋延却是挡在了芙蕖跟前,对文皇后开口说道:“母后莫忘了,当时晋阳姑母已经拒绝了,父皇也并没有坚持。”
文皇后也是没有料到,赵晋延竟然会为了芙蕖说话,并且这般反驳她。
她看着赵晋延许久之后,方才缓缓的开口说了一句话:“皇上,太子殿下在世时,一直待你不错,本宫自认也没有亏待过你,如今你连太子的遗愿都不愿意替他完成吗?”
赵晋延闻言,却是看了一眼文皇后,又转头看了一眼芙蕖之后,轻声回道:“朕一直都记着与皇兄的情谊,所以才记着皇兄临终之前的遗愿,并非是想让表妹嫁给他,而是希望让表妹得到幸福,这一辈子都幸福安康。”
“皇上所说的完成遗愿,便是在你皇兄尸骨未寒之时,便和这个女人眉来眼去,你为了坐稳这个皇位,还真是什么都干做,什么都能背着良心去做!”
“皇后娘娘说这话太过于诛心了,今日是外祖母让我与皇上出来摘梅花,皇上至孝,特意在去慈化宫的路上,来了凤栖宫,想与皇后娘娘也送些梅花,方才芙蕖进屋之时,皇上还说想让皇后娘娘病情快些好转,想请皇后娘娘一道儿出去走走散散心。您如今却说出这般让人寒心的话,实在是太过了!”
芙蕖听着文皇后的话越说越不像样子,她也不想躲在赵晋延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