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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对幼宁招手,“幼幼,快来。”
幼宁还未走到,就被她急性拉去,迎面便撞来少女们的一群问题,“听说太后娘娘留了你几日,是为何?”“这几日在宫中都做了些什么?太后娘娘可说了些什么?”“太后娘娘”
她们问得急切,倒忘了眼前是个并不知事的小娃娃,小姑娘被问得头晕眼迷,一时都不知该先回谁的问题。
一时静默,突然一少女扑哧笑道:“你们欺负幼幼好意思么?她才多大能懂什么,便是要问也问错了人,可别缠她了,回头大伯母该念我了。”
说话的是幼宁堂姐容巧音,今岁十二,其父正是容太师的胞弟,因在整个容家幼宁年纪最小,平日她很是护着这个小堂妹。
这些少女不过忍不住心中好奇罢了,本也没想在幼宁身上得到什么答案,容巧音如此说了,她们自然不再纠缠。
第144章 不正经番外()
购买v章比例不满50%的亲请二十四小时后来看正文容夫人左思右想;唤来一个贴身婢女耳语几句,令她回去寻了容太师,这才随手理了理衣衫;迈入坤和宫。
作为太后久居的宫殿;坤和宫气派无比;装饰并不奢华;却很有天家气势,与太后惯来冷硬的作风十分相称。容夫人早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在听到太后柔声哄自己女儿时缓了缓步伐。
“幼幼真不喜欢这珠花吗?”太后正拿着一朵珍珠刻成的头花,似乎想要给小姑娘戴上。
幼宁人虽小,也有了些自己的审美;她显然不大喜欢珠花,可因为敬重长辈不愿拒绝太后;因此面上表情十分为难;微抿着嘴唇;鼓鼓的包子脸看上去很是有趣;太后忍不住一逗再逗。
李嬷嬷远远见着小姑娘的亲娘来了,终于笑着打岔,“太后娘娘,这珠花式样都是奴婢们那时候盛行的了;容姑娘还这么小哪儿能喜欢呢。”
太后将东西放下,拍了拍面前的小脑袋;“也是;哀家毕竟老了;眼光自然跟不上小姑娘了。”
幼宁冲她一笑,往太后手心蹭了蹭,让太后一怔,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便是对宫中那些公主、她名义上的孙女儿,太后也没这么亲热的。容夫人瞧得清楚,面不改色等宫人通报,在太后身前俯身行礼。
太后颔首令她起身,对她倒与一般命妇无有不同,并不因她是幼宁之母而有特殊。
小姑娘早在看到娘亲时双眼就亮起,蠢蠢欲动,此时忍不住一再用小眼神看太后,看得太后微微一笑,“去吧。”
幼宁当即如乳燕投林般奔入容夫人怀抱,“娘——”
容夫人含笑接过女儿,揉了揉小脸蛋,对太后俯首道:“小女在宫中待了多日,叨扰太后娘娘了。”
“无妨,倒让哀家得了几日闲趣。”
太后不欲和容夫人多谈,让她接回幼宁后便以更衣的名义让母女二人离开了坤和宫。
容夫人来时带了惯来伺候幼宁的杏儿,太后已给幼宁换好了衣裳,便让杏儿理了理她发上的小花苞,不经意般问起女儿这几日在坤和宫的事情。
对着母亲小姑娘毫无隐瞒,话儿也要多上许多,听她说到太后让她读黄色的折子时,容夫人手一动,心中明白那应该是大臣呈上的奏折。
她没有斥责幼宁,也没特地叮嘱什么,只道:“幼幼喜欢太后娘娘吗?”
“喜欢。”
女儿回得毫不犹豫,容夫人倒忍不住了,掐了掐小肥脸,“这才几日?难不成比娘还要喜欢了?”
幼宁摇了摇头抱住她,“最喜欢娘亲。”
还是个惯会哄人的主儿。
容夫人十分吃女儿这套,低首亲了亲那细嫩脸蛋,“娘也最喜欢幼幼。”
两人直接去了玲珑殿。
桂香时节,案桌上的兰花幽丽芬芳,叶片绿而滴翠,殿内金柱巍峨高耸,柱间各置席桌云屏,兼有宫人近百。
容夫人出身不凡,对天家阵势早有领略,此时面色从容。幼宁在她身旁安静坐定,倒是十分省心,只耐不住孩子天性时不时好奇环视几圈。
虽想念女儿,容夫人也不会将她拘在身边,笑道:“你几个表姐堂姐她们都在殿外的雀园玩儿,让杏儿带你去吧。”
又偏头道:“你们跟着姑娘,今日宫中人多,仔细些,莫出了差错。”
两个体态健硕的嬷嬷应是。
幼宁被领到雀园时,园内已经聚了好些少女,都是些王公大臣家中贵女,见了幼宁面上都显出亲热来,其中紫衣少女对幼宁招手,“幼幼,快来。”
幼宁还未走到,就被她急性拉去,迎面便撞来少女们的一群问题,“听说太后娘娘留了你几日,是为何?”“这几日在宫中都做了些什么?太后娘娘可说了些什么?”“太后娘娘”
她们问得急切,倒忘了眼前是个并不知事的小娃娃,小姑娘被问得头晕眼迷,一时都不知该先回谁的问题。
一时静默,突然一少女扑哧笑道:“你们欺负幼幼好意思么?她才多大能懂什么,便是要问也问错了人,可别缠她了,回头大伯母该念我了。”
说话的是幼宁堂姐容巧音,今岁十二,其父正是容太师的胞弟,因在整个容家幼宁年纪最小,平日她很是护着这个小堂妹。
这些少女不过忍不住心中好奇罢了,本也没想在幼宁身上得到什么答案,容巧音如此说了,她们自然不再纠缠。
说来幼宁这几月被几个表姐堂姐带着玩儿得多,与这些人算是熟识。她生得纯净乖巧,家世出众,向来十分受欢迎。
不出一刻,被围在中间的小姑娘身上装扮便焕然一新,几个少女看了看终是忍不住,低眉捂唇偷偷笑了。
待容云鹤得母亲的令来寻幼妹,看到的却是头上多了对猫耳、腰间添了条尾巴、手上还系了个铃铛的小猫儿时,不由立在原地望了许久,才轻轻叹出一口气来。
这群少女立时红了脸,忙不迭将幼宁这些精巧的装饰取下,她们是觉得幼宁实在可爱,但旁人却可能会误会她们是戏弄小姑娘,如今还被人兄长看到了,真是令人羞面,更何况
有人悄悄抬眼朝花丛边的少年望去,见他面容清隽,气质文雅,举手投足流露风流之态,一时间竟让人看得忘神。
幼宁被兄长带出雀园时,尚有些人没回神,她有些不安地偷觑兄长,清软唤道:“哥哥。”
容云鹤长她十二,自她出生便时时带在身边呵护疼爱,是以幼宁也对兄长依赖非常,见他一时不说话不由有些着急,又道:“哥哥。”
容云鹤叹一声,停步看她腕间铃铛,小姑娘似乎有些明白了,将其取下,疑惑道:“哥哥不喜欢铃铛吗?”
“幼幼喜欢吗?”他反问。
小姑娘摇摇头,又点点头,神色颇有几分纠结。
容云鹤了解她,无奈笑一声将妹妹抱起,屈指轻弹她额头,“傻幼幼。”
他一直知道妹妹乖巧过了头,只要旁人对她抱有善意,她便不太懂拒绝。今日虽是小女孩间的玩闹,但他并不喜那些人将妹妹当成玩具般摆弄,不过那群少女终究没有恶意,只能等回府再教教自家的小姑娘了。
幼宁不懂兄长心思,听到笑声,便亲昵地环住了兄长,又抬头亲了亲。
容云鹤眼神软下,又道一声,语气却是纵容,“傻幼幼。”
亲热的兄妹互动过去,系统却是委屈得差点哭出来,要知道它最初设定要绑的宿主就是这位容云鹤啊。此人天生早慧,聪颖绝伦,可称有不世之略,根本就是完成任务的最佳助手。
第145章 不正经番外()
购买v章比例不满50%的亲请二十四小时后来看正文容侯府上的二公子。
一时间这些皇子的心情比燕归还要复杂;暗中投注在幼宁身上的目光不减反增,连上课的心思都淡了许多,太傅不得不重重咳了几声。
幼宁身份如何,太傅不欲多管,他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学生其实是个女娃娃,起初只因为年纪太小看了几眼后,太傅便没再多加关注。
这些皇子们早已开始习四书,按照往常惯例;他们正准备默阅半个时辰,不料今日太傅准备点人背书。
无论哪朝哪代;学生为何人,背书这种事总是为大多数人不喜;当下便有几人目露心虚之色;自然也有气定神闲之人。
太傅含笑巡视一圈屋内,缓缓道出一句“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
所有人认真思索,太傅看向其中一位,“十殿下可否复述此段?”
十皇子抬首沉思;很快微笑应是;语调缓慢地将下文补充完整;虽不十分流畅;也得了太傅颔首嘉奖。
太傅随之又点几人;应答者神色不一,果然便有两人磕磕绊绊,背得无比混乱。
在学业上,太傅可从不会顾忌他们的皇子身份,当即便有内侍持板到了两位皇子及其伴读身边。
皇子出错,其与伴读皆需受罚。
惩罚大都只是以板笞手心,力道并不重,关键在于丢脸。学堂内都是皇子及王侯或重臣府上的公子,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愿被人笑话。
幼宁还未到会考虑颜面的年纪,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那罚人的手板,清脆的啪声每次一响,小身子也就跟着抖一下。
她觉得肯定痛极了。
小姑娘在家从没被体罚过,偶尔摔一跤便能泪眼汪汪,更何况被打手心。
眼见太傅就要点到这边,幼宁十分紧张,又不敢打搅燕归,只好时不时偷偷瞄去一眼,担心的意味表露无遗。
燕归在学堂自然也是受过罚的,往日他无伴读,受罚只是一人的事,如今多了这个小不点
他余光瞥去,在太傅提问下回首,只顿了一瞬便很快将全文流利背出,令太傅连连抚须,忍不住深入提出几问,所得回答竟异常完美。
太傅几乎要拍掌称是,意味深长的目光久久停在燕归身上,似乎第一次识得这位十三皇子。
在他往日印象中,十三皇子这位学生不好不差,不至于让他摇头,但也未给他留过深刻印象。今日两相对比下,太傅才觉察出这位殿下说不定天资十分惊人。
不止记忆出众,见解更是卓绝,高出在场其他皇子远矣。
忍耐住惜才之心,太傅自觉能猜出几分燕归心思。以前表现平庸恐怕是担心引来他人妒羡,如今得了太后看重,自然要展现出天赋与价值。
注意到众人目光闪烁,太傅心知不能让十三皇子出太多风头,便勉强平淡地称赞几句。
但其他人不傻,怎会察觉不出燕归的不同,何况他今日本就是聚焦所在。很显然,所有人的想法都与太傅一致,认为燕归往日藏拙是不想木秀于林,以避摧折,如今太后垂目,才小露锋芒。
虽然众人并不知,燕归此举不过是因为身旁小姑娘一脸胆战心惊的模样。
纵观全局的系统倒是有所察觉,不由好笑,它还什么都没做,宿主的一个小举动就无意中迈出了推动任务的步伐。
唔说不定它被错绑到这个小宿主身上,还真是冥冥中有所注定?
系统完成任务的信心不知不觉加强了几分。
一个时辰的课下来,幼宁没记住几句之乎者也,手心先紧张得汗湿一圈。
杏儿给她递水相问时,小姑娘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哥哥骗人。”
当伴读一点都不好玩儿。
杏儿当即失笑,知道主子还在担心被打手板,而且太傅所讲文章她这个曾读过几年书的都不是很懂,更别说只在闲暇时认了些字的小主子。
燕归耳梢微动,转眼衣袖被轻轻扯了扯,小姑娘犹豫道:“十三哥哥也被太傅罚过吗?”
燕归很诚实地点了点头,幼宁神情一呆,显然愈发紧张了。
他自然不会特意解释,随意扫一眼便往后仰去,开始闭目养神。
石喜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天知道这容姑娘要哭不哭的模样有多好玩儿,偏偏主子在此时合眼,可不就是故意。
他一本正经地站着,止不住用眼角瞟来,看见小姑娘眼巴巴望了会儿自家主子,终究没有打扰,只能闷闷地趴在桌面,小脸上满是即将牺牲的大义凛然。
太学堂安静小刻,一少年忍不住凑近道:“你便是容府的二公子?”
他体型微胖,却十分白净,如团白面一般,自然上翘的嘴角先予人三分好感,幼宁望了他一会儿后点头。
少年更进一步,“你爹爹是容侯吧。”
再度点头。
“那你娘是何人?”
众所周知容侯与其夫人恩爱无比,府上连个妾室都没,那这二公子从何而来?自觉发现容侯风流史的少年愈发激动,双眼闪烁着八卦之光。
他只得了一阵沉默,幼宁总算想起昨日双亲交待的话儿,不能让人知道真正身份。
她不会说谎,只好选择不答。
然而这默然却让少年更觉自己猜中什么,目露了然之色,他熟稔地拍了拍面前的小不点,“不想说便算了,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我是十殿下的伴读,名为余良,若有甚么不懂可以问我。”
“谢谢。”糯软的声音,带着一股奶气,但因为这般大的孩子声音大都细嫩,雌雄难辨,此时也没人觉得不对。
余良顺手想一捏那脸蛋,却被躲过,他笑了笑,“你多大了?就算显得年纪小些,看着也肯定未到十岁,不知怎么会到了此处的太学堂?”
“我五岁啦。”小姑娘嫩生生回着,伸出五个手指。
余良:“”
竖起耳朵的其他人:“”
被众人赋予打探消息重任的余良勉强找回思绪,五五岁也没什么嘛,有些府里的小公子天生早慧,说不定这位也是个小神童呢。
如此想着的他,在看到幼宁身前桌案上画满了歪歪扭扭字样的宣纸时沉默下来。
余良突然不确定起来,他们是不是想太多了,可能太后娘娘她真的只是让十三殿下来带娃的?
又问了几句,依然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反倒被对方过于诚实的回答弄得几欲吐血。
余良备受打击地回到座位,有点不太敢相信他们这间平均年纪十二三的太学堂中,居然真进了个才五岁且什么都不懂的小奶娃。
不说学业上的天资,论人情世故、权谋诡计,太学堂几乎没有真正单纯懵懂的人。往日和聪明人说话,众人习惯了多想几层,如今多出这么个单纯又实诚的小不点,倒让他们有些茫然了。
太后到底是个甚么意思?
幼宁不懂这些,周遭暗涌全然不察。没人与她搭话了,她就不由被口袋中桂花糕的香味吸引,但看了看犹在闭目的燕归,还是乖乖坐定没有动弹。
半刻后,太傅还未回来,燕归也未睁眼,幼宁开始重新拿起小号羊毫,慢慢在宣纸落笔。
她手腕无力,下笔虚浮,扭了半天才写出两字,勉强能看出是“幼宁”二字。
这是容云鹤唯二教她写过的字。
写了几遍,小姑娘忽然觉察出读书的好玩儿了,正好燕归睁眼看来,便献宝似的将纸举起,“十三哥哥,我写的。”
燕归沉默看着宣纸,这两字着实太丑了。
但他未说什么,对上那双扑闪闪的眼睛,只能上手摸了摸小脑袋,平淡道了声“嗯”。
旁人看来冷漠的举动,幼宁却很是喜欢。或者说作为一个孩子,幼宁还没有学会用世俗的标准去评判某个人,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和直觉。
她很喜欢她的十三哥哥。
这点不止燕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