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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有利,扭转局势,也是她常做的事情。
可现在却真的犯了难,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哄骗萧天熠出使赤炎王朝的理由,妖孽一向极有主见,又精得跟鬼一样,怕是不会被自己轻易哄骗得上了当。
寒菲樱万般苦恼,难道要和他直说自己是和南宫羽冽达成了协议?那也不行,以他那小心眼,怕是难了,再加上南宫羽冽那调笑的话语,他定然会耿耿于怀,南宫羽冽可不是石中天,萧天熠更不会等闲视之。
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止,寒菲樱这样自我安慰,安排好了月影楼的内务之后,就动身回京。
寒菲樱做事一向迅捷,单枪匹马,心中又牵挂着那千军之中的统帅,自然是萧天熠那浩浩荡荡的凯旋大军快得多,她回到京城的时候,萧天熠的军队还在途中。
和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一样,回京的时候,也是风和日丽的大好天气,而且没有了春寒料峭的湿寒,多了几分暮春的温暖和煦。
此时是京城最好的时节,阳光明媚,花满帝都,贝贝一见到寒菲樱,就欢蹦乱跳地扑上来,抱着小家伙,寒菲樱拍拍它毛茸茸的小脑袋,宠溺道:“你这个小家伙又长胖了!”
“小姐此番辛苦了!”翡翠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回月影楼,此次回去,月影楼必定是一派欢腾。
贝贝的身体长大了一些,见了寒菲樱,忽然身子顿了一下,然后就一直奇异耸动鼻子,寒菲樱知道是它嗅到了自己身上的千里香,还不到三十天,味道还没有彻底消失,长叹一声,贝贝啊,你要是这次跟着我一起出去,本座就不会落入南宫羽冽的陷阱了,但有贝贝的人是寒菲樱,而不是公子凤,也只能想想了。
寒菲樱回了京城,承光阁又散发出勃勃生机,当晚,在水月间沐浴,一派水汽氤氲中,寒菲樱不由得想起妖孽,现在到哪里了
当初带兵离京的时候,自然是日夜兼程,千里奔袭,但现在大功告成,就不用如此急着行军了,可恶的男人,火急火燎地催自己赶快回京等着他,他却还在路上优哉游哉,欣赏大好春色。
柔滑的泉水流过细腻肌肤的时候,寒菲樱忍不住暗恼了一声,妖孽实在可恶。
可到底要怎么样罚他才能一解自己心头之恨?一向足智多谋的寒菲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小别胜新婚,思念如流水在心头交织,这么晚了,他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在此臆想?
想起以前两人之间温馨打闹的的点点滴滴,不觉笑出了声,过了许久,寒菲樱才回过神来,立时觉得双颊发烫,幸好她沐浴的时候,从不需要下人伺候,无人在场,要不然一定会被人笑死,没有半点公子凤不识人间烟火的潇洒,反而像个花痴一样,就差流口水了。
躺在水中的软床上,脑海中自动浮现他一双有力的大手温柔地摩挲过自己肌肤的温柔,这熟悉的暧昧,让寒菲樱的身体也升腾起一种久违的渴望,不觉想起他说的话,少妇思春。
少妇?曾几何时,那样不羁的公子凤已经是少妇了,一回到承光阁,就自动成了婉转柔媚的小女人。
寒菲樱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沉浸在爱的泥沼中无法自拔,以前逍遥自在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嫁人,总觉得适合凡夫俗子的路,未必适合自己,她也不屑,可是莫名其妙地嫁人之后,才知道自己也未能免俗,在不知不觉中,莫名其妙有了女儿家心思,愈加渴望他的宠爱。
湿热的水雾轻撩过自己的肌肤,仿佛情人的呼吸,寒菲樱只觉心尖一颤,迷蒙水雾中出现他色色坏笑俊美的脸庞,该死的妖孽,居然还不回来?
无意中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和往常一样做好了准备,寒菲樱脸色大窘,暗暗发誓,此事绝对不能让妖孽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了,一定更加得意忘形,那自己的一世英名算是丧尽了。
待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舒畅之后,寒菲樱从水床上起来,闭目靠在池边,看着白希双腿在水下晶莹如玉,莞尔一笑,她的确是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思念的感觉实在难熬,还从来没有这样为一个男人牵肠挂肚过,恨不得去他的马后面狠狠抽上几鞭子才解气,不知思念人断肠,居然跑得这么慢?
脑海又浮现他的话语,“夫人要是想为夫了,也可来军中见我,为夫求之不得!”
这句话忽然鬼使神差地回荡在耳边,寒菲樱红唇微翘,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也许他看在自己不辞辛劳一番诚意的份上,答应自己出使赤炎呢?
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寒菲樱眼睛一亮啊,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完全可以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干吗在这里白白等着耗费时间?
穿好寝衣,站在铜镜前面,看着镜中一脸相思难耐的小女人情态,自言自语道:“寒菲樱,你算是彻底栽在萧天熠这个妖孽手里了,以前你最不屑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可是体会得淋漓尽致了!”
还没有出去,外面就响起了翡翠的声音,“小姐,宫里来人了!”
寒菲樱一直神游在妖孽的温柔乡里,脑子还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道:“宫里来人干什么?”
翡翠听着小姐迷离的声音,道:“我也不知道,你赶快出去看看吧!”
寒菲樱立即清醒过来,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宫里还来人,难道自己不在京城这段时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可阿陌和翡翠的情报显示,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先出去看看再说。
等到寒菲樱从内室出来的时候,宫里派来传旨的内侍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世子妃姗姗来迟,满脸忧急,“皇后娘娘深夜急召宗室女眷入宫,世子妃快随奴才进宫!”
翡翠诧异道:“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事啊?”因为这个公公看着眼生,所以多问了一句。
内侍急道:“太子妃难产,皇后娘娘召女眷入宫为太子妃祈福!”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着面生,大概是皇后宫里的所有公公都派出来了。
虽然寒菲樱没有生过孩子,但也知道无论身份贵贱,生孩子对女人来说就是一道鬼门关,她对季嫣然唯一的关注是她曾经和萧天熠的隐秘情愫,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生产,想不到自己一回来就遇到她临产。
寒菲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面对一个女人最脆弱的时刻,绝对有狭义心肠,“事态紧急,我们赶快进宫吧!”
赶到宫中的时候,与太子妃同辈的宗室女眷都到了,除了各大王府世子妃之外,还有已经出嫁的公主们,也不知道是哪个祖辈传下来的的规矩,宫内有身份贵重的女子难产,就会召天师登坛施法,同辈女眷跪于殿外,祈求上苍降下福泽和祥瑞,令母子平安。
寒菲樱到了之后,才知道太子妃今日午时忽然腹痛,即将临盆,可一直痛到半夜,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太医院有名头的太医都来了,忙得脚不沾地,宫人们如同穿珠一样来来回回。
午夜的太子宫没有了往日的华美气息,反而是一片乱象。
高坛上的天师口中念念有词,寒菲樱一句也听不懂,她和三公主跪在一起,双手合十,闭目凝神,虔诚祈祷。
这些女眷之中,有的已经生产过,对女人生孩子的痛苦有切身体会,还有像寒菲樱这样没有生产过的,夜里寂静,偶尔会传来季嫣然的凄厉叫声,胆小一点的,只觉瑟瑟发抖,脸色发白。
不管是高贵的太子妃,还是田头农妇,这个时候都是公平的,都会面临一个女人最为凶险最为脆弱的时刻,寒菲樱听力过人,内殿的动静听得极为清澈明晰。
皇后坐在殿内等候,听着里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申银声,却迟迟不见婴儿的啼哭声,皱眉道:“怎么还没有生下来?”
萧远航的脸上也写满了忧虑之色,时间这么长了,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忽然,里面的一个接生嬷嬷面色惶恐地跑出来,一下子跪到皇后和太子面前,“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恕罪…”
她还没有说完,太子就怒道:“到底生出来没有?”
接生嬷嬷吓得冷汗涔涔,语无伦次道:“奴婢无能,孩子和大人…”,话还未出口,就接触到四道充满杀机的光芒。
面对皇后和太子阴沉的目光,她咬了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恐怕只能保住一个!”
太子眼底掠过一道惊异,几乎是用喊的声音,“两个都务必要保住,否则本宫要你们全部陪葬!”
接生嬷嬷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磕头,“殿下,孩子胎位不正,先出来的是脚,太子妃体质虚弱,已经喝不下去催产的药了,您现在就是杀了奴婢们,奴婢们也没有办法啊,还请娘娘和殿下早做决定,再耽误下去,怕是两个都…”
后面的话实在是大逆不道,她面色如土,泣不成声,脸上的皱纹深浓得如同沟壑一般。
萧远航颓然落到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这是一个太难的抉择,他的目光不由得求助地看向皇后。
皇后毕竟是女人,也经历过生孩子的鬼门关,明白已经过了整整六个时辰了,胎位不正,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但她比太子果决,此时多拖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微微叹了一声,“生为女人,不论身份贵贱,心中总是牵挂自己孩子的,宁愿自己经历危险,也要把生的希望留给孩子!”
皇后在短暂的权衡之后,就做了抉择,季嫣然是季家女儿,只要有流着季家骨血的子嗣在,季家会一如既往扶持太子。
母后的话虽然合情合理,但也残忍,萧远航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反对,但又说不出来话,最终还是坐了下去,他当然知道母后是对的,心底泛起愧疚,嫣儿,对不住了,怨只怨你没有这个福气。
他默然低头看着地面,恨不得把地面看出一个窟窿来。
接生嬷嬷已经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应了一声,“奴婢遵命!”
内殿的声音别人听不清楚,但寒菲樱却听得清清楚楚,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老问题又出现了,从皇后和太子的角度当然是保孩子,皇家从来不缺女人,但子嗣却未必有那么繁茂。
萧远航虽然东宫繁花胜春,但膝下似乎并无子嗣,他的第一个孩子,当然比季嫣然本人来得重要,而且有孩子在,他和季家的紧密关系则是又加深了一层,他现在是和燕王争夺,当然离不了季相的鼎力相助,要是将来登上帝位,那就难说了。
寒菲樱微叹一声,这样的选择自然是一件极难的事情,但听到了皇后和太子的选择,寒菲樱还是为季嫣然感到悲哀,突然有些同情那个美丽高贵的女子,那个第一美人的风采,闪耀了多少人的眼睛,是多少大好男儿的梦中情人?
三公主跪在寒菲樱的身边,见她神色凝重,不觉有些奇怪,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不知道里面情形怎么样了?”
寒菲樱用口型告诉她,“孩子难产,孩子与大人只能保住一个!”
三公主温婉的面庞瞬时一惊,脱口而出,“不会吧?”
惊异之后,她自己就明白了过来,身为皇家公主,只用了短短一瞬,就知道皇家会如何抉择,和寒菲樱一样,眼中闪过一道深浓的悲悯。
这个消息很快在女眷们中传播开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很多人心中都已经预料到了,毕竟都是女人,这个时候最能切身体会女人的痛苦。
所有人都静默着,宫中太医自然是天底下医术最精湛的大夫,还有经验丰富的接生嬷嬷,各种准备十分齐全,可太子妃还是生不下来,也只能说时也命也,除了唉声叹气之外,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上忙。
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寒菲樱看着闪耀着星辰的夜空,仿佛看到了萧天熠那双深邃明亮的凤眸,心头一动,如果自己将来有一天面临和季嫣然同样的境地,萧天熠,他会如何选择?他也会选择孩子,舍弃自己吗?寒菲樱只能祈祷永远不会有那样一天。
她没有当过母亲,也没有怀过孕,体会不了那种新生生命的悸动和喜悦,所以皇后说一个母亲无论如何也会将生的希望留给孩子的感觉,她无法感同身受。
“皇上驾到”的通报声尖锐地震慑着众人的耳膜,明黄衣袂掠过众人的时候,皇上一来就问:“孩子可曾顺利降生?”
毕竟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这么长时间没有生下来,连皇上都坐不住了,寒菲樱一段时间没有见皇上,可能是因为夤夜疲累,更深露重,觉得皇上的声音似乎又苍老了一些,还伴随着两声几不可闻的咳嗽。
皇后迎了出来,眼圈微红,表情十分悲伤,“皇上,太子妃她……”似乎难过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随即就听到了太子愤怒的声音,“为什么孩子还没有生出来?你们这群废物,本宫要砍了你们的脑袋!”
相比太子的年轻气盛,皇上大概也经历不少这样的事情了,态度平稳许多,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婴儿哭声,紧接着里面就传出来一阵报喜声。
接生嬷嬷抱着一个红色襁褓出来,“恭喜皇上,恭喜皇后,恭喜太子殿下,孩子总算顺利生下来了!”
“男孩女孩?”皇后迫不及待地问道。
接生嬷嬷见到孩子终于顺利降生,喜滋滋道:“女孩!”
女孩?皇后心底有些失望,但在皇上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点头道:“顺利生下来就好,太子妃呢?”
接生婆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抱着孩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无能,太子妃产下孩子之后,精疲力竭,止不住血,已经…”
“什么?”萧远航脸色一白,嫣儿毕竟是他最爱的女人。
一地的太医和接生嬷嬷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气氛凝滞悲伤到了极点。
寒菲樱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豁然站起身来,直接往里面走去,三公主急了,一把没拉住,世子妃就这样不跪拜,要是被有心人强扣一个不诚心的罪名,太子妃的事情就可以大做文章了。
寒菲樱却直接往内殿闯去,三公主大惊,阻止道:“世子妃!”
寒菲樱到了内殿之后,皇上脸上有抹悲悯,皇后脸色哀伤,太子已经去了内室。
皇后见寒菲樱不在外面祈福,当即怒道:“你来干什么?”
皇上虽不满皇后声色俱厉,但念在太子妃刚亡,她心情悲痛,也就没和计较。
寒菲樱不卑不亢道:“妾身和太子妃相识一场,想进去看看她!”
说完,不等皇上和皇后同意,就直接去了内室,因为事出突然,竟然没人想起阻拦寒菲樱。
寒菲樱到了内殿,萧远航正站在季嫣然床边,有浓郁的血腥气息,还有太子的几名宠妾在一旁嘤嘤哭泣。
季嫣然脸色白的像透明一样,双眼紧闭,寒菲樱在她鼻息下面探了一下,已经了无气息。
萧远航也和皇后一样怒道:“你来干什么?”
那几名宠妾也停止了哭泣,疑惑地看着突然闯入的寒菲樱。
寒菲樱抬起季嫣然的脉搏,她虽然不怎么懂医术,但学武之人,也算得上是精通脉象,她并不知道季嫣然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状态,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试一下,在太医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为了心中的同情,愿意为她一试。
“你放手,不许碰嫣儿!”萧远航满脸悲伤,怒不可遏,仿佛碰了自己的珍宝一样,劈手就要推开寒菲樱。
寒菲樱反过来一记厉光射出,“她只是晕厥岔气,不是真的死了,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就谁都救不了她了!”
萧远航一愣,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