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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惺惺作态,我看不到他的脸,并不能确定。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什么都不重要了。
“为什么要针对我?”我有气无力的质问他。“你到底要利用。我们一家做什么?”
我爸那样信任他,我妈当儿子一样真诚相待,他家里也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做这样邪门的勾当?我实在想不通。
秦昊低下头不知怎么回答,我看到他拳头紧了起来,脱下外套就罩在了我的身上,神色异常坚决的对我说:“我带你走!”
还不等他把我从水池里抱起来,就被水槽的水灼伤了手臂,痛得他紧蹙眉头窒息冷气。
但固执的秦昊依旧没有放下我的意思,执意要把我抱起来带我离开。
“放下她小昊!”一声命令传来,语气稳重带着不容反抗的味道。
这一声命令果然好使,秦昊竟然真的停下了动作。不得不把即将抱起的我放回去。
当他双臂从水槽中拿出去时,双臂呈现了青紫色,就像是中毒了一般。
忍痛垂着双臂的秦昊望向门口的中年人,毕恭毕敬的唤了声:“爷爷。”
秦昊的爷爷冷漠的扫了眼我,对秦昊说:“这个女人已经是鬼的妻子,你明知道我让你帮我给她安排了一场冥婚,为什么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我,我做不到对她置之不理,我一直都喜欢她,喜欢了她两年。爷爷,如今那个男鬼已经横空出世,小妍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您放过她,不要再折磨她了!”秦昊走到秦先生的面前,跪下苦苦哀求。
我认识的秦昊是个阳光大气的男孩子,一向都是高高在上被女生奉为男神的存在,而如今,他竟然为了我失声痛哭,还下跪求他的亲人放过我!
是真情流露还是苦肉计?
我不敢再轻易相信他,只因为他爷爷已经帮我解答了部分真相,我和耿烈的相遇不是偶然,都是他们秦家在背后搞鬼的!
缩着身体仇视的盯着那位秦先生,中年人依旧冷漠,对于秦昊的哀求无动于衷。
他抬起头看了眼我,和我四目相对,漠视的勾起嘴角对秦昊呵斥道:“妇人之仁!这个女人很有用,还有很高的利用价值。你难道忘了吗?我们的钥匙还没有拿回来,必须用她把那个男鬼引来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
45 你恨他吗?
他们把我弄来的目的,是要利用我把耿烈引来!
“你们别自以为是了!耿烈对我向来无情,他心里的人早在四百年前就死了。”我咬着牙,渐渐习惯了身上的痛,缩在药水里,只是说了就气喘吁吁地。“我,不过是你们用来唤醒他的人,他是不会为了我接受你们的要挟的。”
秦昊的爷爷命令身边的人把秦昊从地上搀扶起来,缓步走向我。“他会来救你的!就算他对你无情,他对你肚子里的那块肉绝不会无情。只是,他来救你们之时。就是他魂飞魄散之日!我会请你看一场免费的好戏的。”
他要做什么?
惊慌之下,也顾不得自己什么形象,试图挣扎从水槽中爬起来阻止,可惜身体没有力气,支撑着要站起来,却因为没有力气,摔倒在了水槽里。
头撞到了水槽的石壁上,还有少许的鲜血留下,滴在了水槽里。
我有些绝望的怒视着秦昊的爷爷,但他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而是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先一步离开了。
秦昊被人搀扶着走出去,临走前他回头不甘心的看向我。
我祈求的望着他,恳求的摇头,希望他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也希望他他那仅存的良知能够帮帮我,帮我通知耿烈一声,不要自投罗网。
那天之后我没有再看到秦昊的身影,不过第二天秦昊的爷爷又出现了,同来的还有个白胡子的道者。
这老道和我之前认识的那个神棍不同,双眼炯炯有神,黑瞳很重。
他一出现,我就感受到了来自耿煜的躁动不安了。这孩子在害怕他!
那些人带上了胶皮手套,把我从水槽里捞了出来,驾到了不远处的石床上。
我不知道我被浸泡了多久,只知道这期间有两段时间很煎熬,口干舌燥的饥渴。
我不能动,更不敢乱喝水槽里的水。只得忍着。也不知怎的,不小心咬破了舌尖,在喝道血之后。那种难受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今天被捞出来时,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就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老道来到石床旁,勾起我的下巴打量我,问站在后面毕恭毕敬的秦昊爷爷:“你确定是她就是那个男鬼在意的女人?不会有错?”
“不会!”秦昊的爷爷很肯定的勾起嘴角,盯着我的目光有怒意有仇视。就像我和他之间有多大的血海深仇一般。“她定是程嫣的转世,她敌视我的眼神和四百年前一模一样。道长也说过,极阴之日至阴之女,可是几百年来极阴之日出生的人我都有记录,极阴之时出生的女孩子却少之又少,多少都有差离。唯独她。她和四百年前的程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初若不是冥王扣押了这个女人的灵魂,我们又怎么会寻找四百年之久?一定是她不会有错!”
程嫣!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程嫣?四百年不转生的灵魂。竟然会转世成为我?太巧了!
老道听了个秦昊爷爷的话,捏着我的下巴细细打量,掐指算了算。满意的笑了,“果然是她!秦晋,这一次你做的很好,我会和汪先生帮你请功。”
“不敢,孝忠先生是秦晋该做的,只是有劳先生记得和汪先生说一声,请定时发放解药给秦晋就好了!秦晋不想再忍受七星咒发作的痛苦了。”秦晋点头哈腰的讨好道,在老道面前就像只哈巴狗。完全没有了在秦昊面前的威严了。“先生,已经经过药浴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了,可以用来炼制药魂了。带孩子瓜熟蒂落之时,也是先生入药之日。”
练药魂?七七四十九天?
我来这里已经这么久了吗?
我扫了眼自己微微拢起来的小腹,在水槽里没有注意,可现在被抬出来才发现,耿煜真的长大了很多。
他们要练药魂,怎么练?
我动不了。感觉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老道打住了秦晋的后话,摇头并不赞成他的说法。“现在还不是时候,杀鸡取卵会影响药效,不如就让他在这个女人的体内多呆上一阵子。等他真正的成熟了在入药也不迟!那个男鬼就要来了,我需要给他准备一个厚礼作为答谢礼才行。来人,摆阵。我要唤醒这丫头体内的亡魂,让那个女人亲自杀了她心目中的负心汉!”
我不知道他们摆的是什么阵法,虚弱的看着他们在我所躺的这个石床上摆了一圈的白烛,在我的头顶燃起檀香后,那老道就开始念念有词了。
他念的经进入我的耳朵里,就像唐僧念得紧箍咒一般。令我心慌意乱很是不安。
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忍耐,但后来,莫名悲伤的情绪笼上心头,我的意识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操控了!
那股力量从我的身体里迸发出来,席卷我的全身,把我占有。
然后我就感受到了很多记忆用尽了我的脑海,安宁的村庄喜庆欢腾的迎着新人。走在花轿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莫名熟悉,而坐在轿子里娇羞的新娘子抬起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脸。
热闹的片段闪过,是美少妇欢喜的走进大厅要和大家说好消息的画面,然而,她面对的却是丈夫的国家大义之词。哪怕心有不舍也不得不放手,独自一个人忍受着寂寞,忍受着思念的苦,还有亲人不在身边时生孩子的无助。
孩子出生后的日子相对平静,她以为她能够等到丈夫归来衣锦还乡的好消息,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亲人客死异乡的噩耗。
她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更想亲口问问那个人,在他心里她究竟是什么?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若没有,为何当初又要招惹她?
她依然的把头伸进了白绫里,“耿烈,等我!”
我沉浸在那段记忆里,亲眼目睹了一个人可怜凄凉的一生。
在观望这段过去的时候,昏沉沉的听到现实中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有些惊讶的笑了,没想到这蠢男人竟然真的来自投罗网了!
我想回应他,我还活着还没死别晃了,可惜我现在控制不了我,她出现了!
远处的女子站在悬崖处缓缓地回过头来望着我笑,“我能见见他吗?”
她的双眼清澈明亮,没有意思的仇恨,恳求的问我。
“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同意你去见他”
“请讲!”
“你,恨他吗?”
46 叛徒
“你怕我伤害他吗?”程嫣松开手里的一直攥着的红绳,松开后任由它随风飘去。
“是,我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已经喜欢上了他,我不想他死。我知道,鬼不会轻易死掉,真的死,也就是永不超生了。”面对着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前生。努力地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你在他面前好像从未如此坦率过,哪怕我沉睡在你体内,我也清楚地觉得那样的你很讨厌呢!”程嫣对我的评价毫不留情。“我一直都觉得你蛮虚伪的,直到你愿意为了煜儿做出那般牺牲。”
“我虚伪,你不也很自私吗?为了你想见的人,连孩子都不顾就自以为是的了解自己。”被自己的前世说虚伪,多少让我很不舒服。本来还觉得她有些可怜,现在好感全无,就是个自私鬼!
程嫣不屑的笑了,“人已死了四百年,除了剩下的怨念和执着,别的多说都是无意。我本来还想试着和平共处。可如今看来,这一世的自己性格和我真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不如就此脱离你的操控好了!”
说着腾空而起,在空中俯视着我,化作了青烟,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你放心,我和耿烈的敌人都还没有死绝,我还要报仇,暂时不会杀他。但我还是要回答你的问题,我恨他,很恨。所以当那些人都死光了的时候。就是我和耿烈同归于尽的时候。”
我从昏迷中悠悠醒来之时,手被一直冰凉的手攥着,人窝在他的怀里,身上好像还过了层厚厚的东西,感觉之下应该是被子。
耿烈察觉到我醒了,抱着我的力量放松了不少。“小妍,你怎么样?”
黑暗中瞧着他那失落的样子,八层是他已经见到了程嫣了吧!
不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还没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们夫妻团聚的。”我果然虚伪,竟然又说了言不由衷的话。
挣扎的想要坐起来,但身上的痛还没有完全的退去,动一下还是钻心的痛。
我缩卷在床上,闻着床单熟悉的洗衣液味道。清醒的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我家,我欣喜地抓着床单笑了出来,我回家了!
但为什么不开灯?现在还是晚上吗?
“你在生气我去的太晚了吗?”耿烈没有提程嫣,像是在故意避开这个话题。
他在逃避,不敢面对!
可就算不想面对又如何?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等着和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我算什么?第三者?
“没有。我反倒不希望你去找死。看来秦昊果然没有和你说,他果然为了他爷爷,连最后的那点良知也泯灭了。”我叹了声。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你错了,就是秦昊良心发现亲自来通知我们的。不然,就凭那个老道设下的结界。我们想要找你还真是难如登天了。”角落里传来了元修的声音,他竟然也在我家!
我妈呢?他怎么允许两个大男人抱着我回来?
“别怀疑了,你妈根本就没有回来!那个回来的女人是秦昊安排来监视你,顺便寻找珠花的眼线。你出事就是那个眼线在捣鬼。他接到了秦昊爷爷的命令,绑架你威胁耿烈。”元修说出了令我吃惊的话,自己还不以为然,又说:“这次真是棘手了,程嫣化作灵竟然主动脱离了你的身体自立门户,还成了我们得敌人,这以后办起事来恐怕不太好办了。”
“那我爸妈呢!”程嫣的出现和我没有关系,那是耿烈该犯愁的,我更在意我爸妈的去向。
激动之下又牵动了身上的痛,我咬着唇一忍再忍的吸着凉气。
耿烈制止了元修开口说话,紧张的抱起我,耐心的安慰说道:“别担心。秦昊说你爸妈还在辽东湾那边为了找我的骸骨而奔走呢!你妈也说了你爸是死心眼,不找出真相是不会回来的。你现在被练尸的药水侵蚀了身体,虽然我也不清楚四十九天过去。你怎么会没事。不过现在你还不能乱动,这段时间你必须躺在床上静养才行。”
“练尸?”我记得我动弹不得的那种感觉,还记得秦昊为了救我时那痛苦的样子。原来那药水是用来练尸的!不过,我是活人?他们打算练活尸吗?
“是僵尸!估计是打算把你炼成僵尸,为他们所用。然后再让你生下耿煜这小子。做些什么吧!”元修解答了我的疑惑,并且猜测着说。
他们的话提示了我,我记得我在朦胧间听到了秦晋和那个老道的话了,他们说要杀鸡取卵!卵是指耿煜!
还说什么来着?入药?
“耿烈,之前有个怀孕的女鬼要夺走我腹中的孩子,她说这孩子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是不是真的?”
“准确的说,应该是你的胎盘,在古代女人的胎盘又叫紫车何,普通的紫车何有延年美容的功效,但我和你的孩子是柜台,而你是极阴之女,所以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会有所不同。你为何要这样问?”耿烈把我放到床上,未免我乱动,找了个枕头垫在了我的身后。
不是胎盘,那个老道说的是孩子!
我抓住了耿烈的手忍着身上的疼,摇头对他说:“不是紫车何,是耿煜。他们的目标是耿煜!秦晋也就是秦昊的爷爷。他有意要杀了我取出尚未成型的小煜炼药,说是要给一个姓汪的先生入药!”
“这是什么说法?那明天入药?”元修不解,我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他费解的抓着头发,几近抓狂了。
耿烈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我,语气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小妍,你刚刚说秦昊的爷爷叫什么?”
“秦晋,那个老道是这样称呼他的,怎么了?”这人怎么不在乎自己的儿子,反倒而问起了别人的名字了?
“秦晋!当真是叫秦晋?”没想到不仅是耿烈不对劲,就连元修听了也炸毛了!
“你们……”
元修站起身击掌大笑:“我把调查的名单拿回来给耿烈看,耿烈说独缺秦晋这个人的名字。难怪秦昊会让你和耿烈冥婚,原来这背后唆使他的人就是秦浩的爷爷!!”
47 变异的体制
“现在知道是谁做的,以后也就好办了。”耿烈虽然这样说,可黑暗中的轮廓看起来并不是很放松,反而更加疑重了。
“小妍,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你先好好休息,不管发生什么,剩下的都由我来。”耿烈柔声的安慰着我,把我放平躺在床上。
我已经疲惫不堪,也实在没有精力在和他们说太多。只想着醒来后有精力不那么难受了,再把剩下的告诉他们。
迷糊间,我听到元修压低声音问:“这个姓汪的。和你也有仇?不然为什么,你的好兄弟背叛你,给他当走狗?”
“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这个姓氏的人,不过当时确实有个臭名昭著的男人……”耿烈迟疑了一下。
“你猜到是谁了?”元修追问。
耿烈不确定的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太可能是他,或许是我多心了。”
我听着他们的谈论,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