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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苦恼之际,突然,钢琴架上的一支笔闯入她的视线,这是刚刚俞清音起身时放下的,心念一动,她看了看乐谱的厚度,嗯…貌似挺厚的,俞清音才刚刚开始写,后面还有许多未写的白纸,偷偷撕下一两张应该不会发现的吧,这样想着,她的手就已经将两张未用的纸撕了下来,正孤零零的在她两指间飘荡。
既然都已经撕了,不用它们就显得有些浪费了,而且也太对不起这两张纸了,她急忙拿起笔,先警惕的偷偷看了眼门外的俞清音,见他还在打电话,立马就着钢琴的高度,当成暂时的桌子,匆忙的将乐谱抄到纸上,期间不时抬起头看向俞清音,只有每次这样确定了他并未发现,才能让她紧张的心稍微平静点。
直到抄完,她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将笔和乐谱按原样放好,然后把纸折好,小心的放入衣袋中,做完这一切,俞清音全然不知道,还是在那通电话。
陌语瑶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多了,现在学校都是最后一节课了,她来这似乎也有一个多小时了,不过,话说回来,俞清音这通电话也够久了,到现在还没讲完。
手上传来震动感,她看了下手机,显示有短信,待看到发信人是秦可卿时,握着手机的手不禁有些冒汗,颤颤的点开信息,内容写着:“陌语瑶,你有胆,只是上个厕所,一会没看着你,你就给我玩失踪!还连翘三节课!不管你现在在哪,在下课之前,我要在食堂门口看见你,你要是敢不来,你就试试看!!!”秦可卿彪悍不减,依旧是她一惯的口气,但后面三个感叹号,很清晰的向陌语瑶表达了她此时的怒火。
艰难的看完短信,抹去额头上几不可见的冷汗,心内暗道,“完了,可卿生气啦,回去也是找打,不回去恐怕会死的更惨…”两相权衡之下,觉得第一种结果相对好一点,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前者,大不了挨几下,总比被可卿炮轰加告发的好啊!
和秦可卿多年好友,她深知秦可卿的性子,要是她真的不听她的话,恐怕明天她就要被请去办公室喝茶了。
俞清音挂了电话走进来,见陌语瑶脸色发白的看着手机发呆,走到她身边看了眼她的手机,自是也看到秦可卿的短信,原本刚刚因为爷爷的决定有些阴郁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他“噗哧”笑出声,幸灾乐祸的道,“你的朋友真有趣,看来是我害了你呀,不过,我也帮不了你啊。”
她苦着一张脸,抱怨他,“你还说,都是因为你啦,我不能在这待下去了,要赶快回学校去。”话音未落,就急匆匆的转身离开。
俞清音伸手拦住她,顺手将晾在一旁的乐谱拿在手里,对她说:“一起走吧,刚好我也有事要离开,你初来这里,对这里不熟,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况且,是我将你带到这的,自然要将你安全送回的。”
不自在的看了眼他手里的乐谱,下意识的摸了摸衣袋,心虚的别过头,含糊不清的回答了声,就和俞清音一起出门了。
一直低头的她,没有看见离开时,俞清音留恋的回头看了眼钢琴架上的照片。
她和俞清音一起搭上出租车,和俞清音的平静淡定相比,她就显得很焦虑和慌乱,不时的看看手机的时间,多次开口要求司机开快点。
坐在一旁的俞清音实在看不下去,笑着出声安慰,“放心啦,你朋友又不会真的那么做,她就吓吓你啦,况且,看你的样子,应该挺耐打的,被她打几下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啦。”他还似模似样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故作满意的点头。
和秦可卿接触过一次,他也大概了解陌语瑶这个朋友的个性,略微有些…咳,暴力,火爆的性格是她给他的第一印象,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见她想打人,虽说这只是个误会,但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这番话,与其说是安慰,还不如说是风凉话呢!明显幸灾乐祸的成分比较多,陌语瑶扁着嘴,委屈的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在这说风凉话,这一切还不是他害的!
被陌语瑶这样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的笑容终是有点挂不住了,右手在嘴前虚握,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别过头去,故作专注的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退的风景,唇角的弧度不断上扬。
车子刚到学校门口,尚未停稳,陌语瑶就迫不及待的想下车,刚触摸到车门的把手,车子突然刹车,她没坐稳的身子跟着摇晃了下,头撞到了前排的座位,痛的她呲牙咧嘴,谁知这还没完,头撞了下之后,又往后倒去,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小心!”接着,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腰被人从后轻轻环住,预想中的痛感没有传来,她愣愣的眨了眨眼,有些迷茫。
前排的司机回头,失笑的对她说:“小姑娘,心急也不是你这样急的啊,我这车子还没停稳,你就开门下车,还好你男朋友及时护住你,没撞伤哪吧?”
被司机这么一说,她才缓过神来,僵硬的回头,正好撞入一对含笑的双眸,脑中又想起司机先前的“男朋友”一说,而自己也还在俞清音的怀中,顿时红了脸,含羞带怯的匆忙坐起身,嘴里忙不迭的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痛!”动作幅度过大,头又不小心的撞到车顶,她反射性的用双手捂住头,痛得她差点掉出眼泪来。
看着她一系列的冒失行为,俞清音无奈的摇头,伸手扒拉开她捂住头的双手,边帮她查看伤势,边动作轻柔的揉着痛处,帮她缓解痛楚,“你啊…本来就够笨了,再撞几下就变脑残了。”
“哪有笨啊!”她抗议的闪躲着他的手,眼角的余光瞟到后视镜中,已经知趣的转过头,忍着笑意的司机,陌语瑶的脸更红了,“我要走了。”丢下这句话,就连忙打开车门,顺手关上,向外跑去。
身后,俞清音摇下车窗,叫住她,她转过身,遥遥站定,小脸略显局促,俞清音温和的笑笑,“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说,不要把我今天带你去的地方和发生的事说出去,包括你那位好朋友。”
她一时没回过神,没听懂他说什么,想了会,才明白俞清音说的是在他妈妈家的事,她愣愣的点头,镇重的回答:“我不会说出去的。”
“嗯,谢谢!”俞清音微笑点头,笑意在黑眸中荡漾,散发着璀璨的光华,宛若星辰,他温和充满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It's a secret!还有,谢谢你的陪伴,那么…美丽的小姐,明天考试加油,下次见咯!”
他俊逸帅气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被逐渐上升的车窗挡住,车子再次发动,载着他朝未知的方向离去。
呆呆的站在原地,沉浸在刚刚俞清音惑人的微笑中,现在她发现了很多不同一面的俞清音,那些不轻易在他人面前显现,众人所不知道的另一个俞清音,而她有幸找到了,这是不是代表,她离俞清音越来越近了,俞清音也正逐渐接受了她的存在?
恍神之际,校园的下课铃声响起,她猛然惊醒,想起秦可卿的警告,慌忙转身向食堂跑去,清秀的脸上是这么多天来许久未见的开心的笑容。
我答应你,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这是一个秘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心告诉我,我一定要弹好这首曲
下课铃一响起,同学们一窝蜂的往食堂跑,陌语瑶站到食堂门口,看到的就是一番这样的景象,一大群人疯了一样的向她跑来,她吓得赶紧往旁边挪,尽量离食堂大门远点。
秦可卿就夹杂在这一群疯子当中,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待看到食堂门口讪讪的向她打招呼的陌语瑶,脚步一顿,后一改先前的悠哉,目露凶光的急冲冲向她跑来。
一冲到她面前,就劈头盖脸的大骂,还不忘揪着她的耳朵骂:“陌语瑶,有胆啊!给我玩失踪?!还翘课?!”
“没胆没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你看,我都在你规定时间内回来了,看在我那么有诚意的份上,就饶了我吧?”陌语瑶踮起脚尖,努力减轻耳朵的疼痛,嘴里不停的求饶。
秦可卿见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想了想说:“算你识相,要是你真敢不来…”冷冷的瞥了陌语瑶一眼,轻哼一声,“明天我就让老师请你去办公室喝茶,反正你喜欢翘课,干脆喝一上午茶,光明正大的翘一上午课得了。”
这惩罚可真够狠得!她一边庆幸自己赶上了,一边使劲的摇头,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秦可卿松开了揪着她耳朵的手,走进食堂,凉凉的说:“我已经帮你请了一上午的假,老师也没多问什么,下午你继续给我去上课,明天都要期末考了,乖乖给我去复习,再玩失踪、翘课,我有你好看!”这里刚放下话,她又话锋一转,贼贼的笑,“帮你挡了这么久,今天你请客。”
跟在秦可卿后面的她,不住的点头哈腰,狗腿的回答,“应该的,应该的。”
嘴上是这么说着,可她的心内确是泼凉泼凉的,自己理亏在先,挨了骂还要心甘情愿的任人宰割,不能有怨言,都怪俞清音,被他害惨了。
这厢,俞清音送陌语瑶到学校后,自己回了俞家。
一进家门,就听到从屋内传来的说笑声,他疑惑的看向一旁的佣人,佣人会意的答到,“南希小姐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他不自觉的抿住唇角,形成一个冷冷的弧度,漂亮的黑眸闪烁着不悦的光芒。
走到客厅,坐在俞爷爷一旁的南希眼尖的率先发现他,姿态优雅的站起身,笑的风情万种,“清音。”看得一旁的俞爷爷笑的那叫个花枝烂灿,满意的连连点头。
俞清音丝毫不领情,路过她身边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弄得南希一阵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站定在俞爷爷面前,恭敬的叫道,“爷爷。”
看着面前俊逸稳重的孙子,俞爷爷开心的点头,“回来了啊,在外忙活了半天,你也累了,别光站着,坐吧,都坐吧!”他适时的开口,也缓解了南希的尴尬。
南希顺着俞爷爷的台阶在他一旁坐下,而俞清音等她坐下之后,看也不看俞爷爷另一边的空位,在他们对面坐下,明摆着告诉南希他不愿和她坐在同一张沙发上,气的南希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又碍于俞爷爷在一旁,不好发作,只得隐忍着即将问出口的话。
从一进来,俞清音就摆明了立场,一直冷落南希,这一切都被俞爷爷尽收眼底,他却不动声色,继续装他的老糊涂。
“爷爷,我不想出国。”俞清音刚一坐下,就直奔主题,淡淡的开口,语气却带着明显的不满。
俞爷爷还未开口,一旁的南希就插嘴问道,“为什么啊?国外的条件比国内更好,你在国外能得到更好的发展啊!”
他置若罔闻,根本就没去听南希说了些什么,黑亮的凤眸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爷爷,他要的只是爷爷的一句话。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俞爷爷开口,隐隐间似乎有火花在两人的对视中产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就连一旁的南希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乖乖的坐着没再开口。
在那一瞬间,他的脑中闪现出陌语瑶的脸,挥去心中的不确定,说:“在这里挺好的,可以陪伴在你身边,偶尔去学校逛逛,去琴校练琴,我一样可以发展的很好,”
他不想离开,因为这里有他太多留恋的地方和…人。
和俞爷爷互相对视,谁也不让谁,僵持了一会,俞爷爷拄着拐杖慢慢起身,一旁的南希见机伸手去扶,俞爷爷抬手轻挥拒绝了,他拄着拐杖蹒跚的向楼上走去,如钟声般浑厚却苍老的声音响起,“爷爷老了,固然希望有人能陪伴在自己身边,儿孙满堂,安享晚年,却不愿看到因为我,而埋没了一块璞玉的光华,况且,这也是清水毕生的心愿啊!”
此时的俞清音已经站起身,看着俞爷爷蹒跚的背影,仿佛一下子他就老了许多,不再精神奕奕,会像寻常老人般受病痛的折磨,却一直隐忍着,宁愿独自承受这痛苦,也不愿让家人为他担心,也会时常怀念过去的人和事,感慨时间和青春的不再。
最让他动容的是爷爷的最后一句话,他说那是妈妈的心愿…
南希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看着他眼底的波澜起伏,心中暗喜出国有望,此时俞清音收回目光,瞧见南希眼中的喜色,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迈开脚步走出客厅,头也不回的说:“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先前你打电话给我,告诉我爷爷的决定,我就知道是你捣的鬼,怎么?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吗?真是天真!”
留下瞬间僵硬的南希一人留在客厅。
浑浑噩噩的过完了一下午的课,陌语瑶一回到家,立马钻进房间,将书包随处一丢,从衣袋内拿出乐谱,下午上课时,她嫌太无聊,就顺便把抄来的乐谱翻成了通用的简谱,小心的将古筝放在书桌上,就着乐谱练了起来。
翌日,由于昨晚浑然忘我的练琴练到太晚都不自知,连书都来不赢看,就上床睡觉了,早晨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匆匆的浏览了一遍要考的科目的知识点,就背起书包往学校跑。
到学校门口时,看到秦可卿站在校门口紧张的不停张望,看到她时,明显松了口气,也来不及再训她,拉着她的手就向考场狂奔。
每到期末考时,琴校为了让学生们好好复习,允许他们可以不用去琴校上课,但她还是坚持每天练习古筝,不为别的,就为弹好那首乐曲。
所以考试这三天以来,她一下考就往家里跑,在房间内练习古筝,从一开始的断断续续到现在能将曲子从头到弹到尾,虽然期间依然会出点小差错,但比起一开始也算熟练了不少。
她的这一举动,就连陌妈妈都不由得向陌爸爸感慨:自家女儿何时这么勤快的练古筝了,连考试期间都还在练习。
考试最后一天,最后一门刚刚考完,陌语瑶快速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被早等到考场门口的秦可卿给抓个正着,她说:“前两天刚下考,你就没影了,害我扑了个空,今天都考完了,你急着走什么啊,走,陪我逛街去。”
她有些为难的道,“可是我要回家练琴。”
“练什么琴呢!以前都没见你这么勤快过,少糊弄我,总之,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去。”秦可卿瞪大眼睛看着她,眼神颇为怀疑。
“呃…”正在陌语瑶苦恼该怎么解释时,一旁走来的两个女生不知在讨论什么,很大声,陌语瑶敏感的听到‘俞清音’‘出国’的字眼,她急忙抓住其中一个女生,问:“你们说什么?我听到你们说俞清音,他怎么了?”
那个女生眼神怪异外加可怜的看着她,“是啊,听说俞清音要出国了,他连这次考试都没来…”
那个女生后面再说了什么,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只觉得脑袋被什么重重撞了下,精神恍惚,连可卿叫她,她都没听见,摇摇晃晃的回家去了。
坐在书桌前,眼神呆滞的看着桌上摆着的乐谱,脑中不断回响的是“俞清音要出国”的这句话,眼泪情不自禁的掉落在乐谱上,沾湿了一大片,字迹也化开了。
他要走了,要出国了,为什么之前没听他提起过呢?不过,她又算什么,对于他来说,她也许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吧,又怎么会和她说呢?
将古筝从琴盒内拿出,放在桌上,眼泪还在不断的掉落,眼睛朦胧的甚至连第几根琴弦都看不清,但她依旧伸出手拨起琴弦,固执的弹着,开始这几天一直坚持的练习。
她还在期待什么,还在等什么,一直以来,就是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