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甄千愁从善如流，默默噤声。
“也不准在心里数。”
“哦……”
听起来相当不情愿。
天阑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继续顶弄，结果甄千愁不数，他自己倒下意识数了起来。
九百九十五、九百九十六……
等他回过神，这一轮已经顺利结束。
甄千愁虚脱地靠在他怀里，懒懒道：“怎么样，超过一千了吧？你腰力真棒。”
天阑：“……”
甄千愁搂着他的脖子打了个哈欠，气息黏糊糊的：“『射』完冷静点没？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天阑怔了一下。
甄千愁没有看他，整个人软塌塌地趴在他身上，低声道：“我看你还记得『性』格转变之前说的话，应该没玩失忆梗吧？”
天阑轻哼：“你是什么身份？我凭什么告诉你？”
“装，接着装。”甄千愁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力道很轻，连个牙印都没留下，“你不就是假清高不愿解释么？我说出我的猜想，你只用回答是或不是。这样总行了吧，我尊敬的神明大人？”
天阑偏过头，不爽地抱紧他：“唔。”
甄千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平静道：“你从吞噬完魔神神魂那一刻就开始精分了，对不对？”
天阑没说话，从鼻腔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哼。”
甄千愁了然，这是“对”的意思。
他继续道：“所谓精分，其实是规则在制裁你，对不对？”
天阑僵了一下，没吭声。
甄千愁抬头盯着他：“你之前是魔神状态，现在是精灵神状态，对不对？”
他顿了顿，又道：“等你把四大种族的『性』格轮流换完一遍，你就会消失了，对不对？”
“不对。”天阑这么说着，忽然移开视线：“……不对。”
甄千愁道：“哦，是不对，我说得太片面了。你不只『性』格，还有体质、修为。除了灵魂，其他的一切大概都被迫改变了吧？”
自然，也包括外貌。
天阑之所以还是甄千愁熟悉的模样，只是因为他想维持这个模样。
规则真的很可笑。
是它创造了神，也是它承受不住神力，开始屠神。
天阑顺应大道出生，本就是世间神明的集合体。早在吞噬魔神的那一刻，他就该突破承载极限，化作灵气反馈天地了。
但聂无双还在。
或者说，人神的残魂还在。
上界独立于五界之外，是通往五界的枢纽，也是最隐蔽的藏身之所。聂无双思深忧远，神战前就分出一缕残魂留在秘境中，至今未被吸收，这才给了天阑一线生机。
甄千愁道：“你的神力还差一点，规则不能直接杀你，就故意这样折磨你，对吗？”
天阑照旧冷哼一声。
甄千愁也不指望精灵状态下的老公好好说话了。
他心疼地吻了吻天阑的嘴角，被男人抿着唇瞪了一下。
甄千愁半点不恼，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男人的长发，歪着头沉思。
现在天琦的修为升得很快，证明他与天阑滚床单的效果很好，可以暂时缓解压力，但这毕竟只是权宜之计。种族更替的速度同样很快，兴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全部结束，他们必须尽早找到解决的办法。
甄千愁的神『色』捉『摸』不定，天阑在一旁偷看，脖子都仰酸了。
半晌后，甄千愁结束思考，抬起眼皮，发现某人正掰着他的大腿往里瞧。
那儿使用过度，如今一片靡红，还真不怎么好看。
甄千愁耳根发烫，羞恼道：“你们精灵族不都自命清高么？你不嫌我脏啊？”
天阑冷哼：“脏什么，都是我弄的。”
甄千愁嘴一张，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天阑又道：“再打开些，不然进不去。”
甄千愁老脸一红，嗫嚅道：“能再等等吗？你那东西还留在里面没吸收完呢。”
天阑虎着脸瞪他：“你又勾引我。”
甄千愁比窦娥还冤，一脸懵『逼』道：“我特么说句实话也有错？”
天阑怔了一下，慢腾腾放开他的腿，不自在地把脸转到一旁，耳根隐隐发红，低声道：“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正经仙族。”
甄千愁恨不得掐死他。
“不准再勾引我。”天阑补充。
甄千愁连忙点头。
片刻后，天阑瞥他一眼，道：“你过来。”
甄千愁觉得过去准没好事，迟疑了半天，硬是把天阑『逼』得不耐烦，亲自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拖过去。
阴影盖下来，唇被轻柔地吮着。
甄千愁下意识想回吻，又怕天阑“精灵病”发作，只好木然地瘫在那里，随他自娱自乐。
到后来，甄千愁的整个嘴唇都失去了知觉，不看也知道肿得有多厉害。
另一边，天琦靠着付雅，生无可恋地坐在隔壁房间。
才过去几个时辰而已，他的灵力值又产生了质的飞跃，并且还在一路飙升。
系统提示持续飘红，尖利的警报声吵得他头昏脑涨，精神恍惚。
付雅帮不了他，只能陪他一起生无可恋。
良久，百无聊赖的付雅道：“你说，师娘下一个『性』格是仙族还是人族呢？”
第78章 我想嫁给你（）
事实证明； “希望”真的只是希望。
即便有甄千愁配合，天阑的脸『色』还是越变越差。
更糟糕的是，仙族神魂占据上风； 很快取代口嫌体正直的精灵神； 让天阑成为了正经八百的禁欲攻。
甄千愁万万没想到； 自己有朝一日会求着天阑上他。
明知双修是目前缓解痛苦的最佳办法，天阑却毅然拒绝了道侣的一切诱『惑』，身体力行地阐释着什么叫坐怀不『乱』。
这么热脸贴冷屁股地折腾几天； 甄千愁也不再浪费时间了。他将所有资料整理一遍，找机会和天琦付雅碰面； 仔细讨论了很久； 终于得出一个还算靠谱的结论。
“你要召唤尼达耶？”天琦诧异地盯着他； “那位将你送到这里的主神？”
甄千愁越想越觉得可行； 肃然道：“嗯；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大道不会放任你父亲继续存在； 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过渡； 亲自动手。你们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源于小说，所谓的规则也是小说的产物。我虽来自于更高的位面； 但只是一个读者，现在又和你们一样身陷囹圄； 并不具备改变设定的能力。”
“所以您就想到了主神吗？”付雅『插』话，“可距离上次相见； 您已经有十多年未曾联系过它了吧？它会回应您的召唤吗？更重要的是； 它能救师娘吗？”
甄千愁道：“我刚才想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召唤它了； 现在还没有回音，但系统空间因此产生了波动。”
所以尼达耶肯定已经收到了甄千愁的信息。至于它为什么不来，又能不能治好天阑……暂时还不得而知。
“再等等吧。”甄千愁垂下眼眸，“总得有个念想。”
天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唇瓣张开又合上，到底什么也没说。
他们尝试过无数种方法，早已经黔驴技穷，如今只能熬过一日是一日，在规则的压迫下苟延残喘。
甄千愁不想回去面对仙族状态的天阑，于是从竹楼右侧离开，准备出门透口气。
他遥遥飞出几百里，依旧找不到平原的尽头，最后漫不经心地停在了一棵桃树旁。
远处传来悠长的狐啸，大片薰衣草散发出馥郁的芬芳，天幕如一匹雍容华贵的丝绸，由湛蓝向橘红过渡，层层叠叠。星与月与夕阳同时高悬，彩『色』辉光似春雨般洒下……
这里美丽得就像一场幻梦，从头到尾，从左至右，没有一处不让甄千愁喜欢。
他靠坐在桃树下，挥手聚起一束灵光。只见灿白柔亮的光圈内，一幅画像缓缓显出全貌，看似实物，却无法触『摸』。
画上的人是天阑。
这是甄千愁第一次见到他时利用系统成像功能描绘出的肖像图，纤毫毕现，栩栩如生。两人确定关系以前，甄千愁想尽办法除去这幅画，却因为等级太低没能如愿，现在等级足够高了，他又舍不得扔了。
甄千愁沉默地看着画，一时间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突然他心念一动，抬头向远处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天际飞来，缓袖如云，风骨凛然。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转瞬即逝，只能归于神圣。
俊雅绝尘，一如初见。
甄千愁脑中一空，下意识喊了一声：“阿阑！”
天阑稳稳落在他面前，矜持地点了点头。
甄千愁分辨不出他此时的状态，只好迟疑地盯着他看。
两人相互对视，沉默了半晌，甄千愁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嗯。”
“是不是想我了？”甄千愁伸手抱住他，发现没有被拒绝，立刻高兴地蹭了两下，“你这几天不让我靠近，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
天阑被这亲昵的动作惊得怔了怔，片刻后才『露』出一个极轻的笑容。
甄千愁放开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担忧：“难受吗？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禁欲吗？要不要做？”
天阑道：“心有妄动，气随心散，气散不聚，精遂气亡，于你于我皆无裨益，还是不做了。”
甄千愁一哽，顿时无话可说。
他还以为这人特地找来是换了『性』格，没想到依旧满嘴大道理，清高又迂腐。
“回去吗？”天阑道。
甄千愁斜着眼瞅他，非常想学漫画里的妖孽受任『性』一回，凑上去亲亲『摸』『摸』也好，吐息如兰也好，总归能惹他情动，多少再拖些日子，却始终拉不下脸来。
“我要是真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你也不见得会喜欢，反而会觉得我在犯二。”甄千愁叹了口气，率先朝竹楼走去，“算了，回去吧。”
天阑点了点头，沉默着跟了上去。
这之后，仙族神魂又持续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清晨才再次轮换。而尼达耶也从始至终没有回复消息，更没有现身与甄千愁相见。
随着时间流逝，众人的心情彻底降到谷底，甄千愁开始与天阑寸步不离。
进阶时的预知片段还历历在目，天阑随时都有可能在他们面前消失。天琦多次表示愿意吸收神力，但大家都清楚，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
没有甄千愁疏解，天阑不得不痛苦地接受最后一轮裁决。他变成人神，变得宽厚慈悲，时常面带微笑，如和煦春风，越是疼痛难忍，越是温柔似水。
甄千愁看着他一天比一天苍白的脸『色』，恨不得拿自己和他交换。
竹楼里一片愁云惨淡，这让天阑有些无奈。他想了想，笑着抱住甄千愁，柔声道：“上次的婚礼，我们只进行了一半吧？”
甄千愁诧异地盯着他。
“再办一次，完整地办一次，好不好？”天阑吻住他的唇，醇厚的嗓音有如远山鸣钟，直敲鼓膜，“我想嫁给你。”
像是有人用羽『毛』在心尖上扫了一下，甄千愁的手指猛的攥紧，身体无意识僵硬了一秒。
他想说你真上道，提嫁不提娶，又想说我愿意，特别愿意，还想说你突然要办婚礼，是不是预感到自己快不行了？
然而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一句：“好。”
几人心照不宣地开始准备。
会堂、香烛、果盘、灯笼、地毯，再到新房、绣枕、鸳鸯被、合卺酒，大红喜服，金丝艳履。
寻常人家就能找到的东西，甄千愁偏要一件件亲手做出来。他做得很细，很慢，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也走得慢一点。
天阑跟着他一起做，连带着天琦和付雅也在旁边学。
婚礼当天，甄千愁穿上亲手做的喜服，和天阑并肩站在会堂前。他们没有父母，也不拜天地，只十指紧扣，凝望彼此。
天琦牵着付雅，用不甚熟练的神力盖住天空，将太阳遮挡，『露』出花原上方璀璨的星月。
不知何处微风拂面，送来薰衣草清甜的香。
甄千愁吸了口气，道：“神界就是奇特，日月星辰同时存在，还都亮得这么好看。”
天阑捏着他的手指，温和地笑了笑：“喜欢吗？”
“嗯。”甄千愁点了点头。
“喜欢就好。”天阑说着，忽然搂住甄千愁的腰，极轻地吹了声口哨。远处似有猛兽呼应，很快响起一阵长啸，飓风骤起。甄千愁被天阑牢牢扣在怀里，恍惚间如流星飞去，一跃千里。
天琦的遮蔽术没能达到这个范围，天幕依旧蓝红交织，数不清的星星和太阳、月亮共存，散发出绚丽夺目的彩光。
甄千愁被抱进花丛，心有余悸地趴在天阑身上，强装镇定道：“你这样叫严重超速，分分钟给你吊销驾照。”
天阑扬眉盯着他，收紧胳膊将他稳稳扣在胸口，道：“吊销就吊销吧，下次你带我飞。”
甄千愁翻了个白眼：“别贫了，刚拜完堂不去洞房，来这里干嘛？”
天阑轻声笑了起来，道：“来这里，自然是洞房。”
甄千愁懵了一秒，还不待说话，只见天阑身下的草地上忽然升起一块巨石，将他们高高顶在半空。
腰腹一松一紧，喜服尽褪，两人的位置也瞬间对调。
甄千愁跪趴在岩石上，惊愕地扭过头。
天阑正在看他。
滚烫的热度由浅入深，逐渐将他淹没。意识混沌间，甄千愁发现四周的花丛里缓缓腾起白光。
数不清的光团在半空中变形，化作彩『色』的蝴蝶，翩翩飞舞。花粉被带起，又轻轻飘落，如同一场绵绵的细雨。
甄千愁心神恍惚，难耐地扬着脖颈。他将手绕到身后，紧紧抓住天阑的胳膊，越是情『潮』翻涌，就越是惶恐无助。
他很想回头，好好看一看他的爱人，却被下了魔咒似的动弹不得。
醇厚的嗓音如同微风中的大提琴，轻轻扫过甄千愁粉『色』的耳廓：“乖，叫出来。”
“唔嗯，嗯……”
甄千愁红着眼眶转头。
“别看我。”
“不……”
蝴蝶的数量越来越多，逐渐聚集到天阑身侧。细小的触须极轻地触碰着他，每碰一下，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直至变得透明。看不见的灵浪从他胸口溢出，就像烟雾升上天际，与空气融合。先是一小股，接着加速扩大，从毫不起眼到光芒四『射』。
他的胸膛因此豁出一个大窟窿，但他在笑，动作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甄千愁什么也看不见。
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缥缈而空灵：“乖，别看我。”
甄千愁眨了眨眼，发现脸颊是湿的。
天阑低声说着，像是在和他倾诉，又像在自言自语：“看这些花。”
“是不是很美？宝贝喜欢这种花。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知道，宝贝最喜欢这种花了。”
“要是，能一直和你一起看就好了。”
花？
是。他的确喜欢这种花。
然后呢？
他喜欢这种花，天阑就非得在花丛里死去吗？
“放开我。”甄千愁用力挣扎，“我不喜欢，阿阑，你听到没，我不喜欢！不准死在这里……”
男人没有回应，身后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为什么现在要说这样的话？你打算慷慨赴死吗？是你说的不离开，是你说要待在我身边啊！”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