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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回过头,不屑地瞥了许晴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呵,看清楚你们站的位置。那边空位置不是多的是吗,说什么我们插队,还真好意思了。”
许晴脾气一向不错,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一听女生这话,再好的脾气也能气吐血,插队竟然还有理了?当下也不客气地回击:“同学,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明明是你们硬是挤到我们前面,你们这不是插队是什么!插个队竟然还有理了。”
女生也不是什么善茬,几个冷刀子唰唰甩向一看就好欺负的许晴身上,女生身旁的几个朋友也帮腔作势,“切,又不是碍着你们了,说来说去烦不烦人啊。”
“还真是小气,不就是一个位置吗!”
“你”许晴在怎么生气,碰到这几个死皮赖脸插个队还有理的女生,一句话堵在嗓子眼里,脸色通红怎么也说不出。
钟意捏了捏眉心,眼看着双方剑拔弩的样子,在争论下去球赛都不用看了,直接请去教导主任办公室好好“谈谈”插队这个问题。
她向前一步,攥住许晴的手腕轻轻捏了捏,视线扫了眼盛气凌人的几个女生一圈,淡淡地说:“走吧,在待下去我可能连看球的兴趣都没了,不然你只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球了。”
走出观众席,许晴愤愤不平道:“真可恶,三中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一点教养也没有!”
“好了,她们爱站哪就站哪,关那么多干嘛。这种人你越跟她们争执不休,她们就越凶悍,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钟意松开攥着许晴手腕的手,扭头看了眼篮球场外围绕着的人群,目光转落在许晴身上,双手插兜:“我先回教室了,有事教室找我。”
“哎,你还真没兴趣啦?”许晴抬脚追上来,扯了扯钟意的衣袖,可怜兮兮道:“离上课还有好一会呢,你回教室不也是干坐着,在陪陪我看一场。”
“冷啊。”钟意停下脚,拉了拉高领毛衣遮挡露在外面的脖颈,寒风肆无忌弹地从她每一寸皮肤上刮过,寒毛竖起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额”许晴一脸懵逼地松开攥着钟意衣袖的手,又生怕她趁机溜走,忙不迭地说:“那我陪你跑跑步。正所谓生命贵在运动,等上了晚自习一坐又是好久,不运动一下器官都要衰退了。”
钟意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离上课的确还有个几分钟的时间,许晴都这样说了,她不留下来也未免太绝情了点:“好吧。”
她又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让她多运动?她是胖了还是体能变差了?
球赛钟意本就无心观看,又不好意思拉着许晴陪她慢跑,走了几步停下脚对许晴道:“许晴,你去看球赛去吧,不用陪我了,我自己走走。”
“没事,反正他们也该结束了,没什么可看的了。”许晴落落方方地朝钟灿然一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被那几个女生搅的我也没兴趣看了,刚好趁着这会子时间活动活动,不然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我可受不了。”
两人沿着塑胶跑道边漫步边闲聊,到最后沉默变成慢跑。许晴偏头和她说话时,钟意的视线刚好概括到她背对着的篮球场,以及球场上将袖子挽到手肘部位,露出一小截白皙线条优美手臂的许淮生,和站在他身旁笑容满面的顾唯。
连她都未曾察觉自己何时停下脚,隔着偏远的距离目光呆滞地望着有说有笑的两人,一时间,钟意脚下好似生了根,站在原地身体动弹不得。
许晴逐渐拉开和她的距离后,才发现钟意没跟上,在原地稍作停留几秒钟,喊了几声钟意的名字,没回应。
顾唯发现了站在跑道上的钟意,目光微微朝她这边看来,朝她露出一脸的挑衅,嘴角挂着胜利的笑容。
钟意一头雾水,她甚至都不知道顾唯挑衅的意思究竟是何意?如果紧紧是因为她和许淮生不寻常的关系,借此刺激她,那未免也太无聊了。也不等她仔细探究,上课铃声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操场上逗留的学生很快哄散而去,许晴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动作格外轻柔你扯了扯她的衣袖,将走神的钟意拉回现实,“钟意,上课了,我们也回去吧。”
“哦好。”
晚自习结束后钟意一脸疲惫地走出教学楼,刚从一个花坛前路过,辛芮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大喝一声,着实把钟意吓了一跳,连带着无辜路过的同学都被这中气十足的嗓音给震慑了几分。
纷纷投以“智障”的眼神在她和辛芮身上来回扫视着,又在一声摇头叹息中越走越远。
钟意睨了辛芮一眼,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脯,昏暗的光线下勉强能辨别出辛芮身形的轮廓,“我去,精神压力大到神志不清丧心病狂了?还是说被乔遇传染了,脑子也飞外太空了。”
辛芮打开手机,微弱的光线在两人中间亮起,惨淡的光线映照着她那苍白的小脸,更添了几分恐怖气氛。
“学校省下来的电费也没见给我们改善一下学习环境,食堂的菜依旧难吃的要命,还不如不省呢。”辛芮不满地小声抱怨着,完全无视钟意揶揄她的话。
三中一直有个规定,到了晚上七点钟,准时拉下电闸,除却个别班级上晚自习要用到电灯之外,校园内漆黑一片。
辛芮抱怨无果,也只能对着她发发牢骚,吐槽一下对学校衍生出来的诸多不满。两人并肩走出校园,道路两旁亮起的一排排昏黄路灯,让辛芮倍感亲切。寂静的马路上,听不到一丝喧嚣。
“你们老师又留了什么变态作业?”钟意知道,辛芮此时脾气突然变得暴躁起来,逮着什么就狠狠地吐槽一番,一定是受到了某种严重打击和刺激。
比如她们文科生变态式的“家庭作业。”
“呵呵,”辛芮干笑两声,捋了捋垂落在额角的几缕头发,摆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说:“背诵文言文,且是英语翻译。”
如此变态,一定是她们班的英语老师没错了。钟意心想,忍不住替她叹了口气,又暗自庆幸自己班的英语老师,教学行为上正常到不能正常了。
“嗯,够变态!十分贴切你们英语老师的形象。”钟意表情相当严肃地拍了拍辛芮的肩膀,边开导她这是一个新奇的学习方式,语文英语两不误,以后学起来也不困难。
话音刚落,就遭受到辛芮的一记白眼,“你倒是给我翻译一个看看,语法不能错误,音译要正确。”
“”钟意一时语塞,在寒风中凌乱了。
过了会,辛芮好似发现新大陆似的整个人趴在她身上,抬了抬下巴指向某处,声音里按耐不住的八卦之意,就要震破钟意的耳膜。
“安树身旁的那个小姑娘谁呀?新交的女朋友?”
钟意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不远处斜对面站着两人,安树身形挺拔地伫立在小商店门口,单手扶着自行车,自行车旁站着一个娇小的女生,不用细看女生的面貌,她就已经猜出了是谁。
“嘿,小姑娘挺有个性的。”辛芮自顾自地点点头,咧嘴一笑:“本来我也挺好奇安树的性取向,他身边除了你,女性玩伴几乎没有,不过看来,还是没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钟意单手按了按突突跳动着的太阳穴,对于辛芮的那一套歪理,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措辞反驳一下。又莫名替安树感到无奈,如果被他知道了辛芮把阮阮当成他的女朋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露出一脸嫌弃或厌恶的表情。
这也表示间接地伤害到了阮阮。
“不是。”钟意默默你注视着斜对面似乎在交谈着的两人,解释道:“阮阮不是安树的女朋友,虽然她目前应该是在追安树不过你猜错了。”
辛芮抬手蹭了蹭下巴,露出兴味的笑容看着极具个性的阮阮,“这么酷的小姑娘,估计是有可能追的到安树呢。”
“你对她好像兴趣挺大的。”钟意微侧头看向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辛芮,让人无法忽视她眼里此刻冒着的小八卦,叹息一声,她将来不当个娱记真是太亏了。
“有吗。”辛芮眨了眨眼,从钟意肩头上直起身,忽而抿嘴一笑说:“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喜欢的应该是那种阳光开朗型的小男生,你说她在追安树,难道不酷吗。这点就足以让人产生好奇心了。”
钟意微敛下眼帘,沉吟片刻,安树的确是和其他同龄人不一样,待人冷冰冰,独来独往惯了相处模式又太过复杂,怎么看都和那些积极向上阳光的小男孩有所不同。受欢迎程度虽然高,但冷了下来也就没有几个女生坚持的住,阮阮算是一个打破常规定律的人。
从她认识安树到现在,热情丝毫没有缩减,反而增多了起来。
陆俞川说她没了热情,自然而然地就会选择放弃。可见他也并非十分了解他这个酷酷的小表妹。
第一百三十六章 噩耗()
十二月下旬,小城已渐入深冬,下了半个月冬雨总算有放晴的趋势,气温一跌再跌,直降零下十几摄氏度。如同今年的股市一样,冷入人心,渗入骨髓。
对于钟意这样一个冬季起床困难户来说,最要命的不是每天六点钟就要从暖洋洋的被窝里爬起去学校,而是在恶劣天气下依旧要从暖洋洋的被窝里爬起顶着寒风去学校。
路上还要被迫接受寒风洗礼,幸运点能赶上空着车厢的公交车,不用冒着刺骨的寒风去学校。不幸运点赶上上班高峰期,车厢内就跟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不说空气还不流通。
当钟意躺在被窝里挣扎着爬起来时,另一个问题就会接踵而来,又不得不思考一下她是骑自行车还是挤公交。
每当这个问题陷入两难境地时,闹铃总能合适地响起,提醒她上学了就要迟到了。而纠结着的出行工具问题,也就自然而然地随着上学就要迟到而定下来。
瑟瑟缩缩地赶到学校,清一色可见裹着羽长款绒服的学生们在校园内游荡,颜色单一,臃肿程度不一,如果不是拉低的拉链露出里面的校服,乍一看,钟意还以为自己进了羽绒服批发街。
三中一直以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四季怎么更替,校服必须得穿!不穿就被视为藐视校规,要么乖乖穿上主动认错,要么就等着扣学分,此后想毕业都难。
因为天气愈加的寒冷,出门不裹得严严实实真能冻成冰棍,可校服又不得不穿,为了保暖性只好在校服里面多套几件打底衫,校服外在套上羽绒服,臃肿不说,撞衫率十分高。
有的女生为了在一群批发羽绒服中凸出自己,既要追求美感又要遵守校规,显然是从外套上下不了手,只好从配件上着手打扮,比如脖子上绕着颜色具有特点的围巾,均衡一下单调的色彩。
许晴在一堆批发羽绒服中看到钟意的第一反应,惊讶!第二反应,惊讶又羡慕!
她捶胸挫足地说,同样是穿着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跟裹粽子似的,为什么钟意就瘦的这么清新脱俗,还十分有美感!偏偏她们跟头熊似的,前后左右怎么看都像“熊”!这分明是故意拉仇恨。
钟意汗颜,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许晴这个“奇葩”问题,只觉得她把自己比作“熊”,又拉上全校女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拉仇恨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二月十号,原本平静的一天突然传来噩耗,住在小城临近的s城姥姥,因突发脑溢血送进了急诊室。
距期末考试只剩下一周不到的时间,钟意这几天全身心地投入复习中,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像是断网多年的原始人,大脑里只剩下公式和单词。
钟父也刚好休了年假,收到消息后直接开车载着钟母连夜赶往s城,探望老人家。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告诉钟意,她又在考试期间,怕影响她发挥,钟母决定找个合适机会在开口。
又怕钟意起疑心,当夜又从s城赶回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照列给钟意准备好早餐。直到那边说医院里需要有人留下来照顾老人,钟母便随意扯了个谎,说她跟钟父要去忙点事情,可能要几天回不来,让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又叮嘱了她几句好好考试之类的话,车子直接开往了s城。
钟意隐约从钟母的神态中察觉到异样,又无法将钟父钟母外出办事和s城的姥姥联系在一起,直到考试结束,和钟母通话中钟意才从钟母口中得知姥姥生病住院的事。
钟母也无心在隐瞒下去,将姥姥的病情和医生多次下达的病危通知书一并告诉了钟意,电话那头长达一个世纪的沉默,钟母叹了口气,说:“钟意,姥姥想见你。”
一放寒假钟意就开始收拾行李,就近买了张通往s城的火车票,带着焦急不安的心情离开小城赶往s城。
坐上火车钟意的心还一直不得平静,心里像是压了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又咽下不去,就在嗓子眼里吊着,难受极了。
钟意清楚地记得一个月前还去s城看望姥姥,老人家精神矍铄,还乐呵呵地说等她下次来了做她最爱吃的梅花糕。
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
钟意自小就与姥姥亲近,姥姥也十分疼爱她,有什么好的全都想着留给她,光是陆俞川这个亲孙子都不及钟意这个外孙女一半得到姥姥的关爱多。有时候陆俞川也会一脸委屈巴巴地抱怨着,说奶奶只疼钟意不疼他了。
姥姥笑眯眯地揉了揉陆俞川的头发,嗔怪了他一眼,温软细语说:“小意是女孩子,容易受欺负,当然得多疼她一些。”
钟意是凌晨三点坐上的火车,没了卧票,买了张硬座,又碰上年前大量归乡返程的人,车厢内拥挤不堪,嘈杂声不绝于耳。她紧缩在座位上,怀里紧抱着行李包,里面装着她最珍贵的相机,一直睁着眼睛到黎明太阳升起。
五个小时的车程,火车终于抵达s城。
刚出火车站,钟意就接到了钟父打来的电话,问她到哪了。
钟意交代清楚自己的位置后,站在原地等钟父过来接她。半个小时后,钟父停好车从车上下来,朝她一路小跑过来。
“走吧,你妈在医院等着呢。”钟父顺手拿走钟意手里提着的行李包,几天不见,钟父明显憔悴了不少,眼角周围布满了细纹,看来这些天照顾生病的姥姥都没休息好。
上了车,钟意只字未提姥姥的病情,车厢内一阵沉默,她一直扭头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钟父专心致志开车,父女之间连一句关怀的话语都直接省略。
车子从火车站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市医院,钟父把钟意在住院部放下后,将车开入了地下停车场,不同她一起上去。
钟意看着住院部进进出出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抬脚走进去,走到电梯旁按下开门键,门开后她抬脚走进去,抬手按下楼层键,身体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维持短暂的平衡。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钟意理了理衣服,又深呼吸一口气抬脚走出电梯,走到203病房门前,推开紧闭着的门。
视线在病房内扫了一圈,落在靠窗的病床上,闭眼熟睡的姥姥身上,钟意眼眶一热,憋了许久才没让眼泪掉下来,轻轻走向病床前,拉过一旁的椅子直接坐下,将姥姥露在外面骨瘦如柴的手用自己的两只手紧紧包裹着,心揪痛地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姥姥。
钟母推开病房门,看到姥姥病床前坐着的钟意,开口轻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钟意。”
钟意闻声扭过头,看向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