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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娘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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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到是准的很,佟嫂只是送晚了一点,敏敏的名字前就多了个“黑”姓。
  ***
  李伯仲到歇马坡的第二天,恰好是李邦五动身回京城的日子。
  山道的石榴树下,一家四口驻足。
  “哥哥,你又要去打猎了么?”李洛拽着李邦五的衣袖询问,李邦五告诉过她,他要出去打猎,等打完猎,明年再回来。
  李邦五又长个了,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少年郎,弯身抱起妹妹,“等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多白兔子。”
  李洛咯咯的笑着。
  李邦五看一眼母亲,顺手把妹妹递给父亲,撩开袍子,跪到山道上,“母亲,儿子走了。”
  每次听他这句话,白卿的心里总是很酸,“走吧,记着按时吃饭。”
  李邦五再向父亲道别,之后跨马下山。
  望着哥哥的背影消失在林海之中,李洛问父亲道:“爹爹,哥哥要打到什么时候?”
  李伯仲亲一口女儿的小脸蛋,没有回答。
  这个答案,直到多年之后的之后,李洛才自己总结出来。她的父兄的确都是猎手,用生命中几乎所有的时间去狩猎,而她的母亲也用她生命中所有的时间等候她的男人跟儿子。她不知道谁傻,谁伟大。但她知道他们都很爱自己,因为他们给了她一个超越这个时代的自由,他们把对人生最美好的理想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何等幸运!
  六十一 多年之后 多年之前(中)
  李洛长到七岁时,方才知道父兄的身份。
  记得,那应该是个冬天,刚下过雪,她蹲在雪地上望着身前那一片帐篷,很新奇。
  更让人新奇的是跪在她身旁的哥哥,她很少见他这么横眉立目,这还是头一次。
  她和母亲之所以被送到这儿,就是因为哥哥,他好像做了件什么大事把父亲惹了,然后父亲不饶他,非要砍他的脑袋,于是一个叫方醒的人到歇马坡接来了她跟母亲。
  谁知道一进大帐,迎面就飞来一个钵盂,擦过了母亲的额头,掉在了她的脚前,父亲诧异,母亲则让人把她带到外边来。
  她本想跟哥哥聊天来着,可惜哥哥不理她,所以她只好蹲在一边看风景。
  陪他们兄妹一起的还有方醒和黑道勤,方醒是第一次见,黑道勤到是熟悉的很,敏敏姐是他的媳妇,他是敏敏姐孩子的爹爹,去青合时,时常会遇到。
  “你是怎么把夫人骗来的?”黑道勤凑近方醒耳侧询问,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卿夫人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就是前两年世子爷李邦五差点被害,也没见她出现,这方醒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把她调来?
  方醒勾唇笑笑,“不可说。”
  “切!”黑道勤白一方醒。
  两人一文一武,是李伯仲帐下最得意的一对文臣武将,私交不错,只是黑道勤不喜欢方醒的神神秘秘。
  ***
  帐外,一文一武正小声交谈。
  帐内,李伯仲正给白卿揉额头上被钵盂撞的包,动作谈不上多么优雅,但却是刻意放轻的。
  “怎么大老远来这儿?”
  白卿摁下他的手,抬眼看他,“伤得重吗?”她来这儿是因为方醒说他中了一箭,引得旧伤复发,却还倔着性子不医治。
  “……不过一点小伤而已。”他还以为她是被找来救儿子命的。
  “伤在哪儿?我看看。”
  李伯仲拗不过她,于是扯了衣服给她看,伤在后心右侧,伤口到不是很深,就是气急攻心,引得旧伤发作而已。
  “你到真是跟人不一样,年纪越大,反倒脾气越大,有什么气非要跟自己过不去?”白卿伸手拆下他的绑带,从桌上取了伤药,细细给他涂上,随后取来新的绑带,一道道重新绑上。
  李伯仲看着她的光 裸的额头,扯唇一笑,“你知道不知道,女人进军营是要被杀头的?”
  “所以我才穿男装来。”拉上他的袍袖,把他手臂上的伤一并处理掉。
  刚处理了一半,却被他抱了个满怀,“真的只是为了我的伤?不担心我真砍了阿邦的脑袋?”
  “你要是真想砍,还能等到现在吗?再说要是真砍,我来有什么用?”一个想杀人的人是不会放任自己被对方气成这样,还不动手的。他不过是想泄愤而已,泄完愤再找个台阶一下,事情也就算完了,“别乱动。”
  李伯仲难得在大帐里如此放浪形骸,整个人都支撑在怀里的女人身上——这样很舒服。
  人不可能一直绷着,总要有放松的时候,他也一样。
  “你不能留在这儿,蛊惑军心。”闭着双目,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等你吃了药,我就走,这样行了吧?”
  “嗯,这什么香粉,很好闻。”他答非所问,并捉起她的双手,“红色的好看。”她好多年不染指甲了,他居然有点想念。
  “以前,你可是很讨厌的。”她的脂粉味,她的红蔻丹,都是他曾经受不了的东西,现在到是觉得好看了,人真是奇怪的。
  李伯仲深深呼出一口气,“你明天再走吧。”他还是决定让她留下来一晚。
  白卿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他的话。
  ***
  白卿从大帐里出来时,先向方醒跟黑道勤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后才来到儿子跟前。
  她没先开口,只是看着儿子。
  李邦五被她看的,竟生出了几分愧疚,“母亲。”
  白卿弯身蹲下来,与儿子平视,良久后才开口:“赌气,不是你应该做的,气伤他,更不是你应该做的,你可以逆天逆地,但不能不孝,进去吧,他叫你。”
  李邦五看看大帐的方向,最终还是起身进去大帐——他在这儿跪了三天了,这还是第一次跟父亲近距离接触。
  “娘,爹爹不见我吗?”李洛抱住母亲的手臂,打秋千玩。
  “见你,能不见你嘛。”说罢,转身对方醒道:“先生,我先回去了。”
  方醒笑笑颔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黑道勤抢了个先,“天色晚了,夫人不如明日——”话没说完便被方醒挡下。
  “夫人走好。”方醒拱手告辞。
  白卿点头,勾着女儿的小手,往大营的后门方向而去。
  目送母女俩走远,黑道勤转身就要跟上去,被方醒一把拽住,“道勤意欲何往?”
  “我还能往哪儿往,派轻骑送夫人跟小姐回去。”
  “还用不着你,东立的人一直跟着呢。”
  “我信不过那帮混混。”
  方醒把黑道勤的胳膊往腋下一夹,“走,跟我下棋去!”
  “我力气不如你怎么着?还跟我玩手劲。”两人半真半假地角力,不过黑道勤还是跟着方醒退下了,他们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只要王爷的火气压下来,开口吃药了,那就表示没什么大问题了。
  ***
  “老方,你说三夫人是怎么让王爷的火气消下来的?”黑道勤捏着棋子到处比划。
  “这个你不应该问我,你比我清楚。”方醒边饮茶,边挡下他偷棋的手。
  “怎么个说法?”
  “你当年为什么不顾王爷的大令,去青合抢媳妇?”
  黑道勤尴尬地呵呵一笑,他这段糗事时常会被同僚拿出来当下酒的笑料,每次都让尴尬不已,“对了,你怎么还不成婚?”未免这抢媳妇的话题继续,他赶紧将话扯到了一边。
  “宁缺毋滥。”
  黑道勤只是笑笑,没再深问。
  “今晚酉时,你去把后营门的守卫撤下来。”下定黑子后,方醒交待了这么一句。
  “怎么个说法?”
  方醒笑着指了指黑道勤,“你啊,王爷多久没跟家人团聚了?”
  黑道勤这才心领神会。
  ***
  李洛还记得那一晚,父亲很早就来到她们入住的驿站。
  吃饭,聊天,散步,她伏在父亲的背上,望着满天的星辰,听着母亲用她那轻柔的嗓音叙述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父亲很开心,因为他的喉头时常会微微的震动——因为在笑。
  那个晚上,她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的额头,背景是那闪着星辰的夜空,两个好看的侧影相触,那画面唯美的……就像一个词——天长地久。
  她半眯着眼,假寐,假寐到满眼的笑。
  好久好久之后,她才知道,父亲不只母亲一个女人,母亲不过是个声名狼藉的女子,却被父亲画了个圈,藏在了他那苍茫山河的一个角落里,用寂寞与等待成就了她跟这个不平凡男人之间的天长地久。
  母亲是可怜的,却也是幸福的。她无法算清楚母亲的一生是可怜多一点,还是幸福多一点。
  ***
  “娘,爹爹是什么人?”回家的途中,在颠簸的马车里,李洛向母亲询问父亲的身世。
  “北王。”
  “北王是什么?”
  “是打猎的。”
  奥,原来爹爹跟哥哥一样,都是打猎的,“那要猎到什么时候?”
  白卿半掀开车帘,“要猎到没猎物吧?”
  “可是没猎物了,他们不是要挨饿了吗?”一下子把猎物都猎尽了,那以后吃什么?
  白卿捏捏女儿的小脸蛋,“要是世人都像我们洛洛这么聪明,这世上就没有猎手了。”也不再会有战争,人都死光了,还能跟谁争去?
  六十二 倾尽天下 (多年之后 多年之前 下)
  李伯仲一生都花名在外,因为他一生中纳了两个风月女子,一个白氏,伴他数年,诞下长子后杳无踪影,外人传是抑郁而终。另一个是姚氏,这姚氏身世很特别,她本出身高贵,是周侯的嫡女,后入风尘,与李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却被李伯仲收入后院,令人称奇。
  ***
  姚氏本名吴子召,艳绝京城,被李伯仲收入囊中,并不出人意料,毕竟李伯仲好这口嘛。
  而对吴子召来说,她进李家只为复仇。
  然而住进那座王府之后,她却始终都见不到她的仇人——李伯仲在家的时间简直屈指可数。
  直到某个冬天,南方来消息,说要接她过去一趟,是李伯仲要见她了吧——她这么想。
  接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邦五,李伯仲的长子,汉北的继承人。而她去见的人也不是李伯仲,而是一个女人。
  当她在细雪薄烟之中第一眼看到那个女人时,她就认出了她,她是李邦五的生母,幼年时她在李家见过她,她一直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没有人提起过她。
  “昨晚休息的还好吗?”白氏撩开袍袖坐到她对面,依旧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女人,像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木香花的肤色,栀子花的味道。
  “夫人。”吴子召忍不住起身,福礼——她一直都是好规矩的女子。
  “不用这么多规矩,这里不是王府。”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清茶,“坐吧。”
  吴子召弯身入座。
  “看样子,你还记得我。”这话是肯定句,“本来该是我回河下一趟,不过诸多琐事缠身,就让阿邦接你过来,让你受累了。”
  吴子召轻轻摇头。
  “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她的话让吴子召蓦然抬首,好多年了,好多年没人跟她提起母亲了。
  “如果当年是她进了李家,也许很多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尽管寿数不足,可我母亲很幸福。”她庆幸母亲当年嫁的不是李伯仲,那男人少恩寡情,奸诈反叛,十足的恶人。
  白氏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微微勾唇,道:“你是为了仇恨才作践自己的吧?”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出身又好,却非要自落风尘,非要嫁给仇人,应该是为了复仇才是。
  吴子召不答。
  白氏缓缓起身,伸手扶住草亭的立柱,眺望远方。她身前有纷扬的细雪,缭绕的雾气、清澈的温泉,还有黑白的山峦……
  “他带你进李家,不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害不了他的,这个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歪头看向吴子召,“你明知道不可为,却还非要那么做……最后毁的只会是自己。”
  吴子召仍旧不答,但眼圈微红,她管不了那么多,她什么都没了,父亲母亲死了,哥哥也死了,除了复仇,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她在乎的?“夫人可以现在就把我捉了,送给王爷。”死,她不怕。
  “捉不捉你,不是我的事,我只是说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还是想复仇,可以继续的,我干涉不了你想做什么,这次之所以接你过来,也只是在帮他做一件事。”半倚到栏杆上,“他之所以要接你进李家,是因为你的母亲是他的少时伙伴。”李伯仲对岳梓童是心存歉疚的,因为他退了婚,还杀了她的丈夫,所以良心上过不去,遂将吴子召从烟花之地接到了李家,“这儿是你们吴家的一些东西,该物归原主。”
  石桌上有只斑驳的木盒,木盒里是吴家遗物的清单,这些东西足够吴子召几生几世衣食无忧了。
  哗——吴子召将木盒推下石桌,清单散的到处都是。
  “以为这样就行了?我爹娘,我兄长,我们东周就只值这些么?”吴子召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大哭,哭声引来了远处的李邦五。
  ***
  李邦五沿着两尺宽的卵石小道快步行来,三两步就进了草亭,蹲在吴子召身前,碍着母亲在场,没好伸手去碰她。
  白卿勾唇,笑得无声,这对父子啊,势必是不会让世人忘记他们了。
  一个宠爱歌女,让歌女的儿子继承大位,一个却看上了父亲的女人,真是——难能可贵啊!
  “母亲,我先送她去休息。”李邦五对母亲的尊敬比父亲更甚,所以即使想问母亲她为什么哭,但还是忍住了,因为这时候问,更像是在质问母亲。
  “去吧。”白卿并不阻止。
  在李邦五跨下草亭时,白卿开口叫住了儿子:“阿邦——”
  李邦五回身。
  望着儿子,淡笑,“好好照看她。”
  李邦五一直在想——母亲这话是不是另有他意?
  望着李邦五他们进屋,一道纤细的身影跳上草亭的台阶,这是个美丽的女子,眸子里闪着星辰之光。
  “哥哥好像很喜欢她。”李洛搂住母亲的胳膊。
  “嗯,你哥哥的名声早晚要毁在她的手里。”
  “那娘你还能笑出来?”
  “不然怎么办?”
  李洛摇头,“唉,爹爹的家真是乱啊。”搂住母亲的脖子,“娘,我想明天动身去秦川。”
  “你爹爹这几天可能要回来,你不见他?”
  额头抵在母亲的脖颈上,“反正他最想见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抬起头,下巴搁在母亲的肩上,问:“娘,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白卿看女儿一眼,笑笑,不答。
  “说嘛,你对爹爹什么感觉?”
  “……我——曾经恨到想咬死他,然后把他埋到脚下,这样他就再也不能乱跑了。”笑,“可女人的力气太小,心也太软,做不到,也狠不起来,所以后来就只能想,还是跟他一起埋起来吧。”
  母女俩同时笑了出来。
  白卿捏捏女儿的耳垂,久久之后,开口:“娘不希望你找到给你这种感觉的男人,因为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可娘又希望你能找到,因为娘不想你孤单。”
  李洛笑弯眉,“娘,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找到的,找到一个能让我咬,又不会到处跑的男人。”
  ……
  母女俩的相扶着下了草亭,渐行渐远,直到交谈声被细雪淹没。只留下小径上几排深浅不一的脚印。
  草亭外,泉水汩汩,烟雾重重,落雪依草亭——
  ***
  两天后,李邦五送吴子召回河下——属于他们的故事开始了。
  李洛也远赴秦川,因为那里是她将来的家,有父亲留给她的家业,有母亲留给她的栀子花圃,她要去接收呢。
  该走的人都走了,该来的人也来了——李伯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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