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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什么bar?”
男子微笑着说:“昨天您在我们bar举行的钢管舞比赛中夺得了冠军,这是我们送给您的奖品,昨天不是您说让我们把奖品送到这里来吗?”
“什么奖品?”
“钢管舞?”毛朵儿听到这三个字马上凑了过来,“我没听错吧?钢管舞!姒乐,你竟然会跳钢管舞?这位小哥,你没弄错吧?你确定你没有送错地方?”
“我很确定。”男子拿出了一张照片,“就是这位小姐在我们的比赛中夺得了冠军。”
照片上灯光炫目,舞池中央的女子妖娆地贴着钢管,露出的腰部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虽然是气场上完全判若两人,但不可否认那张脸确实是和李姒乐一模一样,甚至现在的李姒乐还带着和昨晚一样的妆容。
“哇!哇!”毛朵儿将照片抢了过来,“姒乐,这是你吗?天啊!这竟然是你!天啊!我要把这张照片发到我们的班级群!”
毛朵儿的情绪是越来越往上涨,而李姒乐的心却在快速地往下沉,刮过长满荆棘的道路,一路沉到无尽的黑暗深渊。
“来来!这位帅哥哥,麻烦帮我们把奖品搬进来一下,这可是我们姒乐靠她的本领得回来的,天啊!还是钢管舞,这可真是一大惊喜!”
毛朵儿兴奋地接受着送上门来的奖品,一旁的李姒乐却在沉默间突然爆发,将腿迈进房门半步的男子推了出去,“我不需要!请你出去!出去!我不需要这些东西!这不是我的!出去!”
“砰”地一声,大门被关上,李姒乐转身往里冲去,毛朵儿楞乎乎地望着紧闭的大门,惊魂一定,扭身往李姒乐追去,“姒乐,你怎么了?”
她家姒乐竟然发火了,这可是大事啊!
毛朵儿跟送货小哥说了抱歉往回时,发现李姒乐蹲在床边,一手揪着床单,一手揪着胸口的衣服,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呼吸急促得像是要喘不过来。
“姒乐,你怎么了?”
毛朵儿真的慌了,李姒乐声音颤抖,“窗……开窗……”
“啊?”毛朵儿望向窗,窗大敞着,手忙脚乱去扶她,“姒乐,窗已经开了,你怎么回事?我……我带你去医院!”
“不……我不要去……”
她不要去,她并没有病,她可以恢复过来的,可以恢复过来的……她可以自己调节。窗已经打开了吗?为什么她什么也看不清,就好像天突然之间暗了下来。她握住毛朵儿搀着她的手,尝试着站起来,“扶我……我……起来……”
毛朵儿扶着她,她颤颤巍巍摸索到窗边,凉风刺入她的鼻中,薄薄的碎花白布窗帘被她揪得变了形,她闭着眼贪婪地深呼吸,睁开眼,李魍的脸近在眼前,龇牙咧嘴对她狞笑着……
“啊!”
李姒乐惊呼跌倒在地,窗台上的花盆打翻摔得粉碎,洁白的地板上落了一层泥,她缩着地上往后退着,“李魍!李魍!”
“姒乐!姒乐!你怎么了?”毛朵儿叫着,李姒乐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她抓着毛朵儿的手,“朵儿,你没看到吗?”
那里有一个人,难道她就没看到吗?李魍就在那里,他现在正在向她走来!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闫禹鹏!他又来了!他要向她索命!
“没有人啊,姒乐,这里除了你和我就没有其他人,你看错了。”
“不!不!就在那里!”
他现在举起了刀,正在向她劈头砍来!
她害怕地伸出手臂抱住了自己的头,一个人闯了进来,“怎么回事?”
冯恽望过去,此时的李姒乐手上沾满了泥,还被瓷片割破了手,血和泥混着,发丝凌乱,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已都已经显得乱七八糟,他走过去,抓起她的手臂,她却变得更加激动,对他拳打脚踢,“啊!不要!放开我!”
“李姒乐!看清楚!是我!”
冯恽钳制着她的手,躁动地问毛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七十五章 她有问题
毛朵儿本就急得不得了,被他一质问,也没好气,“我怎么知道?我才刚来,来了一送液晶电视的,然后她就变成这样了,她手受伤了,你先把管这么多,赶紧把她送医院去!”
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冯恽只觉得案件越来越棘手,叹了一声就扛起了李姒乐。
汽车嗡嗡,坐上车的李姒乐竟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偎在毛朵儿身边,“你们要把我送到医院去吗?”
她好像又变成了平常的那个正常的李姒乐,毛朵儿说:“是啊!你手受伤了,所以要去医院看看。姒乐,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李姒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黄色的泥土黏在她的血肉中,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可是她却并不觉得有多疼痛不可忍,“应该挂精神科吧。”
李魍已经死了,他确实不可能再出现,更加不可能突然出现在她的房子,可是刚才出现在她眼前的李魍却是那样逼真,仿佛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会说会动,会让她害怕,能与她交流。但是那又怎么可能?动动脑子她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所以说是她产生了幻觉,而且,这样的类似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
毛朵儿心中一触,“姒乐,你不要瞎猜。”
“我没有瞎猜。”李姒乐全身被一股无力的悲凉笼罩,“朵儿,我精神上有问题。”
似乎被她感染,毛朵儿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可是最后却放松一笑,“没事儿,这世上所有人心理不都是处于亚健康状态吗?每个人内心都会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甚至有时还会冒出一些阴暗的想法,这正常,只要不出来祸害人就行了,你看看我们两个,都是守法的好公民,就都是心理健康的人。”
虽然毛朵儿吉言安慰,可是李姒乐心情却并没有好转。
与平常人相比,她是那样的内向,胆怯,不善与人沟通,她害怕封闭的空间,却也恐惧人群,只要稍微遇到一点小事就会对她的心理造成很大的压力,她学过心理,知道自己心理上其实存在缺陷,她一直想做个坚强的人,却偏偏坚强不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理只是处于亚健康状态,还不至于到要请心理医生治疗的状态,可是现在她担忧了,她的心理状态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双重人格。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有双重人格的人不会记得自己另外一个人格所做的事,如果她真的是双重人格,那么所发生在她身上的很多奇怪的事都可以解释得通,比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说见过她而她自己却没有记忆,比如她早上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从另一个地方醒来,比如那次在寝室发生的那次洁厕灵事件,兴许真的是她自己将洁厕灵和八四消毒液放在了一起。
还有就是……
想到此处,李姒乐的心底不禁发颤,闫禹鹏的那件事,他指甲里留有的皮肤碎屑含有她的DNA。
她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快二十二年,在这八千多天的日子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实实在在活过来的,可是她并没有十七亿多秒的记忆,甚至现在能想起了的记忆这二十二年的零头都不到,或许她的记忆真的出现了空缺,可是她却并没有察觉到。
闫禹鹏出事的那晚她睡得很沉,除了入睡前的记忆,其它的确实没有一点记忆,就连做梦的记忆都没有,这几天也是一样,她不记得入睡后曾经发生过什么,睡觉仿佛就只是一秒钟的事,一闭眼,一睁眼,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可是闫禹鹏出事的那晚祁以源睡在她身边,就算她没有记忆,祁以源也一定会有记忆,她应该再好好问问他,即使他曾经为她那样肯定地为她做过不在场证明。
可是,他现在却偏偏不在她身边。
李姒乐去医院后先去处理了一下伤口,而精神科的大夫面对坐在他面前的她却为难了,“你也知道,其实人类心理上的疾病和生理上的疾病很不一样,我们无法在一时间就确定一个人心理上是否含有某些疾病,这还需要一定时间的观察。”
“我近段时间总是会出现幻觉。”
她为人淡漠,反应迟钝,几乎每一天都过得很低沉,李姒乐拘谨地坐着,仔细想着,自己平时的状态与多重人格的症状体征有很多对得上的地方。
“一个人会出现幻觉有很多种原因,比如说铅中毒,反应性精神障碍。”当然,像她所说的那种精神分裂也有可能出现幻觉,医生说:“你平常都会产生一些什么样的幻觉?”
“听幻觉和视幻觉。我有时会听到有人叫我,可是回过头来却什么人也没有。”在公司,在路上,在家中,李姒乐已经不止一次出现过这样的症状,“有时还会看见一些人。”
“你出现这样的症状已经有多久?”
“一个多月了吧。”李姒乐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搬到新租的房子一段时间后才开始出现这种症状,一开始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后来就越来越频繁,今天还出现了视幻觉。
“你曾经遇到过什么让你觉得很痛苦的事情吗?”
李姒乐两手紧紧相握,半晌才艰难地说出口,“十岁的时候,我亲手把我爸送进了警察局,最后他是因为虐待儿童罪而定罪。”
室内突然有一阵寂静,毛朵儿的手放在了李姒乐的肩膀上,“姒乐……”
这些事,她从来都不知道,李姒乐看上去就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她从来不知道那些故事是什么。
大夫对这个一进来就跟他说她怀疑自己患有双重人格的女孩的悲悯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接着他又说:“一般的双重人格者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双重人格,对于您的病情,我还需要再观察观察,现在还不方便下结论。”
李姒乐留在了医院里,因为三人都还没吃早饭,毛朵儿让她留在病房里好好休息,自己则叫着冯恽去买早餐,出了病房,毛朵儿又觉得不对,转身准备往回走,“你去买早餐吧,我留下来陪姒乐。”
冯恽却不干,“凭什么要我去?”
“为什么不是你去?”他有车,又是男人,怎么不能是他去?毛朵儿这才想起她还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你贵姓?和姒乐是?”
“冯,和李姒乐是警察和犯人的关系。”
“什么?警察和犯人?有没有搞错?”毛朵儿一掌拍在了他身上,“姒乐是犯人?你脑子没有毛病吧?”
冯恽拿出了警察证,“我就是负责闫禹鹏遇害一案的警察,而李姒乐,就是此案的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毛朵儿打死都不相信李姒乐会杀人,“你有什么证据?”
☆、第七十六章 我不是她
冯恽将证件放回胸前的口袋,“我们在凶手的指甲缝里找到了含有她DNA的皮肤碎片。”
毛朵儿傻愣了几秒,然后还是释怀地说:“肯定是你弄错了,要不就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你查这件案子有多久了?”
“一年零八个月。”
“这么久了!”这件案子上面特意有人不想公开,所以毛朵儿以前根本就没听说过,对了,她记得在学校没毕业那会让她曾听寝室的另外两个室友说有警察来找过她们盘问李姒乐和黄毛那件事,“那个闫禹鹏不会就是那个黄毛吧?”
“是。”
“他死了?”
“是。”
毛朵儿一惊一乍过后又松出一口气,“哦,死了好啊!”
那种社会人渣死了也没有关系。
那冯恽应该是a市的警察?李姒乐都已经搬了好几次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毛朵儿大呼小叫,“不要跟我说这两年你一直在暗地里监视姒乐纠缠着她不放?你这个死变态,你这样是个正常人都会被你逼出病来。”
“是不是被人逼出来的还不一定。”冯恽眸光忽地沉了下去,意味深长,“精神病人可是可以不用负刑事责任。”
所以,她的病也有可能是装的。
他看得出来,虽然李姒乐平时闷不做声,好像什么都不懂似的,可是实际上脑子里却装下了很多东西。高学历有文化的犯罪者往往更可怕。精神分裂?那她就是完全无刑事责任的精神病人,并不能排除她为了脱罪而假装成精神病。
冯恽说出那句话后的结果就是被毛朵儿赶出了医院,他只能去吃了份早餐,将车停在医院门口,一整天就埋伏在附近,一个人待在实在无趣,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他就去买了一份夜宵,回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李姒乐?
他视力好,即使隔着一条马路,可在灯光璀璨的都市,他一眼就看见了她,身穿高跟鞋,就和那天晚上遇到的一样,可是丝毫没有白天的落魄模样。
她不待在医院还出来干什么?而且还是一个人?
他赶紧追了上去,一路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没想到李姒乐竟然去了一间酒吧,她点了一杯鸡尾酒,有不少的男人打她的主意,可是她却应付自如,轻易地化解掉找上她的男人。
这是一个经常游刃于各种男人之间的女人,这是冯恽对她的定义。
她喝了几杯酒就走了,已经有了些醉意,一个人提着一个包,也不知道要去哪。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口转角,她突然不见了,他追上去,四处张望,却再也看不到她的人影。
可恶!到底去哪儿呢?
他蓦然转身,一个人影就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如同鬼魅,“你跟踪我干嘛?”
巷子狭窄幽暗,李姒乐背对着光对着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轮廓,阴霾天气所带的雾笼罩在她身边,声音凉飕飕的。
冯恽听出了她的声音,但一时之间有些哑住,“你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出来干什么?”
“这用你管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不知为什么,冯恽此刻竟有些慌,现在的李姒乐太令人捉摸不透。
“哦?是吗?看来你还挺关心我。”
李姒乐朝他走近了一步,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柔弱无骨,没有逆光的照射,他可以看清她微仰的脸,勾人的眼睛与微笑,在朦胧的暗夜中,带着夜独特的魅惑,还有危险。
“你……”
太陌生了,冯恽想推开她,可是她却搂住了他的脖子,踮脚,吻上他的唇。
冯恽后知后觉,可是已经后悔来不及,迷药已经剥夺了他的意识。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处在一个昏暗的小屋子里,全身被麻绳捆绑,坐在一把椅子上。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对她使用这种手段!
冯恽试图挣脱绳子的束缚,矮小的门被推开,一个纤细的人影走了进来,她的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脸上还是挂着笑,“醒了?”
他怒眼瞪着她,凳子被他弄得叮当作响,李姒乐走过来,撕下他嘴上的胶布,“你不该来这里的。”
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冯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你想要做什么?”
李姒乐拔出了刀,慢条斯理地擦着,细看,把玩,尖锐的刀锃亮,闪着锋利的光,“为什么你要管那么多?”
她玩弄刀的动作是那样的熟练,冰冷的刀与她那样相配,仿佛它就该是属于她,冯恽捏了一把汗,“闫禹鹏是你杀的?”
“呵!”她发出了一声冷笑,“杀他?”她是那样的不屑,“我没兴趣。”冯恽皱起了眉,可是她又朝他俯下身,两人近得可以让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却轻吐出无比寒冷彻骨的话,“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正当防卫?
冯恽头往后仰去,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真的是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