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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资料电话，走到座机旁边，挨个打电话。 我打电话的第一家，他们一听说我是办公用品公司的，直接挂断了电话，第二家到是礼貌一些，说暂时不需要，第三家第四家都是不耐烦的挂断，一直到了第五家，我礼貌的问对方需不需要办公纸张的时候，对面直接开始骂人了。 骂人骂的特难听，我从没有说过脏话，一时间都想不到要说什么。 我拿着电话愣了好一会，然后直接挂断。 我从没有经历过拿起电话就骂人的这件事，我跟她们也无冤无仇，人家为什么要骂我呢？何姐这时候应该是看出了我被拒绝的表情，吩咐完老王事情，走到我身边，“接着打，被骂有什么的，只要能客户，骂两句就骂了。又不会掉两块儿肉？” 见她这样说，我硬着头皮接着打，在不断的重复问对方是不是需要办公用品的时候，被对方各种回绝，我也发现，拿起电话就骂人的不只是刚刚那一家公司，我打了将近三十个电话，只有一个礼貌的留下了电话，剩下的都是无疾而终。 到了午饭时间，何姐点了外卖，让我们三个吃饭，她抱着小悦悦去了后院。 老王一边给我盛饭，一边说道，“姑娘，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礼貌的跟两个人介绍自己。“我叫韩颖。王师傅，宋师傅。” “别师傅来师傅去的，我就是一个干杂工的，还有小宋，他是负责送货。” 小宋对我笑笑，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 “我新来这里，还是有很多不熟练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关照。”这个地方虽然算上我一共就四个人，但是也相当于一个职场，我虚心请教总归没有坏处。 “我开始还觉得你这姑娘吃不了苦呢。”王师傅吃了一口菜笑呵呵的说道，“没想到，到是能坚持下来。” 我无奈的笑了笑，“坚持什么啊，这才第一天。” “被何姐骂走的人太多了，你是一个忍到现在的。”小宋笑嘻嘻的给我夹了一块排骨，“你吃块排骨吧，干咱们这行，有个好身体太重要了。” 我不明白这句话，但是下午我看着整整一个集装箱的货，恍然大悟。 果然，这活儿真不是轻松的活计。 何姐讲小悦悦放到一边的小车上，然后挽起了袖子，“韩颖，老王，你们在这把纸张搬进屋，我跟小宋去卸车。” 我放下手里的工作就跑到车前等候，老王给我拿了一副手套，说绳子勒手，带上手套好一些。 我带好手套就开始将一箱箱的纸张搬进屋，老王一下子能搬四箱，而我，只能搬两箱，纸张这东西看起来不大，但是他重，两箱我抱起来就沉甸甸的，来回两趟放进屋里面之后，我竟然热出了汗。 我找了张纸巾擦汗，这个动作被何姐看见了，她对我大喊着，“干完活在擦，没看要下雨了吗？就抬两箱，你中午没吃饭啊！” 我只好快速的回到了集装箱面前，何姐在我的两箱上面又放了一箱，我当时就有一种根本抬不动的感觉，我晃晃悠悠的慢慢走，手里面的太重了，重的我想随手扔了它。 老王看见我连忙帮我把最上面的那个那个小赖，但是何姐说道，“老王，你嫌你自己活少是不是？我这花钱是找人干活的，不是花钱养大奶奶的，要是干不了就滚蛋，别再这里碍着我们的眼。” 何姐这话字字都戳在了我的脊梁骨上，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吭哧吭哧搬东西的她，心里那服软的话被我压了下去，不就是搬东西嘛，我怎么可能做不好。 以前徐墨轩从不让我搬任何东西，就算我们去超市买东西，他也要一只手拿着购物袋，另一只手用来拉着我，米面粮油什么的，徐墨轩往往都是轻松一抗就到家了，没干过力气活的我，搬纸箱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但是三个我确实是搬不动，老王也不敢在帮我，我只能加快自己的脚步，将两个箱子搬进屋之后在来搬第三个，这样下来，我比老王里外里多走一圈，没多久，我就累得直不起腰来了。 可是这一集装箱才搬完一半，我捶着腰喘气的时候，何姐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身边，“这点活都干不好，我真是脑袋烧了才雇你，你上去卸车，跟我学着点。” 我慢慢的爬上车，因为动作慢了，何姐在我后面催促道，“能不能干啊，不能干滚蛋。” 我心里蔓延着说不出来的酸楚，那些委屈的眼泪含在眼框里面说话就要滴下来，我从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跟谩骂，这份工作太辛苦了，我不想做了，可是人总要为自己的倔强跟任性买单，我如果不做了，我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在这种情况下，屈服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用胳膊擦了擦眼泪，跟小宋一起箱子放车尾的地方送，小宋年轻，干起活来很是利索，他知道我抬不动，常常看何姐往屋子里面搬箱子的时候帮我减轻一个，我心里很是感激，说道，“谢谢。” “何姐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我来的时候被她骂的体无完肤的，你习惯了就好了。” 我看着搬着四个箱子摇摇晃晃的何姐，心里燃起了一丝说不清楚的敬佩，我点了点头，但是对何姐这张嘴就骂人的习惯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好不容易卸完一车的货，车子开走了，何姐抱着小悦悦去后院休息去了，临走前给我五张单子，让我按照这五张单子将这些货物清点一下，说明天一早会有会车过来拉。 我看着单子上面那几百箱的纸张，有些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要我把几百箱单码放在一个地方等明天来车拉吗？这得是多大的工程啊？ 我的手心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我盯着面前像是小山一样的货物，把他们分成五份，还是数量不同的五份，这得到什么时候啊？ 我细细的看着每张单子上面的内容，发现他们是有时间顺序拉这些箱子的，我又数了数数量，发现所有单子加起来的总数，跟今天卸车时候的总数不相符。 我对照了单子之后可以确定，就是明天这些纸张拉走之后，还会剩下二十箱。 但是怎么把这五份分出来呢？ 这可是愁死我了。 我回办公室喝了一杯水，小宋正在打包一些东西，我看不像是纸张类的东西就问道，“这是什么？” “耗材，就是一些墨盒硒鼓之类的，明天有人过来拿，每一份我都写好了名字，明天他们直接拉走就可以了。” 我听见小宋这么说，灵机一动，我为什么要把他们分开呢？明天他们是有先后顺序过来拉这些东西，我只需要数量点清楚，按照单子让他们拉走就可以了，反正最后给我剩下二十箱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真是暗自佩服了我自己一把，小宋看着我说，“韩姐，你那清点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说道，“那明天让他们按照先后顺序拉走就好了。” 我怔住了，原来他们都是这么做的吗？ “平时都是这么做的吗？” “当然了，难道要把那些货物一一分开在码放一边啊！”小宋憨憨的笑着，“我先出去送货了。”我还觉得我自己多聪明呢，原来人家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我现在收起了刚刚搬东西时候的愤恨，觉得不是何姐难为自己，而是我自己做的确实不够好。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带着那种莫名委屈的情绪，但是现在想想，我既然选择了这样生活，就要忍着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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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慢慢习惯这样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起床，何姐早早的做好了早饭，一边喂小悦悦吃饭一边斜着眼睛看我，“怎么，这点苦就受不了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些不习惯。” “哼，有什么不习惯的，这就是我们的生活，我早说了外面又轻松的工作，腿分开钱就进来了，何必像现在这么辛苦，一个月受苦受累就赚两千块钱，我看还不及你这一双鞋子的价钱。” 何姐是个识货的人，我这双鞋是徐墨轩让意大利的师傅手工做出来的，特别舒服，而且看起来很是低调，我动了动自己的脚，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何姐，您能不能不要总是说把腿分开就来钱的这种话，我不是那种人。” “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就好了，在我这里干活最重要的就是踏实，要是吃不了苦趁早滚蛋，我刚说的也是给你指了一条明路。” 我喝着粥不在说话了，何姐给小悦悦喂完饭之后说道，“我一会出去一趟，来人拉货的时候你要看好了，别弄错了。” 我点了点头，信心满满：“放心吧。” 其实我是心里打鼓的，一上午要来那么多车拉东西，我真怕弄混淆了，今天小宋不在，老王跟着何姐出去了，整个工厂就剩下我一个人。 不一会儿的时候一辆货车就开了进来，一个拿着单子的年轻人对我说，“我的货呢？” 我看了看他拿着的单子确实跟我的是同一张，便让他进了库房说道，“你们是一百二十箱，我给你数数。” 那个人伸手一挥，那个司机就下来跟他一起搬，俩人一前一后，没多大会就搬完了，之后我确定了数目给他们签字，然后车子就开除了厂子。 这一趟下来，我觉得流程上面掌握的还可以，不是那么的难，我只要对好数目就ok了。 第二辆车子来的时候也是如此，一直到了第四辆车，他们要的比较多，足足有三百箱，拿着单子的是一个女人，她叉着腰跟我说，“小姑娘，你新来的吧？帮我们搬一下。” 我看着那三百箱的很是犹豫，这时候司机下车走到了我面前，是个憨厚的中年人：“我跟你一起。” 我是不想搬的，想到昨天搬完之后我浑身酸疼，今天说什么我都不想动这个箱子一下。 “人家何姐的厂子有人帮咱们搬，你吓掺和什么？一边数数去。”女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对我说，“快点啊，我们还等着发货呢。”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喇叭声，一个男人拿着单子进来，他们是第五家，因为第四家车不走，他们进不来，而现在这个女人又让我搬东西，我左右看了看，有着一些无奈，但是又不想被外面的人催着，便快步的走到了库房，“我给你们放到车上，你们自己码放一下。” 如果我不帮忙搬的话，第五辆车就进不来，这样我就不能完成这项工作了，要是等何姐他们回来看见车都堵在门口，肯定又会说我不会办事，想到这里，我戴上手套开始搬着箱子。 女人没什么表情，男人到是呵呵的笑着，我的手腕特别疼，经历过昨天之后，我依旧只能搬两箱，搬了几个来回之后，女人觉得我慢了，十分不悦：，“何姐哪找的你这样的人，这也太费劲了，什么时候才能搬完啊？” “老邱家的，哪这么大的脾气啊？我这的人惹到你哪了？”何姐这时候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了，她看着正在搬箱子的我，眉头一皱，“怎么着？你家老邱被你搞的肾虚干不了活了，欺负我这人帮你搬东西呢？” 女人脸上当即尴尬了一阵，然后讪讪的说道，“太多了，让她帮帮忙。” “那她的工资怎么算啊？这人可是我请的我，干活也该是给我干吧？发号施令这个地方还轮不到你！韩颖。”何姐叫我的名字，我连忙将手里的手套摘来放到一边走到她的面前，何姐将怀里睡着的小悦悦给了我，“以后记着，谁给你钱你给谁干活，其余的闲杂人等，没有使唤你的权利，纸张这活儿是辛苦了点，要是干不了就别吃这碗饭。” 我答应了一声，抱着小悦悦到了一边，这时候在车上的人也下来了，他拽着女人说道，“我就说自己搬，你非整这么多事儿。” 女人十分不情愿的跟着他开始搬东西，何姐向我走过来，冷冷的说道，“有劲儿没处使吧，闲的蛋疼吧。” “何姐，我是怕影响后面的人来拉货，我也是想快点搬完。”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解释，我帮他们搬东西确实是出于是想赶紧完成工作，但是我不明白何姐为什么态度和么冰冷。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看见的就是你没有按时间让老邱他们拉完货，行了，把孩子放到一边的小床上，你看看冰箱有什么菜，去做些吃的。” 我知道自己的解释没用，她走到那俩人面前交涉，没多大会儿，俩人就把东西搬完了，我把单子给了何姐，跟她说了最后会剩下二十箱，何姐没说什么，只是催促我去做饭。 对于我来说，做饭还不如在这里看着搬货呢。 我抱着小悦悦硬着头皮来到了后院，在厨房打开冰箱之后看着里面有只几个西红柿，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这西红柿我总不能办个糖拌西红柿吧？ 我又打开了冰箱的下面，发现微冻的那个格子里面有一袋鸡翅，我拿出来鸡翅放到水里解冻，然后看见壁橱里面有鸡蛋。 鸡蛋西红柿，炖鸡翅。 我记得徐墨轩是很爱吃西红柿鸡蛋的，在他的影响下，我也觉得这道菜很好吃，酸酸甜甜，还有营养。 关于鸡翅，是我有一次在电视上面看见可乐鸡翅的做法，吵着要他给我做，他给我做了一次，我记得特别好吃。 我发现我所有的回忆里面都是有关徐墨轩的一切，我过去的生活全都是他的影子，我以为我离开了他就逃出了他的影子，但是事实却是，我在这人，心依然被他的枷锁锁着。 我的灵魂没有任何的自由，因为那个男人已经渗透到了我的骨血之中，我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觉得自己现在想这些，都是无病呻吟罢了。 我既然已经离开，就要试着去学会一个人生活，我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爱上别人，我今年才二十二岁，未来对于我来说，太渺茫了。 我很怕他来找我，那个男人想做什么是没有做不到的，但是我心里又有着隐约的期盼，我曾经想的那个有他的未来，现在已经彻底化为泡影了。 “韩颖。”何姐在我身后叫我，“想什么呢？” 我赶紧回了回神说道，“没有，没有。” 何姐狐疑的看着我，把小悦悦抱走，然后盯着我放在水里的鸡翅说道，“你会做？” 我不能让何姐觉得我一无是处，只好硬着头皮回应道，“嗯，要吃什么饭？米饭？” “你会做别的？”何姐问我，饭这个东西我可不敢乱说，指了指一边的电饭锅说道，“米饭挺好。” 何姐没再说什么就出了厨房，我将锅烧热之后就放了点水，之后把鸡翅倒了进去，又放了些酱油跟盐，我怕颜色太重不好看，又怕颜色太浅没有味道，看了好几遍才切西红柿，准备做个西红柿炒鸡蛋。 蒸饭我还是会的，虽然做的不多，但是这么多年跟徐墨轩在一起，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了一些，等鸡翅做好的时候，我看着我里面鲜香四溢的鸡翅，暗自佩服了自己好久。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的做饭，竟然如此的成功。 番茄炒蛋虽然放的油多了点，但是何姐吃的过程中，一直都没有皱眉，我吃着桌子上面的菜，心里暗自乐开了花。 我现在觉得我并不是一个废物，我也会做饭，而且还觉得自己超有天赋。 吃过晚饭之后我早早的就休息了，可能今天太累了，我晚上没有再做那个梦，但是夜里醒来的时候我会十分自然的将手往身边摸一摸，在摸到床把手之后我才醒过来，这不是我的家，这里没有徐墨轩。 一连几天的忙碌让我跟老王小宋都有一种十分紧张的感觉，我在工作上面也渐渐熟悉了流程，慢慢的我知道何姐这个工厂主要是做纸张供应的，有几个稳定的下游厂家，之前何姐总是对我教训来教训去的，这两天渐渐的少了，我有什么不会的就问老王跟小宋，他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隐瞒。 我开始逐渐适应，现在的我虽然在工作上面没有什么想法，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