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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过的夏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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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小兔,你的工作能力足以胜任更高的职位,这些年你帮助我很多,在我心里,你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员工,也是我最重要的助手。”李总监眼中湿润,话语中有些哽咽。
  难道说这是要升职的节奏,这是她等了三年的机会呀,心跳加速,声音都难免有些颤抖:“我能有今天的进步都是您领导有方。”
  安小兔想到刚从学校出来,没有工作经验和没有学历,只能在蛋糕店里打工,都是挤时间去查资料、学设计,足足准备了两年,才得到这个设计助理的工作,她每天都在努力,记不清有多少次做方案熬通宵,现在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了。
  “我会为你介绍新的工作职位,我也相信你能有更好的发展。”李总监停顿了一秒钟:“你被解雇了。”
  被解雇了,解雇了。这个打击实在太大,安小兔懵了,感觉自己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意志全部瓦解,她的升职呢,昨天还在拼命赶方案,合作商也满意自己的设计,她心里破了一个打洞,眼圈发红,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现实般的灰姑娘,还是永远见不到王子的灰姑娘。
  “我知道了。”安小兔起身离开。
  把自己的东西打包,才发现能带走的其实很少,日历上的红色标记和满墙的便利贴,都失去了意义。少有同事过来安慰,大家都唯恐自己被拖下水,安小兔一个人走的凄凉。
  前台小姐追出去帮着她搬纸盒,说落道:“都提醒过你了,别人用手段上位,你累的和狗一样却被辞退,真是让你气死了。”
  “好了,不生气,要相信爱情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安小兔亲昵地蹭着她。
  “没心没肺,我还要上班,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拜。”前台小姐笑着招手,这里不适合她,这三年她一直在成长,再也不是只会哭鼻子的新人了,她的未来更加广阔。
  一个人走在路上,夏日的阳光已经有些热度,行走在如盖的绿荫下,才能感到一丝丝的凉爽。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绝尘而过的车辆,这个城市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心里空落落的,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了。
  坐在车站等车,看着车都卷尘而去,却不知要去向哪里。安小兔习惯性地拨手机号,只听到嘟嘟的忙音,夏逸辰此时正在清洗,准备一场重要的手术。
  把手机放进整理箱里,安小兔此刻心里充满了委屈,眼眶里聚集着晶莹的泪水。她在这里辛苦打拼了三年,从临时工熬成合同工,总是没命的加班加点,却拿着公司里最低的工资,现在想来,自己好失败。
  安小兔被挤在公交车上,手里抱着纸箱站不稳,在车厢里。一位富态的大婶,因为太胖眼睛越发小了,只留下一道缝儿,看着安小兔怀里的东西,挺了挺胸膛,我很拽的表情。一个急刹车,安小兔没站稳一脚踩到她,就听到杀猪般的嚎叫:“你长没长眼睛,踩到我的脚了,要命哦,还穿着高跟鞋。”
  “对不起,我无意的。”安小兔连忙道歉,感受到浓浓的杀气,就直接鞠躬了。箱子蹭到了大婶的衣料,连忙躲开:“去去去,我刚买的衣服,知道什么牌子吗?认不认识。”
  “到站的乘客请下车,到站的乘客请下车。”
  说是急那是快,一位瘦削的汉子抢了大婶的手提包就飞奔而去,大婶急坏了,我的包,快来人呀,我的爱马仕。乘客们都没动静,安小兔嗖的一身追小偷去了,下车没跑几步,就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第十二章

  小偷转头,看到紧追不舍的安小兔,改变了方向,从闹市区跑到街边,就近拐到无人的小巷子,打算一个人干掉爱管闲事的人。安小兔紧跟着,不给小偷逃跑的机会,修长的小腿快速向前,轻盈地长发在空中飞扬,吸引着行人的目光。
  警察和其他的热心人还隔着好远,安小兔追到了不敢靠近,常年作案的小偷身上穷凶极恶,他把包摔在地上,用手摸起一块砖头,嘴里大骂道:“这个臭三八,我让你多管闲事,找死。”
  安小兔无法躲避,脚软一时也挪动不开,只能身体尽量向后倒,抡过来的砖头贴着头皮划过,自己也坐在地上。
  “让你追,今天老子废了你。”小偷踢了安小兔一脚,用力扯着她的头发,逼迫她仰起脸,眼看砖头就要砸下来。
  安小兔捂着肚子,等待着疼痛的袭来,等了好一会听到□□声,抬起头就看到马修握住行凶者的手腕,小偷的脸因为疼痛皱在一起。
  “您是行家我认栽,您抬抬手,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当街偷窃,还动手打人,到警察局去好好反省吧。”马修押着小偷,把他交给了追上来的警察和热心人。
  安小兔站不起来,就看到大婶捡起爱马仕,掏出钱包点钱,发现没少钱,紧张的五官才松弛下来,眼睛又看不到了。她走过来扶安小兔,说道:“小姑娘,这个包是假的,唬人用的,钱包里是今天的菜钱,幸亏你没事,要不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假的,菜钱,安小兔当场眼冒金星,眼看就要摔倒了,被马修用公主抱拯救下来。马修冷着一张脸,什么话也没说就抱着她离开。
  “小姑娘,谢谢你啊,不要生我的气。”大婶还在自我检讨,向着这一对挥手。
  像卸货般的扔进车里,略显粗鲁地为她系好安全带,马修发动了车子。因为光脚跑的关系,脚上磨出了血泡,还有好几处被划伤了,现在痛丝丝的。安小兔不安地扭动,白皙的脚掌上伤痕累累,红润的皮肤有些苍白。
  “要做英雄就不要怕痛,一个女孩子追小偷,你长本事了,如果我没能及时赶到,后果有多严重,你想过没有。”马修训斥道,眼中的关切和心痛能灼伤人。
  “那个,我”安小兔输了气势,一肚子的道理吐不出半个字
  车飞驰到医院门口,马修一路抱着安小兔进了诊室,医生在消毒,疼的安小兔呲牙咧嘴,疼的差点就要把医生踢飞,牙齿咬得咯咯响,捏着马修的手指骨都泛白了。脚掌的血肉里混合着细小的石子和玻璃,看着医生拿的铁钳子明晃晃,安小兔大叫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夏逸辰,夏逸辰,快来救救我。”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到底还是医生大度,回复:“去,找夏医生来。”
  夏逸辰赶到时,就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安小兔,还有一双千疮百孔的脚。他握着她的脚腕,心疼地问道:“你怎么搞的,都不穿鞋子的吗?”
  “我追贼来着,高跟鞋跑掉了。”掉到半空的鼻涕又吸回去。
  夏逸辰轻柔地擦拭着花脸猫,让她把鼻涕擤出,安慰到:“贼不追你,我就要烧高香了,忍着点。”
  “嗯。”刚才还和要下锅的螃蟹似的横,现在老实了,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
  “还有哪里伤着了?”夏逸辰把包成粽子的脚轻轻放下。
  “工作丢了,连我们的合照都丢了,这里受伤了。”安小兔指着小心脏扮可怜。
  这种浪漫温馨的场景,在他的眼中如满山风雪,寒冷从四面八方往心脏汇集,他眼中的瞳孔慢慢收紧,胸膛剧烈的起伏,用尽全身的力量让自己冷静。他为了控制自己,不做出破坏计划的行为,只能选择提前离开。
  “逸辰,我来隆重介绍?”安小兔到处找马修,才发现他走了,心里有小小的失落。
  “等下班后,我送回家。”夏逸辰准备离开,被小手死命拽住。
  “不要,我现在不能走路,一个人在家也不方便,我要住院。”安小兔没事做,更是一刻也离不开他。
  听到大家或善意或嫉妒的笑声,夏逸辰有些尴尬,一时间眼神闪烁,说话的声音依旧温柔:“好,我去办理,你注意不要碰水。”
  安小兔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像得了糖果的孩子,在护士的帮助下跳到了病床,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在她的世界里,只要有夏逸辰的微笑,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病房里还有其他人,安小兔看到其乐融融的场景有些感伤,就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
  最喜欢午后的阳光,干净温暖,一如向往的生活般。手不自觉在白色的床单上描绘,想要留下眼睛里的美好。只要一有时间,安小兔就会捡起画笔,只有在那一笔一画间,心情会立刻飞扬起来,就在炎热的夏季走了很远的路,终于看到蔚蓝色的大海般欢畅。
  在安小兔短暂的生命里,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就是安心学画的校园生活。也总是为钱发愁,不吃晚饭省钱买画笔,心里却满怀希望和满足。她总是在梦中回到那里,站在晴朗的天空下,手里拿着调色板,用画笔勾勒一个没有黑暗的世界。
  开饭时,安小兔吃了两个人的份,嘴巴里都塞不上了,下巴一动一动的,看上去很艰难,好担心她下一秒就噎到。跑了一路又累又饿,现在肚子里有食,困意袭来,眼皮就睁不开了,在被子里还拽着夏逸辰的手。阳光循着轨迹运转,这时已经到地球的另一边了,睡梦中的安小兔很安静,夏逸辰在她额头上轻吻,起身离开了。
  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乔依娜与昏迷不清的母亲说话,她用带着花边的桌布,精美的瓷花瓶和色彩淡雅的康乃馨,把这个冰冷的地方变得温暖,她用无比轻松地声调说:“妈,您好好养身体,不用为医药费担心,我每天都过来看您,喜欢我新买的花吗?”
  空气中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就是让人窒息的沉闷。听不到母亲的半点回应,甚至连活着的迹象都没有,只能望着冰冷的机器流泪,拼命地告诉自己,母亲还活着。
  乔依娜隐去了强装的笑容,俯身贴近妈妈的脸,将妈妈的手掌贴近胸口,感受到轻微的震动,恐惧有一点点的消散,内心的喜悦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手机的铃声响起,简短的四个字:她在这里。乔依娜伤心之余有些自嘲,她擦掉多余的泪水,一个人走出了病房。她没有方向的走着,目标坚定,表情冰冷阴郁,如一个夜间出没的幽灵。
  安小兔醒了,不情愿地下床,迷糊地走到楼道里,眼皮还睁不来连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走廊内很少有人,光洁如镜的地面,灯光淡淡的,空旷的医院让人觉得孤单。两个人女人不停地向前走,她们的距离不断拉近,在一个转角错过了。
  小男孩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眼睛里亮晶晶的,单薄的肩膀抖动着。安小兔有些难过,她走过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男孩抬起头来,明月般的脸上泪痕未干,他有些赌气,也许是懂得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把头转向一边。
  安小兔喜欢他的倔强,她也挤到了椅子上坐下,和小男孩靠的很近,排斥的他总是往后退,安小兔就往前坐,直到没有地方能让,小男孩才开口说话:“你去坐别的椅子。”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不怕吗?。”安小兔的笑容有些欠扁。
  “不怕。”小男孩声音哑哑的。
  “现在已经很晚了,要早点回家休息,你的爸爸妈妈呢?”安小兔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第十三章

  “我妈妈在里面。”小男孩的眼睛暗淡下去,他身上的光环消失了,显得很赢弱。
  “哦。”他的难过,让安小兔心里闷闷的,她是有些好羡慕他的。
  小男孩肚子咕咕响,打破了两人的尴尬,他抚摸着空空如也的肚皮,才恢复成一个普通的小孩。
  “你是瞒着家里人,在这里等的吧,你很担心你妈妈”安小兔有些触动,这是个勇敢的孩子。
  “不要你管。”
  “姐姐这里有好吃的,你要不要去吃。”送上大大的笑容。
  “是阿姨。”男孩仰着头,傲娇地的噘嘴。
  “走吧,叫我婆婆都行,我不敏感。”安小兔硬着头皮接话。
  安小兔领着小男孩走,另一条走廊上乔依娜遇到了夏逸辰,他逆着光站在那里,完美的侧脸闪动着光芒,如同晴朗的天空中闪烁的星辰。乔依娜忘记了伤痛,她毫无顾忌地向着他走去,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你好。”夏逸辰抬头看到她,有些惊讶。
  “我来找你,我。”乔依娜有好多话要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么晚了,你要早点休息。”夏逸辰在远处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他想起了病房中的她,有些担心。
  “你不要走,我不想一个人待着。”乔依娜可怜极了,她心里有一个声音,今夜一定要留住他。
  “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明天去看你,好吗?”夏逸辰是在告别,当看到乔依娜眼睛里的绝望时,他生出了一丝怜惜和苦涩的感情,犹豫了。
  “妈妈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好害怕,我有多希望在病床上的人是我,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妈妈会好起来,为什么到现在我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伤口不断流着血,心底里的痛楚更胜百倍,此刻娇美的容颜,只剩下伤痛和凄凉,连眼睛里也都是绝望,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夏逸辰拥抱着她,为她带来片刻的温暖与安心,一只手轻揉着她的头发,他的双手有着神奇的力量,乔依娜因为痛苦而干枯的心灵充沛起来,她感觉到温暖她身体的热度,是从这个英俊的男人身上传递过来的,这个富有同情心有着温暖笑容的男人,让她有种想要沉醉其中不想醒来的依赖。
  长期缺乏睡眠的乔依娜,脸色发白,娇弱的体态更显楚楚动人,拉着夏逸辰的手,他们坐在病房里。乔妈妈静静的睡着,好像在梦中遇了襁褓中的女儿,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要妈妈抱,脸颊上浮现出幸福的微笑。这个微笑给了乔依娜希望,妈妈是在告诉自己,她会醒过来,妈妈怎么会舍得离开自己呢,从妈妈生病的那一刻起,她第一次笑了,很浅的笑容。
  “你笑起来很美。”夏逸辰紧握着她的手,他看着腕上手表的指针,已经接近10点钟了,心里有些焦急。
  今晚的月亮躲在云朵里,连争辉的繁星都不见踪影,窗外的梧桐树摇曳着身姿,窗帘上有着跳动的光斑。这个安静的房间里,乔依娜睡的香甜,因为她知道身边有他,当她放下所有的包袱时,才发现这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
  安小兔盯着这个白净的小男孩看,上交自己所有的零食,小男孩一脸嫌弃的表情,挖苦到:“我不吃垃圾食品。”
  “什么垃圾,我小时候都想吃都吃不到,哼。”安小兔干脆自己撕开一包,吃起来。
  孤儿院的生活对安小兔影响,投射到她以后的生活中,就是特别心疼小孩子。她嘴里说着,手里却一个个换着,去讨好他:“那你吃这个吧。”
  “这些吃了会变笨的。”小男孩用认真的表情回答。
  “现在是晚上10点钟,我们在一个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请问还能有什么吃的。”安小兔回敬道。
  “也许我可以考虑喝一包牛奶。”小男孩眼珠子一转,傲娇味儿减淡了些,塞进嘴巴一根吸管。
  “你能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吗?”套近乎中。
  “不要。”咕咚咕咚的吸奶声。
  “嗯,那你想不想知道姐姐的名字呢?”永不放弃的套近乎。
  “安小兔。”小男孩伸手拿了个面包继续吃。
  “你怎么知道,啊,原来你偷偷关注我,小小年级不知道好好学习。”安小兔美得不行,快扭成麻花了。
  “你的惨叫声,还真让人印象深刻。”小男孩老练地吐槽,不客气地霸占安小兔的床。
  安小兔没有反驳,她安静地看着他入睡,透过这张小脸看到过去的自己,因为生的矮小,总是被其他的孩子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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