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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掌声一片,台下有人目光敬佩,有人面含唏嘘。
“等我走过这一段,回头再看曾受过的一切,其实人生不就是这样吗?生命那么长,风雨那么多。我们不断遇到挫折灰败,不断跌撞摔倒,不断痛苦失去,又不断顽强爬起……直到有一天,我们在一次次奋起中,强大到刀枪不入,百炼成钢。”
她的声音顿住,她的眼眶湿润起来,屏幕放大的特写显出她眼眸里的水花,她却仍是对着镜头笑着:“有人说,要感谢命运所有的磨难,但我从不这么认为,生命的意义在于追求美好的自我,而不是遭受痛苦的折磨。没有任何一项痛苦天生就是我们应该承受的,痛苦只能增加生命的沉重,我从不感谢,相反,我感谢的是那个不断战胜痛苦,不断熬过磨难的自我,那个勇敢向上而无所畏惧的自我。就像我从没想过自己要多么杰出多么耀眼,我只希望,百年之后,如果有人路过我的墓碑,她会说,哦,樊歆!她是个勇敢的人,没什么能打倒她!这样就够了!”
掌声雷鸣般响起,掌声落下后,会场内安静到极点,台下观众都仰头看着台上的女子。这个泪中带笑的女人,出身孤苦,年少失亲,漂泊多舛,曾因肥胖丑陋被世人嘲讽歧视,曾用十年真心换一个男人的辜负,曾顶着杀人犯的恶名被千夫所指……然而,所有磨折她全都承受下来,不放弃,不言败,不退缩,不怯懦,她将命运的种种不公化作最倔强的坚定,即便是流泪,也要笑着说,没什么能打倒我!
最终主持人带头,全场再一次爆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掌声中主持人擦了一下眼,动容道:“感谢樊歆!感谢你的正能量。”
台下哗啦啦掌声再度响起,不知谁插了一句,“就知道感谢,还不快颁奖!”
气氛瞬时被调了起来,主持人忍俊不禁,“她说的太好,我把正事都忘了!”说着他问樊歆,“知道谁给你颁奖吗?”
樊歆摇头,主持人又面做高深的问观众:“大家猜猜!”
观众起哄,一会说是某影视大佬,一会说是电视台台长,一会又是文化局局长,主持却向后转头,对着会场朗声宣布:“下面有请盛唐总裁慕春寅慕先生,为本年度电视剧赏析大奖最佳女主角颁奖!”
全场愣住,旋即掌声大作,就见一个高挑颀长的身影从幕布后缓缓走出,聚光灯追在他身上,他衬衣簇新,西装笔挺,面如暖玉,笑如春风。
樊歆先是一怔,随即抿唇一笑。这家伙不是说出差吗?怎么来这颁奖了?
主持人看着慕春寅调笑:“这可是颁奖典礼上绝无仅有的夫妻档啊!慕总裁,第一次给太太颁奖,有什么要说的吗?”
慕春寅站在樊歆身边,似是准备了许多话要倾诉,连连颔首,“有。”
主持人刚把话筒递过去,不料慕总裁做了一件让全场瞪目结舌的事,他抱着奖杯砰地单膝跪到樊歆面前。
樊歆吓了一跳,伸手去拉他,他却单膝仰头看着樊歆,大屏幕清晰投出他的脸,他紧握住樊歆的手说:“慕心,拿证时我虽给你跪了一次,但我觉得那回不够正式,我甚至连花都没有准备……”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一捧热烈的郁金香,郑重地捧在樊歆面前,“现在,我当着在场所有人,当着电视机前千千万万的人,认真补下这一跪。慕心,谢谢你嫁给我!”
台下一片尖叫,本就气氛活络的颁奖典礼瞬时点爆,主持人在旁摇头咂舌,“简直虐狗啊!”
见樊歆不动,主持人催促樊歆,“你老公求婚了,你没反应吗?你该不会不答应吧!”
跪着的慕春寅迅速接口,“她要是不答应,今儿这奖杯我不颁给她了!”
全场爆笑。而樊歆轻轻点头,接过了慕春寅手中的鲜花与奖杯,见慕春寅还不起来,樊歆伸手扶他,可慕春寅就是不起来,仰头眨巴着眼还在看樊歆。
主持人乐了,也伸手扶慕春寅,“慕总裁,婚求完了您就起来啊,地上凉!”
“婚求了还有其他事呢!”慕春寅赖着不起,“趁今天人多,我赶紧把要紧的事提了,当这么多人面她不好拒绝。”
主持人好奇问:“什么事?”
慕春寅两眼亮晶晶的看向樊歆,“今年……我想要个大宝。”全场再次爆笑,主持人问樊歆:“慕太太,这要求你依吗?”
樊歆瞟瞟地上慕春寅,自从两人和好后,这家伙每天就在盼望小慕慕的到来,仿佛有了娃就能把她拴一辈子似的,奈何她措施做的好,慕总裁只能夜夜失望地对月叹气。
樊歆想了想,道:“看他表现。”
见老婆松口,慕总裁高兴得不行,但他对老婆的话明显会错了意,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放心慕太太,我会表现得很好,我每天都有坚持锻炼,身体健康弹药充足,时刻准备着。”
樊歆哭笑不得,赶紧去拉慕春寅。主持人也跟着道:“慕总裁你太太已经答应了,赶紧起来吧。”
“我还有第三件事……”慕总裁仍赖在地上,两眼亮晶晶,“明年我还想要二宝……”
全场早已笑得人仰马翻。
樊歆忍着笑将慕春寅硬拽起来,担心他再说什么三宝,她朝台下鞠躬后便扯着慕春寅离开。慕春寅却顿住了脚,道:“我还有最后一句话。”
“什么?”
慕春寅立在舞台正中,礼服笔挺身姿修长,聚光灯打在他脸上,衬得他高鼻薄唇,越发俊朗无双,这一刻的他收敛了先前的嬉皮笑脸,眸光像一片广袤的星空,他深深凝视着身畔的她,当着现场千百人与无数的摄像头,朗声说:“慕心,从前我老说你笨,那都是逗你玩的。”
他指向自己的胸口,在那跳动的心脏之处,指尖停住。
旋即他郑重其事,一字一顿:“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
颁奖典礼在哗啦啦的掌声中继续,高清摄像机将这一幕直播到千家万户。Y市西郊的某别墅内,也有人无意中看了电视机一眼,表情微变。
这是一间书房,棕黄色的大排立柜,立柜前是墨色书桌,一位老者正伏案看文件。大概是累了,他坐起身来,双鬓的头发虽然花白,但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满满精干之意。
他喝了一口茶,手朝电视机一指,下属立刻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打开,老人不经意掀掀眉,“咦,这不是那盛唐小子吗?”
“是盛唐的慕总。”
“几年没见了,他在电视上干嘛?”老者语气微显不屑,“又在大谈房价上涨论吗?其实就是想卖他的房子呗!”
下属恭敬道:“三爷,这是演艺圈的颁奖典礼,盛唐的慕总担任颁奖嘉宾。”又道:“三爷您前天才出院,您有所不知,这几年内圈里发生了许多事,比如盛唐把主要资本转移到国外,荣光的少董温浅继位,这温浅比温雅还有手段,短短几年荣光就上了一个新台阶。曾经我们九重压制着他,而现在……五爷跟六爷在他手底下吃了好几回败仗。”
齐三爷没半点惊愕,“早在湘儿跟他交往之时,我就说,温家的年轻人不简单。可惜湘儿有眼无珠,放弃了对方。”
过了会道:“这慕春寅怎么把资产都移到国外了?是看我病了太久没有对手了吗?我跟盛唐的帐还没算清呢。”他说着将目光转向电视机,“我看看,他颁个什么奖?”
下属轻笑,“他是给自家老婆颁奖呢?”
“哦?娶妻了?是跟哪家联了姻?汉田石油?还是华中电气?”
“不是,只是个普通艺人而已。”下属将身子挪了挪,好让主子看得更清楚。
屏幕中一个身着黑礼服的女郎,白皮肤鹅蛋脸,正捧着奖杯微笑,齐三爷的视线在一霎凝结。
下属查出异常,赶紧问:“三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他说着要去柜子找药,却被齐三爷喝住。
齐三爷定定瞧着屏幕,“她是谁?!”
☆、第138章 Chapter138 考验
天黑之时,星光熠熠的颁奖晚会终于落幕。
在记者此起彼伏的镜头闪烁中,樊歆被慕春寅牵着离场,樊歆说要回家,慕春寅却不肯,拖着她去了盛唐,说是盛唐上下为她举办了“老板娘欢迎会”!
夜里七点半,樊歆站在盛唐二十三楼的派对大厅,明亮的水晶灯与缤纷的气球彩带晃得她眼花缭乱。
虽然挂着盛唐老板娘的称呼,可实际她五六年没来过这了,看着那些新新旧旧的面孔,她感叹万千。
好在汪姐、胡总监那些曾对她关爱的面孔都在,他们拿着喷雪筒喷出五颜六色的丝带,对着慕春寅樊歆欢乐的大喊:“欢迎老板与老板娘!恭喜老板娘获奖!”
樊歆笑着,眼角不知不觉有些湿,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是回归到这个地方,回到这一群亲切的人之中。
宴会高台上有人砰地开了香槟,浅金色酒沫在全场的大笑中飞溅而出,将摞起来五层高的香槟杯缓缓倒满。
众人拿了杯子,在慕春寅的带领下,快乐的碰杯,“新年快乐!盛唐万岁!”
觥筹交错,酒液激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会心的笑。
待喝到一半,有下属进来,面色凝重地附在慕春寅的耳语几句。慕春寅放下酒杯,道:“来即是客,迎。”
大门打开,一行人走入大厅,盛唐的人俱是微微睁眼,有人轻声道:“咦,这不是九重的齐三爷吗?”
人群最中一人年过半百,举手投足如岳临渊,自有久居上位的气场,正是执掌九重三十余年的齐三爷。慕春寅纹丝不动,只派两个下属迎了过去,自己停在远处端着酒杯慢悠悠的笑:“呀,什么风居然把齐三爷吹了过来。”
有侍者给齐三爷送去香槟,齐三爷拿起一杯,慢条斯理走上前,说道:“老了不中用了,在医院住了几年,眼下身体总算是好了些,想着许久没见慕贤侄,便来探探。”
他客气的笑,眼神却移向了樊歆,“这位是?”
慕春寅搂住樊歆的腰,道:“我太太樊歆。”
齐三爷的视线停留在樊歆脸上,笑得风轻云淡,可樊歆却觉得对方的眼光分外锐利,仿佛扫描仪一般,逐行逐句将她眉眼鼻唇渐次端详。最后他笑起来,“樊歆?好名字。不知道这名儿是谁取的?”
樊歆当他是寒暄,便客气回答:“是我妈妈。”
一旁慕春寅将樊歆往后护了护,眸里有不动声色的戒备,“三爷叱咤风云一辈子,怎么对内子的琐碎有了兴趣?”
齐三爷挂着长辈般和煦的笑,“哪里,只是觉得慕贤侄好福气罢了。”
慕春寅亦是笑,“那是当然。”
两人又寒暄几句,齐三道:“齐某有事先走,改天约慕贤侄喝茶。”
他将手中酒杯放下,再不管诸人的反应,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厅,留下盛唐的人面面相觑。
慕春寅默了片刻,旋即恢复之前的亢奋,冲众人道:“来来来,继续嗨!”
……
夜色深深,庆功宴结束后,慕总裁抱着老婆回了家。宴席上樊歆被热情万丈的盛唐员工们轮番敬酒,最后醉得不省人事,趴下了。
慕春寅开了灯,把她放在卧室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看她。
她身上穿着抹胸晚礼服,脖上戴了串指头大的珍珠项链,墨色丝缎礼服与珍珠白项链衬得她皮肤雪白,莹莹有珠玉之光。脸上的妆还没卸,薄薄的红唇宣告着三十岁的轻熟妩媚,翘长如芭比的睫毛却透出二十岁的活泼清丽,她将女人与女孩的特质混合,糅杂成一种奇异又和谐的美。
慕春寅将手撑在床头,慢慢俯下身去,将唇印在她唇上。
方才庆功宴离场后,他将酒深的她抱回家。电梯从高高的27楼往下,他抱着软绵绵的她,怕她冷,他脱下外套将她裹住。她窈窕纤瘦的身躯被他宽大的西装包裹,有别样的风情,他禁不住低头去看她,她半靠在他怀里,脸色酡红,呼吸含着香醇的酒意喷在他脖颈上,仿佛轻软的毛刷拂过皮肤,所有毛孔如被热水冲击,一瞬激活。那瞬间他俯身想吻她,可碍着电梯里的下属,他只能作罢。
现在这个未完成的遗憾,终于能继续实施了。对,他要认真的吻她一次。
在他眼里,吻是爱,性是欲。对他而言,性是爱的产物,他喜欢性的亲密无间,可他更想要爱,那是命运的相依与灵魂的归宿。可她一直在闪躲,他想要,而她吝啬如斯。
可今晚她醉了,他吻了过去,她没法像往常一样闪躲,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纵然如此,他还是吻得认真。唇齿的依恋像藤蔓缠绕,将这三十年共度的时光交缠凝固,化为永恒。
※
窗外月色静谧,屋内的深情还在继续,而城市的另一端,有人坐在荣光九楼,端着花茶,将那颁奖典礼“最佳女主角”的那一段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最后,他起身,将花茶换成冰水。
茶水入喉冰冷,而周身的世界更冷。
……
巧合的是,几条街道相隔的另一处,齐氏别墅中,也有人坐在书房,将这一段翻来覆去的看,他手中还拿着一张相片,照片里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穿着八十年代的白衬衣,笑容恬静。
他将电视里的人与手中照片对比数次,喃喃道:“像……眼睛,嘴巴,几乎一模一样……老张,你来看看……”
老张点头,“看着是像!三爷您别急,咱今天不是弄到了樊歆的头发吗?DNA几天后就出来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苍茫的夜色随着月亮的滑落渐渐褪去,启明星起后,一轮红日挣脱了地平线。
当阳光透过窗帘照进这宽敞的卧房之时,樊歆醒了。她想翻个身,奈何翻不动,身旁有什么挡住了她。
她拿手推了推阻碍物,没推动,她睁开眼,十厘米开外的地方,慕春寅的脸近在咫尺,他已经醒了,拿手托着脑袋侧身含笑看她,见她睁眼,他凑过身去吻她。
她别过脸仍被他亲到了下巴,旋即他抱着她在床上一滚,不怀好意的说:“还早,我们来一次。”
见樊歆摇头,他将脸在她肩上蹭了蹭,委屈地说:“昨晚看你睡得香我就忍了,现在醒了你就不能心疼我一下吗?”
“别。”樊歆将他推开,“你忘了,今早你要赶飞机去G市,再不起来,飞机就晚点了。”
慕春寅的热情瞬时被浇灭,心有不甘的抱着樊歆腻了好一会才罢休。
洗漱完毕,慕春寅在家吃过早餐后出发,临行前他抱住樊歆道:“我走了,顶多五天就回来,到时刚好一起过除夕。”
见她点头答应,他握着她的手,低头吻她手心。她不让他吻唇,他就吻掌心,像一个即兴的单纯盟誓。
她掌心残存着化妆时的乳液,还有洗手后涂的护手霜……女人的化妆品混合一起,沾在唇边是苦的,嗅在鼻翼是香的,吻上心头又是甜的。这又甜又苦,可不就是爱情吗?
慕春寅笑着,回味着这个吻,满意的走了。
※
慕春寅走后,樊歆的日子更加安静。马上过年了,她赶着置办年货,常在商场超市进进出出。
她跟助理大包小包拎着,却没注意,有辆车子跟了她几天。
似是怕引起注意,这辆车是一辆普通的沃尔沃,隐藏在马路上串流不停的众车中,毫不起眼。
车后座坐着一位老者,隔着车窗向走进商场的樊歆张望。老者旁边的下属道:“三爷,要不要我把她请上来见一面?您这才出院,总这么跟着,我怕您身体吃不消。”
齐三摇头,仍是注视着商场口。须臾老张想起什么,“哦,我想起来了,樊小姐曾经有段视频,说是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