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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挑呢,还真是穷讲究!”这位方脸售货员也是不屑地嘀咕了句。
“同志我想问一下你,这边有好一点的卫生纸么?”
“没有!”
杨培敏皱了皱眉头。
张名花拉了一下她,小声道:“你的那个不是还有么?”
杨培敏实在不好明说,那个草纸太硬了,那里的最是娇嫩不过了,怎么用?
这人明显的打击报复。
从供销社出来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甘。
“娘就说你刚才冲动了吧?哪回来买东西不是这样?也就你这性子一点儿气受不住,以后怎么找婆家哟?”张名花忍不住伸手戳了下她脑袋,“这些紧俏的货品,她们首先留给自己的亲友,所以有些时候没点儿门路也是买不到的,别说是还在得罪了她们的情况下了。”
她真不知道还有这些门道,杨培敏看着张名花眨了眨眼睛,“娘对不起是我冲动了,可是这也没办法的事啊,谁叫我是娘的宝贝疙瘩,我就看不得她们这样对你。”
“你啊!”张名花也是无奈地笑了,“好好,我家敏敏也会帮娘出气了,娘该欣慰才是,可是你要的、我看看能不能托人问问。”
然后杨培军盯着看了杨培敏一眼,“大妹我发现你病了一场后,脸皮更厚了。”
杨培敏睨他一眼,才不去接他的话茬呢。
“娘谢谢你。”也只有像张名花这样的母亲才无条件容忍她的胡闹吧?她亲呢地挽上她胳膊,把东西全甩给杨培军拿着,她们就是亲密母女两人组。
前世的父母在她1岁多的时候就离了婚,然后他们再组家庭,她送到外公家,母亲也好父亲也好,也只是一个月或两个月的样子来看她一次,她从来没有跟自家母亲这样手挽手亲密地走在街上,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偷偷地羡慕其他人来着。
张名花笑眯了眼睛,把满是怨念的儿子无视到渣渣里去。
杨培军把牛车赶到医院门口,张名花母女就进去通知杨培华俩口子。
这还没到吃饭的时间,这俩口子又吃上了。
“娘,敏敏……”杨培华又是一个激灵,口里还含着个白面馒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这是饿死鬼投胎还是咋的,早上吃了才多久?”张名花张嘴就骂。
“娘不怪培华,都是我不争气,这孩子要吃奶,肚子不经饿,培华这些天也是晚上没睡好,侍候着我们母子俩也是辛苦得不成样子,是我心疼他,让他也跟着我补补,娘你就不要怪培华了。”这白荷花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三言两语把这嘴馋来了个高大上的借口。
“娘跟敏敏走大半天也应该饿了,要不也跟着我们垫垫肚子?正好这边还剩了个。”
张名花也有带干粮过来,想着来镇上也不能确定在响午前赶得回去,而自己又不想花钱,所以一大早叫大儿媳烙了几张玉米饼带着。
可是这会儿,她是怎么也不让这个败家娘们吃独食,她喊过杨培敏,“还不赶紧去把馒头拿过来,你身体也是没好全,这些精贵的东西,要不然咱们这会儿过来了,你也吃不上一顿。”
产房里并不止白荷花一位产妇,张名花完全不避讳地把儿子媳妇连嘲带讽的说了一通,旁人也是纷纷侧目,更有看不过眼者也跟着出言指责。
白荷花这才有些不自在起来。
而杨培华却是把自己吃剩下的那一半也拿了过来,“娘,我、还热乎的呢,你尝尝……”
“放着吧,你弟弟还在外面寒风里等着呢,给他留着,这边收拾好了就赶紧的。”
“好了好了。”
张名花去抱过孩子,“孩子喂过没?”
“喂了的。”杨培华的声音。
“走吧。”
杨培敏也帮忙拿着过衣被盆碗等东西。
但是太多了,她也是拿不动,就一床被子来说也有十几斤重了。
杨培华搀扶着白荷花,回头看杨培敏,“敏敏你把被子背身后,手上再提其他东西。”
背身上?
她险些要爆粗口了。
这杨培华还真不客气。
“敏敏你来抱孩子,我来扶老二家的,东西培华拿。”张名花把事情重新安排过来。
张名花也孩子塞到她怀里,她身体顿时僵硬起来,小心翼翼地抱着,杨培敏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孩子,惶恐他摔下来。
好在一路无险地坐在了牛车上。
“咋的还要那么久?”杨培华也是等得不耐烦了。
要知道这会儿还是白雪皑皑,冷彻入骨,杨培敏也把自己头上的围巾包得严严紧紧,牛车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再用一床被子把产妇跟小孩围上,大伙抓稳了车把,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赶去。
杨培敏把馒头撕了一大半给张名花,天气冷也是不经饿,早上吃的那些杂粮稀饭早就消化干净了。
张名花还要推,杨培敏就拿了她备好的玉米饼吃起来。
白荷花看着也想吃玉米饼,张名花正眼也不扫她,跟杨培军三人直把饼子消灭干净。
吃完饼子,杨培敏靠在张名花身上,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唉,好像又到了午睡时间……
她还没眯上眼,车子一个趔趄,抛了一下,歪在一边,然后就不动了,差点一头栽在地上的杨培敏这下瞌睡虫全跑了
第十六章 恩人()
“咋回事?”
“陷坑里了?”
“早上过来的时候都没有,没下雨哪有的坑?娘的!是车轴断了!”杨培军跳了下来,查看了车子后喊道。
“那咋办?”张名花看了眼空旷旷了无人烟的道路,离下河村还有40分钟的路程,她发起愁来,“咱们是能走回去,可是老二家的受不住啊。”
“我跟二哥看看能不能把这轴绑回去。”
“好,我去找些藤索过来。”杨培华说着也利索地跑去找工具了。
杨培军把车子的东西一件件地卸下来。
“娘我想去小解。”白荷花突然说道。
“你还真是懒人屎尿多!”张名花瞪了她一眼,但也无奈何,二儿子走开了,她把孩子让杨培敏抱着,“明知道要躺着回来,喝少杯水难道能渴死?”
白荷花自己撑着坐了起来,顶着婆婆的黑脸讨好道:“娘别累着你,让敏敏扶我一把就行。”
“敏敏哪有力气扶你!摔了你算谁的?走不走?赶紧的,一天天的就你事儿多!”张名花没好气地狠瞪了她好几眼。
骂归骂,她还是利索地把儿媳妇搀扶了起来,往路边不远处的小树林走去。
那头人走了,这头白荷花的娃随即哭起来了。
“哇哇哇……”
杨培敏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三哥他是怎么了?”
“你看一下他是不是拉了?”
“这么冷怎么看?我怕他着凉了。”
杨培军把东西放在地上,直起身来,给了她一个白眼,“你不会伸手进去摸一下?”
杨培敏猛地摇头,“我、我不行……”如果真是拉了,而且还是大便怎么办?她的手这样子伸进去会碰得那些便便的……
看她这个样子,杨培军就知道她想的是啥了,他恨不能把她的脑袋捶开,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稻草,“你不会用一下脑子?你隔着里面的裤子摸一下,如果真拉了,会有热热的感觉……”
杨培敏感觉不会再爱了……
她遵着杨培军的话小心地把手伸到的他的小屁股那儿,隔着尿布摸了摸,好像没有,“没有……”
“没有,就可能是饿了。”
“可是在医院的时候,二哥说喂了我们再走的啊,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哪那么快就饿了?”杨培敏否定了这个原因。
“可能是你抱着的姿势不舒服了,你走着晃一下他。”
“哦哦。”杨培敏忙抱着这位小祖宗走起来。
“哇哇哇……!”
还在哭!
“别哭别哭!姑姑喝歌给你听好不好?”杨培敏看走的方式还不能缓解这位侄子的情绪,只能贡献出歌喉了,“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哇哇哇……!”
这小奶娃一点儿也不给面子,哭得小脸都红了。
“你再哭我也想哭了……”杨培敏跺了跺脚也是无计可施了。
“可能是饿了,要不你给他喂奶看看?”
一道醇厚的男声自身后响起。
杨培敏吓了一跳,她忙转过身来,一位身穿军装的男人如标枪般杵在她面前。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说他可能饿了。”
喂、喂奶?
刷的!杨培敏的脸爆红了,还迅速蔓延到脖子下方,她喘了口气,瞪直了眼睛,冲他就道:“你、你胡说什么!这是我侄子!”
男人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她在反驳什么,看着眼前这位活脱脱地像炸毛公鸡一样的女孩,他眼睛里不由地闪过笑意,右手拢成拳往嘴边掩饰般轻咳了声,再次道了声歉,“对不起。”
杨培敏脸上的热度不减,直想伸手往脸上扇一下风。
人家郑重其事地道了歉,她也不好抓着不放,逃也似的避开他带笑的眼睛,往他身后看了看,她想知道这人是怎么出现的。
他身后的三步开外,停了一辆吉普车,只是这车子开来的声音她怎么没听到?是宝宝太吵了?
男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开口道:“看你们似乎是遇到了些麻烦,不知需不需要帮忙?”
“沈家小子?”张名花带着惊喜的声音。
杨培敏听到娘亲的声音也惊喜起来,忙转过身喊道:“娘快来哄哄你的孙子!”
“哟,这是咋啦?”张名花走过来熟练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往襁褓里看了两眼,“我看是饿了,我让他娘给喂两口。”
杨培敏松了口气,轻捶了两下酸涩的胳膊一副大难得解的模样。
旁边的男人不由地又看了她两眼,农家的女孩哪个不是从小帮着母亲带弟弟妹妹、或带侄子侄女的?
杨培敏接收到他的视线,也转了下身,面向着他,重新打量了他一眼,面容刚毅剑眉鹰目板寸头身姿挺拔高大威猛的一位军哥哥,她试探地问了句,“你姓沈?大吉村的?”
军哥哥点了下头。
“那天是你救了我?”
沈宜光淡道:“举手之劳。”
杨培敏感激道:“那天谢谢你了。”
“哟,看这聊得热乎劲儿。”张名花又返转了回来,“沈家小子你这是去哪儿呢?”
“本来要去镇上一趟,倒是看你们遇到了事情,就下来看看能不能帮一下忙。”
“太感谢了,又要麻烦你,我这牛车车轴坏了,我那二儿媳生了孩子不好走道,你这边要是方便,就她拉一趟。”
“行,别太客气了。”沈宜光说完,手脚也动起来,把牛车上卸下来的东西搬到吉普车后面去,力气大又利落,走了一趟就搬完了,再去看了一下牛车坏了的地方,果断道:“别整了,卸了吧,放我车子后面,再留一个把牛赶回去,其他人坐我车子走。”
杨培军点点头,大大松了口气,对沈宜光笑道:“其实我也知道没有钉子很难弄回去,也是抱着侥幸心理试一下,这下好了,碰上了你。”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坐了沈宜光的车,张名花以她不会照顾人的理由,把杨培敏让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而留下拉牛车的是杨培华。
一路上,张名花跟沈宜光拉起家常来。
“听说你这次休假回来是准备找对象操办婚事的?可是有眉目了?”
沈宜光摇了下头,“这事急也急不来。”
“可不是,你这般优秀可得要好好看看,挑个好的。”
“大娘过奖了。”
第十七章 再提()
杨培敏唯恐张名花把话头牵到她头上,一上车,她就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装睡。
白荷花盯着前面挺拔英武的沈宜光,转了两下眼珠,插话道:“不知道沈家弟弟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家里就有个未出嫁的妹妹,长得可俊了,手脚勤快又利索,还读了几年书,也是个有文化的闺女,在我们村提起来谁不竖个大拇指!”
还没等沈宜光开口,张名花首先呵斥了她,“胡咧咧什么?你家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妹妹还是省省吧,人家小沈这样的人才用得着你介绍?”
这个话题说完,也不好再聊下去了,车内一时间有些静默,还是杨培军问起了些男孩子都感兴趣的部队生活这个话题,才一路没停的到了下河村。
这个年代的四个轮车子是非常难见的,等沈宜光的车子停下来,一大群村里的小孩就围了过来,不远处的大人也在观望议论着,“谁家来亲戚了?”
“我还不知道咱村里有这么威风的亲戚呢,我看是领导来了。”
“好家伙,这车子我还是第一回见呢!”
张名花首先走了下去。
“原来是队长家的!”
“谁送他们回来的?”
张名花跟村民打了声招呼,脸上莫名的有些红光闪动,她风风火火地吩咐着杨培华拿东西下来,让杨培敏下来抱孩子。
杨培敏本来开始是装睡的,可装着装着到了临近下河村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会儿听到张名花叫她,她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到了吗?”
然后听到一道好听的男声应了她一句,“到了。”
“哦,好。”
沈宜光以为她说了这个‘好’就下车的,可人家还靠车座上纹丝不动,他不由再往旁边看了一眼。
刚睡醒的杨培敏脸颊染了层轻薄的红粉,如霞般瑰丽,乌黑潋滟的水眸放空地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沈宜光有些疑惑。
“哦没什么,我有起床气,要缓一会儿……”
沈宜光:“……”
知道沈宜光还有事情,张名花也不多加以挽留,另邀请了他来参加过几天的杨培军婚礼。
沈宜光也礼貌地说了两句,到时候不一定有时间来,但家母是一定过来的云云。
杨培敏完全清醒过后,再一次跟沈宜光道谢,“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部队?”沈宜光目测有188的身高,所以跟他说话的时候,她是微仰着头,把一张小脸完全暴露在阳光下,有种莹莹如玉之感。
沈宜光闻言略挑了挑眉,向她微微地颔了下首,道:“出了正月十五。”
杨培敏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里,杨培敏赶紧把孩子放回他的房间里。
经过院前时听到张名花跟人聊天。
“嫂子今天咋地有军车送回来了?你家敏敏下来的时候,我咋一看还以为是你家女婿送回来的呢,这哪来的军人啊?长得可精神了!”这是一位相熟的婶娘正拉着张名花八卦。
“别胡说!”张名花嗔了她一下,“上回是他把我家敏敏救回来的那孩子,今天牛车坏了也碰巧遇上他,也是他帮的忙,还别说,这确实是个难得的小伙子,还没结婚呢。”
说到最后那句,杨培敏还能听到她那微微浮动的激动之情。
“哎哟,你莫不是真看上他了?”婶娘压低了声音问道,“敏敏的年纪还真不小了,也是时候给她相看。”
“这事我还在琢磨呢,走咱们进屋里说去。”两人亲热地往屋里继续八卦事业。
杨培敏忙闪进自己的房间里,不得了了,坐了回专车,莫名地又多了一段八卦。
对于这个缺乏娱乐简单朴实的年代,一妇女换了件新衣服也能说上十天半个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