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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他就用手机定了一张晚上九点开车,从s市开往b市的高铁票。他连行礼都没有收拾,只拿上钱包钥匙,跟室友说了句老师点名帮我请假就飞快地走掉了。
车程不过五个小时,他却感觉自己走了数千年,一路从烽火连天的冷兵器时代走到这个高楼鳞次的二十一世纪。他忽然感觉到各种不真实,就好像,哪里都不是他的容身所在。
当他风尘仆仆抵达b市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而南站依旧有不少等待夜班火车的人困倦地坐在候车大厅,或是闲聊,或是靠在身边的人身上打盹。
邬琅深吸一口气,走出了火车站,附近有不少家24小时营业的旅店。现在不算高峰期,所以即便是深夜也让他订到了房间。
他倒在松软的大床上,居然没有一点睡意,只是想着,再过不久就能见到川儿了,又紧张又兴奋,然而更多的却是惶惶不安。他在这种复杂的心情里睁眼到四点多,终于熬不住困顿,拽着被子沉沉睡过去。
一觉醒来,午饭点都过了。
洗漱完,退掉房间,他开始照着手机地图上指示的路径搭车,上地铁,再乘公交。来来回回又一个多小时,终于站在了k大的校门前。
混在进进出出的学生堆里,很自然地进了校门。蹭了校车跑法学院地盘,左打听右打听,终于打听到12级法学系3班今天下午在那哪个教室上课。
邬琅气喘吁吁地往教学楼跑,附近还有不少一脸菜色的迟到人员,同他一样脚下生风迅速爬楼。
3班今天在四楼的405小教室上课,邬琅蹬蹬蹬一口气爬了四楼,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的,嗓子眼堵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405教室的两扇门开着一扇,他喘着粗气站在大门口,整个教室人的目光都瞬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戴眼镜的女老师转过身来审视他,眉毛皱成一团。
邬琅眼睛快速在教室内众多面孔间扫过,不过是千分之一秒,他的视线便不由自主地黏到坐在窗户边的男生身上。他也在看他,只是笼罩在日光阴影下的眼神和眉目,又是如此地晦暗不明,难以分辨。
邬琅心里一痛,赶在女老师训斥之前,快速说了句:“对不起啊,老师,我迟到了。”然后不由分说地跑进教室,直愣愣坐到那个男生身边去。
女老师盯了邬琅一眼,敲了敲桌子让大家集中注意力,随后便继续上课。
邬琅碰了碰身侧男生的手臂,笑得有些讨好:“同学,我没带课本,能不能一起看?”
那人沉默地点头,将书推了一半过来。邬琅看到他写在书页空隙上的笔记,字沉稳整齐,就像他的人一样。
讲台上的老师行云流水,抑扬顿挫地讲着什么,邬琅一概没有听进去。他鼻子只闻到身边的人身上淡淡的柠檬香,耳朵只能听到身边的人有节奏的呼吸,眼睛只能看到身边的人握笔的手指和从衣袖下露出来的一截白白的手腕子。
他就这么坐在他身边,脑海中一刹那回想到他垂死靠在自己身上冰冷的身体。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又让他觉得温暖,他微微侧头,可以在阳光下看到他脸上细细的绒毛。
时间可以很慢,时间也可以很快。
课程不知不觉结束,人也不知不觉走光,整个教室就剩他们俩,安静地坐在一起。
就这样吧,就这样坐到天荒地老也很好,邬琅心想。
飞驰的风扬起床边淡蓝色的窗帘,引其烈烈作响。
邬琅忽然听见身边的人开口说话:“我请你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去看电影。”
邬琅噗嗤一声笑开,笑着笑着,眼泪却渐渐落下来:“你真是不管在哪都这么没情调,纪川同学。”
“约会,不都是这样的吗?”
“真正的约会是去哪的你知道吗?”
纪川眼中闪烁着疑惑,邬琅狡黠地笑笑:“当然是去酒店开房了!”
纪川脸颊噌一下红透,邬琅趴在桌子上狂笑。
“傻子,还是这么不经逗。”
邬琅将手覆盖在纪川的手背上,慢慢转动着,十指相扣,绝对契合。他拉起纪川的手,朝圣一般烙下一个轻吻。
“我又抓到你了。”
“是,你抓到我了。”
金色的阳光滑过窗外潾潾碧波,天光大好。
而这世上,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相遇了。
第78章 番外·关于守尸的二三事()
邬琅在电五双梦有个很出名的苍云号,名字叫薛且。就说这薛且吧,在这服风评是很不错的。不单单是因为他作为老长安插旗圣地里的不败战神很是有一批粉丝,更重要的是他洁身自好,很少牵扯进各种腥风血雨的818里。不过,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人根本就是不屑和那群low货玩。
他虽然是恶人的,但不算阵营斗士,自个组了个养老帮,帮会里都是给别人代打的高玩,他自己偶尔也打打单子,但不会拿这个当工作。
他呢,交友圈要说大不大,要说小也不小。交好的人就那么几个,但是很多人都认识他。他自己很少自动沾染大帮恩怨,少有和人交恶。但是他仇人列表里有个纯阳在那躺了非常久,并且他从未打算把他删了。
薛且和箫洛天的交恶是很恶俗的,箫洛天玩了薛且徒弟。箫洛天和她情缘的时候骗了她十几万金,分手的时候还找人仇杀悬赏她,到处抹黑她,搞得她直接转服了。
薛且这个徒弟和他关系不算深,他当初收徒也就是好玩,等对方满级出师后给了点钱就没怎么管了。而且她也很少到处跟别人宣扬说大神薛且就是她师父怎么怎么。所以直到她被迫转服后,她亲友实在忍无可忍把这事挂贴吧上,痛斥箫洛天人渣一个,薛且才知道这事的。然后这帖子底下就爆出了她和薛且的师徒关系。这可不得了,薛且这个看破红尘的高岭之花终于下水了,围观群众顿时欢呼万岁,兴致高涨,原本是给徒弟的洗白贴直接歪成了薛且的八卦贴,纷纷预测薛且究竟会怎么收拾箫洛天。而箫洛天也因此成了个名人。
薛且自己是不知道这事歪七扭八的后续发展的,所以当他上线后被莫名其妙悬赏,野外被人仇杀,还被问候了遍全家后就出离愤怒了。
本来如果箫洛天只是作了这么一次死,薛且把他杀回来也就完了。结果这丫发现薛且打算息事宁人,并且没有大帮会撑腰后,开始各种找薛且的麻烦。
如果有个id特别贱的小号天天没事就用垃圾话密聊你,有事没事给你发好友申请,给你发一大堆垃圾邮件,就是神也要怒了。
箫洛天要跟他玩?好啊,那就玩!谁怕谁?
薛且行动力特别强,他没有声张自己的计划,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薛且要开始搞箫洛天了。
有句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箫洛天这逼虽然是个浩气,但是在浩气的仇家可不少。薛且私下联络他们,发现箫洛天现在正和新情缘浓情蜜意着呢。薛且立马雇了个专业小三前去勾引箫洛天。既然是专业的,那必须发的了嗲,卖得了骚,ps出神入化,给予箫洛天无穷大的成就感。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哪个男人不乐?
箫洛天简直都要快飘到天上去了,小三说要相公公,想要新白发新披风,咬咬牙,买!小三说相公给我包个野兽团捡牌子,包!小三又说,相公啊,什么时候就把我扶正了吧。
这厢还没扶正小三,正室的怒火就爆发了。
又是一场818腥风血雨,箫洛天一箩筐的黑历史再次被盖上一个人渣的烙印。
这后续还没完,箫洛天那情缘也不是个好说话的,既然箫洛天敢背叛他,他就让他在这个服务器混不下去!
自此开始了长达半年的对箫洛天的各种围追堵截,悬赏仇杀。
坐壁观上的薛且表示很解气,退场的小三也非常满意,白白收获不少时装,换个id,谁又知道她是谁?
箫洛天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薛且给阴了,他还在腹诽自己持续了一个月用小号找薛且麻烦,薛且居然没什么反应,真是个怂包,还大神呢。所以在他和薛且结怨三个月,野外开始高频率地遇上薛且,并且每次都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后,他终于有点反应过来,薛且的报复开始了!
箫洛天那叫一个苦啊,他那个前情缘是个女土豪,当初他就是冲着她那股壕劲追他的,事实证明,土豪对你好的时候你会开心上天,而和土豪成为仇人,那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他前情缘专门雇了明教在他跑商的时候劫镖,做任务的时候骚扰他,开唐门在牛车外勾他,不让他混分。一天二十四小时脑袋上那个赏字都不见消停的。
他一面得应付前情缘的雇佣军,一面还要胆战心惊地堤防薛且的恶人护卫队。那家伙的粉丝真是一群疯狗,见人就咬!关了阵营也仇杀,根本不怕蹲监狱!
杀完箫洛天后,那群护卫队就放话,已经焦点你了,箫洛天,以后野外小心点。
于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薛且对于箫洛天居然敢不带奶一个人跑来昆仑做攻防前置任务表示震惊,真不怕死啊。
薛且非常干脆的过去,打算再收箫洛天人头。
箫洛天是个纯阳,还是个气纯,在野外其实还是有优势的,譬如放一大堆气场拖住对方自己赶紧跑路什么的。但是,一般情况下,箫洛天是不敢和薛且刚正面的,要是不先手,他能被薛且满血虐杀。所以他一旦和薛且见上,要么赶紧溜,要么就是乖乖奉上人头,复活回营地神行走人。
薛且都习惯箫洛天兔子似的乱窜了,但是这次不同,箫洛天居然认真和他打,而且技术突飞猛进!打了他百分之七十的血才躺。
薛且绕着箫洛天的尸体啧啧称奇,他原地打坐回血,箫洛天居然还躺那没复活。薛且更奇了,这家伙今天吃错药了?
“喂,别躺着装死,起来!”
“怎么不像以前那样孬种地回营地了?”
“箫洛天,昆仑这冰原,你躺着不冷啊?哦,我忘了你穿着大棉袄呢。你小子今天操作很犀利啊,以前水得跟黄河决堤似的。”
“啧,回话!”
“能让我做完任务吗?”
“不行,你要是敢起来,我肯定要再杀你一遍。”
“那如果我切磋赢你呢。”
“哼,你在开玩笑吧箫洛天,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能这么异想天开。”过了一会,薛且又说:“可以啊,你起来,我跟你玩。”
于是箫洛天就原地复活了,薛且遵守诺言,两人找了个偏僻角落打架。
箫洛天确实厉害了很多,非常多,薛且可以亲身感受到。判断一个玩家犀不犀利在于看他的意识,远程打近战有天然优势,而且气纯推人很烦,虽然现阶段伤害看起来像在搞笑,但是操作好一样可以打得人难以招架。
箫洛天以前就是个蘑菇选手,只知道无脑开爆发,经常被一个盾立反弹半管血。现在箫洛天聪明了,薛且一挂上免控就拉开距离或者扶摇,还知道卡面前了。
两个人在昆仑角落打得昏天黑地,箫洛天躺了一次又一次,最好的成绩是薛且只剩下百分之五的血皮。
最后箫洛天说他要下线了。
“欸,别啊,你不做任务了?”
“现实里有事。”
“哦”
“你很厉害。”
“那还用说?整个服务器的人都知道我厉害。”
“我想用天策跟你打。”
“行啊,等你。”
然后箫洛天就下线了,薛且其实有一点猜出来这皮子底下的人可能不是箫洛天本人,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今天下午打了个爽!管他是谁了。
后来,后来薛且还是野外见箫洛天必砍之,但是那个神奇的说要拿天策跟他打架的人却再没出现过了。
第79章 番外·一条锁链()
崔垣和常山的初次见面是在皇帝的御书房,那时常山狼狈地被擒在地,面朝下趴着,周围有四五个人分别压制他得四肢和头颅以防他再作乱。崔垣很惊讶,因为他看到那人身上的夜行衣,这个人明显是个刺客。但皇帝却只是让人拿下他,没有一道指令下天牢,更没有当即拖下去斩首。
崔垣很清楚皇帝的脾气,他不是个眼里能揉沙子的人。不止如此,朝廷上下,谁人不知道皇帝越来越阴冷诡异、喜怒无常的性情。
崔垣意识到皇帝已经性格大变是在皇帝从南林回来后。
那时的皇帝还不是皇帝,只是临淄王。但是他早已胜券在握,只需要再加把劲就可以登上那至高的皇位。那时的皇帝,或者说是司徒靖,本应该留在永宁的大本营,静待瞬息万变的朝堂局势。然后自从他不知为何一意孤行回到南林后,一波又一波的噩耗传来。
早前扬威将军战死沙场,现在郎骑将军也下落不明,不知所踪。覆灭的北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墓,埋葬了帝国最年轻、最前路辉煌的两位将军。他们本应凯旋归来,接受万民喝彩。然而,他们一个永远沉睡在了那片土地,一个却莫名消失在茫茫的荒原里。
而遗留下来的玄甲军与天策骑兵再加上邕州、奉济的各路兵马更是和朝廷展开了一触即发的对峙。
玄甲军与天策骑兵拒绝接受朝廷的认罪招讨诏书,拒绝接受朝廷委任的新主帅,甚至还有拉着邕州、奉济连同北戎地区一起辟国独立的意思。前皇又惊又怒,立即下诏勒令当时驻军在牧州边境的杨钊在接到诏书的那一刻就立马开始进行对玄甲军和天策骑兵的征讨。
然而,此时的杨钊却岿然不动,仿佛根本没有接到旨意一般。不但如此,他还发了一道昭告天下的文书,全篇没有讲皇帝一句坏话。但是却说尽了杨记川的好话。最后又言及自己痛失爱子,实在无意,也无法和杨记川旧部交战,所以愿意请辞三军兵马大元帅的职务,告老还乡,回家省田。
杨钊这封文书可算是狠狠打了前皇一个耳刮子,当初前皇在杨记川大破北戎后却下了一道认罪书,让杨记川立马交出兵权回京伏法。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可是众人皆知的。杨钊这么夸杨记川,不就是在说皇帝嫉妒英才,过河拆桥吗。
而杨钊态度的转变无疑给了其他州宣政使一个表态。
皇帝弄死了我儿子,我不再站在他那一边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吧。
这一下,原本只在表面下涌动的暗潮立即有了沸腾的趋势,很快便升华到了表面。除了紧靠永宁的越州、津州表示不管发生何事都会誓死捍卫永宁,稍远的宁州已然开始阳奉阴违,再远一点的更是明目张胆不再听从朝廷调遣。茂州宣政使是典型的骑墙派,谁强往谁倒,所以他基本不会在角斗的一开始就站队,而茂州以西的连州,并没有什么拉拢的价值。地广人稀的连州多是西南未开化的蛮族居住。就算连州想给朝廷什么帮助,皇帝未见得看得上。至于紧邻着邕州的牧州,呵,那还用说吗。更别说牧州那边还有之前被杨钊带走的大军。
整个大商王朝似乎就这么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岌岌可危中。
这个时候,司徒靖从南林回到了永宁。他整个人都阴沉得可怕。崔垣一见他时,他坐在阴影中,仿佛要融入那浓重的黑暗里。崔垣甚至从他身上看到了绝望和崩溃。
崔垣不知道司徒靖在南林遇到了什么事,但貌似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这么意志颓废的司徒靖,崔垣从未见过。他以为,琅嬛君的死,对这个男人的打击已经够大。而这个世上,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