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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可磨灭的毁坏性印象,以后就得付出百倍的努力修复。邬琅并不想让两方部队的士兵有太大的隔阂。
不过,土匪这个身份嘛,还是要尽快让别人忘记的。
邬琅还在兀自想着,便见杨记川的踏炎乌骓马靠了过来。
杨记川回头看了眼跟在队伍后面那成群的车队,问:“车上载的什么?”
邬琅神神秘秘地凑到杨记川耳边,轻飘飘地说:“我入赘的聘礼,你可千万别嫌弃!”
第四十四章()
杨记川有任命武将品阶在自己之下的军士的权利。郎骑将军是正五品官衔,杨记川最高可任命某个人成为从五品的左右前将军。
邬琅倒是想捞个将军当当,可他现在也算是降将,一来就给这么高的位置,别人怎么可能服气。只好委屈委屈先当个都统。可他手上又还握着几万人的玄甲军,所以基本上没人单纯地把他当做都统来看。
玄甲军依旧还是在东昌寨时的队伍编织,四个营的统领不变。
只是,在杨记川重新任命渔阳都尉后,邬琅又挑了一部分人留在渔阳镇守。人选方面也是优先那些更愿意驻守地方,在渔阳还有家眷,顾家情结比较重的士兵。
随后,邬琅便跟着杨记川长途跋涉来到邕州的边关重镇,广泽。
广泽与渔阳仅仅相隔二十里路,气候却千差万别。渔阳四季分明,土地肥沃,是邕州著名的粮仓。而广泽和渔阳中间不过是隔了一座大山,便干旱少雨,常年风沙。
邬琅一进广泽城,便吃了满嘴的沙子。
杨记川跟他说习惯就好,邬琅呸呸吐出嘴里的沙子,灌了口水漱口。
杨记川又说,这边水很稀缺的,以后别这么浪费了。眼神在地上那摊水上瞄了瞄。
邬琅突然觉得自己抛弃东昌寨的舒适生活跑来这个一张嘴说话就吃一口沙子的边关前线打仗,是不是脑子短路了。
杨记川很快带他走上广泽城墙向城外眺望。
广泽地处北戎和大商的边界线,在这里,几乎分不清哪里开始是北戎,哪里开始是大商。并且由于广泽外便是一大片纯天然的平原,对于骑兵兵种较多的北戎军队,士兵大部分都是步兵的大商边防军简直就是站着的靶子。极其难防守的地形让广泽常年受到北戎的侵扰。北戎人性情暴烈,善战,往往每次进攻都让戍边将士产生大量伤亡。
若不是广泽拥有全大商边线最长,高度最高的城墙线,说不定早已被攻下,成了北戎的领地。
然而更让戍边将领头疼的是,广泽镇因为地形的缘故,交通十分便利,四通八达。一旦被攻占,居于后方的牧州、南林、奉济三大州便成了只剩一层薄纱遮盖的美女,任北戎肆虐。
由此可见广泽的重要性,是绝对不能丢的城池。
在兵种的克制和地形的劣势下,每次抵御北戎的侵略,广泽军都必须付出数倍于对方的死伤数。这种情况只在几年前杨记川提出建立骑兵兵种,并且开始训练骑兵后有了一点好转。
“但是,阻力很大吧。”
杨记川点头:“要将步兵训练成合格的骑兵,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更何况,若想要和北戎抗争,武器和良马缺一不可。大商是农耕型国家,能够量产的马匹短足,不够健壮,适用的地方很有限。而矿藏的出产更是稀少。可能在这个国家内还隐藏着不被人所知的矿山,但是没人能发现。而那些已经被发现的也无法制作比北戎更精良的武器。”
“若只是这些倒还是有办法解决。最让人无奈的是皇帝的不支持。”
邬琅皱眉,“我听说大商现在的皇帝很重文轻武。”
杨记川闻言,似是想到什么,便说:“有些事可能你不知道。”
“哦!什么事。”
“现任皇帝的生母是江南名妓,先皇游历江南时与其情根深中,生了个儿子。先皇十分喜欢这个儿子,并且立刻带那位名妓回宫封为珍妃。但当时李家权势滔天,怎么可能允许皇帝立这个儿子做太子,所以就合谋杀害了珍妃想给皇帝一个提醒。李家是河阳高门,没落之前是天下四大家之首,就连出了好几任丞相的崔家也只能望其项背。行事非常嚣张。虽然后来先生灭了李家,扶现任皇帝上位。但皇帝仇视武将的根算是拉下来。”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宫闱秘史。可广泽这边的战事这么吃紧,既然有更好的军政提议,皇帝没道理不接受。我看他还没昏庸到那种程度吧。”
杨记川叹了口气,说:“培养一支骑兵非常花钱,除了养士兵,新的甲胄,新的武器配给,无数良马,马草的供给。综合起来,花费的银钱会是一笔惊人的数字。皇帝不愿意付这笔钱。在他看来,即使没有骑兵,广泽的守军也成功守了几十年。现在突然说要培养骑兵,完全没有必要。但是我想皇帝已经选择性遗忘,当年能够把广泽弄得如铁桶般滴水不进的征夷大将军父子都已经死干净了。”
邬琅心里一惊,道:“李家这俩父子真有这么厉害?”
杨记川很诚恳地点头:“很厉害,说是大商的卫青霍去病都行。”
“可惜不能亲眼见识见识这帝国双璧。那你带来渔阳的那批天策骑兵……”
说到这,杨记川终于有了些笑意:“邕州州牧帮了我很大忙,不然养不成这骑兵师。算是我们的杀手锏,不到关键时刻不会让他们上战场。”
“嘿,那被你这天策骑兵师临幸的东昌寨不是面子很大?”
“原本没想动用他们的,但是薛棠那么冷狼狈地回来,我也不得不谨慎一点。”
邬琅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掩饰你拉人进坑的卖队友举动!”
杨记川一愣,眨了下眼睛,半天才冒出一句:“……抱歉。”
邬琅忽然凑近杨记川,笑得狡黠:“口头上的道歉嘛,就不用了。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给我点兵呗。”
“你手里不是有五万兵吗?”
邬琅摇头:“我听你的描述后,觉得五万兵完全不够。玄甲军现在分成四营,先锋营里的盾兵满打满算还不过万。广泽城外这么大的一片平原,一万人怎么铺兵。”
杨记川拧紧眉毛,细细盯着邬琅看:“你的意思是……”
邬琅一下搂住杨记川肩膀:“我的意思是,你赚大了!”
“我苍云的重甲盾兵,可是专门用来对付这些蛮子的轻骑兵的。更何况,从东昌寨顺过来的钱,装备和粮食,足够我们在很短的时间内武装起一只足够规模的重甲兵。若是北戎骑兵再来,可盾兵在前列阵,刀兵其后穿插,弓箭手后方牵制。而你的骑兵和步兵则在外围骚扰驱赶。”
“想法是好的。”
邬琅深知杨记川的谨慎,知道不可能立马让他答应下来。不过他也不急,便说道:“当然,这只不过是理论上的说法。实战中,我们都还不清楚重甲盾兵能对北戎造成多大的克制。毕竟还有其他很多因素需要考虑。”
杨记川深深地看了邬琅一眼,似乎有点感谢他得理解,邬琅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改天让我玄甲军和你天策骑兵练练?我可是很手痒的。”
“可以,要挑个好时间。”
邬琅朝天翻个白眼,说:“迷信要不得!下楼吗?让我把嘴里沙子弄干净先。刚才迎风说了半天话,我觉得我牙缝里都是沙子了。”
杨记川破天荒地笑了下,带着邬琅下城楼。
邬琅走在他身后,偷偷用手指弹了下那垂落在背后的红羽翎,挑眉说:“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老实话,别人可都把你这天策军夸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杨记川也没回头,就着下楼梯的姿势回道:“广泽情势严峻,好话说一千遍,等北戎打过来还是会被拆穿的,到时你心里肯定很不舒服。而且,我也不想骗你。这是大商朝最危险的地方,我不想你掉以轻心,丢了性命。”
邬琅有些开心,又弄不明白为什么开心,只单是觉得杨记川这话听着舒服。他大跨步迈出,和杨记川肩并着肩走着。
“哎,不怕,我有盾护你有渊啊!”
第四十五章()
玄甲军的融入速度有些出乎杨记川的意料。用邬琅的话来说就是,要建立起男人之间的友情无非就是三打,打架、打游戏、打飞机。军营里的男人们,打着打着就熟了。更何况,玄甲军还有一批娘子军。
杨记川看着邬琅人畜无害的笑,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他手里现在还码着一堆参这个新来的都统管治无方的本子。内容无非就是玄甲军士兵如何目无军纪,打架斗殴,而邬琅作为首领还一味的包庇。
邬琅很是无辜地说我根本没有包庇啊,该打军棍的打军棍,该罚面壁思过的罚面壁思过,检讨书也是端端正正地写好交上来。
杨记川说,你这些都是打完架之后才做的事吧。
邬琅弹了弹嘴巴叼着的卷烟,无意中从一个老军痞那看到,才知道广泽的烟草业也挺发达,于是他也弄了点加工好的烟草过来卷成一根一根的香烟,不过他不抽,只是叼着,像个学大人抽烟的毛孩子。
“我们这是和谐演练!”
杨记川面无表情地看了邬琅一眼,邬琅瞬间举手投降。
“okok,回去我会好好教训那些打架的小子的。不过我跟你说,老因为这种事打小报告的人都是孬货,带得出什么好兵来。像薛棠那种,自己的兵被别人揍了都是直接提刀打上门的才算真爷们。我大概知道是谁给你上投诉的,那几个小蔫货,我就是站着让他们打,他们也破不了我的防。”
“你很喜欢薛棠?”
“对啊,我觉得他相当不错!”
杨记川手指卷成圈抵在鼻尖,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我考虑下吧。”
“啊?”
“就这样吧,今天。”
邬琅歪了歪头,有些没接上杨记川的脑电波,懵懵懂懂点了头,从杨记川的办公室出来。他拧了拧眉头,想到杨记川不知道看到多少人写的他的坏话,不爽。
回了玄甲军驻地,邬琅立马把手下的人聚集了起来。
而那几个因为和其他军营的士兵打架,脸好似打翻了调色盘的兵士老老实实站在最前头接受所有人的注视。
“今天老子又因为你们那点屁事被上峰请去喝茶了。”邬琅扫了最前头那几个玄甲军兵士一眼,几人立马肌肉紧绷地低下头去。
“我带你们来广泽,不是让你们来打架的。我教会你们排兵布阵,挥刀持盾不是叫人把拳头打向自己人。你们的敌人是北戎,我们的敌人是北戎。留着你们的力气给我打爆那群目中无人的骑马的蛮子!”
“有意见吗!”
“没有!”
“很好,那么接下来的话你们也给我牢记在脑子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既然我们已经并入广泽军,那么和其他各营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兄弟之间无论关系怎么好,一些摩擦在所难免。能忍让的我们便忍让些,但若对方欺人太甚,我们这些做弟弟的也不介意教教这些哥哥怎么做人。我早前跟你们说过,能用拳头解决的事就不要用嘴,你们一天训练十四个小时,难道就是为了和别人动嘴皮子讲道理的?什么人能打,什么人该打,就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咱们玄甲军,在东昌寨是最好的,来了这广泽,也要做最顶尖的部队!”
“好了,我说完了,你们谁要发言,举手。”
“五爷,要是他们故意措辞难听,挑衅,引诱我们犯军规怎么办。”
“军检处是吃干饭的吗。把那群小蔫三全拎到军检处去,就说你们要在演武场开决斗,生死无论。看他们敢接吗。”
“五爷,我有问题!”
“说。”
“要是其他营的把我们女卫营的姑娘拐走了怎办!”
“搁身边的姑娘都能被别人拐走,你们不蹲角落里自扇三百耳光,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嗯?”
“五爷,要是他们对您出言不逊怎么办!”
“怎么,还有人对我不满?碰上这种,你们就给我狠狠地揍,揍得他爹娘都认不出来为止,出了事我给你们兜着。”
“可是五爷,要是其他营的都不理我们怎么办?”
“咳咳,你们知道穷小子是怎么追白富美的吗,一个字,缠。四个字,死缠烂打,投其所好。”
台下士兵有些汗颜,这样真的行?
邬琅摇了摇头,掏出跟卷烟叼嘴上,摆摆手让他们散队回去训练。
常山悄悄走到邬琅身后站定。
“我不是叫你走的吗,回来干嘛。”
“…………”
“玄甲军如今并入杨记川辖下,估计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了。你跟了我有两年,也算报了当初我的不杀之恩。你还有三年的时间好活,待在我身边怎么找解药。不是不想死吗,不想死就走吧。”
“属下无处可去。”
“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大商这么大,那些名山大川,秀水美景,够看一辈子的。哪里还会有没处可去这种说法。缺钱吗,我给你几袋金豆子,省点的话能花到下辈子。”
“常山对这些并无执念。”
“说得你跟和尚似的无欲无求。少爷我也不是诅咒你,解药估计是很难找到了,当你仅剩不多的时间好活,还是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常山正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还请少爷收留。”
邬琅扶额:“行吧,行吧,我真是服了你了。要回来就回来,我的情报专家。”
常山立即跪下,还未磕头便被邬琅扶了起来:“折我寿了,给死人才磕头呢。我们家那边就不兴这种,知道了?”
常山点点头,旋即说道:“此次出去,属下打听到些消息,有关于北戎。”
“说来听听。”
“北戎皇位的竞争风波或许近段时间就会告一段落,北戎失踪多年的九皇子澹台明突然强势回归,支持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八皇子澹台阳最大的敌人,三皇子澹台曦。这位九皇子早年在北戎皇室的秋猎里失踪,皇帝找寻多年未果,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哦,澹台明为什么不支持澹台阳?”
“澹台明一回北戎便控诉当年秋猎,就是澹台阳背后指使,将他掠出北戎。究其原因不过是澹台阳得一高僧算卦,说皇室双生子乃是不详征兆,会将他身上的真狼之气分割。唯有将双生子中的另外一个杀死,才能合二为一,得成圆满。”
“然后呢。”
“澹台明回到北戎,和澹台阳见的第一面,就把他杀了。”
“这么猛?!这么说,最后是澹台曦会成为北戎下一任皇帝了?澹台曦此人如何。”
“善武,好美人,冲动易怒,母族势力很大。”
“那澹台明……哎,这种突然出现的人估计就连北戎的人才猜不透。”
“听闻,那九皇子澹台明三岁能作诗,四岁可写赋,五岁会奏乐,七岁便冠绝京城。很得皇帝的喜爱。”
邬琅眉头一皱,暗道这传闻恐怕过于夸张,三岁儿童大脑都还未发育成熟,除非是装了个重生或是穿越的成年灵魂,不然原装的芯子,再天才也不过是个孩子。但优秀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会被人处心积虑地捧杀。邬琅随即问道:“如此锋芒毕露,落到个这样的下场也不算奇怪。你在北戎那边可有探子?”
常山说:“有几个,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