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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50岁以前踏入‘圣级领域’的强者。可是,这样的强者,却只是蕾依丽雅的武装侍从,由此可以看出,杜龙身份的崇高和他对蕾依丽雅的爱护,就像爱护他的眼珠子一样。
他们就这样聊着,下午的时候赶到了下一座城市。安西混乱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但当地的驻军比平时提高了警戒,这是上面下达的命令,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马车里憋了一天的凯奇再也受不了了,他坚持要骑马。虽然他的钱已经全部花在了奴隶市场,马匹也丢在了那里,但他依然从随身的褡袋里找出了值钱的东西典当掉,在快要关门的马市里买到了一匹瘦弱的德雷克草原马。
现在,他们的队伍已经非常的壮大了,从帕瑞斯森林出来的时候,只有杜邦和莫里诺两个人,从约克镇南下安西,多了一个凯奇,安西大闹了一场后,凯奇收了四个仆从,而杜邦从杜龙那里借来的助手蕾依丽雅又带了两名女仆、两名武装侍从和一名车夫,队伍立即就壮大到了13人的规模。当晚投宿的时候,旅店的主人还以为他们是安西哪家大贵族的家人,正赶回封地收缴租税呢。
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队伍继续西行。马龙早为他们弄好了帝国枢密院开具的通行证,这一路上,再没有出现从约克镇南下时的情形,非但没有交纳任何的税金,反而每过一处都受到税官们的热情迎送。半个月后,他们走出了伊顿家族统治的封地,进入了另一位贵族统治的封地。在这里,帝国枢密院开具的通行证依然管用,这位贵族的实力并不是很强大,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抗与他为邻的伊顿家族,这可会惹火上身的。尽管安西大乱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来往的行商们都在说安西已经戒严了半个月,每天都在杀人,鲜血染红了约肯河,尸体堆积得比城墙都高,但却很少有人相信。理智的人都知道这些走南闯北的家伙们最爱夸大其辞,搏取人们好奇心的同时,也让人们去购买他们的商品,他们呢里说出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尽管如此,大家都想知道安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戒严了半个月都还没有重新开放。
五月的天气已经炎热起来。随着从南部海洋的季风吹进了内陆,天气总是瞬息而变,只要一吹风,片刻之间就乌云盖天,雷鸣闪电,暴雨顷刻就至。从5月25日开始,暴雨连续下了三天,他们被困在了一处小镇子,进退不得。伴随着暴雨而来的是洪水和山体滑坡,雨停了之后,道路和桥梁很多都已经毁坏,马车完全不堪通行,为了尽快赶到贝宁,他们卖掉了马车,换了几匹矮小的柔佛马继续西行。
从安西到贝宁有1200斯卡维,约合1800公里。出了布格涅平原之后,就进入了西部的古依勒梅斯山区,道路更加的艰险难行,连日的雨水让路面泥泞不堪,这让大家走得非常辛苦。在天气晴好的日子里,从安西到贝宁需要一个月左右,可他们在走了25天之后,才刚赶完一半的路程。
在路上,他们与很多从贝宁回来的小商贩们相遇,都在说着贝宁已经被十字军骑士给攻破了,贝宁的统治者克莱门斯大公已经自杀,目前十字军骑士正准备翻越古依勒梅斯山向柔佛帝国腹地进攻呢。杜邦并没有相信这种谣言,他完全可以猜到,说着这样的话的小商贩们肯定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根本没有走到贝宁就被迫返回了,他们需要为自己的胆怯和无能找到一个适当的借口,而战争无疑就是最好的,很多正在向贝宁赶路的小商贩和行游诗人们听到这样的谣言都害怕了,都打起了退堂鼓,最开始尚有数十名小商贩和行游诗人跟随杜邦他们后面赶路,到后来就只剩下几个胆大不怕死的还在继续着,其他的人都早早地回去了。不知道他们又会把怎样的消息带回古依勒梅斯山以东的柔佛地区呢?像宣传安西大乱那样吗?
那个诡异的被窥探的感觉依然存在,杜邦发现自己对它完全无能为力。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他被传说中的神明注视了呢?要不然以他的神识修为,怎么会发现不了窥视的源头在哪?
经过了一个半月的长途跋涉之后,他们终于在七月底——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赶到了贝宁。
尽管贝宁下在兵力捉襟见肘,克莱门斯大公还是在与东部接壤的边界——古依勒梅斯山西部——派驻了一个小队约160人的驻军。边界关口是建在一处险要的山梁上,周围都没有其他的路可供通行,山梁的东边是另一位公爵的领地,山梁的西边是贝宁克莱门斯家族的领地。关卡的后面建有军营和马棚,以供驻防边界的士兵居住的巡逻之用。
在看到杜邦他们这一队人马缓缓地到来之后,边界的守军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大队人马了,而且其中还有全副武装的战士——他们偏又没有打出佣兵公会的旗帜。随着一声声哨响,士兵们都被紧急集合了起来,栅栏被关上,鹿角和拒马也竖了起来。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隔着老远,守军的队长就用柔佛语喊道。
杜邦没有仆役,他让凯奇的一名仆从拿着克莱门斯大公给亲笔签发的通行证递到了关上。不到片刻,尖锐的哨子声再次响了起来,栅栏被重新打开,鹿角和拒马也被放倒,士兵们都列好了队,守卫队长站在边界的哨塔上,高喊道:“您好,尊敬的杜邦侯爵阁下,欢迎您回家!”随着战鼓的敲响,160多名士兵都高声呼喊了起来。看来他们早已经得到了克莱门斯大公的交待,要不然是不会弄出如此大的动静的。
070章 克莱门斯大公
除了知根知底的杜邦和蕾依丽雅,所有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看着杜邦。贝宁边关的士兵可喊的是‘杜邦侯爵’,难道年纪轻轻的杜邦还是一位‘侯爵’?这怎么可能呢?他的气质虽然高贵清雅,就连许多王公贵族都没法比,但他衣着简单,除了那件浅灰色的披风外,衣服是亚麻布的袍子,鞋子是鹿皮短靴,这种服饰连小贵族都不会穿,更何况是侯爵级别的大贵族呢?而且他连一个仆从都没有,与所有人说话,都没有大贵族那种特有的骄矜与威严,这一度让不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以为他是一位游学的学者。
杜邦邀请蕾依丽雅并辔而行,莫里诺随后,凯奇和他的四名仆从跟上。几名一直搭便车跟过来的小商贩也面面相觑地跟了上来,他们可没有料到原来那个总跟他们有说有笑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位大贵族呢。
慰问过边关的士兵之后,杜邦赏赐了他们一袋金第尔,这才继续朝前面的城市赶去。那些搭便车而来的小商贩们就没有这么顺利了,他们可还得接受边关守军的盘问和质询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凯奇终于忍不住问杜邦:“您还是一位侯爵吗?”突然得知杜邦的身份之后,他把以前的‘你’改成了敬称‘您’了,作为一名正统的骑士,这一点是必须遵循的。
“很快就是了!”杜邦说。
“噢,天呐,太令人意外了。请问您的封地在哪?”
“就在贝宁!”
“守护女神在上,我竟然没有看出来,我一直与一位尊贵的侯爵同行……”凯奇念起了祷文。
“我的朋友,你是一位了不起的骑士,正直而勇敢。这一路上,我们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想,你是不会拒绝我送你的一份礼物的,是吗?”
“礼物?”凯奇奇怪地看着杜邦,他似乎猜到了什么,沧桑的脸庞激动得通红。
“是的,骑士腰带和金踢马刺。并且,我还邀请你来担任我的掌剑官,希望你不要拒绝!”
凯奇激动得差点叫喊了出来,甚至他的四名仆从都激动得念起了祖先和神明的名字来。见凯奇就要停下来向他行晋见主君的大礼,杜邦说:“别,你可是我的第一名骑士,我希望能在豪华的宫廷里为你主持骑士的晋升仪式呢。好吧,我的朋友,我们一起上路吧!”
“遵命,我的老爷!”这一刻,凯奇终于感觉像流浪的孤儿找到了父母,拥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园,他感到了温暖,感到了依靠,感到了充实。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这么多年了,儿时的梦想,十几年的奋斗,在最想不到的时候变成了现实,他多么想大哭一场来发泄心中的喜悦和悲愤呀。骑士的责任就是守护,但首先得有一位主君接受他们,要不然他们就是没有名誉,没有地位的流浪儿,是受人歧视和鄙夷的对象,而现在,他终于获得了新生。
尽管他身上没有华丽的甲胄,没有锋利的骑枪和长剑,但他依然尽职地担任起了骑士的使命和职责来,他命令他的四名仆从为杜邦开道,而他则护卫在杜邦的身边,随时准备为他战斗。
贝宁的地域非常广大,东部和北部是山区和森林,在行走了五天之后,他们进入了贝宁的腹地——红松平原。
红松平原是贝宁的精华所在,她广约50000平方公里,占了贝宁整个区域的三分之一,气候温润适宜,水旱不侵,交通发达,出产小麦、水稻等各种农作物,曾被誉为‘天堂般的乐土’。
杜邦他们刚走出茂密的森林,比布格涅平原还要广阔平坦的大地豁然撞入他们的眼睑,还没有来得及消化一下红松平原的风景,就看到一支规模盛大的队伍正迎面而来,领头的正是克莱门斯大公和他的女儿、贝宁唯一的继承人艾伦小姐——也可以叫她艾伦公主。
此时的克莱门斯大公与葡萄园判若两人,他身着一件华丽而精美的黄金甲胄,与他一头那金色的头发相得益彰。他的身边扈从着艾伦外,还有四外同样身着华丽衣甲、腰间缠着骑士腰带、靴子上钉着金踢马刺的骑士。他们是那样的威武雄壮,让一人看就生出了敬畏之心。
一路上都有斥侯将杜邦一行人的行程安排向克莱门斯大公通报,克莱门斯大公也早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一见到杜邦了们出现,克莱门斯大公立即下马,张开双臂迎了走了上去,“欢迎你,我的朋友……”
“你好,亨利大叔,你可是越来越健壮了!”杜邦也早早地就下了马,与克莱门斯大公作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接着克莱门斯大公又向莫里诺、蕾依丽雅、凯奇表达了他的欢迎之意。
今天艾伦没有戴面纱,隔着老远,杜邦就看见了这个美丽而又英气不凡的少女。她身着一件特制的皮铠,金色的头发用丝线纺织的发套束了起来,腰间束着骑士腰带,靴子上钉着金踢马刺,更加显出了她的英武。在克莱门斯大公与杜邦拥抱后,她走了上来,以晚辈向长辈表达敬意那样,吻过杜邦的手后说:“林克(撒克森语里对‘干爹、教父’的昵称),你终于回家了!”
“是的,祝贺你,艾伦,你也终于康复了!”
莫里诺看着艾伦,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他的眼里燃烧着某种渴望,他渴望与艾伦说话,与艾伦亲近,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死死地着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甚至不敢拿眼神正视艾伦。在欢迎过杜邦之后,艾伦走向了莫里诺,先向他行了个骑士礼,才说:“莫里诺先生,也欢迎你回家!”
“是的,艾伦小姐,我也祝你健康!”慌乱中的莫里诺答道。尽管他应答失据,但艾伦并没有笑他,而是说,“愿我们都健康!”
杜邦将蕾依丽雅、凯奇和雷诺都介绍给了克莱门斯大公。当介绍到雷诺的时候,克莱门斯大公与当时的凯奇一样惊讶,他问道:“啊,威克。雷诺,东大陆最年轻的黄金剑师?”
“是的,尊敬的公爵殿下,威克。雷诺向您致敬!”雷诺微微躬身行礼。黄金剑师就是宗师级别的高手,完全有资格与大公爵分庭抗礼,没想到他却做了一个娇弱的少女的武装侍从,这是多么令人惊讶呀。
“噢,太令我意外了,雷诺阁下,您的到来令贝宁蓬荜生辉。我代表克莱门斯家族和贝宁,欢迎您!”对着这位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克莱门斯大公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您太客气了,公爵殿下。”
071章 骑士会见
寒喧之后,克莱门斯大公又将他的扈从骑士介绍给杜邦。
第一名是英俊勇武,又略显瘦削的骑士,长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显得机灵而又活泼,年龄不会超过30岁。他是扎达维的安达克。弗。苏伦,以剑技和军事指挥才能著称。他们家族的族徽是奔马,战斗口号是‘卡拉迪(奔跑吧)’。他的祖先、‘红色枪骑兵’骑士团的大骑士格林。弗。苏伦骑士以剑技闻名于世,传说他曾与当时的数位剑圣决斗过,并保持不败,被称为最伟大的格斗家之一。
第二名是高大健壮,脸上总是挂着憨憨的笑意的日姆兹的加内恩。弗。拉西奇,以骑枪和战斧技能闻名,他力大无穷,曾空手推开过十字军城堡的城门,与格拉戈夫的安达克。波德皮塔亚齐名。他们的家族族徽是野牛,战斗口号是‘赫拉瓦(愤怒吧)’。他的祖先、‘红色松骑兵’骑士团的大骑士阿姆斯格丹。弗。拉西奇以力量的战斧技能闻名于世,他的战斧能劈开防御超过2000的高大城墙和城门,就算是最强悍的战士,都不敢与他正面对抗,被誉为最了不起的重武器格斗家。
第三名是矮小精悍,眼神如同黑夜里的暗行者般阴郁的博拉泽的强尼。弗。艾尔内,以骑射闻名。他们的家族族徽是夜鹰,战斗口号是‘鲁迪埃西(我们在一起)’。他的祖先、‘红色枪骑兵’骑士团的大骑士乔恩纳。弗。艾尔内以弓箭和骑术闻名于世,他能在奔驰的马背上用一张弓同时射出9支箭,命中9个不同的活动目标,就连公认的箭术艺术家们——大陆北部大草原深处的草原精灵都称他为‘了不起的箭术大师’。他还精通相马之术。
第四名是沉着冷静,气质高贵而威严,看上去犹如从画像里走出来的圣骑士,他就是戈什比的威廉。弗。兰德,以全能和军事指挥著称,是依然健存的‘红色松骑兵’骑士团的副团长兼贝宁元帅。他家族的族徽是矢车菊,战斗口号是‘庞拉齐(守护)’。他的祖先、‘红色松骑兵’骑士团的大骑士爱德华。弗。兰德是曾以副团长的名义担任过这支强大力量的指挥官数十年——团长自然是伟大的撒克森帝国创始者奥本。华莱士——以公正智慧闻名,一生从无败绩,被誉为军事史上最了不起的统帅之一。此后,数十位弗。兰德先后担任过‘红色枪骑兵’骑士团的指挥官,兰德家庭也被誉为大陆上最了不起的骑士家庭之一。
与四大骑士认识之后,杜邦又将凯奇介绍给他们。凯奇对四位高贵的骑士行过礼后说:“波贝坦王国格迪乌兹的克拉科夫。凯奇向你们致敬。我们家族的族徽是衔着橄榄枝的啄木鸟,战斗口号是‘拉兹,拉兹(冲上去,冲上去)’。”说完之后,他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又道,“传说中的英雄,‘红色枪骑兵’的四大骑士,我终于见到了。我可是听着你们祖先的故事长大的,他们是所有骑士的偶像的楷模。请接受一个守护女神虔诚的信徒向你们和你们的祖先最诚挚的敬意。”他向四大骑士行了个标准的骑士晋见礼,四大骑士连忙逊谢还礼。
凯奇家族在波贝坦王国的骑士领域颇为有名,他们的家庭本是伊比亚帝国的建国者之一,拥有高贵的出身,曾经获封过伯爵爵位,后来,在第二次十字军东征中,伊比亚战败,皇帝和统治阶层向光明教廷屈服,坚守着正统骑士信仰的大批贵族和骑士阶层离开了伊比亚帝国,向东迁徙,凯奇家族就是在那个时候迁入波贝坦王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