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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早已没有了‘师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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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北赐和寐无张各自脱下穿在外面的白大褂。
北赐边喘气边笑着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们内心都是渴望得到关注和崇拜的。随便骗一下就飘飘然。唉,这法子太好使了,屡试不爽。”
寐无张垂眸看着她,突然问道:“还对谁用过?”
“嗯?”北赐双手叉在腰间,抬头看他,“你指这个方法吗?”
寐无张轻点下巴,“嗯。”
北赐单眨右眼,调皮一笑,“反正没对你用过。”
电梯门在这时开了,躺在地上的保安还维持着原状,北赐毫不客气地绕过保安,尔后才问:“你应该只是把他打晕了吧?没有生命危险吧?”
寐无张微笑,“楼下就是医院,死不了。”
两人爬上短阶梯,打开天台门,却发现车子不见了,罗子也不见了。天台上一片空『荡』。
第29章 真难选()
冷风吹来; 寐无张的黑『色』斗篷往后扬起; 气质莫名狂狷;北赐的小绿帽则从她头上滚落下去,还在地上滚了两圈,对比之下; 未免显得她有些凄惨。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面对着一片空旷的天台。北赐弯腰捡起帽子; 试图淡定地分析道:“罗子要么是开着车飞走了,要么是开着车掉下楼去了。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他不会法术,不能开飞车。”
寐无张反手戴上斗篷连帽; 顺手系好颈间的细带。他朝天台边沿抬了一下下巴,示意说:“我认为你只需走到那边去看一眼就可以验证你的猜测了。”
北赐依言照做; 走过去看一眼,转回来说:“嗯,我的猜测错了。”她抬头仰望万里无星辰的夜空; “那么罗子是飞走了。”
北赐表面淡定; 其实内心早已狂『乱』不已; 想着:罗子不会是因为害怕她无法帮他找到『药』; 所以自己去别的地方找『药』了吧?还是说; 罗子害怕的正是她找回『药』来,一不小心把他给治残了……后面一个想法太过伤人; 北赐赶紧摇头。
寐无张站在那里看着她时而若有所思、时而自我否定的样子; 虽然匪夷所思; 但也着实有点可爱。她就不怕自己摇着摇着突然掉下去么?
寐无张引导她:“你有没有想过; 或许车子的确是掉到楼下去了,只是之后顺着平地开走了?”
北赐立马否定这个可能:“这么高的楼,连人带车摔下去还能不粉碎的啊?”
寐无张挑眉,“不一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卖家说那辆车是经过高级改装后的越野车,『性』能很好。”
北赐哈哈大笑,“哎,我从未发现你也有如此天真的时候。难道强者也有天真的时候?”她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说:“就老王??!他的话你也信?”
寐无张随意地点了点头,说:“嗯,我信。”神情却敷衍得要命。
“……”
不多时,两人来到约德郡夜郎山庄的山脚下。
寐无张放开北赐的手臂,他刚带着她从医院的天台那边瞬移过来,只用了一两分钟的时间。
北赐感慨道:“我们从贫民窟出发的时候就该借助你的瞬移功能了,也不至于这么波折。”
寐无张微笑,“我只能带起一个人。”
北赐:“那就一个一个带也行呀,分两趟,多方便。”
寐无张继续微笑,不说话了。因为她把他的意思误解了。不是一次只能带一个人,而是所有人当中,他只能带一个人。
凌晨晨曦中,山上夜郎山庄的轮廓依稀可见。
以前北赐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她听说夜郎山庄原本不叫‘夜郎山庄’,是因为山庄里出了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去世之后,人们就把山庄的名字改成了与他有关的名字。也有人说那位科学家是羽化为神了,极受后人爱戴。
不过具体是怎样,北赐也不太记得。她的记『性』一向比较差,初灵的记『性』才出类拔萃。想起初灵,北赐突然发现好像好一会儿没看见小黑鸟了。
“那只鸟呢?”北赐看了一圈两人的脚下,问寐无张:“你有没有看见它?”
寐无张答道:“在医院的电梯里见过。”
北赐也想起来了,“对啊,我也记得在医院下楼时还看见它来着,但是后来好像就没见到了?它去哪儿了?”
寐无张:“我不清楚。”
“连你都不清楚?”北赐有点意外,但随即又笑道:“那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不清楚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眉心发倦。连续奔波了一夜,寐无张倒毫无妨碍,但是北赐的躯体接近于凡人,还是会累的。
“我们找个地方睡觉吧。”她说。这回是真的需要睡觉了。
寐无张“嗯”了一声,侧转头四顾。
北赐见他这个样子,不禁问道:“你不会是想要在这片草地上找个位置躺下吧?我以为我们好歹也得找个有屋顶的那种啊。”
寐无张只说:“我在找树。”
北赐哭笑不得,:“树也不行吧?你是能在树上睡觉,可我不能。我没练过。”
寐无张答得自然:“我可以保证你不摔下去。”
北赐坚决拒绝:“那也不行,会冷啊。”
她起了玩心,凑前去,调笑道:“除非你抱着我咯。”
好一会儿沉默,寐无张没有接话,他侧脸清冷,长眉微蹙,似乎正在思考她提出的方案。北赐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心里给乐坏了,又得忍着不笑出声。
两个人就这么在山脚下站着,终于,寐无张说:“上山吧。”
“嗯?又要上山了?”北赐强装自然,“不去树上睡了?”
“嗯。”寐无张转过身去,“山庄里有树,也有你要的屋顶。”
北赐:“啊???所以你还是不跟我一起睡?”
寐无张:“我们没有一起睡的必要。”
北赐:“朋友一场,睡觉取暖,相互依偎,顺便夜聊,这不是很有必要嘛?”
听到她开始胡说八道,寐无张不理,自顾自地上山。
北赐追上去,边追边继续说:“你想啊,我们没有被子,凌晨的气温又低,不一起睡岂不是要着凉?况且……”
寐无张停下步伐,一手轻轻搭在她手臂上,两人立刻从原地消失了。北赐无语,心道:法力高强的人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吗???连话都不让她说下去!
夜郎山庄坐落在这座山的半山腰,建筑的外观还保持着欧洲中世纪的风采,塔楼高耸,周围林木茂密,地理位置具有很好的防守优势。
这种有着几百年悠久历史的山庄,一般是由一个家族发展为好几个家族,聚集在一起生活。北赐记得当时罗子就是这个山庄里的堂亲,并不是山庄主人的直系亲属。
外面没有栅栏,也没有围墙,但是山庄塔楼的大门紧紧关闭。看起来,外来者似乎没有途径可以进去。
“跟我来。”北赐对寐无张说了一句,然后就率先往塔楼的背面绕去。她放低声音:“后面的地势比前面低,楼下仆人房的入口就在那里。那边的锁很容易开的。”三百年前北赐没少干这样的事儿。
他们站在一扇上了锁的门前,北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牙签,随便一『插』一扭,那把锁就被她打开了。“看吧,很简单!”
寐无张无声笑了笑,看着她推开门。
北赐低声:“不过这些人的防范意识也太弱了,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不考虑换一种锁。”
房门被推开,一阵气味飘来。寐无张抬手用衣袖掩住鼻子,说:“可能是因为,通常情况下,没人认为谁会对一间堆放动物粪便的屋子感兴趣吧。”
北赐当然也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臭味,够刺激。她立刻拉上门,哈哈笑了两声:“开错了开错了,我们再试试别的门。”
“不用试了。”寐无张拉住她说。
“嗯?为什么?”北赐下意识去看他握住她手臂的手。
但很快寐无张就放开了她,说:“这里只有这一扇门。”
熹微晨光中,北赐辨认着,发现果然如此。那也就是说,所有的仆人房都被改造成了一间宽大的动物粪便存储间。
“难道现在的贵族都不用仆人了吗?”北赐回想着说,“以前这个山庄里头,仆人的数量比主人的数量还多。”
寐无张:“人间的时代变化很快。”
“也许是这样吧。”北赐点头,又问:“那我们要怎么进去啊?”
“找个开着的窗户。”寐无张说。
他刚说完,北赐就仰头瞅见了三楼的一个缺口,不过那不是开着的窗户,而是一面被打碎了玻璃的窗口。
寐无张带着她瞬移上去,跨过残存的参差玻璃,落到三楼的内部地面。
北赐不合时宜地喜滋滋道:“跟你在一起真方便,做什么都方便。”
“是吗。”寐无张微微一笑,“方便,是好的吗?”
北赐不假思索:“当然是好的啊。反正我很怕麻烦的,你不怕吗?”
他看了她一眼,意味难明的眼神。北赐心想:这人真是,怎么看我跟看个麻烦似的呢?我又不麻烦。
两人一起在黑灯瞎火的三楼『摸』索着往里行走,好在外面的天正在渐渐变亮,让他们能看清室内大多数的东西。
北赐发现这屋子的墙面跟开画廊一样,挂满了画作。她轻手轻脚靠前去看,看了好几幅,觉得更奇怪了,小声对寐无张说:“怎么这画上的人都画了同一个人?还把他画得跟神似神仙,仙气缭绕,金光闪闪。”
“还有这些。”寐无张让她低头看脚下,只见墙边摆放着一排的人形雕像,通体淡金『色』,每一尊都一模一样。
北赐蹲下来看,发现这一排的雕像也都是画上的那个人,倒不是用金子雕刻出来的,只是在表面刷上了一层金漆而已。应该只是石块。
“奇怪,这好像全都是神像,至少规格是。”北赐观察了一会儿,惊奇道:“为什么要放这么多神像在这里,而且都是一样的。”
寐无张垂眸看着神像说:“也有可能他们是在制造这些神像。”
“也对,只有生产商才会批量生产。”北赐站起来重新看那墙上的画像,“不过,我不知道上界有这号神存在。以前没见过,也不记得。”
画像上的人穿一身中世纪风格的黑白绅士礼服,外面还披着一件金边白袍,面容很年轻,银白『色』的发丝被画得一丝不苟,站姿英挺,面相斯文。
“我们去二楼看看。”北赐小声说。寐无张跟着她走。
下楼时,由于木质的楼梯年代悠久,尽管他们的脚步放得很轻,踩下去时依旧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楼梯下面就是大厅,朦胧的晨光从落地窗透进来。
北赐好不容易踮着脚尖走到了最后一级阶梯,呼了一口气,结果下一步就踩空了。
她整个人往前跌去,幸好被人及时从后面抱起,才不至于脸朝下摔在地面上。
寐无张往下走了一步,打横抱着她站在倒数第二级阶梯上,北赐这才发现刚刚自己踩的不是最后一级,而是倒数第二级。她躺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地哈哈笑了两声,眼角余光突然掠到什么……
“我去!!!”
北赐瞪大了眼,简直傻了。
寐无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大厅中央围坐着两桌人,都是『妇』女,穿着睡衣,全都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人。
第30章 说漏了()
天在变亮; 大厅里两伙人在无声地对望。
“糊!”
两桌『妇』女间突然发出这么一声; 打破了整个大厅的宁静。继而那些『妇』女们全都沸腾了。
“糊你妹啊糊!”
“就是,没看见气氛正紧张呢么?”
“你糊一把是不是就能上天了?”
“这一届的牌友不行……”
那个喊“糊”的女人弱弱地辩解道:“我忍不住了啊。而且他们都已经发现咱们了,我说句话也没什么妨碍吧。”
众『妇』女群起而攻之:“再忍忍就会死啊?!”
“敌不动我不动; 敌动我们也不能动。这道理你了解一下。”
“打麻将的关键时刻,切不能浮躁。”
她们在那边吵吵闹闹; 楼梯这边的两人似乎被忘记了。
北赐躺在寐无张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肩膀; 两眼直直地望着那两张桌子,她已经看呆了。
“殿下; 你看这是什么情况啊?”北赐小声问。
寐无张抱着她站在那里,声音如常; 回答她:“前所未有的情况。”
北赐:“那我们要不要趁现在逃走?”
寐无张:“为什么要逃?”
北赐:“因为我们是偷偷溜进来的啊。”
寐无张淡声“哦”了一句,说:“但是她们打不过我。”
北赐:“……”
原来,在强者眼里; 不存在偷偷『摸』『摸』的问题; 只存在打不打得过的问题。只要比对方强; 做贼也能做得光明正大。
北赐发现两人这个姿势维持得有点久; 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便说:“那你放我下来吧。”
“好。”寐无张松开手,北赐从他怀里跳下来; 落到地板上; 又发出刺耳的“吱嘎”一声。
那边的两桌『妇』女终于把注意力转回这两人身上了; 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
北赐赶紧对她们讪笑道:“不好意思啊各位; 你们这座房屋失修太久了,楼梯和地板都这样,一用力踩下去就嘎嘣作响,我已经很小心了,我绝对不是故意要打扰你们打麻将的。”
窗外天光泛白,想来已经是早晨六七点了。『妇』女们的面容也终于能被看得比较清楚了,她们个个都眼袋下垂,眼圈发黑,皮肤松弛,头发干燥,穿着宽松的睡衣,手里搓着麻将,紧紧盯着这两个闯进来的人。
北赐心道:赌博果真使人堕落啊。夜郎山庄以前明明是个声名远扬的贵族山庄,现如今竟然流行起了聚众赌博??
终于,众『妇』女中站起一个叼着烟的大婶,一手叉腰问他们:“这对小情侣,你们是来旅游参观的呢?还是来偷盗行窃的?”
北赐被噎了一下,转头看寐无张。而寐无张根本无动于衷,表情坦『荡』,斗篷连帽遮住了他的眉眼,只『露』出尖秀苍白的下巴,薄唇微微勾着,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在笑还是在表达不屑。
北赐清了清嗓子,对大婶说:“这个,我们,是来旅游参观的。嗯。一不小心『迷』路了。”
大婶抽了嘴烟,边吐出烟圈边说:“那你们从哪里进来的就从哪里出去吧,别动东西,祝好运。”
北赐拉着寐无张转过身,背对着『妇』女们,与他小声商量:“这山庄搞什么鬼?跟我记忆中的大不一样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寐无张似乎永远记得两人行动的初衷,反问道:“你不是要来找地方睡觉吗?”
“我,是啊,但……”北赐『摸』着额角郁闷,“但你不觉得这里很诡异么?难道这座山已经变成了一个旅游胜地?夜郎山庄也对外开放了?还是全天开放的?”
寐无张轻点下巴,“听起来是这样。”
“那所以……等等,让我理一下思路。”北赐拉着他的手臂,语速飞快:“我们在凌晨时分上山,来到夜郎山庄。先是发现这里的仆人房不见了,全部被改造成动物粪便储存间。接着我们在三楼发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