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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自然不会去提醒她再次崩了成熟稳重知进退的人设,相反让她逐渐暴露出真实的自己就是他的目的,因此他只是后退了几步,右手搭上了腰间的剑柄。
“——宗像,拔刀。”
清澈的青色光芒刹那间扑满了珠代的视野,耳边似乎响起了某种刀剑出鞘时独有的清亮声响,仿佛在表达因为白刃重见天日而显露出的喜悦一般——这把名为天狼星的刀剑,看上去是从心底服从着那位持有者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现世的灵气稀薄,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舒适的环境。而此刻虽然不是在灵气充足的结界彼端,她却难得地感到全身都轻松了起来。
(力量的性质是不会骗人的。)
(这个人……说不定,意外的还不错?)
尽管暗暗地这么想着,她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待青芒散尽后才探头朝被劈开的墙面看去——意料之中,那之后是一条装修得还不错的走廊。
这回轮到宗像感到惊讶了。
“哦呀,审神者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后面有条路吗?”
“嗯……毕竟,感知也是我的工作重点之一。”
不欲暴露太多审神者工作相关的事,珠代含糊道,然后余光瞥见宗像手中的天狼星威胁式地闪了闪——那意思,翻译成人类语言大概是“对本大爷的持有者恭敬点!”之类的吧。
(有着那么好看的外表,脾气却差得可以啊……)
她有些黑线地想到。
牢房里的剩余一人对这一人一刀之间的互动毫无所觉,所以他的重点还在前一句话上:“也就是说,您要找的东西就在这前面吧,能否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吗?如果被我失手打碎了,也很麻烦吧。”
珠代脸上的黑线顿时成指数爆炸式增加,虽然宗像的话从语气到措辞都无可挑剔但是——这真的不是威胁吗?“不告诉我就直接把那边的东西都破坏掉”那种?
(这种恶劣的地方,倒是和他的刀如出一辙。)
这么想着,她叹了口气。
“宗像先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吧,是修复受外力扭曲的历史,或者说,是阻止那些企图改变过去的人。”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顺着墙外的走廊看去,方才还有些情绪的眸子里已是一片荒芜的冷静:“我不能够干预现世的一切事物,罪人除外。”
在企图触碰时间的轨迹的那一瞬间,那个生命体就不再受时间规则的保护了。
“改变过去……吗。”
宗像品味着这几个字眼似的,慢慢地念了一遍:“就算那位‘罪人’有着不得已的理由?”
“像是拯救失去的生命之类的吗?那不是理由。”
少女的声音突然凉了下来,失去了曾经展露在他面前——不管是假装还是不小心暴露的本心——属于生命的热度,纯黑的眸子里尽是漠然,好像手持天平的审判之神,再也映不出属于人的感情。
“我听过的哦,被逮捕的罪人叫嚷着‘为什么我爱的人就一定要去死!’什么的,还有‘凭什么你们可以夺走我们通过努力得来的东西!’之类的……仔细想想有些可笑呢,他们在说这种话之前,大概从没想过别人的感受吧。大家都是努力从过去活到现在,结果就凭某一两个人的‘执念’而要全体重来?”
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笑了,本性中的单纯和身为审神者持有的价值观再次在她身上矛盾地揉合在了一起,令宗像微微侧目。
“——那种自私的执念,就由我来斩断吧。”
她说着,率先踏入了走廊。
作者有话要说: 珠代是个矛盾体,她一边拥有所有女孩都会有的小情绪,一边审神者的职责又教导她要冷漠地看待企图逆转过去之人的痛苦,结果就导致她有点分裂。
其实不光表现在这方面,甚至还包括她可以和鹤丸光明正大地讨论性的话题,而本人却是连爱都不懂的白纸一张。
室长觉得这很有趣(不要信),其实是觉得她这状态很危险,因为她的目标是被政府灌输的,如果她不能彻底地抛弃她本性中的那些像人的部分,那早晚她要崩溃的。(其实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来了,所以才对时之政府的存在保有警惕心。)
☆、第九章
——你的名字是?
——……(杂音)
——太长了,短点。
——那就,珠代吧。
——(写字声)珠代,最后确认一次,你是自愿抛弃过去,重生成为审神者的吗?
——……嗯。
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
………………
…………………………
“大概就能想起这么多。”
在黑漆漆的环境中默默前行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尤其是当长廊很长,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的时候,无聊的情绪近乎能将人逼疯。
所以当宗像貌似随意地提起她成为审神者之前的事的时候,珠代也只是考虑了一下有没有相关规定,就爽快地告诉了他。
“然后就被消除记忆啦,”意识到对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本性,她索性换回了相对正常的说话方式,“有记忆的话,就会被情绪影响,很难公正地对待工作吧。”
“私人情绪确实会影响工作状态。”
宗像含蓄地赞同,然后继续追问道:“你刚刚说‘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其中含义是?”
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珠代怔了一下,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茫然又归于平静:“含义……我自己也不太记得了,反正,大概不是什么好的过去吧。”
“是吗,真遗憾。”他毫无歉意地抱歉道。
“我说你啊……”纵使是天天需要和一群性格各异特立独行的刀剑打交道的珠代也无奈地叹了口气,甚至是感到有些好笑了,“打探的行为能不要这么坦荡吗?真是让人很难拒绝啊。”
“困扰你了的话,我很抱歉。”
走廊太黑,看不清身边人的表情,但从语调上判断,珠代觉得他大概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于是她也轻轻地抿了抿嘴角。
“没关系啦,比起一开始互相试探的状态来说,您本质上是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反而比较轻松。”
话音刚落,她就敏锐地感到视野中的光线明度发生了变化:“……宗像先生。”
(前方有光源……要找的东西,大抵就在不远处了。)
“看来是这样的呢。”
身边传来了对方肯定的声音,共同的敌人就在前方,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
“啊,来了来了。”
“啧……室长,慢死了。”
“……………………………………”
“主上,这个人要怎么处理?”
“我说了还轮不到你们插手吧,这个人归这边收押了。”
“……………………………………”
“他们这么说哦,我觉得直接扔给他们也不错,省的还得押回去。”
一头蓝紫乱发的付丧神手上的白刃还未回鞘,此刻在灯光下泛出了冰冷的色泽,本人倒是面带某种莫名的笑意:“不过还是看主上的意思了。”
他身侧那个与他等高,脸也长得神似的少年同样没有收起兵器,表情却是截然相反一脸不耐:“啧,再不发话这个权外者就要被那边抢走了,那样也可以吗,室长。”
室内显然经过一番激战,墙壁上到处都是被刀劈剑砍出的裂痕,至于战果……看两人脚下那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型生物就知道了。
“……呃。”
扶正了自己惊吓到险些脱臼的下巴,珠代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这么说来,好像在那边的牢房里浪费了太多时间互相对峙,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应当的。)
(明石虽然是懒癌,但是工作还是会尽本分的。)
(相比之下……我这是,何等的失态啊。)
几乎想要就近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她还是忍下了这个冲动,转而看向刚刚看得顺眼了那么一点的宗像礼司:“宗像先生,那位罪人可以交由这边处置吗?”
“嗯——我认为,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先听听这位犯人的说辞,然后再决定他的最终归宿。”
比起她来说,宗像礼司的反应要从容多了,同为姗姗来迟的迟到者,他却很快地进入了状态,脸上甚至一丝尴尬都没有。
“听上去是不错。只是……”
珠代看着宗像越过她,径自走向地板上的人型生物,忍了又忍,还是求证道:“宗像先生,您是习惯了这种迟到的状况吗?”
(不然要怎样才能修炼出这堪比明石对翘班一样的脸皮厚度啊。)
“您在说什么呢,”宗像侧过身子,朝她微笑,“所谓成年人,就是一直都游刃有余的生物啊,审神者小姐。”
“……别一下子就拖所有成年人下水啊,宗像先生。”
再次加深了对这人的奇葩属性的理解,已经无力吐槽的珠代也走到被迫听了半天闲聊的罪人身前,半蹲下身,强行抬起他的脸:“那,能交代一下你所知道的事情吗?”
“哈?!别开玩笑了,谁会老实交代——”
“——还是我直接读?先声明,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被‘读取’记忆的。”
她冷静地威胁道。
审神者是掌管时间秩序的人,她所谓的读取记忆不过是个形象的说法,从原理上来说,是回溯这个人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个人将被迫再次经历他后悔的一切。
(不过,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对审神者和时之政府了解到什么程度,说到底连他是不是幕后黑手都不是很清楚。)
(所以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明白。)
宗像含笑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戳破,反而顺着她继续:“Scepter 4里也有专门负责刑讯的队员。那么你的选择是?”
“……”
被五花大绑的青年恨恨地盯了他们一阵子,带着七分挫败低下了头。
……
………………
…………………………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
这位被五花大绑的青年果然并不是幕后黑手,按他的说法,他只是一直按照终端上一个APP的指引行动而已。最初还只是参加游戏的性质,完成一些在现实世界也可以参与的任务,而随着等级的提升,他渐渐地见识到了这个APP的力量。
“所有它承诺给予的奖励,不管看上去多么不可能,最终都实现了。”青年这么说。
所以在APP指引他来这里做一些奇怪的仪式,并宣称可以“让曾失去的重要之物回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相信了。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在失物归来的诱惑下,他放弃了思考。
“不过现在想想,怎么可能呢。”
半个小时后,一行被埋了半天的人重见天日,鉴于此人和时之政府的管理范围并没有直接的关联,珠代大方地把人让给了宗像。
而已经戴上了Scepter 4特制权外者专用手铐的青年苦笑着,低声道:“毕竟是已经失去了东西……”
未尽的话音就这么被掩在了押送车门的背后,最后上车的宗像礼司礼貌性地朝仍然站在原地的两人挥手告别,得到珠代的回应后,青色的押送车启动了起来,朝着Scepter 4的方向绝尘而去。
“这样就行了?”
注视着远去的车辆,明石问道。
“这样就好。”
朱代答道。
(想必那个人也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吧。既然不是主动想要触碰时间禁忌的人,适当地放他一马也好。)
(毕竟时之政府,才是真正有进无出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一个小事件珠代和室长的好感度大致到了及格线,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下章开始进第二部分说不定会有室长的本丸一日游(怎么感觉他是有去无回的一日游w
不过那之前还能刷一下本丸日常啦,大家有特别想看的刀吗?
☆、第十章
烛台切光忠端着托盘走出了小厨房。
“——おど、小心点啊,你们。”
踏出房门的瞬间,就险些撞上了门口的一群短刀,他稳住了手上的托盘,朝下方看去,更是一惊——不仅仅是平时就会聚在一起的栗田口短刀天团,连同来派的爱染国俊和三条家的今剑,甚至于……
“小贞也在?大家都聚集在这里做什么呢?”
被称呼为“小贞”的孩子率先抬起头来:“啊,是小光!”
在人类的男性中,互称“XXちゃん”的事情大概是很少见的,不过鉴于互相称呼的双方都是刀剑的付丧神,对话也就这么延续了下去。
“小光!”原名太鼓钟贞宗的短刀双手枕在脑后,抬起头仰视他,“现在要去主君那里?”
“嗯……因为主君一整天都在工作,想着现在的话,应该已经差不多了。”他答。
“那样的话,带这家伙一起去吧?”
被太鼓钟贞宗指出来的,是短刀们围在中心的一把,烛台切光忠看了他两秒,在那头鲜艳的红发和栗田口制服的提醒下很快就回忆了起来——信浓藤四郎,刚来本丸两个月的新人。
“请等一下……”被点名的信浓反而有些迟疑,“非近侍是不能进入大将的工作间的吧。”
“信浓真是的,主君才不在乎这些繁琐的规矩呢。”
乱径自打断了他的犹豫不决,抬手顺了顺自己橙黄色的发尾:“主君是宽容又温和的人哦。信浓来得太晚了,所以没时间了解她吧。”
(……是吗?)
信浓藤四郎默默地想起了他被珠代从战场上拾起时的情景,墨色长发的女子面色清冷,仿佛身中包围陷阱的另有其人一般,冷静地指挥着少于敌军数十倍的刀剑们漂亮地打了个翻身仗,甚至在敌军开始节节败退的同时带着某把机动力极高的打刀追了上去,一刀斩下了对方头领的首级。
然后她拾起在敌军慌乱撤退中被留在战场上的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果断地咏唱起了咒文,赋予他肉身。
“又是栗田口家的?那就先跟着一期吧。”
她说了这么一句话,把他转交给他的长兄,就调转马头,班师回朝。
那就是他这近两个月来,对自己的审神者的唯一印象。
(怎么看……都是位冷静果敢的大将,与“温和”这种形容,大概是挂不上边的。)
看出他的犹豫,烛台切光忠也不勉强,只是微微笑了笑:“嘛,主君在战场上和战场外的形象确实差得挺多的,一时转不过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不过,想朝主君撒娇的话,大概可以不用这么顾忌也没问题。”
他好心劝了两句,记起自己手上的托盘,便朝短刀们道了个别,向着审神者的工作间走去。
被留下来的短刀们面面相觑半天,相对稳重一些的前田抬手拍了拍信浓的肩膀。
“就尝试去接触一下怎么样?”他提议道,“本丸的刀剑越来越多了,信浓又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无法出阵,所以才觉得主君离你很远吧。”
一旁的厚也“嗯嗯”地点着头,作为兄弟,他们自然是希望信浓能够快点融入本丸的,那么其中本丸之主就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了。
“——大家,都在这里做什么呢?”
十分钟内第二次被人问这个问题,短刀们齐刷刷地转头去看这位新任的不速之客,一看之下,栗田口的短刀们立刻打起了精神——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藤四郎兄弟们的长兄,一期一振。
见所有人都只是望着他不说话,一期有些疑惑地又重复了一遍:“请问……”
“——一期哥!!”
终于找到了主心骨,短刀们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