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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办法突破包谷的防线在玉宓生死关头给予致命一击的。
清潆“哦”了声,拎着炼天鼎,晃悠悠地迈着小步子便到了玉宓渡劫的区域外,隔着玉宓坐在包谷的正对面,与包谷遥遥相对。
多宝灵猴的身影在空中划过,落在包谷的域场之外,占据了一方。
曲迤柔放出神念朝主舰外探去,见到外面的空间被密密麻麻的神念所笼罩,各路仙家的神念纵横交错地交织在一起,显然玉宓这渡劫的动静把所有人都惊动了。她找到赵景略作商量,领了五千金仙境的精锐去到玉宓渡劫的区域之外,将无人镇守的一方给占据了。
包谷、清潆、多宝灵猴以及曲迤柔、赵景率领的五千金仙境右使营大军各据一方将玉宓严严实实地护在中间。
曲迤柔这招雷体质在荒天界时几乎每提升一个小境界都会挨次雷,挨雷劈已经挨成习惯,对于玉宓这明显比别人强大许多的天劫也不放在心上,悠然地摸出瓜籽,嗑着瓜子看玉宓渡劫,呃,是嗑着瓜子为玉宓护法。
赵景见过许多仙家渡劫,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威力的金仙劫,紫色的天劫啊!有些金仙渡劫,雷劫覆盖范围不过方圆几十里,大一点的几百里,玉宓的雷劫占据方圆千里之境。他站在左令使的血煞域场外面,面对着这天地之威时都仍抑制不住内心的颤栗,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站在这天劫之下,纵然满身仙宝,亦绝难扛过一击。可是右令使竟然敢引天劫入体——
要知道那可是天雷啊!且不说那威力,就是那温度就极高,足以把人烧成灰劫,或者是直接轰碎。
赵景被玉宓渡劫的方式惊呆了,吓懵了。然后就听到旁边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他扭头一看,惊得眼睛都直了,嘴巴都张圆了!嗑!瓜!籽!曲迤柔居然在这时候嗑瓜子!就在他这目瞪口呆的时候,见到玉修罗来到了曲迤柔身边。他以为玉修罗会管一管曲迤柔,结果,玉修罗把手伸进曲迤柔的掌心分走了曲迤柔一半的瓜籽,与曲迤柔一起嗑起了瓜籽。
赵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以及看法。他又朝自家左令使看去,然后就发现自家左令使两眼发直地看着右令使,那表情、眼神绝对看不出半点担心,倒是有点像是看入了神。
玉修罗翻出一个小托盘放瓜子壳,对曲迤柔道:“师傅,玉宓的修行境界提升会不会心境、神识、道境修炼不够留下隐患?她升到玄仙境才多久啊!”
曲迤柔似笑非笑地觑了眼玉修罗。
玉修罗顿时心虚地缩着身子不吱声了。她知道她师傅想说什么:你以为玉宓是你和包谷啊!
她是懒散,全靠丰厚的修仙资源堆积起来的,修行境界和实力嘛,只能说在同境界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至于包谷嘛,那是福缘深厚,修行境界全靠外力提升起上来的。包谷在道境颇具天赋,神识修炼上又因融玄天剑时连玄天祖师爷的一缕意识残念一起融了,再加上包谷常年悟道,神识修炼在不经意间就炼得格外强大。不过,缺点就是历练不够,心境修炼不够就容易道心不稳。
曲迤柔见到玉修罗走神,道:“这紫云雷劫难得一见,你……”
玉修罗不等曲迤柔说完就斜眼睨向曲迤柔,道:“紫云雷劫难得一见?师傅,咱不能睁眼说瞎话行么?”她指着那紫云雷劫说:“就搁你身上我就见过三次!”
曲迤柔被玉修罗小小地噎了把,又弱弱地说了句:“这不你没渡过紫云雷劫么?你多见识见识,增加点渡劫经验也好啊。”
玉修罗厚颜无耻地说:“我这么乖,老天爷不舍得劈我。”
你的意思就是我不乖老天爷才劈我咯?曲迤柔斜睨一眼玉修罗,顿时不想和玉修罗说话。
听到玉修罗和曲迤柔的谈话,赵景看向曲迤柔的眼神都变成了仰视!渡过三次紫云雷劫?您厉害!
被雷劈得多了,对曲迤柔来说,渡天劫也就那么回事。以灵力或仙灵之力护住要害,将灌注进体内的雷意以引导的方式导离心脏、脑部等致命且虚弱的地方,然后,能以自身力量磨来灭炼化的,就用自身力量去磨灭雷意,自身力量与天劫雷霆之力较劲的过程是一个好的焠体过程,能够充分地凝实体内的力量剔除杂质。若是雷霆力量过于剧烈抗不住,那就将雷意引导离体。天雷的温度高,力量强,但它对于人体产生的最大伤害主要来自全部积蓄在体内瞬间释放出来的强大能量,只要反应及时,在雷劫力量释放前或释放时用一件仙宝引导出去,雷霆力量贯体而过形成的那点伤害顶多就是消耗点灵力或仙灵之力就能恢复的了,若是伤势再重点也就是吃点疗伤丹药喝点灵酒的事。许多渡劫没扛过去被劈死的,总结起来也就死在三点上,一,对天雷威力没把握好;二,应对方式不对;三,时机没把握好。三点失误中无论哪一点失误,都会使得超过承受极限的天雷力量落在身上将渡劫者当场轰灭!通常来说,遇到这种大于自身承受极限的天雷时,必须在天雷落下之前祭出仙宝或用其他的什么手段顶上去,天雷在经过仙宝的阻挡后落在身上时的力量便会小上许多,若是那力量低于渡劫者的承受极限,这雷就扛住了。雷霆威力多大、用什么仙宝、用几件仙宝怎么用仙宝及时把天雷拦下还是有点讲究的,总体来说也就是怎么判断天雷威力以及怎么拦截和抵挡天雷伤害的事。
曲迤柔可是知道玉宓的身家的,且不说紫云姝、清潆给她的仙宝,砍帮每年固定的例响,仅包谷那给的和包谷的口粮拆出来的材料都够她扛雷的了。她看玉宓这么有恃无恐地引天雷焠体就知道玉宓得了那只独眼神鸡的好处估计消化不了。曲迤柔觉得如果以玉宓的渡劫经验、家底以及体内那没消化完的独眼神鸡力量都渡不了这个劫,那么这紫云雷劫就可以升级为天谴或天诛级别了。
这紫云雷劫在曲迤柔的眼里算不上什么,但对仙域绝大多数存在来说这紫云雷劫等于九死一生劫,是仅次于天诛和天谴的雷劫。紫色的雷劫,共九道,每一道雷的威力都呈倍递增,渡劫者往往都格外惨烈,经常熬不到第九道就被劈死了。
紫云雷劫虽然罕见,但是,并非不可见。通常来说,仙家遇到紫云雷劫时,那就是仙宝法器像不要钱似的往上顶,丹药、仙酒不要钱地往嘴里灌,仙灵石直往堆在脚下疯狂地吸取仙灵石中的仙灵之力,简单地说就是有多少身家就砸多少身家去挡这雷劫。
之前,仙域的仙家在战城之殇后见过包谷渡紫云雷劫就已经令他们足够震惊的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引天地力量跟天劫对轰的。可是今天,他们见到更离谱的。这玉宓竟然引紫云雷劫入体还没被劈死!
前后一共九道天雷落下来时的恐怖威势仿佛把那片天地都要撕裂了!
玉宓也就是在第九道天雷落下时没用手里的剑引雷入体,而是双手推掌拍了一个盾顶上去,然后就把这号称九死一生的紫云雷劫给渡过去了!
这还是紫云雷劫么?
或者说是玉宓的实力实在太强悍?
第九道天劫落下过后,雷云散去,从天劫中生出的磅礴的生机和仙灵之气朝着玉宓的体内灌去。
玉宓盘膝而坐将这些仙灵之气吸入体内巩固境界。如此多的仙灵之气自然是无法吸收的,半刻钟时间过后,没被她吸收的仙灵之气便消散了。她那头被雷电力量电得怒发横张的头发在仙灵之气的滋润下又恢复了柔顺,非常随意地散落在身后。
经过天雷熬炼,她的修行境界总算稳固了,那些被她炼化掉的神性精华已经转化成了自己的力量,至于那些没被炼化的依然被封印在体内,她估计这些神性精华足够她修炼到大罗金仙境。
玉宓起身,朝四周望去,见到自己被牢牢地护在中间,漾起一片笑意。她朝着立在远处望着自己的包谷传音道:“你布下血煞域场,我可过不去。”
包谷赶紧撤了域场,又将身上的气息收敛得一干二净,刹时间,一只强大的凶兽瞬间又变成了人畜无害的小真仙。她飞落在玉宓的身边,上下打量眼玉宓,便将神念探进玉宓的体内去探查玉宓的情况。识念探进玉宓的体内见到的是那泛着神光的骨骼、肌肤、筋脉,在玉宓下腹的丹田处则是一片泛着神光的火海,一只如火鲜艳的朱雀悬在火海中扇动着它的翅膀,大概是感觉到包谷的目光,它还俏皮地朝包谷眨了眨眼,它眨眼的动作以及眼神让包谷觉得就是玉宓在向她眨眼。她没敢把神念探进火海里,因为那里的能量过于强大,她怕烧伤意识。包谷收回神念,叫道:“师姐,不是说金仙拥有很大的神通吗?你变一个给我看看!”
玉宓发现包谷又变傻了。神通的大小在于掌握力量的大小以及修习和领悟到的神通的多少,她这次进阶是融合了神性精华力量才进阶的,她以前掌握的是哪些神通,现在还是哪些神通,差别顶多就是威力大了不止百倍、千倍罢了。况且,她是体修加剑修,又不是那些修行各式各样法术的修士。她曲指往包谷的额头上一弹,道:“别说傻话了。你有发钗么?我的发钗什么的都毁光了。”
包谷这才注意到玉宓的头发很随意地披散着,玉宓的头发乌黑中隐约泛着火能量的光泽,看似柔软却又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她下意识地想,师姐拔一根头发下来是不是都能把人勒死?这想法一闪而逝,她熟练地拢起玉宓拢起头发,又从自己放在超大储物袋中的首饰盒里取出发钗给玉宓将头发固定好。来自仙域各路势力的视线让包谷想忽视那些盯着自己的仙家都难,她对玉宓说道:“师姐,我们回吧。”
玉宓面色微赧,她轻轻地应了声:“好。”平日里与包谷相处的时候多是包谷给她梳理头发,这会儿包谷几乎是下意识就替她把头发拢上了,可众目睽睽之下,这让她难免脸上有点火辣辣的。
两人被这么多仙家盯着都颇有些不自在,因此往回飞的速度也极快。
玉修罗嘀咕句:“她俩的眼里除了彼此还有没有别人啊!枉费我还在这里辛苦地给她护法半天。”
辛苦?赵景默默地瞥了眼玉修罗手里还装有瓜籽壳的托盘,假装没有听见玉修罗的话,下令五千金仙境精锐回营。
曲迤柔把手里剩下的瓜籽扔进玉修罗手里装瓜籽壳的托盘中,她拍了拍手,说:“走吧。”一会儿还有场戏看。
包谷落在主舰外,正欲从传送法阵回到主舰上,忽然一眼瞥见主舰外不远处齐刷刷地跪了将近千余人,在这千余人的外围还有身着精良铠甲的帝族精锐看守。她驻足停下,略微皱眉,问:“怎么回事?”
包念回从主舰中奔了出来,朝包谷行了一礼,唤了声:“师傅。”又对玉宓道:“恭喜师伯。”
玉宓对进阶非常淡然。她的修行资质好又不缺修仙资源还没遇到过瓶颈,修行一直很顺遂,这次又是老茶树以神材帮她洗筋伐髓重塑体魄,进阶实在是非常平常的事。不过实力提升了,就不用总躲在包谷的身后什么事都让包谷用命去扛,从这点上来说还是让玉宓蛮开心的。她笑了笑,说:“这次还得多谢老茶树。对了,这些人跪在这做什么?”
包念回说道:“有人闹事,有人混水摸鱼。”说罢,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遍。
包谷听完直皱眉,心情顿时就不太好了。她问道:“人都在这了?”
包念回说:“幕后主使没能找出来。”
包谷冷冽的眸光从跪在那的一千多名仙家头上掠过,问:“我在你们面临生死危难时出手救护你们,你们却在我的产业遭到劫掠时趁火打劫,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的?我庇护你们,你们却在看到有人杀我的手下抢我的东西时不但不站出来阻止,反而趁机理直气壮地侵占?”
包谷清冷淡漠的声音仿佛在每一个人的耳畔响起,让人有种凉心透的感觉。
包谷抬眼着主舰方向望去,扬声问道:“老茶树,你不过来看看?”
太虚神树从主舰中飞了出来,落在包谷的身旁,那宛若山岳般的威压笼罩在那些仙家身上。
跪在那的仙家控制不住地颤栗着,甚至许多仙家已经瘫软在地。
包谷淡淡地扫了眼老茶树,冷厉的眸光从跪在的仙家以及周围放出神念盯着自己的仙家扫视一圈,冷声道:“你们沐浴着妖域的护界至宝的光华、享受妖域至宝的庇护时好意思指责我勾结妖域?我勾结妖域,至少在我每次遭遇危难时,妖域都会出手护我助我,至少我帮了妖域,妖域不会对我以怨报德。”
太虚神树站得笔直地杵在那,看着跪在那的仙家,看着摆在他们面前的被毁的地龙堡货船,难以言述的失望浮上面容。这就是他护的仙域!又一次恩将仇报!又一次以怨报德!又一次为了一点私利就向庇护他们的人下手!他沉重而沉痛的声音徐徐响起:“我本为仙域护界神树,从仙域诞生出生灵开始我便一直庇护仙域,无数个年头过去,我护了你们一个又一个十二万年。十二万年前,又一次仙域浩劫到来,我与混元大帝炼天联手化解掉这场危机,力竭时的我们遭到以兹武幽为首的数万名仙家的联手坑杀。我的真身生生地被他们用大阵轰灭分瓜,我仅余一缕残魂裹着一截残枝裹着清潆借助炼天鼎遁入荒天界,混元大帝炼天为护我遁走,活生生被大阵炼成劫灰,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两千年前,包谷发现我时我是一截枯木只剩下树芯里还有点生机未绝,是包谷把灵石埋进我的树根下把我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如今的我只是一缕残魂,真身已灭,我无法再凭自己的能力庇护你们。仙域今天这局面,唯有妖域的那几位才能给你们一线生机,我磨破嘴皮子请他们过来出手相助,却成了你们口中的勾结妖域图谋不诡。你们,仙域,还有可值得图谋的吗?”他悲凉而沉重的眸子从在场的仙家头上掠过,痛心地问道:“你们告诉我,是不是要等你们都死绝了才能换来仙域的新生?”
包谷早看透了仙域的作为,对他们做出这种事丝毫不意外,可她没想到老茶树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看到疯疯癫癫的老茶树的内心深处那血淋淋的伤。
太虚神树看着跪在地上的那群仙家,满目悲凉,满眼悲伤。
包谷突然有点后悔叫老茶树出来。她知道老茶树这次是真的伤心了。可她也知道,如果她冒着生命危险去动神龙龙巢给仙域建一片栖身之所,一旦她身受重伤无力自保时,她、她身后的势力必然遭到这些仙域的仙家灭杀,哪怕不为恩怨也为她手中的丰厚的资源财富。她对仙域没有感情,最初她和仙域是仇敌,如今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合作罢了,可老茶树护了仙域那么多年,付出了太多太多,心血、感情,这些深深地烙刻在老茶树的灵魂深处。他在乎仙域,为了仙域甚至连自己的性命和尊严都舍得豁出去,可换来的却是如此不堪。她知道,纵使如此,老茶树仍放不开仙域。
包谷不是老茶树,她没老茶树那悲天悯人既往不咎的胸怀。她包家世代行善,积善行福,从小她爹爹就告诉她善恶终有报,这话她一直信。为恶者不得恶惩,为善者岂不太过悲凉?
包谷一字一句缓声说道:“我知道苍天无眼,我知道天道不会因为你们作恶作孽就降下天谴。我杀孽滔天仍旧好端端地站在这。我知道仙域讲求利益至上,为了眼前的一点微薄利益,你们可以做出许多事。可是在我这,在我的地盘上,有四个字你们给我听清楚了,那就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