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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真是遇到了很好的人啊。
做为拉低全队平均分的存在,徐小彦心中不是不惶恐的,乍然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也不是不觉得害怕的。
犹然记得手中长剑第一次刺穿敌人身体时的感受。
之所以到现在还能表现的那么好,一方面的是因为人类的惯性:不管是到了怎样的境地,只要不是独自面对,感觉上就会好受很多。
更何况,与他一同经历轮回世界的两个队友,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足够的靠谱,也没有因为他拖后腿,就将他撇了不管。
徐小彦按着胸口的信纸,目光渐渐清澈坚定起来。
之前的自己,多少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这段不被病弱躯体束缚的日子,本就是偷来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变强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徐小彦骑马朝华山赶去。
自从进了系统空间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一个人行动,在“水月镜花”时一直蹭小白的“杏雨时”住,来了《笑傲江湖》之后又多是三个人行动,他竟然不知道,一个人行走江湖原是这般不容易。
何况他还不认识路。
在这个交通不发达,没有网络信号,电子地图的年代,千里奔波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这还是危机重重的江湖。
徐小彦穿的不错,出手也大方,又顶着张天真懵懂,毫无江湖经验的脸,一路上被好几波人缀上过。亏得这个世界的武力值普遍不高,他又是在顾惜朝手下练出来的,至今为止,倒还没吃什么大亏。
是夜。
徐小彦的胳膊带了刀伤,他今天又遇上剪径的了。对方功夫并不如何,人却不少,足有二三十个。那些毛贼兵器上还淬了毒药,幸亏白元秋之前将他和着草药煮过,不算全然没有毒抗性,这才险险逃脱,还顺手撂翻了对方的一个小头目。
经过此事之后,徐小彦老老实实顺着人群走官道,在驿站下榻。驿丞也是常见武林人士的,看他带伤进来,也没说什么,按惯例提供了热水饭食。看他打赏平平,便也不多管。
徐小彦回房,自己给自己上药,伤口不巧在胳膊背侧,眼睛看不到,只能用手摸索,便随意撒点药粉了事。
待敷好药后,徐小彦已经疼的额头冷汗,龇牙咧嘴。他眼睛下面布了一圈青黑色——这一路上休息的实在不算安稳,虽然一个念头就能回水月镜花,但假如自己在睡梦中被人偷袭了,连动念的时间都没有,岂非糟糕透顶?
简单洗漱了一番,徐小彦吹熄了烛火,持剑合衣而卧。
月光将树影印在窗纸上,夜风摇其影,幽静中更显出几分阴森可怖之感。
徐小彦不安的动了动。
他心跳的很厉害,一种极为恐惧不安的情绪自心底蔓延开,他偷偷将睁开双眼,仔细关注着四周的动静。
驿站本该是热闹喧哗的,可如今,徐小彦耳中只闻风声,一丝人语也听不见。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少年人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想了想,按照电视剧里教的,把枕头摆成人形,拿被子盖住,自己握剑走到墙边,盯住大门的位置。
徐小彦静下心来,将内力汇于双耳,增强自己的听力。
其时天气渐冷,院子乏人清扫,堆了些瘦叶枯枝。
“坷差坷差”的细响传来,有人放轻脚步,在朝这里靠近。
果然不是他疑神疑鬼。
徐小彦看着一根细管从窗纸上插了进来,白雾徐徐缭绕而出。他在舌底下含了一颗白元秋出品的解毒丸,屏住呼吸,长剑已然离鞘,于无声处泛起森然寒光。
安静的夜里,猎人耐心的等着兔子撞上树桩。
不知又过了多久,门被缓缓推开。
徐小彦手心渗出了汗。
一个高挑身影走入房间。
就是此刻!
徐小彦一剑刺出,他内力虽然不足,但这剑却准稳兼备——他不愿杀人,是以刺得不是要害,只求能令人失去战斗力便罢。
不料这势在必得的一剑却落了个空。
对方貌似早就知道门后藏了个人,恰到好处的退了半步,轻松让过这一剑。
徐小彦的心中一凉。
对方武功远高于自己。
虽然时刻能回系统空间,不易死亡,却难免有些凄凉。
就在徐小彦准备奋力一搏时,对方却意外的没再进攻,反而笑道:“徐小郎倒算警醒。”
徐小彦失声道:“韩哥?”
对方吹开火折子,点上油灯,露出韩晚那张桃花带笑的俊美面容,门口躺了一地的人,地上还散着吹香的细管。
韩晚笑道:“今日瞧见你身后缀着尾巴,便出手替你打发了。”
徐小彦道了谢,又问道:“那今日驿站如此安静……”
“不过是蒙汗药之类的宵小伎俩,他们见你没要汤饭,便打算再吹迷烟。韩某本不知这些人的目标是你,一时好奇跟着前来,才发现世事如此之巧。”
徐小彦再次道谢。
韩晚轻笑,摆手道:“且不必谢我,今日之事,便是无人插手,你自己也不难解决。之前晚无礼向你出手,便作赔礼罢。更何况,你还算是白二半个传人,韩某也难袖手旁观。”
徐小彦纳闷道:“我还以为韩哥不喜欢小白呢。”
韩晚沉默,道:“阿念这个人,倒很难以只是否‘喜欢’概括。你不要多问,长久相处下来,自然明白。”
徐小彦想说什么,听到这句,只得又把嘴闭上。
青年准备离开,犹豫了下,仍叮嘱道:“你江湖经验不足,一个人去华山,未免过于危险。不如与人结伴同行为佳,便是白二,刚出道时也不是孤身一人行事的。”
详细指点:“若没有正好去华山的,便将路程拆开来,每一段都跟着不同的人群走,既方便些,别人也不容易查你来路。”
说完,两人合力将门口那一堆人收拾利索。韩晚促狭,把他们衣衫 剥了绑起来,扔在人烟密集之处,再去解了驿站之人的迷药,自己挥一挥衣袖,来去如风,不带走一片云彩。
徐小彦虽不知道韩晚为何这样照顾他,到底不擅长拒绝他人的好意,再看到那些毛贼的下场,暗暗决定,只要韩晚不和小白顾哥做对,自己跟他还是和睦相处的好。
剩下的路程如韩晚所言,跟着人群走之后,安全指数飙升。徐小彦和同行之人说说笑笑,倒听了不少江湖见闻,酒量也是大涨一番,日子过的轻快多了。
没有关云长的本事,还是不要千里走单骑的好。
但他忘了问一件事,那一晚,韩循暮为何如此笃定,他是往华山去的?
并非后者跟踪试探于他,而是韩晚日前才与白元秋在华山脚下碰面,又正好在半路撞见徐小彦,先入为主便判断他是去投奔队友。而白元秋没带着他一起走,自然是打算历练徐小彦一番。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话分两头。
既然有幸来到一个前所未知的武侠世界,不管是白元秋,还是顾惜朝,都会想见识一下这里的最为厉害的武学。
在《笑傲江湖》中,除了老牌子的少林武当以外,便是以《独孤九剑》,《葵花宝典》(及其衍生),《吸星大法(残本)》名气最响,男主角令狐冲便是练了其中的独孤九剑和吸星大法。至于《葵花宝典》,虽然威力巨大,但因其所要求的某些特殊条件,使得两人都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选项。
白元秋擅于剑法,自然是直奔华山而去,顾惜朝虽对《吸星大法》的隐患有所顾虑,到底聊胜于无,且身怀系统,便去梅庄碰碰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 傻白甜少年的江湖之旅
☆、独孤九剑
华山。
云帆如卷,碧影合沓,日照青峰。
诸峰高出雾海,其体多石,中以葱茏草木点缀,满眼尽是巍峨苍冷之意。
记忆中,无霜城亦是依山而建,却与华山大不相同,千寻云岭更为雍容庄严,而华山则偏为孤直苍劲。
山风如浪,扑面打来,白元秋站在云台峰上,衣襟飘飞,伸展双臂,身子顺着风势一点点向崖下倾倒。
远处石涧水响,隐约夹杂着华山弟子们嬉笑雀跃的声音。
白元秋脚尖一旋,宛如被狂风卷走的丝带,飘然落下云海,在山壁上微一借力,扑入茫茫绿林中去。
她到华山已有一旬之久,这里山势起伏,峰峦绵广,风清扬又不是系统规定的任务对象,十天找下来,白元秋连前辈高人的影子也没能见到。
按原著情节发展,风清扬是在令狐冲被罚入思过崖,田伯光又来请他下山时出现。那时岳不群夫妇被声东击西之计引开,令狐冲无力阻挡,风清扬方才授剑,而此时岳不群夫妇还端坐“正气堂”中,“万里独行”自然无机可乘,更遑论独孤九剑的踪影了。
白元秋经历过多个世界,隐约摸清楚了一些规律,只要轮回者干预的不太过分,主角注定的金手指极少会被蝴蝶掉。纵然林平之未拜入华山,令狐冲仍被罚到了思过崖,还是大有机会习得这绝世剑法。但“梅庄”被顾惜朝扫荡过后,他还能否有幸见到任我行的绝学,便只能看天意了。
这段时间,华山派的门路早被跑熟,白元秋闲极无事,顺路又去思过崖转了一圈。
日正午时。
思过崖上不止主角一人,可另一位却并非白元秋心心念念的风清扬前辈,而是那位在福州城外偶遇的岳灵珊姑娘。
小师妹正在发脾气,大师哥忙做小伏低讨好,白元秋一见之下,不欲窥人隐私,当即避开。
林间有风声微动。
白元秋本已准备离开,此时生生调转脚步,片刻间,身子一晃三折,飚入华山林海。她轻功飘逸绝伦,真气流转间,飞驰之势几乎不见停顿。而她追着的那人亦如碧叶随风,仿佛下一刻就要淹没在树林丛中。
二人追逐之间,深入华山腹地。
白元秋高声道:“敢问足下可是风清扬风老前辈?”
她声音清朗淳和,虽在疾奔之中,气息分毫不乱。
话音方落。前方之人陡然停住,慢慢转过身来。
此人白发青袍,形容清峻瘦长,脸上覆了一块青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神情孤郁森然,目光相接如触冷电。对视之人若是气势稍弱,难免低头缩手,不敢逼视。
白元秋抱拳一礼,嫣然微笑道:“白元秋见过风前辈。”
风清扬开口,声音低沉威严,又带着一种难言的萧索,缓缓道:“你找老夫何事?”
白元秋笑道:“晚辈亦是习剑之人,得闻当今天下,剑术高超者莫过于华山派风老前辈。今日既然有幸相见,竖子狂妄,敢请前辈不吝赐教。”
风清扬沉默不语。
白元秋不知道,风清扬年轻时曾有一大憾事,使其颜面蒙羞,不肯再回华山派,更立下重誓,从此不再与人当真动手。
风清扬性格清冷孤高,白元秋若是武功远逊于他,自然不必理会,可这姑娘偏偏也是一代高手,此时出言避战,到似胆怯一般,难免有些踌躇。
白元秋不明所以,再接再厉,笑道:“前辈剑术超凡脱俗,武林中能做对手者,不过日月神教东方不败一人而已。久未动手,想必有些无聊,不如和晚辈比划几招,权作打发时光也好。”
风清扬终究叹息一声,索然道:“罢了,既然是随意比划,姑娘且出招吧。”
“那就恕晚辈僭越了。”
白元秋轻笑一声,手指屈弹,腰畔长剑随之跃出,如秋水明动奔流。剑身亮起清光,连绵一片,朝对手当头罩去。
风清扬顺手折了一根树枝,以木为剑,点入清光之中,如湍急险滩上,一叶孤舟逆流而上。
而飞瀑流泻之势,竟然当真被这一点止住。
青色尽湮。
白元秋此招本为试探,双方初次交手,皆有精神一震之感。
一息不停,剑势再起,收合之间,光影纷扬如落花飘雪,飞叶散羽。白元秋意在剑先,虚虚实实,每一剑刺出都带起漫天剑痕,风清扬再不能以静制动,独孤九剑绵绵不绝挥洒开来。
白元秋自幼师承名家,早就不以剑招为滞,手中三尺青锋如有灵性,慧心所至,妙招纷呈,剑尖寒芒忽隐忽现,时而散作雨幕,时而聚合一点。
林海叶落如雪。
风清扬见猎心喜,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气式……依次施展,对手武功愈是不拘于形,独孤九剑中种种精微奥妙之处便用的愈加淋漓尽致。两人交手已近一千四百余招,双方兵刃却未碰撞过一次,所用剑法亦无一招使全,洋洋洒洒,浑然不羁。
树林中,白衣少女和青衫老翁飙如疾风击鹰,倏起倏落,衣袂闪动,点花踏水,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远远偏离方才动手之地。
白元秋剑尖急点,空中嘹起破空之音,她动作之快,剑光竟比风声先至。
林中光线瞬间被剑气吞没,风清扬眼前失去了对手的踪迹,下一刻,攒簇的光团明如寒夜月华,陡然亮起在他的眼前。白衣少女剑芒暴涨,剑锋直指他双目中心!
剑气森寒。
风清扬面目一阵灼痛,白须为对手剑气所断,整个人却不退反进,独孤九剑剑出无回,青枝上迸发凛然霜严之意,身合剑意,化作一道飞瀑白练,落入对手剑幕之中。
两人所在位置,剑风大盛,朝四周螺纹状散开,如同江海中突现的漩涡,带起四面飞沙走石,瞬间遮蔽天日。
长剑哀鸣。
双方剑意太炙,手中兵器吃力不住,霎时,树枝碎折成粉末,青锋崩裂成片!
空中轰然一声巨响。
两者身形亦随之分开。
白元秋发髻已散,衣衫亦有多处破损,眼神却是明亮如星,满是畅快愉悦之色。她长声清啸,在空中虚踏数步,手持断剑寒光再起,如一道惊雷飞电,汇成刺目的白线,苍然划破天际。
风清扬白须只剩半截,脸上蒙着的青布早不知何事卷入剑风之中,清瘦的脸上阴霾尽扫,哈哈大笑。右手骈指为剑,神而明知,存乎一心,破气式顺势疾啸而出。
剑风怒咆。
一青一白两团光影于半空中再次正正撞在一起,林中树木摧折,石雾弥漫,惊心动魄,大地亦震动不止。
激战的双方终于力竭落地。
空中气浪余力不歇,白元秋足尖踩地,被带着倒飞的数丈,最后踉跄一下,抵在半截折断的树枝上。她额间薄汗,一只袖子如云流水,另一只斜拉在地上,大半被染成灰色。
风清扬的情况比她亦好不到哪去,衣衫近于褴褛,一丝前辈高人的风范也剩不下,这委实算他数十年间所未有的狼狈之态。
这一架打得,当真痛快淋漓,若非这里已是深山腹地,岳不群怕是早已闻风而来。
风清扬饶有兴趣瞧着面前这位姑娘,他今日将胸腹之中积压的郁气纾解出来,对人对事,都比以往多了几分热情,笑道:“老夫观你剑法,虽然意态高远清奇,却似被内力所束缚,而不得施展一般。”
白元秋含笑道:“前辈慧眼如炬,我之前因缘巧合内力尽失,时至今日尚未复原,前辈乃世外高人,在下难免力有不逮。”
这一番话倒是说的好生客气,风清扬反而不甚欣悦,白眉皱起,哼道:“小丫头剑法极好,为人怎这般拘泥,倒像是岳不群那庸人教出来的一般。”
他意有所指,方才二人交战之际,白元秋形容远比此时这般淡然端宁,谦逊有礼瞧起来顺眼。风清扬本就更欣赏令狐冲那种洒脱行径,若非刚刚一架打得身心俱畅,早便不顾而去了。
白元秋笑容依旧,心中却微微怔了一下,温声道:“‘君子剑’享誉江湖,人品武功皆为一时之选,前辈缘何这般瞧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