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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狐狸杀死的。”
“狐狸？越红莲？”
“没错，就是你的老情人。”
“她……为何……”沈玉不明白，当初越红莲为了袒护灵夜游甚至要了沈玉的命，为何最后灵夜游却是死在她的手里……算了，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是复仇！
收到沈玉眼中的杀意，岭主非常满意：“灵夜游已经进入了轮回，我有一个办法让你能够找到她的转世。”
“什么办法？”
“幽冥鬼市的鬼婆和我交情不错……我有个提议，不如就让鬼婆下一个辣手诅咒，让灵夜游投胎永世为妖，并且只能投胎为蛇妖，教她生生世世都困在你身边，任你折磨。”
“投胎为蛇妖？哼哼哼哼……算起来现在的蛇族后辈们都算是我和你的子孙，岭主，你可真是下作。”
“以后你会比我更下作的。”
“谬赞了。”
鬼婆的诅咒应验，沈玉开始潜心修炼，日渐强大自身。
斗转星移，千年过去，她在四界内做兴风作浪，被冥府收押之后又逃脱，成为十二灵妖之一，并且收了风十一娘和沈青颜这两个徒弟。
在她心中再也不会有爱，只有恨。
对于任何人痛下杀手也不会眨一下眼。
如今，害她被灭族的紫玉罗盘在手，曾经的仇人也已成为手中鱼肉，还有什么事更值得开心的吗？
“想起了这些糟心事，是不是很心烦呢？红莲上仙。”沈玉手中的紫玉罗盘在安静地转动，血泊中的越红莲依然淡定。
长安城的夜，依旧诡秘，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新更新更新惹！
漫长的回忆终于写完~小蛇青颜猛虎落地咆哮：主角要回归了！啊呜！（等下，你是蛇妖不是虎精好么
☆、紫玉罗盘
用幻术打发了守城门的士兵；沈青颜走在午夜官道上偶尔有几匹马经过她身边；有人好心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有些人见女子独行夜路生怕是鬼早也逃得老远……沈青颜不想和任何人类接触，摇身一晃盘上了树干。
蛇身卷着树干，轻揉干涩红肿的眼睛——沈青颜一夜未睡，也睡不着。
卧在树干上合着眼，睁开，再合起眼……
正愁着如何能入眠；忽地天边泛起紫色的光；沈青颜迅速抬起身皱眉凝望；一大波妖气扑面而来直教树叶发颤发丝飘摇。
这妖气对她而言不能再熟悉；可又完全不同。
“难道是；紫玉罗盘？”沈青颜在原地愣神片刻那妖气一波接一波绵延不断从她的脸庞和衣衫刮过，像锋利的剑要切开她的肌肤！
光是妖气就这般骇人，正面迎战恐怕……
“仙妖恋本就不可，但现在看来小蛇你对我是动了真心？你走吧，也感激你让我找到了下一个玩物，免去我在人界的寂寞……”
想起越红莲那些故意为之的混账话沈青颜心中的怒气比那凌冽的妖气还要汹涌。
可是……
沈青颜站在树干上用力跺脚，一口银牙很不能咬碎：“混账越红莲！休想玩完就甩！”她腾空而起化作真身飞升入云，逆着强盛的妖气往那满布紫云的天际飞去！
已是宵禁时分，长安城的百姓理应合门入眠，但天际的紫光却让他们走出家门惊诧遥望。
“出了什么事？这光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谁家有仙君投胎？又要有旷古奇才要诞生？”
“是仙？是妖？”
越府之内，越红莲的身体被紫玉罗盘的经文包裹，只要沈玉一个念头起越红莲的身体就会被割个粉碎，而那紫玉罗盘亦能击碎其元神，教她永世难再投胎。
“如何，上仙，助你回忆起了前程往事，你在临死前也该来赎罪了。”沈玉立于紫光之前，神态傲慢。
越红莲低垂眉眼，笑容不灭：“赎罪？本仙君何罪之有？柳儿莫不是说千年前本仙君未登仙前的那些混账事？哎呀呀……你也知晓那是为净身前的事情了，身而为妖哪有那么多的规矩？若是每个被本仙君宠幸过的小妖都要来算账……那算个千百年也是算不干净的呀……”
沈玉抬手一掌斩在越红莲的脸庞上，教她大口呕血。
“说，当初你为什么要放走灵夜游？之后你又为什么杀了她？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越红莲舔舔嘴角的血，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好一个余情未了，柳儿可真是痴情……”
沈玉反手又是一掌，越红莲摔倒在地，沈玉拖动经文将她拉到空中，将经文缓缓收紧，让越红莲感受皮肤至肌肉、骨骼慢慢被分解之痛。
“怎么不再说了上仙？你这张嘴我看是一早就撕碎了毕竟好。”
越红莲咬紧一口气还继续回应：“……你可舍不得。”
沈玉双瞳急缩怒吼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经文骤然吃紧，就在越红莲感觉到身体就要被切碎的一刻突然临空坠下砸向地面，一股疾风将她卷起，安全地落到一边。
“诶？”越红莲眼皮半垂，看清了救下她的人，笑道，“看来……我也混得不算差，就算恶语相向有人还能走了再回来为我送死……”
越红莲笑一半开始呕血，沈青颜嫌弃道：
“都这幅模样了还逞一时口舌之快！”她掌心贴在越红莲的胸口上用力输入真气，缓解了越红莲的疼痛。
站在屋顶的沈玉则是胸前多了一只剑刃。她回过头竟然看见已经被她杀死的风十一娘活了过来，这一剑就是拜她的好徒儿所赐。
沈玉看见沈青颜便明白了：“小徒长进了，知道先救个帮手来拖住我再去救狐狸。”
风十一娘被沈青颜注入妖气延了半口气的命，见着冷血杀害自己的沈玉便是止不住的狂怒，不想其他一心想夺其命！
“纳命来！”风十一娘盛怒之下妖气烧的猛烈，几招拆下来沈玉竟没找到破绽。
眼见沈青颜在不停为越红莲续命，唯恐越红莲回光返照，沈玉大喝一声用妖气将风十一娘震飞。
沈青颜一边为越红莲疗伤一边还在关注风十一娘那边的战况，见风十一娘丧失理智地不断向沈玉攻击，急得她额头上直冒汗，大喊道：“师姐末急！到青儿这边来！”
风十一娘置若罔闻，一心只想着和沈玉颤斗。可惜沈青颜道行本就不深，续她的那半口气很快也用完，被紫玉罗盘斩在腰上，灰飞烟灭……
沈青颜看见风十一娘死得灰都不剩，简直是生无可恋：“这笨蛋师姐……急着送命是所为何事！”
越红莲闭着眼笑道：“你的一番苦心不会白费。”
“嗯？”
“你可是想要使用合体大法？”
没想到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居然立刻就被越红莲拆穿。没错，她在回来的路上就在思索，若自己毫无应对地回来，别说救不了越红莲自己的一条小命也铁定是会搭进去的。她想起很早之前黑白二妖曾经说过，二妖并存可以施展合体大法，一旦合体威力无穷。可惜她们死的早没能让沈青颜领教到这大法的厉害之处，可现在大难临头她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她回来先救风十一娘一是想让她拖延一下时间，二来确是想与她合体抵抗妖力无边的沈玉。
“可是现在师姐已死……”沈青颜用余光看见沈玉已经往她们这儿逼近，“我们都要葬身于此了。”
“小蛇，现在放弃还言之尚早……”
越红莲话还没说完紫玉罗盘就斩了过来，沈青颜惊呼一声急忙抱着她逃窜。
紫玉罗盘在越府内横扫，沈青颜只有逃命之力。
“你还有办法？莫非要和你施展合体大法？虽然你前世为妖但现在是上仙之躯，这样也可以合体吗？！”沈青颜一边躲闪一边大声问道。紫玉罗盘的紫色杀气铺天盖地地向她们斩击，只教她疲于奔命。
“当然不成，小蛇真笨。”
“你……到了这种关头你还卖什么关子！快说！”
二人落地，飞沙走石间突然窜出一只雪白的肥兔子！短短的前足抱着脑袋，正甩着长耳朵在逃命！
沈青颜傻眼，越红莲道：“你瞧，那不是还有一只小妖？虽然和你一样愚钝，但毕竟是妖身，合而为一还是有点作用。”
对啊！沈青颜差点忘记还有步唤雪这只兔妖的存在！
听见要被抓去合体，步唤雪逃得更快！可惜她化作真身眉心的莲花瓣还是没消失，刚跑了几步就被越红莲拖了回来，强行压出她的妖珠。
“来。”越红莲把步唤雪的妖珠递给沈青颜，“将它与你的妖珠融在一起便可施展合体大法……本仙君的性命就掌握在你们这两只小妖的手里，可别、可别令我失望啊，我还想等到寒食节看百鬼夜行呢。”
步唤雪来不及惊叫沈青颜就已经义无反顾地将二人的妖珠融在一起，强光大闪，让沈玉都睁不开眼。
灰尘飞扬，妖气四散……等沈玉再能视物，忽地惊觉眼前有一股奇异的妖气在吸食天地之气，那气流逆天而来，卷起大风！
“没想到竟真有蠢货愿意用这合体妖法。”沈玉切开狂风，一长发女妖矗于面前。女妖双瞳似雪，长耳蛇身，高有三丈。天际光亮，金光落于它头顶，这怪妖正对着她虎视眈眈！
“丑皮囊。”沈玉嫌弃，抡起紫玉罗盘向那怪妖斩去。怪妖不躲，单手震开紫玉罗盘立刻冲向沈玉，一掌击中她的胸前！
沈玉没想过此招能有如此强劲之力，用尽全力想要定住以保全场面，可胸口似火烧脚下发软，让她不受控制后退好几步。好不容易立住，胸腔里有热液上涌，割过喉头呕了出来——一大滩鲜血！
还未等沈玉缓过这口气，怪妖破天长啸紧追而来，摁住她的肩头就要撕咬她的脖子！方才那一击已经让她丢了紫玉罗盘，这不成套路的疯咬就算是低等的小妖看来都是下作之举，沈玉平生未遇这等无赖招式，难堪之余无法将其打退，也弄了个手忙脚乱。
越红莲看了直摇头，沈玉被怪妖纠缠狼狈不堪，双掌压在怪妖的肩头用尽平生之力将其猛力推开！怪妖被推开，顺便也带走了沈玉肩头上的一块肉。
沈玉摁着血流不断的伤口盛怒不已，用妖气裹住紫玉罗盘几乎是使出全力甩向怪妖！
怪妖却是不躲，张口嘴大口吸气，竟将沈玉的妖气全部吸食！失去妖力推动的紫玉罗盘猝然落地。
“这种怪物……”沈玉有听闻过合体大法威力无穷，却未曾想竟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看来今日只能暂退，且等想到应对之法再来计较也不迟！沈玉一个旋身带着紫玉罗盘一并消失，只留下已成废墟的越府和在原地看着越红莲发愣的怪妖。
“狐狸！”怪妖突然发声，一会儿是沈青颜的声音一会儿又是步唤雪的声音，“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消解合体大法？”
“哎呀？你不知道么？”越红莲说，“这合体大法一只妖一生只能使用一次且没有消除之法，你们就只能这样合着了。”
“什么！”沈青颜的声音和步唤雪的声音同时响起，“你事先怎么不说！”
“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
这到底是着了谁的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
☆、紫玉罗盘
“狐狸；你肯定是在骗我……肯定有解除合体大法的办法；是不是？”
“如果这等逆天大法是你说施展就施展；说破除就破除的话，妖界早也一统四界了。”越红莲严肃答道。
怪妖喷出眼泪，大哭出声：“你作甚这么认真回答我？！这回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是不是！可是我不想和这小蛇合体一辈子啊！我还要找嫦娥姐姐！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越红莲点了点怪妖的眉心，莲花花瓣的印记依旧清晰：“嗯……说不定还是有办法的呢。”
“有办法？！”怪妖正喜出望外，忽然越红莲的脸变成重影，却不是越红莲在晃动！怪妖身子被从两边吸走；来不及惊叫沈青颜和步唤雪已经向两个方向摔倒；恢复了合体之前的自由身。
“还真的分开了；不用继续看合体之后的丑脸了；真好。”越红莲拍手赞叹。
沈青颜屁股狠狠坐到地上疼得眼泪直转；这混账仙君居然还幸灾乐祸，正想要站起来训她两句，耳边传来一阵惊呼，未来得及转头就又被击倒。
“怎么回事？身体不受控制就飞过来了……”步唤雪坐在沈青颜的后背上茫然道。
“你……你先下来！”沈青颜咬牙道。
“看来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了。”越红莲蹲在沈青颜的面前托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对准自己，指尖触在她的眉心道，“本来只有在步唤雪额上才有的莲花印记这回也落在你这儿了。瞧这莲花印记还真适合你呢。”
“莲花……？”沈青颜摸了摸眉心，没有镜子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步唤雪猛扑下来揪着沈青颜的脸把她脑袋往后翻：“真的有印记！”
越红莲：“合体之后连这都一并分享，是件好事。”
沈青颜脸都青了：“难道以后我也要当你的奴隶？”
“小青颜不顾性命回来救奴家，难道不是为了以后的长相厮守么？说什么奴隶不奴隶的好是生疏，若是沈娘乐意……奴家也可以躬身为奴的。”越红莲眼泪说汪汪马上就汪汪。
“……和这没关系，你少假惺惺在这里装腔作势的。”沈青颜低头把羞红的脸藏起了，翻身把死沉的兔子翻下。兔子落地，气鼓鼓地将身上的尘土拍干净，往前走了两步瞬间又被拉了回来，撞进沈青颜的怀里。
“你拉我做什么！”步唤雪叫道。
沈青颜莫名：“我没有拉你啊。”
“那……”
“你们真要好好感谢我一番。”越红莲笑得眯起眼，就是一只看免费好戏的老狐狸，“本来这合体大法一旦施展之后是绝对没有再分开的可能性，可是在此之前本仙君对兔子下了诅咒，让她归顺于我当我的奴隶。虽然这小仙术也只是哄你们玩的小把戏，不过就是束妖咒和当初用披帛困住小蛇你不让你走远是一个道理，可是一旦合体之后这仙术似乎也被提升等级，就算因为隶属关系阴差阳错破解了合体之法，但你们之间也被束缚住，难再分割。”
“你是说我和笨小蛇没办法分开了？这回真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吗！”这回换成步唤雪傻眼。
“好像是这样。”
“开什么玩笑！”步唤雪变作真身呼啸着向夜空狂奔！这奔走的脚程极快，眨眼间她的身影就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微凉的风……然而，她又以同样迅猛的速度含泪摔回来，砸进沈青颜的怀里，砸得沈青颜咳嗽不止……
“怎么会，真的是这样吗？以后我都要和这只笨蛇待在一起了？！”步唤雪双眼晕眩，站着都原地晃悠，指着咳嗽咳得没办法回嘴的沈青颜嚷嚷。
越红莲点头：“不管你找不到你的嫦娥姐姐，你都要和小蛇待在一起了哦。就算找到嫦娥姐姐了也要和小蛇待在一起了哦。就算找到了嫦娥姐姐你们要行夫妻之礼也是要和小蛇待在一起的哦。”
步唤雪狠狠地往越红莲的脑袋上砸去一颗大白菜：“不许你侮辱我的嫦娥姐姐！”
步唤雪不过是一时气头上下手狠了点……再说她实在也没想到就这么一颗白菜能把上仙给砸晕了！
越红莲倒地，脸边躺着一颗烂白菜，没动静了。
沈青颜吓坏，急忙扑上来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