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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没有啦。”
我一尴尬就揉脸这个动作映在简妍眼底,只怕也是“和从前一样”的极佳代表。她怔怔望了我几秒,忽然轻声喊道:“思归。”
“嗯。”
“照顾好自己。”她的笑意浅浅漫漫,像织进了千丝万缕的阳光。
我心头一暖。“嗯……”
“保护好自己。”
简妍的话蓦地击中了我内心中最柔软的那寸血肉,强扯起一丝笑,我将头点得简直过于刻意。“我会的!”
“如果不开心,或者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明白吗,随时都可以。”
我再忍不住站起身来,“简妍,你不要这样,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脆弱无助的即墨思归了,现在的我有勇气面对一切,好的,不好的,我都可以承担。倒是你,要照顾好你自己知道吗?外婆时常还会念起你,妈妈也是,可我却不知道要怎么和她们说……我好希望我们之间还能和从前一样开心,简妍,我对你的友情永远都是真心真意的,不止是以前。”
“呵呵。”
回答我的是她再次的呵呵声,可这次,我没有尴尬。
“不早了。”她蓦地启口,“既然你晚上有约,那我就先走了。”
“嗯,我送你。”
和她并肩走着,出了玻璃门,再下了电梯,径直便到了酒店大堂,旋转门里忽然走进来一个格外昂首挺胸的俏丽身影,却因为站在了逆光中,我瞧不分明。
“别送了,你上去吧。”简妍回转身来,宁淡而温柔的目光笔直地打在我脸上。
我也不再婆妈。“那好,你路上小心。”
她点点头,忽然猝不及防地伸手抱住了我。俏尖的下颚死死地抵在我的肩头,生生地疼。
我知她心底愁思,胸口微窒,也是阵阵惘然。稍许的迟疑后我轻轻抬手在她背上按了按。“简妍……”
她却并不应声,只双臂蓦地使力须臾又蓦地松懈,只几秒的时间,她已然松开了我,退后一步站定。轻笑,而后挥一挥手。“走了。”
说罢,不待我回答,更不流连半分,她转身便大步离去。
“人都走了,还看?”
我发誓我绝不是心虚,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着简妍离去的背影发了个呆,身旁却蓦地响起一道冷津津的声音来,直唬得我立刻转过了脸去。纪予臻?她怎么忽然出现了?!
纪予臻先是跟身后一个秘书打扮的女人说了句话,那秘书点点头便先走了。然后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直看得我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了,正想问她到底想怎样时她却蓦地扭身便走。“跟我走。”
我顿时迟疑不定起来,脑中只想着刚才简妍临走前问我的话。“这个朋友是你什么人?”对啊,我怎么就一直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呢,纪予臻跟我什么关系啊,除了哑哑的牵连,我跟她明明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凭什么她就要对我这么颐指气使的,凭什么我就还得照做了?
这样一想我登时不乐意了。“不去。”
纪予臻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旋转门,闻言立刻又收了回来。“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
纪予臻明显不爽了,咄咄逼人地靠近了我。“即墨思归,忘记上次是谁替你解围的吗?知恩图报的道理连动物都知道。”
我一口气吊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简直难受死了。“你想要我怎么知恩图报能一次说清楚不?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还还不行吗,怎么就得欠上一辈子了还?”
她啐我一声。“谁跟你一辈子?行了,今晚你帮我解个围,就算你还清了。”
“你说的啊。”我登时来了精神。
“废话。”她立刻回赠我新出炉白眼一枚。“晚上我约了人,你和我一起去。”
“我的任务是?”
“陪我吃饭啊。”
“……”这算什么任务!
想是看出了我的腹诽,她冷冷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既然当事人这么说,我也就不多问了,怀揣着有恩就报的好人心态我十分配合地上了她的车,竟然又是一辆行头高大上的房车。
臀下刚坐定,对面的女人便打开侧柜窸窸窣窣地翻出一大堆的化妆品铺到我面前。“自己搞定。”
“我就不用了吧?”这什么场合啊,竟然要我也化妆?
她冷眼看我,抬手打了个响指,就听见我身后哗啦一声响,却是一道帘子蓦地拉了开,刚才那提前走掉的秘书忽然便出现了。“纪总,有什么吩咐?”
“给她化个妆。”纪予臻眼皮抬也不抬地就丢下了指令。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雄的火箭,谢谢小疯子、小米、小清新滴雷。
写文之前就有一个基础的大纲,但是在写的过程中难免因为一时感触会加入一些新的元素,偶尔会偏离主题,但每个人物的出场,必然有她担负的意义。
后宫什么的,最讨厌了。
在此要特别感谢某位不留名君的回复:思归的感情从无反复,不管别人对她好,还是不好,她爱的人都是苏曼。这才可贵。
深知我心。
☆、第一百零九章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还不行吗?”眼瞅着那秘书已经奉旨逼近,我赶紧表态。
非常不情愿地化了个淡妆;一切顺利,却在口红问题上踯躅了起来。“我不习惯用别人的口红。”那一堆各种色系的小管子一看就知都是纪予臻的。
眼皮子刚耷拉下;纪予臻的声音就凉凉地响起:“你那嘴巴还挺矜贵。”
“这是原则问题。”我才不理会她的挖讽。
秘书于是笑道:“即墨小姐;这些口红都是全新的。”
呃,好吧,我捡了一支淡粉色的抹了抹;正要放回桌上,纪予臻的声音再次凉凉地传来:“我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这反将一军的速度跟力道真是快狠准。
再次领会到这女人的小肚鸡肠,我聪明地选择了闭嘴。五六点的样子正是堵车堵得厉害,等开到地方的时候都快七点了,跟在纪予臻身后下了车,九月中旬的天气仍是难逃闷热,倒是迎面吹来的江风令人蓦地神清气爽不少。上了二楼,临窗而坐,纪予臻骚包地穿了一件很是惹眼的铁锈红长裙,再配上她精致的妆容,高贵的行头,在这从不缺美女的高级场所也俨然是个自带闪光灯效果的焦点人物。
“想吃什么自己点。”她淡淡地说。江风吹得她的长发冽冽飞扬,好几次发丝缠上了她耳下的钻石耳坠又被她不动声色地拨开,修长白皙的手指没佩戴任何饰物,水红色的指甲上点缀着晶莹剔透的小碎钻,夜色中泛着细碎却耀目的柔光。
我客气地将菜单又推还回去。“你的局,你做主吧,我不拘吃什么的。”
她瞪我一眼,正要说什么,一道男声却蓦地抢了进来。“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四目相对,我倒是没什么,那一身潇洒儒雅的男人却蓦地僵了脸孔:“臻臻,这是怎么回事?”
还臻臻……要不是太不合时宜,我一口清水差点就要喷出来。偷眼瞧着正眼神交汇的两人,男人是一脸的郁郁与不解,纪予臻倒是淡然,转向那男人微微笑道:“你没晚,是我们早到了。”
我听她竟是格外刻意地咬住了那“我们”俩字,再看那男人尴尬的眼神,心底已然大概猜到她的用意了,十之□□是要甩那位先生,又怕二人约会过于尴尬,只好拉了我来作陪。
“你好,傅潇。”
一只手伸到面前,少不得轻轻碰了下,我客气笑道:“你好。”
他眨眨眼。“你是臻臻的朋友?”
“呵呵,是啊。”
“我是她男朋友。”傅潇很明显对于我的存在是很不满意的,但碍于纪予臻的面子,仍是十分客气地笑道,说完手臂一挥便召来了服务生开始点餐。
“呵呵。”我的笑有点挂不住了,眼神抛向纪予臻,好歹您也给个指示?这没剧本没台词连个故事梗概都靠猜的你要我说什么?
纪予臻瞪了我一眼,忽然冒出一句:“我朋友不能吃海鲜。”
傅潇的表情僵住了,勉强笑道:“臻臻,这家店最有名的就属海鲜了。”
纪予臻却摆明一副who care的态度。“不行,她不能吃。”
我明明中午才吃了海鲜自助……当然,对她的谎言我才懒得拆穿,只看那男人作何反应。果然,傅先生尴尬起来了,嗓子清咳了一声,“刚才的三道菜都不要了。”顿一顿,“算了,等下再点!”
“好的,先生。”估计服务生也意识到气场不对劲,立刻撤了。
那傅先生大约是自我调节了一会,情绪到位了,又转过脸去轻声细语:“臻臻,你这次来怎么都不提前告诉我?”
“我又不是来见你。”
纪予臻的话绝对是句句能噎死人,我看着傅先生瞬间灰败的脸色,不由暗自感叹:如是想来她对我态度真是算好的了,虽然是吼来吼去,可至少还能听出点情绪,看她对这位先生,貌似语气平和,可实际上简直是千年的寒冰万年的雪,字字都让人透心凉。我索性撑着下颚看起戏来了。
傅潇想是真被噎得够呛,忍不住道:“臻臻,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男朋友,你去哪里,做什么,是不是也应该知会我一声?”
“那只是你认为的,我从来没有承认过。”
“臻臻,你——”傅潇的脸皮算是彻底挂不住了。
别说他,连我听了都是心里咯噔一声,好狠。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掏摸出来一看是苏曼的,登时收了心神。“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走到走廊里才接了起来。“喂。”
“晚饭吃了吗?”
倒是抢在我前面问出了这句话,我心头一暖,手指便不由勾扯住了门帘上挂落下来的细长流苏。“我还想问你呢,你吃过了没?”
苏曼轻声地笑了。“小管家婆,我都吃完回家了。”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我被她那句“小管家婆”给逗乐了,仿佛羽毛拂过心口般的痒,忍不住就想要跟她起腻。“先别说,让我猜猜。嗯,在客厅看电视?”
“你是听到声音了才这么说的吧。”苏曼没好气儿地回我。
“嗯哼。”
估计她也没想到我竟然特好意思地承认了,一时有点无语,隔了几秒方道:“回家了吗?”
“还没,有点事耽搁了,明早走。”
本以为苏曼接下来一定得问“出什么事啦”,这样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我遇到简妍的事告诉她了,一来显得我心中无私,二来也水到渠成,不让她误会我特在意这个事似的。没想到她却直接跳过了,张口便问:“嗯,那回家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我愣了下。“我就回趟家,买什么礼物啊,给我侄子包个大红包就好了。”
“思归,你太不用心了,就算是亲人之间的感情也是需要经营的。”
就知道她得上大课,我叹道:“你也说了,是亲人啊,哎,我们家不兴这一套的,以为都跟你们家似的啊。别担心我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
“等我回去了检查,要是掉了一斤半两的你等着。”
“这话说的,”她蓦地笑了。“你知道我现在的准确体重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有纯天然的测量方式,回去抱一抱就知道了。”我厚脸皮地说。
她于是便碎碎地笑了,呼吸被电流包裹着一下下传递过来,只是这样听着她的声音,耳朵便已然是微微地热了。指尖绕着流苏,掌心蓦地便摊开在走廊大亮的灯光下,我看到自己那条长得直直延伸到食指根部的感情线,这很好,说明我是一个长情且专一的人,可,感情线上那一路横亘着的细小纹路又是什么意思呢?
“苏曼……”
“嗯?”
“我爱你。”我咬着嘴唇,“不准说你知道!”
那边是些微的停顿,一颗心提了上来,我几乎屏住了呼吸。
两秒后,她轻语:“我想你。”
手心潮了,一颗心却是落回了原处,满心满脑只剩了她那一句优优柔柔的“我想你”。
“回去后妈妈说什么都不要胡乱顶嘴,知道吗?”苏曼柔柔的嗓音在耳边胶着着,像撒了砂糖的糯米,又甜又软。
“好。”
再说下去又不知得说多久,我好歹也还记着今晚是赴了谁的局,应了谁的请。挂了电话走出去时整个人都是抬头挺胸地格外畅快,气场都不一样了。
当然得不一样,她说:我想你。对说情话向来惜字如金的苏女王来说这可是多了不起的表白呢,瞧见没?我想你——我可才离开两天呢!
再回到座位时那气氛已然是冷到了冰点,傅先生一脸通红地瞪着纪予臻,见我过来,随即改成了瞪我。
“呃,怎么了?”一时没忍住就多了嘴。
傅潇仿佛就等着我开口似的,蓦地跳起身来低嚷一句:“你们两个女人——也不嫌恶心!”
他嚷完倒是潇洒,扭头就走。我只好莫名其妙地看着纪予臻,她却是一径自在,招手就喊来服务生点了一堆菜,其中俨然不少她刚才说的“我朋友不能吃”的海鲜。
“什么叫我们两个女人恶心了?不是,我说,这人什么意思啊?”
“哦,我和他说你是我女朋友。”纪予臻又点了酒,水晶杯子捏在指尖,殷红的酒水被灯光折射出冶艳的光晕,一波一波映在她雪白的手背。她似是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可算甩掉了,真没见过这么腻味的男人。”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你这招儿也真够损。”这得是多厚实的牛皮糖才能逼得纪大小姐连装同性恋这大招都发出来了啊。
她摊一摊手:“不过合作应酬过几次就真以为是我男朋友了,那我男朋友也太多了。”
“这话说得,你是不是得经常甩人啊?”
“是啊,今年这都第四个了。”
我承认我问得很欠,没想到她的回答更欠。转眼见她一抬手就给我也添上了酒,忙抬手去挡。“我不喝这个。那我欠你的人情一笔勾销了不?”
“你这人怎么这么现实啊?”纪予臻怒了。
“咱先小人后君子,要不我这顿饭吃着都不舒心啊。”我理所当然地说,再联想起傅先生走时不甘心的眼神。“我这无端背的黑锅哎……等等,他不会打击报复我吧?”
“怕什么,有我呢。”纪予臻特鄙视地看我一眼。
“有你顶什么用?他喜欢你,一准舍不得报复你,准定是找我,没准现在就在楼下蹲着呢。”我说着便伸头向窗外张望,映入眼底一片波光粼粼。有点囧。“呃,看错面儿了。”
纪予臻噗嗤一声便笑了,只以着眼角末梢那点余光白了我一眼,片刻后红唇微启。
“白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一十章
再三地推辞还是免不了被她强逼着喝了几杯;直到回去酒店的时候我还在思索一个问题:纪予臻就这么把自己给抹成“同性恋”了,她就不怕那个傅潇回头到处去乱说她的闲话吗?
对于我这种勤勉好学的态度纪予臻给我的回答只是翻了一个白眼。“男人被甩之后说的话谁会当真去信?说得越多只是越丢自己的脸而已。”
见我似懂非懂;她一副朽木不可雕的鄙夷姿态,“即墨思归;你是不是从来没跟男人谈过恋爱啊?”
这问题有陷阱;我拒绝回答。
不想她却兴趣更盛了,径直将脸凑了过来;“你一直就喜欢女人;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
“纪小姐。”我露出一排锃亮的小牙,“听说您今年芳龄二十九?”
“是又怎样。”
“据说太喜欢八卦的女人会老得快。”我特认真地说。
纪予臻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