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致远很明显是有话要说,却又磨磨唧唧地半天说不出口,亦步亦趋地跟着我竟然直接硬生生跟到了马路边。我正抬眼搜罗苏岩的身影,不提防一个愤怒的声音直击耳膜。“你要干吗!”
抬眼,就见面前一个年轻男人急吼吼地便冲了过来。不是苏岩是谁?
我被他吼得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吼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跟在我身后的宁致远。
苏岩一把就将我扯到了他身后,怒气冲冲地瞪着宁致远:“我看见你了,从楼里出来就一直鬼鬼祟祟地跟着她,你到底想干吗!”
宁致远想是被他吓懵了,赶紧解释:“你误会了,我是即墨的同事。”
“是同事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苏岩摆明不信。
“苏岩,他真的是我同事。”这时候我再不出来解围,只怕脸皮薄的宁致远估计要被苏岩吓得当场洒泪。“宁师兄,你有话要说就请快一些好吗,我赶时间。”
“是这样,”宁致远似是豁出去了,“我从我父亲那里听说到一些事,和咱们律所的大老板有关,我想你可能知道这件事,所以想问问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讶然,律所的大老板?是指华姐?还是渺飒的父亲?
“你不知道?”宁致远的表情奇怪极了,仿佛我说了多么不合情理的事。“你和凌律师那么好,怎么会?”他说了半天都没能说到重点,拐了一个弯,竟然又换了刚才在电梯里那副欲言又止的优柔样,讷讷道:“我看你最近总是心情不太好,我还以为你是在替凌律师担心,原来你竟然不知道……”
我被他绕得头晕,心底又急,忍不住嗔道:“到底什么事?你直说行吗?”
“哦,就是咱们大老板好像出了点事,海关那里缉查出来了,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宁致远的话直接给我惊懵了,正想再问清楚一些,一旁站着的苏岩蓦地冷笑一声:“哥们,就这消息也好意思拿来搭讪啊?我知道得都比你多。”
宁致远被他这样抢白,登时涨红了脸色。“你、你胡说什么?”
“你听清楚了,即墨是我女朋友,她说你是同事,你就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同事,别胡乱惦记你不该惦记的。”苏岩冷哼道,“否则你也不用担心你们大老板出什么事了,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比较实际。”
他说完,拉住我便走。“上车,你想知道那个事嘛,我告诉你就是了。”
竟然连苏岩都知道,那么想必苏曼必然也是知道的了。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从头到尾没有人告诉我?
我完全顾不到宁致远了,也顾不得追究苏岩那番话侵犯到我什么,径直跟他上了车。“到底是谁出事了?华姐?还是渺飒的父亲?”
苏岩发动了车子,闻言怔了怔。“我也是听我妈说的,好像是凌叔叔那边出了什么事,听说现在已经在接受调查了。”
已经到接受调查这么严重吗?我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这件事渺飒现在还不知道吧,华姐呢?华姐那边情况又怎样?啊,还有苏曼!自古官商不分家,苏曼之前拿到的度假山庄开发案也是政府审批的,多少是和渺飒父亲有些关联吧?他接受调查,会不会连累到苏曼那边也受到影响?
顿时头大如斗。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四章
苏家老宅和纪家一样也是建在山上;只不过一南一北,正好在这城市的两头。几百米的私家路一路开进去;刚到外门我就被眼前一水儿的名车超跑给闪瞎了眼;以我对汽车那有限的认识都不难发现很多还是限量版的,这是怎么回事?
外门开了,苏岩不慌不忙地将车子开了进去,径直开进了车库。我本能地抬眼寻找苏曼的车却发现她惯用的车位竟然空落之后,蓦地醒悟过来:今天是周五;苏家惯例的聚餐都在周六!都怪我精神恍惚心情烦躁;接到他的电话本能地就以为是周六了。
“即墨,走;我先带你去换衣服。”
“苏岩。”我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臂,冷声道。“今天才是周五;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
“今天我妈生日。”苏岩有点赧然地说,仿佛是怕我不愿意,蓦地又加一句:“我姐也要来的!可能一会儿就到了!”
“即墨,来都已经来了,你不会现在想反悔吧。”苏岩愁眉苦脸地看着我,“拜托拜托,我都给我妈说了会带你来了。”
我叹口气,“算了,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这是最后一次。”
被苏岩带着去房间换了礼服,苏曼的电话打了过来。“思归,晚上我不能回去吃饭了,今天云姨生日。”
“我知道。”
“你知道?”
我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苏岩为我挑选的纯白的丝绸礼服裙子显然并不太合身,女佣正仔细地帮我解决着裙子腰身略大的问题。我一动不动地站着,听着耳边苏曼那毫不掩饰的惊诧与疑虑,叹道:“我就在老宅。”
“小岩带你去的?”苏曼已然恢复了平静,虽是疑问,声音却透着清楚的了然。
“嗯,你先过来吧,来了我再和你说。”
电话挂了,出来的时候主厅早已是宾客云集。出席雷云生日宴席的人自然非富即贵,都是生活在这城市里最高端的人。各行各业的巨头携着各自争彩夺艳的夫人们,还有“一本正经”的政客。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很是热闹。
我这才发现苏岩也已然换好了一身正式的宴会西装,正端着杯酒在走廊的拐角处靠墙站着,似在等我。
“想喝点什么?我帮你拿。”见我换好衣服出来,他眼前一亮,立刻迎了过来。体贴的一句问话配上他讨好的微笑,倘若不是主角不太对,这简直就是某个花前月下的开场白。
我顿时不自在起来。“不了,谢谢。”
和他并肩立着,心思却全然飞去了大门外。苏曼怎么还不来?
事实证明说曹操,曹操总是立刻就到的。
很显然苏岩并没有意识我上一句的婉拒是什么意思,他见我沉默,索性自作主张端了一杯鸡尾酒递给我,“这款酒精度比较低,你试试。”
“她喝果汁就好。”
一只雪白的柔荑蓦地轻探,不动声色地便挡开了苏岩递过来的酒杯。回头的瞬间看到一张优雅淡静的清颜,我几乎是立刻心底一松——苏曼!
乌黑如墨的长发盘在脑后,像极夜深处那一望无尽的寂寂深浓,依稀可见点点的碎钻星子般熙熙生光。修身的深V湖兰色礼服完美地曝露出她整段颀长的颈子与性感的后背,精致的锁骨半露着,颈下一条钻饰跳跃着夺目的光晕,泪滴状的祖母绿落在胸前,恰到好处地半掩了那隐约可见的一抹深壑。
她只上了薄薄的晚会妆,柳眉微挑,星眸轻睐,高挺的鼻梁下一抹绛色嫣然。不动声色地递给我一杯果汁,眼波微动,却是望着身旁的苏岩。
“姐。”苏岩有些不易察觉的尴尬。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苏曼容色平静无波,只眉目间一丝冷意划过,却快得如流星即逝。
“姐,我不懂你的意思。”苏岩讷讷地,看我一眼,又瞬即回过脸去。“是因为我妈的生日我才没走的。”
“小岩,下次说谎的时候,表情可以不必如此丰富。”苏曼淡淡一笑,“今天云姨生日,我不和你多说,希望你一直记着之前我和你说过的话。”
“姐,我没有……”苏岩似是想争辩什么,却又终于屈服在苏曼冷凝的眸光下而选择了噤声。他偷偷看我一眼,蓦地似和谁赌气一般一口便饮尽了手中的香槟。
我隐隐察觉出苏曼眼底那风雨欲来的不满,再综合近期苏岩的表现,一贯迟钝的心性似拨云见月般蓦地警醒了些许,难道因着上次我同生共死的那个举措,苏岩他对我有了些别样的心思?这可真是尴尬了,我光知道女人会有“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的决绝,倒不知男人也会有这般的绮丽。端着果汁少少抿了一口,悄悄退到苏曼的身后打算远离战场,嗯,苏岩是苏曼的弟弟,又是姐控,想来这事儿问题不大,我们家那位肯定能一刀见血地解决了。
大亮的灯光下她雪白紧致的后背似被笼了一层绚丽的薄纱。如水的丝绸掩映下,秀美的蝴蝶骨鸟翼般伸展,直抵肩颈。再往下,优美而性感的一道凹陷更延伸至那更神秘的深处。纤细的腰肢若隐若现,而单侧一直开叉到膝上十公分的裙摆设计更是曝露出她优美笔直的长腿。踩着八公分的白色水晶底高跟鞋,她优雅地伫立着,右手端着一只细长的高脚水晶杯,凝白的腕上一串苹果绿的彩钻手链斐然夺目。
姿容卓绝,意态娴雅,通身散发出令人无法逼视的尊贵与端庄,就像是一颗被精心打磨过的倾世钻石般炫丽夺目,孤高地绝艳着,淡薄却又极致地性感。
心底登时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样一颗美钻竟然是属于我的。忧的是,既然是美钻,觊觎者就永不会缺失。
觊觎者啊……
心思渐渐乱了,我也顾不得再去听她和苏岩都说了些什么,满脑子只是想着,夏叡庭今晚应该也会来的吧,怎么到现在都还没见着人影呢?雷云的生日宴,林雪肯定也是要来的,她不会再搞出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吧?
事实再一次证明,说曹操,曹操定然是立刻就到的。
“嗨,小岩。”林雪的声音魔咒般直冲脑门,眨眼间一道红色的身影已然横入我与苏曼之间。“一点小心意,替我问候伯母安好。”
“嗨,雪姐。”苏岩有些讶异地接过了林雪递去的礼物,讷讷道:“这个你亲自送给我妈就好了啊。”
“一样的。”林雪妖媚地笑着,一声海棠红的短款礼服包裹着她成熟美艳的身体,她端着杯酒似笑非笑地看看我,又看看苏曼。“Vanessa,借一步说话?”
苏曼应了,回身看我一眼,眼神中的意味我瞧得分明,忙点点头示意她放心,她这才转身去了。
苏曼和林雪一走,苏岩登时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唉,吓死我了,现在只要一看到我姐和雪姐同时出现我就腿软。”
“今天这种场合,她不会怎样的。”林雪再任性,也不可能在雷云的生日宴上闹事,关于这点我倒是不担心。
苏岩有些怔忡地看着我,一脸欲言又止。我不开口,他便也只得沉默,直到身边的宾客渐渐多了起来,饶是他再惫懒也不得不拿出YH太子爷的身份加入到那些你来我往的应酬里了。
我不愿陪他应酬,他也只得作罢,留我一人在原地待着,喝着果汁,心思却尽落在和林雪一起去了阳台的苏曼身上。满心只是想着,林雪要和她说什么?林雪她又想做什么?直到一个熟悉的嗓音蓦地中断我心底的遐思,我一怔,手中的杯子已然被轻轻地碰了一碰。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冷艳女子。一声纯黑的深V礼服,长裙曳地,同色的恨天高,黑与白的极致对比衬得她整个人便如冰雕雪琢,通身漾着一股逼人的冷意与威严,几乎不忍猝望。
“即墨思归。”纪予臻端着一杯香槟,冶艳的红唇微微启阖。“很高兴在这遇到你。”
“纪小姐。”有些诧异纪予臻的出现,可转念一想,这几乎请来了S市所有权贵的生日宴,YZ国际的纪总不出现倒反而是奇怪了。
“你的小男友看起来还需要多多练习这样的场合,怎么不去陪他?”纪予臻嘲弄地望着人堆里的苏岩,眉目间是清楚地不以为然。
确实,苏曼也好,纪予臻也好,和她们比起来,苏岩那没消褪的孩子心性还真是难以胜任这样的场合。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好沉默地笑笑。好在纪予臻也不是打破砂锅的人格,见我不答,她便作罢。
果汁喝完了,端着五颜六色的鸡尾酒鱼贯而行的仆佣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我正要拒绝,纪予臻已然为我们各自端了一杯。我不便拒绝,只好伸手接了。“哑哑最近还好吧?对了,去康复中心的事她自己愿意吗?”
纪予臻似是没料到我会忽然问起哑哑,微微一怔,片刻后道:“自然是不愿意的。怎么,我好容易下定决心,你倒迟疑了?”
我摇摇头,“讳疾忌医是不行的。”
“即墨,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纪予臻忽然道,“如我所知,一直以来你对予雅的宽容比起我这个亲姐也是只多不少,我很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会忽然提出这样的建议。”
我想了想,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瞒着她,她知道得越清楚,康复中心那里才能帮助哑哑恢复得更彻底。“哑哑有伤人的倾向,她的独占*太强。”
“伤人?谁?”纪予臻挑了眉头,语气也不再和缓。“予雅因为嫉妒所以伤了你身边的人?”
“嗯,她用咖啡烫伤了苏曼。”
纪予臻沉默了,手中的酒杯不自觉地从右手换到了左手。
“纪小姐不要误会,我说出这些并非在怪责哑哑,只是希望你能了解多些,这对哑哑的恢复很有必要。”
“我并没有误会。”隔了好几秒,纪予臻才淡淡笑道。
我待要再说什么,一侧阳台的帘幕忽然被拨开了,苏曼率先走了出来,林雪紧随其后。
我不再理会纪予臻,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苏曼身上,她的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和夏叡庭有关吗?
很想上前去问一问,何况我的心里还住着那样多的烦恼与疑问。渺飒的父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华姐作为他的心腹人要不要紧?渺飒呢?我要不要告诉渺飒这件事让她回来?心底的疑虑潮涌般奔腾,可足下却到底是如钉下的木桩般纹丝未动——我已经看到了夏叡庭的身影,竟是和苏曼的父亲一起出现。看到苏曼他笑盈盈地迎了上去,长臂一伸便搂住了她的腰,然后,也不知是就那样自然还是刻意为之,林雪说了什么,他笑着,忽然便对着苏曼亲了下去。
饶是苏曼反应极快,避开了嘴唇,仍是不免被他亲在了嘴角处。林雪的笑意带着深浓的嘲讽,随即转身离开,而与此同时苏曼没什么表情地避开了身子,端起一杯酒便向她父亲走去。
没人注意到在角落里被纪予臻挡着的我,强忍住心底阵阵翻腾的酸涩与怒意,蓦地转身,举起手中淡淡柠黄的酒水一饮而尽。
“即墨思归?”
纪予臻的声音适时地响起,语气中是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无视眼前这位大小姐太久了。
纪予臻看着我,话锋蓦地转了。“我怎么觉得,你对那位苏总的关注要远远高于你那位小男友啊?”
我怔住,快速地看她一眼,却撞见她一脸的似笑非笑。“若说只为敦亲,也未免太过本末倒置。”
我没理会她话中的玄机,闻言只是笑笑,然后特诚恳地望着她的眼睛。“纪小姐。”
她眼波晃动,对我如此直接的逼视竟闪过一丝微微的不适,难得示弱地避开了眼神交汇。“嗯?”
抬手指一指走廊,看着她顺着我的手势立刻望了过来,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我话音刚落,她几乎是立刻便瞪了我一眼。
我转过身,心中一动,竟是苦中作乐地笑了出来。纪予臻刚才的表情,实在是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五章
一个人在洗手间里呆了会,看着金色水晶镶边的硕大镜子里形只影单的自己;脑子里怎么也抹不去刚才大厅里那令人难受到极点的一幕场景。包里的手机响了;一看到苏岩的名字我就烦躁地摁了挂断,而与此同时洗手间的大门却蓦地被推开了。
镜子里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