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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苍雪好渣,狐凌好可怜……苍雪渣的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闺蜜从成都tomo带了好多签名回来,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奇然单独给我签了一张,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啦啦啦好开森。 ~( ̄▽ ̄)~( ̄▽ ̄)~】
☆、唐门
街上多出来的一行人让不少百姓驻足,侧目。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外人出现在蜀中了,难得有外乡人来,街上的人不少都停了手上的活计跟上去凑热闹。
其实这一行人也不是多奇怪,前后共有四匹马,两男两女,中间是一顶极为华丽的轿子。
白色的轿子。
轿帘是上好的锦缎滚着银边,在阳光的照射下染上淡金色的光。上面有一抹红,红色的花瓣,像佛手。
曼珠沙华。
到了一座朴素的府邸,前头一匹马上的一个男子看了看,一抬右手,四人齐齐下马:“宫主,到了。”
轿子停了。
一双纤长苍白的手掀起了轿帘,轿中的人走了出来,让人不由得呼吸一滞。
衣服白的纯净,却染上了一丝鲜红。
那不是血迹,是发。
红发。
妖红的瞳孔受到阳光的刺激,略略有些收紧。苍雪垂下眼帘,停顿了一会,看向右边的宅院。
十分简朴的府宅,那高高挂起的牌匾上的字任谁都不敢小觑——
唐门。
唐门是蜀中大家,也是暗器第一门,用毒也不逊于五毒教。江湖声望极高,但是近些年渐渐有些要退隐的意思,已经不问江湖事很多年了。
唐门不问江湖事,可偏偏有江湖事要去扰它。
苍雪看了看那刚刚开启的厚重大门,抬腿迈了进去、
外面看起来普通的很,内里却别有一番洞天。
雕栏玉砌,亭台楼阁,长长的回廊,数下来足有九曲十八折。布局简单明了,一眼望去整个院落的景致尽收眼底。可看得再清楚,这也是唐门,自然是机关重重,让人提心吊胆。
苍雪一派悠闲惬意的躲过明里暗里的机关暗器,一路行来,身后长长的曳地白袍未沾染半分污迹。
端坐于大厅正中的唐宗璧也不得不赞叹起来:“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傲绝宫主的本事老身今日算是领教了。”
“本宫这点微末的道行,倒是让姥姥见笑了。”
“宫主谦虚了,来人,奉茶。”
接过下人递来的茶盏,苍雪一下一下的用淡青色瓷盖拂去飘在上面的破碎的茶叶,热气一缕一缕的冒出,仿佛一个屏障,挡住了苍雪眸中深深的笑意。
茶很香,泛着点苦。
“宫主远道而来,老身要一尽地主之谊,同用午膳如何?”
苍雪站起来,微微躬身:“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张方桌,一边是唐宗璧,另一边则是苍雪。
似血红眸看似不经意的扫过为她们斟酒布菜的女子:紫色长裙,袖口处绣有白色梨花,头上戴着的是并蒂海棠样的步摇,仔细看去却不是海棠,倒更像是梨花,上面嵌有两颗东珠,明眸皓齿,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当真是极美的女子,做这种下人的事情,有些暴殄天物了。
“姥姥真是好福气,连身边的小丫头也是这般天仙似的模样,让人好生羡慕。”
女子一听,微微笑了一下,梨涡浅浅,霞光荡漾。
“宫主身边的人也不差,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姥姥谦虚着,“尝尝这道‘翡翠映雪’,宫主远道而来,向来是吃不太惯这里的麻辣口的饭菜,这个倒是好一些。”
“这名字与这菜倒是相称的紧,入口清爽,比桌上这些味道偏重的菜肴更讨喜。”苍雪不住的称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将新送进来的甜点摆到她面前的紫衣女子。刚才不甚注意,现在借着阳光倒是看出来了,女子左手拇指处,有一圈浅浅的白色印记,像是常年不曾晒过阳光。
很像是带了什么戒指而留下的印记。
这一餐饭,苍雪吃得很尽兴。吃完饭,又与唐宗璧客套了几句,便推说有事要离开。
回廊九曲十八折,香气是越发的浓郁了。
这香气甜腻,苍雪素来不喜这种腻人的感觉,更何况这是在唐门,侧过头:“烟姒,这香味问得不舒服。”
“宫主不喜欢这种香气,恰好,属下也不喜欢,已命人在住处摆上了鸢尾,想来回去就会舒服些了。”
苍雪笑,不再说话,摆弄着衣袖踏出了大门。上轿前,回头看了看,眼神深邃。
看着苍雪一行人平安离开,紫衣女子咬了咬唇,脸色一变再变,拂袖离去。
然而,转身的瞬间,却分明有笑意。
槿叔提前出发到了傲绝宫在蜀中的分舵,一见苍雪他们回来,急忙将人迎了进来。苍雪脸色煞白,一路疾走,进了屋就“咣当”一声甩上了们,将所有人都关在了外面。
木槿一脸莫名:“这怎么回事?宫主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烟姒一路小跑:“槿叔你别问了,药房在哪快带我去,我要赶紧配药!这事儿真麻烦!”
苍雪进了屋,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床边,扶着床柱不停的喘气,竟是忘了坐下。脸色惨白,却是有些阴沉。
瓷盖、银箸、回廊的莫名香气。
九曲十八折。
三毒合一毒,这手法倒是少见。银箸本是验毒之物,到了唐门手里,却成了凶器。
一口黑血”哇”的吐了出来,苍雪拿过一旁的帕子,擦拭着唇边残留的血迹。
“好个唐门!好个梨花娘子!好个九曲十八折!”
烟姒在外面敲门:“宫主,宫主快开门!属下已将解毒药熬好了。”
烟姒将门敲得咣咣直响,苍雪猛地一开门,烟姒差点没摔进去。
“解毒药?你们喝吧,本宫没事了。”
“诶?”烟姒端着药愣在门口,“宫主你说什么?我好想没听清。”
看着烟姒一脸的呆样,苍雪也不得不笑了:“我没事了,这回听清了吧。”
“诶?”烟姒更不明白了,九曲十八折不是一般的毒药,苍雪怎么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了呢?
苍雪敲了烟姒的脑袋一下:“本宫还不至于栽在这种事情上,毒已经解了,你要是实在不信,把把脉就知道了。”说着还真把手伸了出来。
烟姒放上三指,发现脉象平和,果然不是中毒之象,便也放下了心告辞。
苍雪看着烟姒的背影,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竟是看不出情绪。
三日后。
潜入唐门的灭魂无功而返,不要说唐门四宝,连那个阵法他都不曾进去。
而苍雪并没有生气。
唐门不比五毒教,不止用毒了得,就连暗器也独步天下,更何况还有个唐宗璧。当初杀尽本门所有于自己不利的人,做了唐门姥姥后,反倒敛了锋芒,不问世事,连带着唐门诸人也低调了起来。
能狠能忍的人是可怕的。
却不是最可怕的。
因为……因为什么呢?
苍雪淡淡扫了一眼唐门遣人送来的珍珑,放下手中的棋谱:“槿叔、烟姒随本宫出去,离澈、灭魂和独狼留守,盯住唐门。”
本宫要亲自去会会传说中无人可破的”七煞阵”。
江湖传言:唐门七煞阵,乃是唐门第三代掌门人耗半生心血部下的阵法,为毒阵,共七层。一旦有人踏入,七层帷幕从天而降,层层叠叠,迷人视线,也挡住了阵外搭救之人。阵法启动时,幻象迭出,乱人心智,外加里面埋藏有无数陷阱暗器,叫人有去无回。
饶是如此,仍有不少人心甘情愿的跑去送死。
因为,
唐门四宝。
据说得了这四件物什,不仅统领唐门轻而易举,以毒经内所记载的用毒之术,武林也可收入囊中。
没有人能抵挡得住权势的诱惑,却一个一个的把命搭了进去。
苍雪笑了——世人愚蠢,只知道那一条路。
土河也从关押他的地方遛了出来,从小路将三人带到了阵前。
土河在唐门近半年的时间,早将地形摸透,也一早将退路想好。何况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唐门处不处置自己这个叛徒也不用担心了
自己可从未说过是唐门的人,不都是他们一厢情愿说自己入了唐门,当真是荒唐。而既然不是唐门子弟,那叛徒一词也就是莫须有的了。
苍雪看了看眼前的七煞阵,帷幕层叠,虚虚实实,不由得皱起了眉。
其余三人脸色也是不好,惊讶有之,但更多的是不解。
人未进阵,这帷幕怎么就出现了?
苍雪略一思索,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竟然有人闯阵!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看、了、灭?好吧那我就一个人愉快的玩耍吧~我真是好心态!○(* ̄︶ ̄*)○
☆、七煞阵(上)
木槿也看出了其中端倪:“宫主,现在如何?”
“你等在外候着,本宫先进去看看,也不知又是哪个不要命的闯。”苍雪白衣如风,看似不经意,其实万般谨慎的进了阵。
帷幕内。
“好重的怨气。”苍雪蹙着眉,一步步走的小心。不知是不是先前那人的缘故,阵法并没有再次启动,遍地的白骨反倒看得真切。
离中央石台大约三丈远处,躺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地上的血迹有些已经凝固,看样子已经伤了一阵儿了。鬓间两缕长发也沾染了那人身上的鲜红,黏在一起。
远远瞧着,苍雪就觉得有些不妙,总有些不好的想法,走的近了看清那人的容貌,才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妙。
瞳孔骤然缩紧!
苍雪恨不得将地上的人拽起来狠狠地打一顿!
明明双腿穴位被制行动不便的人,现在却在唐门七煞阵,在自己眼前!
该死的,谁将她放出来的!
可现在这种情况,即使有气也要先救人。苍雪压制住内心的怒气,白绸出袖,裹住地上昏迷的人,双足轻点,出阵。
“狐凌?!”土河最先觉出不对劲,上前一瞧,便看见身上白衣被染成殷红一片的苍雪和早已人事不知的狐凌。
“回去再做打算。”
“是。”
离澈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心里的不安在苍雪回来时到达了顶峰。看着烟姒为狐凌把脉,离澈紧张的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中了‘西风残照’,其余的都是些皮外伤。总的来说,伤的并不重。”烟姒拿过一旁的纸笔,“双手手腕脱臼,左手小指骨折,不过并不厉害,接上后再开剂药给她敷上便可。只是这伤要养,十天半个月之内是不能做什么的了。”烟姒这边说着,手下片刻不停:小驳骨、大驳骨、鹰不扑哥二两四钱,泽兰一两二钱。将药方交给离澈:“药在西边第三个屋子,进去后左手边的柜子就是。药要捣烂,用酒炒热后才能敷在伤处,记清楚了?”
离澈点点头,拿着药方离开了。
苍雪替狐凌将血衣换下,不经意间手指触上一片冰凉。
狐凌衣服下摆盖住的地方,有一块金色的令牌,露出的字只有一半,但可以猜出,是个“隐”字。
狐凌,你竟这般粗心大意。还是说,你竟这般不看重这种东西?
烟姒注意到了苍雪略有凝滞的动作,出声询问:”宫主,有何不妥?”
“没事,只不过知道了一件事,一件早就知道的事。”不动声色的将令牌重新挂在狐凌身上,苍雪如是说。
“宫主又寻烟姒开心了,早就知道的事怎么能说是今日知道的呢?”与苍雪说笑间,烟姒已经将狐凌身上因受伤而略有阻塞的任督二脉彻底打通,让解药顺着经脉流遍全身。
等到一切都忙完,苍雪才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狐凌本应在傲绝宫,为何会跑到唐门来?究竟是谁敢逆自己的意思解开狐凌双腿的穴道?
究竟,是谁?
宫中敢忤逆自己的人,寥寥无几。
莫非是……
苍雪摇了摇头:不会是他,这样做太明显,对他有害无利。
那就只有涵凝了。
也只有她敢。
这妮子,胆子越发大了。
回宫就让她好好解释解释。
“土河。”
“宫主有何事?”
“唐门最近的守卫竟然弱到连有人闯阵都毫无所知的地步了?!”苍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狐凌,意有所指的问道。
土河拱手:“宫主有所不知,唐门三大高手:唐稳、唐乱兄弟,以及唐画,均因触犯门规被逐出唐门。”
“他们三个被逐出唐门?!唐宗璧老糊涂了吧,别的不说,单单‘点睛之笔’唐画,定下的乾坤不知凡几,竟然就因为犯了门规被赶了出去?!”苍雪不可思议的连连摇头,“本宫可不信是因为这个,倒有可能是直到现在这三人依然对于唐宗璧这个姥姥的位置心怀不满,所以才招此祸事。”
“这……可这三人明明是唐宗璧的人……”
苍雪摆摆手:“算了,这件事不重要。准备一下,明日本宫要再去一次七煞阵。”
“是。”
狐凌清醒已经是第二日午时了。
头有些疼,狐凌用手支起身子,奈何手腕刚刚接上,根本使不上力,重重跌了下来。
烟姒进来换药,看见狐凌这狼狈样,笑道:“受伤了还不老实?这手若是废了,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可是要拱手让人了。”
“烟姒,苍雪人呢?”
细细的将药均匀地敷在伤处,烟姒回道:“七煞阵。”
“胡闹!”狐凌用力一拍床沿,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刹时就惨白了脸色,却强忍着没有喊一声疼,“她要去七煞阵你们便由着她去?!那么多年来,多少人想得到唐门四宝,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个的死在了里面!苍雪糊涂,你们也不明白么!竟这般由着她胡闹!”
“那你又为何去七煞阵?不要说是走错了路,那个地方,可是难找的很。”
“我……”狐凌语塞。
“你放心,土河也跟着去了,还有槿叔,不会有事的。唐门四宝,一定是我傲绝宫的囊中之物。”
狐凌不知道烟姒哪儿来的自信,但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己就信一会吧。
这么些年,苍雪还从没失手过,想必这次也一样。
七层帷幕从天而降,挡住了木槿的脚步。
“槿叔,你和土河在外面接应,拿了东西后从密道离开。”说完这句话,苍雪头也不回的向里走去。
几人中,除了苍雪,便是木槿最懂这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之术。苍雪把他留在阵外,自然是怕万一自己被困阵中,好有个接应的人。而且,经过昨天的事,苍雪发现,这阵一旦有人闯入中招之后,再次进阵的人则不会引起阵法启动,
万全之策。
苍雪脚下走着梅花五步,眸中红色愈发鲜艳。
七煞阵,无人能破?
她不信。
只要是阵,就会有破绽,单看你找得到,还是找不到了。
五行大转,是谓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五行逆转,是谓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五行更始,相生相克。五行齐全,方为一阵。
可在这七煞阵中,偏偏少了水。
那这便是破绽所在。
坎位,属水。
二十八星宿大阵,北方玄陵七旡,属水,上应玄武七宿。
水克火,五行缺水,此阵应主火。
离位,属火。
南方丹陵三旡,属火,上应朱雀七宿。
此阵破点应是在南位,辅以朱雀七宿。
若真是如此,未免太简单了些。
看看这满地的白骨,怎么可能?!
眼角微向上挑了挑,流溢出一片血色。苍雪恍然大悟,曲指轻弹,一道指风划过帷幕,朝北侧而去。
北侧的帷幕上,有一块极小、极浅的蓝色水滴状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