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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毒。
但是毒是他们下的,而他们是唐门的人。
普天下,唐门解不了的毒,屈指可数。
顺势一个翻身,苍雪跃到唐画身后,立时飞出一脚,正好踢到唐画的右肩胛骨。
唐画听到”咯啦啦”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无论谁的肩胛骨被人踢碎,都不好受。
他倒下的时候,看见苍雪十分缓慢的从头顶百会穴拔出一根银针。
针上有血。
针扎入肉体当然会有血。
可是刺入穴位却绝对没有。
针上不该有血的。
除非那儿不是穴位。
唐画突然间明白了:“你会移穴!”
“本宫不介意你这么想。”
这句话的深一层含义就是,你的想法是错的。
可唐画却没有想到这一层。
因为苍雪的下一句话让他既惊且疑。
“你们走吧。”
走?
苍雪竟然不杀他们?!
她又指了指地上的唐稳、唐乱:“还有你们。”
“都走吧。”
“为什么?”三人异口同声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本宫有句话要带给你们的主子。”苍雪说到这儿的时候停了一停,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告诉他,他与本宫,就算见了面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搀扶着站了起来。
“告辞。”
然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
一丝停留的意思都没有。
“凊儿姑娘怎么去而复返呢?”解决了唐门,苍雪笑吟吟的看着南宫凊抓住狐凌的那只手。
南宫凊立刻松了手。
“我只是……我该走了。”踌躇了一下,她选择了离开。
走的干脆而又利落,甚至连问一问的时间也不留给苍雪她们。
可是苍雪似乎不想让她走。
非常不想。
她挡在了南宫凊面前,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
“姑娘走那么急作什么,嗯?”
南宫凊也不慌张:“我兄长还在前面等我,烦请宫主让开。”
“兄长?”苍雪放下了手臂,转而上前搭着南宫凊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说话。声音非常轻,却让南宫凊听的清楚,“可是,戏还没有演完,姑娘还是留下来看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呆萌的存稿箱君,我主子现在……应该是在等她基友培训,然后两个人一起愉快的玩耍?这是我猜的= =
☆、请柬
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唐画颓然倒地,颈间血流如注!眼睛睁的极大,看向苍雪。
他实在是没想到苍雪会突然不守约定要了他的命。
或者,他们的命。
因为、唐乱连声音都没发出就丢了性命。
同样的伤口,同样的手法。
一个人,一柄剑。
剑尖指地,有血正缓缓滴落。
剑光青寒刺骨。
剑是灭魂。
挟之夜行,不逢魑魅,神兵灭魂的灭魂。
人也是灭魂。
鬼堂堂主,杀人夺命,噬血灭魂的灭魂。
“本宫说过,死人是不会杀人的。”
南宫凊呆住。
狐凌看了看灭魂,又看了看苍雪。
苍雪在看自己垂到脚踝的红发。
红的像血的红发。
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
除了躺在地上,已经变成尸体所以不能挪动说话的人之外,其余四个活生生的人,竟动也不动。
甚至连句话也没人说。
“不在东西,北面禁城。伊人已逝,口说无凭。”
苍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很莫名奇妙。
说完就走。
不做片刻的停留。
这更加莫名其妙了。
狐凌虽有疑惑,但也管不了别的了,紧追而上。
安静的局势一旦被打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而灭魂的表情却奇怪了起来,看向南宫凊。
南宫凊抬脚离开,与灭魂擦肩而过的时候,身上像插了两把冰刀。
灭魂手下亡灵无数,他的目光比剑锋更厉,比剑气更寒。
他的声音简直比鬼神夜哭还让人毛骨悚然。
“小心。”
这么说的人一般都是看到对方有危险,抑或是自己就是制造危险的人。
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后者。
也的确是后者。
因为话一说完,就出手。
灭魂的招式干净而又利落,绝不拖泥带水,更没有什么花式,直接的让人无从招架。
因为剑剑都是要命的招式。
更何况剑未至,剑气已至!
南宫凊跃身而起,往后急退,倏地不见了踪影。
好快的轻功!
原本指着南宫凊喉咙的剑,此时已入了鞘。
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翘起。
“果然是她。”
“苍雪,那个人不是凊儿,真的不是。”狐凌追上前面步履如飞的人,拉住她的袖子,那人就停了下来。
“看那人的武功便知道了,我还没那么糊涂。”
“你知道是谁?”
苍雪浅浅一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凊儿姑娘。我还不至于连一个人有没有内功都看不出来,你放心。”
狐凌长长的吁了口气,步子也轻快了起来。
幸好幸好,唐门的人没有投靠朝廷,那个人也不是凊儿。
“狐凌。”苍雪边走边问,”那人的内功套路,你可还记得?”
“内息很弱,但是一旦打入体内,全身的功力好像都浮了起来一样,没了着落,根本聚不起来。就像,就像……”狐凌努力地想用一个词来形容,一抬头,看见天上漂浮着的,“就像云彩一样。”
苍雪心中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好怪的内功啊,竟然像云一样。”声音渐渐的带上了那么点怒气,到了尾音又偏偏扬了上去。
夜天,你好样的,竟然还敢将苍云绝传给她!
不过,也罢,这武功,她也练不成什么。
她毕竟不是苍家的后代。
灭魂看着南宫凊离去的背影,转身,走向来时的路,沿小道回宫。
改了样貌,也改不了声音。
夜过燕飞。
这是苍雪在临走前对灭魂说的话。
她用的是传音入密,以内功发音。除了灭魂,没有人听见。
所以灭魂才会在那一刻变了脸色,看向南宫凊。
或者,是看向夜飞燕。
此时的夜飞燕,卸了脸上的伪装,正在跟南宫冽谈着什么。
南宫凊已经被支走了。
“不在东西,北面禁城。伊人已逝,口说无凭。”南宫冽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十六个字,“苍雪还说了什么?”
夜飞燕想了想:“她的原话是‘他与本宫,就算见了面了。’”
灭魂动手,是苍雪下的令。
她并不担心话没有人带到。
毕竟还有活人,还是个带话的活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夜飞燕。
“见了面?”南宫冽思索着,猛地抬头,“她知道了!”后又平静下来,“不,应该是,她果然知道。”
“什么?”夜飞燕不解。。
“‘不在东西,北面禁城。’东西北三个方位,差南。禁城,又称宫城,取宫字,合为南宫。‘伊人已逝,口说无凭。’伊字去人加口,乃君也。”
夜飞燕恍然大悟:“北面禁城,指的就是北辽皇宫!”
南宫冽“啪”的一合扇子:“不错!苍雪是敌非友,我们应早有准备,至少,不能再留着她了。”
“这个不用担心,江湖上早就有人想铲除苍雪了。十三日之后的武林大会,名为推选武林盟主,实则是铲雪大会。苍雪手上那么多条人命,也是时候偿还了。”
南宫冽不禁为之动容:“好,那我们就坐山观虎斗!”
苍雪和狐凌到了中峪山山顶,正慢慢往下走。
忽听得一阵童声,唱着一段歌谣。
“四月十四鸢尾开,花开花飞花满怀。束束朵朵满山谷,莫将红色鸢尾采。”
朗朗上口的歌谣。
童声清脆而稚嫩,一声一声,敲进了心里。
“妖雪,这不是你当初教我的吗。你每次唱完都要一再的提醒我,让我千万不要采红色的鸢尾花……”狐凌突然住了口。
以前的事,是苍雪心中的痛,是不可提及的过往。就像没有痊愈的伤一样,一次次的撕开,一次次的鲜血淋漓。即使好了,也会留下永远抹不掉的疤。
苍雪负手看天,目光沉静如水,寂静如水,柔静如水。
水一样的眸子。
血一样的颜色。
“是吗?”她笑问,长发被风吹起,散到空中,像一幅凌乱而不知所云的鲜红的画。
就像没有人懂她一样,她身上的一切,都让人捉摸不透。就如现在这样,苍雪笑吟吟的应了狐凌的话,却让狐凌糊涂了。
苍雪这样说,可是放下了?
还是从来就没有放下?
有时,放下要难得多。
傲绝宫。
森罗殿。
苍雪刚回宫,就听见殿前的风铃突然响了起来。
“什么人闯进来了?”
“启禀宫主,是少林弟子。”
话音方落,一道白影疾射而来,牢牢地钉入柱子。
那是一张请柬。
苍雪正欲伸手把它拔出,让狐凌拦住:“小心有毒。”
“放心。”苍雪宽慰似地笑了笑,“跟这帮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打交道,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他们会暗箭伤人。下毒这种事,他们不屑去做。”
“往往,他们最瞧不起的事,就是最有效,也是最要命的事。”
“这一点,他们永远不懂。”
苍雪运力于指,将那张请柬拔了出来。
“四月二十七日的武林大会?”狐凌将请柬上的内容念出了声,“什么情况?”
自古正邪不两立,无论是当初的天道盟,还是现在的傲绝宫,都被当做妖魔邪道,被视为邪教。如今竟被邀参与这种武林盛事,怎能不叫人惊讶!
“涵凝,准备准备,三日后起程,去错妄峰。”
“宫主,此事只怕有诈。选盟主是假,铲雪是真。”
“妖雪,涵凝说的有道理,你要不要再想想?”
“不用了。既然是铲雪,雪没有下,他们岂不是要唱独角戏?那又有什么劲。怕就怕,雪下得太大了,他们铲不了。”苍雪松手,将请柬扔给了身后您的涵凝,“不光是为了傲绝宫,也为了我们苍家。空慧斋欠我的,是时候该要回来了。”
“武林大会,我是去定了。”
“本宫,给他们这个机会。”
月,
微寒。
苍雪站在窗前,白衣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
狐凌走近苍雪,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窝上。
苍雪身子一僵,随即又松了下来,并悄悄把手中的纸条捏成了碎末。
漠瞳在北辽皇宫查了数日查出的人。
这件事断不能让狐凌知道。
“妖雪。”
“嗯。”
“你和你母亲……”
“我母亲?”苍雪嗤笑,“无论她是叫云姬子还是江梦,她都不是我娘。她不配……“声音有些阴沉,带着浓浓的恨,“她连为我父亲殉葬的资格都没有。”
苍雪的手在月下显得更加苍白。
这是一双要命的手。
“难道你不杀她吗?”
“或许吧……但我一定会给她,给空慧斋,给那些名门正派,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
那么多种生不如死的方法,我会一个一个的用在她身上。
我要让她,比夜天痛苦一万倍,让她求死而不得。
我要让她跪着求我,求我让她死。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陷害魔君,与我苍雪为敌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呆萌的存稿箱君,我主子现在正在做志愿者……恩,一直到31号都是这样= =
☆、梦境
相比于之前的天道盟,傲绝宫的森罗殿显的过于简朴。
除了左侧用来看时间的玉漏和殿前不知是装饰还是有其他用途的风铃,就没有什么值得去惦记的东西。
哪怕是苍雪的座椅,也不过是镂空雕花的紫檀木,并未加任何玉石装饰。
朴素的不像是一个魔宫应有的气派。
对此,苍雪只说过两句话。
“助本宫叱咤于江湖天下的,是座下这数万名教众,并非这些鼎铛玉石,金块珠砾。”
“要人命的森罗殿,本就不需要这些。”
清风吹散了雾霭,晨光一缕缕透过树叶的错落,打在了地上。
一棵棵参天古木直达云霄,试与天比高!
扑棱棱棱棱。
喀嚓,喀啦。
翅膀扇动的声音与树枝的断裂声接连响起,很快,一只苍鹰和一只通体雪白的雪狼出现在林中。
蓦地!
一声鹰啸尖锐的划破天幕!
一声狼嗥迅速的打碎晨光!
天生村教书的孙先生刚刚起床,听到声音,盛饭的手随即放了下来,立即转身出门。
村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往邑连山上走。
终日云雾缭绕的傲绝宫此时也是云开雾散,一片清明。
因为阵法已经撤了。
木槿可不想自己人困在这阵里,索性撤了个干净。
孤鹰和独狼站在青石阶上,下面五行堂的金木水火土以及五坤堂的落逝泉暗鬼,十堂堂主分列两侧,其余教众则四散站开,独留下中间的位置。
很快,涵凝拿着那日的请柬一步步上了青石阶,立于紫檀木椅右侧。
一道红影急掠而过!
涵凝一敛裙摆,单膝跪地,所有人也随之跪下。
“九重华霄,天生地藏,傲绝凌顶,唯我称王!”
“恭迎宫主!”
“今日把大家找来,是有件事想说。”苍雪单手扶额,拿起涵凝手上的请柬,”这是成光寺送来的请柬,请我等去参加这武林大会。”
此话一出,底下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来者不善。若去,此行凶多吉少。
但是,还有什么比地狱更恐怖吗?
只怕是没有。
苍雪挑了挑眉,眼角上弯的弧度恰到好处:“很好。”
她很满意属下人的反应,很合她心意。
“孤鹰、无殇、烟姒、离澈随本宫同去错妄峰,并分别从落堂、逝堂各带二十名好手,烟姒从泉堂里挑几个医术精湛的随行。”
“属下遵命。”
“土河,交给你的事可办妥了?”
“宫主放心,沿途均有金堂的客栈和酒楼,各驿站的马匹也都已备好。”
“灭魂,带云姬子出来,本宫要与空慧斋,算一算总账。”
“属下立刻就去。”
“照老规矩,本宫不在,宫里大小适宜交给槿叔、独狼和涵凝负责。”
“是。”
狐凌慵懒地靠着柱子,月白色的发带被风吹了起来,狐凌摇了摇头:“头发长了真是麻烦。”
她现在站着的地方,无论出宫还是回宫,都是必经之路。
“妖雪。”
苍雪停住脚步,看向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狐凌。
她没想到狐凌会在这儿等她,更没想到狐凌会等她。
虽然有些惊讶,那也只是须臾。
“狐凌,你可以选。要么,就同去错妄峰,挑明你我之间的关系,并为武林正道所不齿,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和傲绝宫有什么牵连,你依旧做你的逍遥神偷。”
狐凌白眼一翻:“我说妖雪啊,我都偷了那么多东西了,那些人早就不待见我了。”
“所以呢?”苍雪明知故问,话里还带着笑音儿。
“债多了不愁,多一笔就多一笔喽,没准这回还能老找什么宝贝呢!”狐凌大踏步向外走,“以我的轻功,妖雪你就不需要再多备一匹马了!”
苍雪忽然很想哭,血红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孤身一人,却没想到如今竟有人,愿意与她同堕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