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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乔等人并未查出各郡有什么异动,反到是李氏兄弟做事极其干练,第三日便来向我汇报,发现了那些蛮人的行踪。
“殿下,我兄弟当日下山,前去那处山坡,细细查访。为防蛇虫,特意带了大量蛇药和解毒之物,以备不测。在王蟒出现之处,我们查了半日,什么也没有发现,那里蛇类爬过的痕迹也太多太乱,而且向着四面八方分布,看不出什么。我们想,这些毒蛇或许是王蟒召来的,所以王蟒一死,便四散而去。但那王蟒是何等巨大的东西,从南中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必然不是一路游爬过来的。是陆路,要有车,是水路,要有船。而且从南中到此地,绝非一日之功,殿下与孙世子会谈之事,也不过是近一个月的事,把消息传到南中再运此蟒前来,绝对时间不够。我们向前探不多时,便放弃了,认为再向前行,山路险峻,当地人都说无路,南中蛮人如何知晓?所以我们便转身向回查。在距那山坡十里的一个渡口处,我们打探消息,果然听说有人曾在我们打猎的前一天,见到过一船小船载着十几个蛮人,并抬着一口巨大的箱子下船。我想,那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些蛮人和王蟒了。可是,我们打猎之事少有人知。他们的时间把握如此之准,是有内贼通报消息无疑。当下我兄弟分兵两路,我让李暠检查附近最近的吴营位置所在,自己则去各处关防,探查有无这艘小船和蛮人过境记录,一直查到两个月前,没有任何地记录。若在以前,没有记录尚可,此时殿下亲身在此,各处关防皆派白耳军中精干之士前去督查。决不应有玩忽职守之事。而能深入我军腹地,却逃过我们耳目的,除非是来谈判的吴军。
我与李暠见面,都认同这个观点。于是我们潜伏在吴营旁边,打探吴营的动静。此次来白帝城谈判的,除了住在山上的孙世子等人,还有山下徐盛的水军与潘璋的陆军。此处军营正是潘璋属下的一个营帐,而刘璋也正住在这个营帐之中。”
我一惊,拉住李昆的手:“你说。刘璋在那营中。很好,很好,你立了大功。但是,那王蟒也差点伤了孙登,难道东吴人连自己地世子也不顾了么?”
李晨道:“我们在营外伏了两日,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我便冒险打倒一个放哨的士兵。穿了他的衣服乘夜混入吴营。此处军营因为所处偏僻,并不重要,再加上几分运气,居然让我蒙了进去。我在营中果然发现了几个蛮人在那里架着火烧烤野味。边烤边喝酒,边大声喝歌,我不懂蛮语,也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只感到他们有些不快,好来在发牢骚。过了一会儿,一个兵上前说道:“军营之中。需得保持安静,不可喝酒吃肉,大声喧哗。”话未说完,一个蛮人挥起狼牙捧照头便是一捧。那兵登时脑浆迸裂,翻身倒地。我当时吃了这惊。这蛮子手头怕有三四百斤的力道,便是黑塞,也不见得有如此大力。这下子,吴军大乱,纷纷围拢上前,把十几个蛮人围在当中。这些蛮人虽然力大凶猛,却难以抵敌战阵之威,眨眼间被围在当中。此时旁边营中出来一个蛮人,头上插着十几根羽毛,颈上披着金珠缨格,碧绿的眼睛好似野兽一样。高声喝道:‘都住手!刘益州,我们千里迢迢前来助你,你们这是何意?莫不是要鸟尽弓藏不成?’说得倒是一口流利的汉话。接着帐中出来一个吴军将领,将手一挥道:‘都散了,散了。’一个小兵道:‘将军,他杀了我们的人。’那将领看看地上的尸首,回身对那蛮人头领道:‘荆蟒大王,这就是你地不是了,在我军营之中,便当从我号令,此处需不是南中,你的手下,怎能胡乱杀人?’那荆蟒大王道:‘你不过一个小小偏将,胆敢如此放肆。让刘益州和潘将军直接与我说话。他们想要攻益州,让我南中诸部与之配合,南时东攻,使刘备人马左右难支。可是此刻眼见大事将成,又搞什么合谈。合谈便合谈,却还不让我们走,反要我们出力帮着杀人。此刻我们的神龙都被杀了,杀你们个把人,又算了什么?’那吴人将领听了,只是一笑,道:‘大王何需如此。既然你说神龙已死,那么你杀我军士之仇便此揭过。潘将军军务繁忙,刘益州身体久安,都没时间见你。此处军营虽小,在下也只是个小小偏将,可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却还是我一个人做主。近几天外面风声紧,你这些手下还不知收敛,难道都不要性命了不成?’荆蟒大王恨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爷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爷不在这在里了,走!’那吴人将领道:‘走,只怕没那么容易。’正僵持着,帐帘开处,一个年过五旬的肥胖老者走出来,却是满脸病容,道:‘别动手,一切好商量。’吴人将领与荆蟒大王同声叫道:‘大人。’老者道:‘算了,你们要离开便离开吧,由此南去百里有山名唤龟灵,南中来的人都在那里,你们换了汉装,悄悄出发,只越山脉,莫走大路,约三五日可到。此番你们做下这等大事,我也是是夜悬心,你们又与他们合不到一起。走吧。在那里等我消息,放心,吴候就算此次不动手,也总有用你们处。’一边说着,一边拉那些蛮人入帐。我又伏了段时间,乘夜又离了军营,早上果见那些蛮人改了装束,悄悄离开。我按排人悄悄跟踪,自己来向殿下汇报此事。”
我拍着李晟和李暠的肩:“子昂,子暄,你们两个很好,做得很好。但是,以后不要冒这种风险了,若是被抓住,那可如何是好。还有一事,那东吴哨兵被你们打倒,岂不会泄露了消息?”
李暠低下了头,过了片刻道:“我随身带了条身蛇,用那蛇咬了他一口,回来时也把他的衣甲给他穿了回去。东吴人就算见到他,也只是以为他被身蛇咬地,不会有所怀疑。”
我点点头,让他们下去。
龟灵山,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名,也不知山中有多少人。看那吴人将领与荆蟒大王对那胖老者的态度,他很有可能便是刘璋。而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可得知,这些蛮人前来,果然是受了刘璋召唤,打算共同对付益州。若我军全力应付吴军之时,蛮军全体从南中出动,那的确是难以应付。但是,我在益州消解各族矛盾,收纳各族有名望地
当官入仕,民族矛盾不象历史上那么激化,若说蛮军举族皆叛,可能性已是微乎其微。就眼下孙权选择与我们合谈来说,只怕受刘璋召唤前来的不是很多,给刘璋的支持也极有限,所以也无法坚定孙权取益州的信心。其实这是不难想采的,刘璋当着益州牧都做不成什么事,何况如今。
但是,孙权既然选择了与我和解为何潘璋营中会出现这行刺之人。而且其目标居然是孙登,若是果真孙登身死,对东吴又有什么好处?这种蠢事,又岂是孙权会做得?而刘璋生来胆小,若不是有什么人给他撑腰,吓死他也不敢放出过些蛮人做出此事,虽然用野兽进攻,就算出了问题也只能怪我季汉安排不当,防护不周,但是只要是人作的就可能有漏洞,他又怎敢出此计策,他不怕万一会被发现?
这倒底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夺嫡?不错,肯定是夺嫡!
想到此节,我心里豁然开朗。在我的印象里,东吴地权力之争应在孙登死后,那是孙权二子孙和与孙霸相争,打得不可开交,孙权一怒之下,将两个儿子全部杀掉,把帝位传给了小儿子孙亮,埋下了东吴败亡的种子。想不到,在此时已经有了苗头。我不由更进一步想,孙登的早逝,会不会也与此有关?
谈判已近尾声,而我与孙登因为有着共同杀蟒的经历,情谊也是一日比一日更近。我借机探问东吴的情况:“表弟,听说在东吴,有好多人主张与我们一战啊。”
孙登微笑:“天下之事,哪有个事事如意。只有一些不明事务地蠢物,才会做此想。”
“听说你的一些兄弟也牵扯其内?”
孙登面现讶色:“表兄如何知道?其实此事与孙英他们无关,都是他们的师傅们搞得鬼。”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我心一阵狂喜,口中却叹道:“自古天家无亲情啊。”
孙登一下子咬住下唇,眼睛向壁上扫去,壁上挂着一张新用蟒筋制作的角弓:“表兄的意思是说?”
他是聪明人,看来也觉出了此次打猎情形不对。我摇头道:“我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此次和谈成功,你也算为东吴立一大功,只怕有些人不乐意吧。”
孙登不悦道:“不会,他们就算不想和谈成功,却也不会来害我。”
我起身道:“自然,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三日后我打算再进行一次打猎,此番我只请表弟一人,表弟有没有兴趣呢?”
孙登望着我,良久点头道:“表兄组织的打猎,向来出人意料,小弟我怎能错过!”
第百零七章 再猎
三日后,我与孙登准时出发,此次孙登按我的要求,没有带任何人,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处,甚至包括他的侍读。
这三天时间里,我已经将那个龟灵山模的一清二楚。此山高三百丈,山势陡峭,怪树横生,易守难攻。本来这里是刘璋时代的一处小小据点,但后来由于其无论地理位置还是布防都不重要,在这里存兵实在是虚耗兵力,我们便废弃了。此时山上驻着各部蛮族八百余人,都是受刘璋之邀前来的,其间并没有孟获这样的大头领,除了秃龙洞朵思大王亲来之外,剩下的都是各洞派来的代表。
他们来此主要是商议与刘璋联手,同攻益州,哪知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情况突变,本要开战的两方竟然合好,无处安置他们,便把他们送来这里。无论和谈与否,南中成为东吴的助力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这些人,东吴还是要想办法拢络的。
同理,他们在这里,却也方便了我。我只要突然袭击,将他们全部捉住,收得其心,则这些人足以影响南中未来走向,说不定此后南中可以轻易而取,不会叛乱了。
赵云早在昨天就带着白耳精兵急行军来到这里。而先头部队消灭了东吴的联络人员和蛮人的探哨,查明了路径,把前后山包围得水泄不通,只等一声令下便可攻山。
抬头望去,山上蛮族都在不安的向外张望。离开生存之地,见识了世界广大的蛮族一般说来会前一种自卑感,也很难有在家乡做战时那种悍不畏死的精神。这个世界他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单凭血气之勇很难有所做为。不过,此山顶上设了石城,寨前蛮人又架了层层木栅,其间放满蛇虫以为防护。城墙皆是巨石砌戒,四解建有四个巨大的箭楼。也算是挺坚固的。
我们来之前。蛮族已组织了多次谈判和突围,但均告失败。赵云既不理他们,也不放他们,逼碍近了,便是一顿乱箭将他们射回去。他们便回城坚守,准备与我军决一死战。
站在山脚,孙登抬头望去,问道:“表兄。你还有猎杀蛮人的爱好?”
我摇头道:“从来没有。但是这次例外。”
“为什么?”
“因为那山上有个人,会指挥蟒蛇。”
孙登一咬牙:“能捉活的么?”
“试试看。传令,让四叔开始劝降。”
令旗摆动,四十名藤牌手如飞而前,四叔策马而前。与魏军坚木所制。上覆生牛皮的巨楯不同,汉军所用牌多是藤牌,老藤所编,既轻又坚,人一蹲下。正好挡住头面和全身,防范能力不输于木盾,轻巧却是远胜。山上蛮人大恐,零星地箭支交杂在梭标、飞镖里射出,却替被藤牌挡住。南中多雨潮湿,蛮人少用弓箭,便有也是射程极近的小弓小箭。平时为防受潮,还要放在特制的皮囊里。这样的箭在北方战阵上几乎无用,倒是梭标和飞镖伤杀力更强一些。而那几个箭楼距蛮人的木栅太远,则根本就用不上。不过南中蛮人兵器上多涂虎药,只要伤到便会中毒。虽不致死,却也要受一番活罪。
四叔喝道:“里面人听着,速速抛下兵器,出城投降,否则的话,格杀勿论。”
里面蛮人叫道:“我们向来不识投降为何物,有本事的,便来攻吧!”寨上蛮人强自大笑起来,有个人还站在寨墙上,解开裤子,对着山下撒尿。
四叔一皱眉,摘下长弓来,起手一箭,有如流星赶月一般,正中那人肩头,那人一声惨叫,翻身摔倒。寨上诸人大惊失色中,四叔一挥手,开始攻山。
我让人在山下摆了棋桌,茶点,与孙登坐下休息。
孙登道:“表兄倒是信心实足。”
我道:“我对四叔的信心超过我自己。”
孙登却不肯与我下棋:“如此精彩之攻城,我若错过,岂不可惜。表兄不会是怕我看到汉军地军容吧。”
此时汉军已经开始放箭。蛮军向来以木栅为墙,此城在加固中,皆用此法。所以汉军来时,早准备下火箭药箭。看看风向,汉军抢住上风头,便以弩弓发射。刹那间,蛮军寨墙上烟火升腾,蛮军也被烟火呛得咳声不断,睁不开眼睛。紧接着嘶嘶响动,那木栅有如活了一般,无数蛇虫从木栅处转身爬下,有地才爬出几步便被烤熟,有的一时性起,竟冲向蛮军之中。蛮军面对汉军这种远程攻击,显然是出乎意料,手足无措。在南中,木材可不是这么容易便能点燃的,在南中,也从来没见过可以发射这样远的弓箭,更何况那张箭上还着了火。他们欲用弓箭反制,射程却远远不及,组织人冲出攻击汉军弩弓队,但弓弩队前早结好一个个小八阵图,蛮人陷入其中,转眼成擒。
孙登膛目结舌道:“汉军弩弓竟威力如斯,他们阵前结的阵又叫什么?竟是如此厉害。”
我微笑不语。孙登也不好再问,便又定睛向山上望。
三排箭发射完,寨前已是烈焰冲天,接着汉军竟用小型发石机把一个个巨大地草团抛到敌军阵前,转眼间敌阵前已成火海。蛮军被为烧烟呛,立身不住,只得弃了城墙和城门,向后逃去。四叔手一挥,厥张手手持弩箭向前冲去,逼着蛮人继续后退,几名强弩手则把箭射向敌军箭楼。楼上的蛮人生怕被活活烧死在箭楼上,吓得连滚带爬的逃窜下来,连城墙上也无人敢于立足。便此时一队步兵冒烟突火冲上前去,攀上蜗头,占领了一处箭楼。这箭楼在汉军手中和在蛮军手中大不一样,强劲有力的箭支从箭楼上居高临下如雨泼油,将蛮人压制得不敢抬头,后续部队则挑开烧毁的木栅,开出道来,倾刻间战领了城墙。对敌人已成瓮中捉鳖之势。
我对孙登道:“表弟,咱们也上山看看。”一行人款款上山,此时寨前地火已扑灭,个别地方还冒着缕缕青烟。空气是有一股烤肉的焦糊味道,不过那是蛮人伏于木栅间的蛇虫之属,蛮人倒没有烧到几个。
此时数百蛮人被围在城中小校场之上,被弓箭围住,无法行动。
我上前笑道:“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一员蛮将叫道:“我们最敬重勇士。你们这样使用诡诈,我等不服。”
“很好,你们敬重勇壬,我便派勇士来征服你们。四叔,麻烦你。”
赵子龙越马挺枪而出。道:“谁人不服,且来试我掌中银枪。”
由于黑塞受伤,李氏兄弟负责给前军带路,组织围山,所以此次征战是普法随在我的身边。此时他合什道:“善哉善哉,幸而我不用当真与他对敌。”
普法与朋友过招,有个毛病,过得三合,跳出圈外,然后是一句,“你不是我的对手”或者“我不是你的对手。”诸葛乔知道后。便想方设法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