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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们慕高的人都长的这么出众吗？”
沈曦回头对上一个年轻女孩的眼睛。
“没事咯这对你是夸奖，你不用想着谦虚，你的确长的很漂亮呐。”
看着还没到二十岁吧，居然已经工作了。最要命的还是用“漂亮”这种词来形容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
“慕高的人都像你这么内向？这可不适合来做谈判代表噢。”她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分外讨人喜欢。
“小楚，你别闹了，回去工作。
“这是水，放在这边。沈先生我陪您随处走走吧。”
“好的，谢谢。嗯，刚才那个女孩子……”
“噢，她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对人一直那样，您别放在心上。”
“我觉得挺好的。”除了说自己漂亮之外。
“她啊，从小在美国长大，她说的话不一定是她要表达的意思。不过大家最近倒都能理解她的表达了。”
“这边就是各个版型的微观模型，说起来赵社长很喜欢这一种。”接待的人指着一套。
“这种？”
“嗯。”
“沈曦不大懂装潢这种事情，只是看着总觉得有几分违和，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我们策划回来了。”
“噢，好。”
“这个就是昨晚您和我们社长说定的合同。这是签署文件，请你在过目之后签名。”
“好的。”方蕊接过。
方蕊那日在沈曦的印象里是个干练的女人。可今天她又穿了一套过于淑女的商业套装，粉白色系与披下来的长发显得她年轻了不少。
职场的女人果真是多变。
“你上司就派你过来让我签这个东西，没别的？”挑眉。
“没有，就这个。”还有什么别的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会放心让我做。
“这家伙还是过于感性了点。”勾起嘴角，“好了，我签好了。你任务完成了。”
“好的，谢谢您的合作，希望我们……”
“Stop，省去那堆社长教你的礼节。”方蕊站起来，突然凑近，“沈曦，近看你，果然是长的有几分姿色。”
回头看了眼关上的门，再对上方蕊的双眸：“请您说话放尊重一些。”
“哈哈，别在意，你上司和我是大学同学，他大致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就在昨晚，他本来想让你先回家，可是你居然倒在办公室桌上睡着了，然后我就发现了你这个，新秘书。”
沈曦抿紧了唇。
“我和赵铭初不是一种人，又是一种人，我不过很好奇他居然会愿意为你做这些，现在看看大概真的是因为你外表的吸引力不是我所想的尔尔。”
沈曦强忍住站起来说你真是莫名其妙的欲望，不做声。
“桌上的水要喝一口吗？我这么直白吓着你了？”又笑了一会，“你还真是很可爱。”
沈曦站起来，鞠了一躬：“希望我们将来这段日子合作愉快。”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喂？”
“方蕊，你们扣了沈曦做什么呢。”
“他刚回去。才隔了多久，你没见着他就心痒痒了？”
“我这边一堆文件来不及理了，OK？”
“赵铭初自然有赵铭初式的借口咯。”顿了顿，“话说我调戏了一下你这个小秘书，还真是个薄脸皮的家伙，你怎么就看上他了。赵铭初，你不是简简单单的觉得他写的东西有发掘潜力，才这么做的吧？我猜，一定有别的原因。”
“女人就是太啰嗦。”
方蕊看了眼窗外的天：“啧啧，要下雨的天气。”
沈曦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全然没有发觉赵铭初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眼神。
“这是合同，方蕊已经签了。”
“辛苦了。”
沈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事。”
“上午我没来得及理完的一些文件放你桌上了。”
“好的，我过去理。”
赵铭初想着为什么沈曦没有说起什么，又察觉一件事情。沈曦在自己面前的身份，其实是没有资格对自己抱怨什么的。
“今天是我们慕高的周年庆，门店和出版社下午都会放假，你中午理完那些资料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赵铭初走了过去。
沈曦被赵铭初一反常态的温柔弄的不知所措：“噢，好的。”然后低下头继续做事。
“说起来，你要参加周年聚会么？”
“我？我还是不用了。”我去算什么。
“聚会有一些知名的出版社大亨，还会有一些国内外知名作家，还有个法国交响乐队过来捧场。”赵铭初抱着双臂靠在沈曦的办公桌边上，“你考虑看看。”
沈曦抬起头，眼神正巧聚焦在了赵铭初的唇上。
他麦色的皮肤总会衬的他的嘴唇带着一种樱桃色。
分明心悸。
“是个酒会，你可以跟着我帮我拿衣服之类的。”
沈曦双眼重新对上赵铭初的眸子时，总觉得他眼里有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终于找到一个借口：“我想我应该没有能出席那种场合的衣服，所以……”
“酒会是晚上办，整整一个下午总能买到一件衣服。”
沈曦揉了揉眉中，自己半年不吃不喝不晓得可不可以买的起一件那种套装。
“社长再见。”
“社长晚上见咯。”
“好，大家再见。”
“喂你们看，沈曦又跟着我们社长去停车场了。”
“真别说，早上沈曦跟着社长一起来的时候我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家伙长的好看也不至于真就这么钓上我们社长了吧？”
“说不定，这么些年社长不找个正式女朋友，就是因为好这口？”
“你别瞎说。”
“这种事，说不准。啧啧。”
“那个，衣服多少钱，我会还你。”
赵铭初放下手里的刀叉：“这顿饭算你的。”
沈曦愣了好一会。他带着自己去那种昂贵的店里买了衣服，却来了这样一家价钱平平的西餐厅。
心弦无故，依旧是被拨动。
“你在看什么？”赵铭初食指翘着方向盘。
“你把车子停在这里，又不进去，我不看车外头的人解闷我还能做什么。”
“你可以想想你写的那本小说。”
沈曦有些诧异：“哪本？”
“最近在连载那本。”
“你看了？”
“看了点。”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个是我？”
“你自己写在简历上面了。”
“噢……噢，这样啊。”
“到了，下车。”
“李社长。”
“哟，赵社长，这么巧。”
“机缘。”
沈曦可是看得清楚，赵铭初这时候的眼睛望向了李社长身后的那个人。
白色晚礼服，珍珠配饰，一番素美，碧玉可人。
还是没开花的骨朵，赵铭初是想做什么？
“说来那位作家的出版权，我们两个可还是没做出个决断。”
“李社长，这是我们周年晚会，既然您应邀来了，我们就不谈工作。”
“这看起来，你可是比你爸成熟多了。”比赵铭初矮了一大截的这位李社长，摸了摸下巴，笑意都带着讽刺味。
“这位小姐是？”
“我的女儿。”
“原来如此。”赵铭初往边上退一步，“Lady first。”
“Thank you。”绯红的脸颊已是款款笑意。
沈曦大抵有些猜到，赵铭初这是要来一出美男计。
“那个作家很厉害吗？”
“是个华裔，不用我大力宣传，估算的销量数目已经很客观。”
“即便那个李社长的女儿看上你，她也不会帮你而不帮自己父亲吧。”
“你知道那个Amy Lee是谁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难道，不是吧，你怎么知道？”
“原本是不确定的，所以我寄了两封请帖。一封寄给李社长本人，另一封寄给了Amy Lee。”赵铭初拿起一杯红酒递给沈曦，继而与他碰杯，“我可没有备注让李社长把女儿也带来。”
仰头饮尽，透着微微的戾气，却散发罂粟般诱人的味道。
这大概才是赵铭初原本的样子。
沈曦的喉结蠕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
Chapter 6
沈曦帮赵铭初拿着外套跟在他身后，虽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却真的见识到了不少。
不得不感叹商界里头的事情岂是奇妙二字可以囊括。
“我要上去说几句，你到边上去坐一会吧。”
赵铭初不知是不是故意拉近了一些距离，带着红酒味的气息喷在沈曦的侧脸上，一瞬间就起了效应。
赵铭初抬手把自己酒杯递给沈曦的时候故意擦过了他的下颚。
若即若离，无比挑拨。
不知是不是酒的缘故，沈曦的脸愈发红了。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得格外厉害的时候，才忽然清醒过来。
“喂。”
“沈曦啊沈曦，你该不会是又喝了酒吧？你看看几点了。”
“啊我不是给你发了消息说会晚一点回去吗。”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徐言？”
“嗯，没什么。”顿了顿，不知是给谁打圆场，“我总觉得你还是以前那个晚上六点钟一定要到家的沈曦。你现在工作了，自然会晚点回来。”
沈曦听不出徐言那话里的感情。
“我，我应该还要过一会回去。我和同事在周年庆的一个酒会上，嗯，如果，如果今晚不回去我一定会先跟你说的。我会照顾好自己。”
“好，我知道了。少喝点酒。”
“嗯。”
与其说是朋友，沈曦总觉得某种意义上自己是把徐言当成自己的兄长的。
懂自己的难处，替自己分担压力，却不会说出口。
害怕他担心，这样的感情已经和亲情无异了吧。
“你在和谁交待呢。会照顾好自己？”
沈曦还没反应过来，赵铭初的脸依旧无限放大。
过于灼热的呼吸，一瞬间又离开自己的面颊。
“有女朋友了？”
沈曦摇头：“是我同居人。”
赵铭初没忍住笑了一声：“你说话的时候别这么文绉绉的，同居人听着更让人遐想了。”
沈曦没回答，站了起来，扯了扯西装：“你讲完了？我都没听到。”
“我本来就只说了几句话，你又在这边角落跟人家你侬我侬的，自然听不见。”
“我都说了是……”
“同居人？”赵铭初微微握着拳的右手礼节性遮住了嘴，笑的有些夸张。
他今晚，笑了两次了。
沈曦有些走神，心里有些莫名的发烧。
赵铭初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算我给你的员工谋福利了，让你多笑笑。”不然老是跟个面瘫似的，谁受得了。
“你是不是有点醉了？”
“没有。”
“你今晚对着我说话胆子大多了。”
“是，吗？”沈曦眼神往边上瞥，“人还真是蛮多的。”
“要不是给你做了头发，还真想揉乱它。但像这样单纯的样子，是不行的。沈曦。”
沈曦有些意外，对上刻意要避开的赵铭初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赵铭初琥珀色的眼瞳有些摄人心魄。
“你今晚这么温柔的样子，也是不行的吧。”
赵铭初露出了今晚的第三个笑容。
赵铭初开车的时候沈曦坐在副驾驶。
车里暗的有些过头，沈曦犹豫着，把手机拿了出来。
“我忘了要先送你回家了。”
沈曦的瞌睡虫一下子没了影。
“我直接开回我家了，真抱歉。”
沈曦想开口的时候，赵铭初把车停了下来。
原来是到了他家才发现忘记要送我回去。这算是哪门子的忘记。
“那我……”
“你可以继续睡那晚上睡的房间。”
沈曦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解锁手机，给徐言发了条消息。
“你小子要是交了女朋友敢瞒着我就死定了。”
沈曦叹了口气。
望着前面开门的赵铭初。
自己要真是个女生倒算了，一不做二不休，爬上赵铭初的床一了百了。
可问题这么个大男人，遇上这码子事情，是永远没有末路的。
沈曦这次看清了赵铭初家。
算得上是个小型宫殿了，只不过装潢的相比较简约。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自己一开始就没有遇见他的机会。
路过报刊亭看见那些杂志封面写着慕高未来继承人之类的话的时候，就有羡慕过他。
真是没想到过，这个人就这样闯进自己的世界了。
太荒唐了。
“才十点不到。你习惯早睡还是晚睡？”又自问自答，“不过搞艺术的人，灵感通常都要晚上才来吧。”
沈曦突然想起来：“说起来，上次我误打误撞进的那个房间，那些画都是你画的？”
重音有些奇怪的放在了“都”上。
赵铭初解着领带：“对。”
纠结着要不要问的时候，赵铭初已经走到了他跟前：“你想什么这么出神？我问你谁先去洗澡你都没反应。”
“啊，只有一个浴室吗？”
“楼上的太阳能坏了，只有一楼的浴室能用。”
“噢，这样。那个，你先洗吧。”
“往左走到底是书房，你可以去码字。”
“噢，好。”
赵铭初转身走开几步，沈曦又补了一句谢谢。
进到书房看见那么多书，沈曦忘了开电脑，参观起书房来。
“这一层是……Michael Hampton，James Gurney，还好我还学过英语，这都是谁啊。”
沈曦自言自语拿了一本下来。
《Color And Light》，沈曦好像明白过来什么。这应该是画画的人要看的书吧。
那些画，看起来真的是他自己画的了。
“学画的人居然做起生意来了，真可怜。”沈曦把书放回书架。
一个转身居然正好对上赵铭初。
“你……你不是去洗澡了吗。”
“我电脑设了密码，突然想起这个。”
赵铭初走到电脑门前开机：“很可怜吧。你也这么觉得。”
沈曦心里满满的意外，却依旧胆怯：“你，如果很爱画的话，那的确是可怜的。”
赵铭初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你对文字的感情。”
沈曦好像听懂些什么，走近他：“那为什么最后还是继承了你父亲的产业呢？”
说罢又极其后悔。千百万的产业难道要丢着不管，却去选择没有任何收入的流浪职业么。
“因为没有勇气。”赵铭初敲完字，看着沈曦：“我至今没有勇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法无拘无束，不顾不管，只顺着自己的心。”
“你看，你现在就很有勇气了。承认自己懦弱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赵铭初一步步走进沈曦，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谁允许你说我，懦弱了，嗯？”
沈曦的心跳随着赵铭初最后拖长的尾音越变越快。
与其说排斥，沈曦这个时候觉得不如破罐子破摔，这样酝酿气氛不如直接来重头戏。
顺水推舟，赵铭初按着沈曦顺势靠在了墙上。
有些被□□过度的双唇终于被撬开，有什么粘腻的东西滑了进来。
沈曦嗅到一种烟草和柠檬混合的味道。
感觉到赵铭初上下游动的手，沈曦微微战栗了一下，也罢了，一切都由他摆布。
沈曦长叹了口气，瘫在了床上，半闭着眼。
从书房到卧室，总算结束了。
这样真的不是拍三级片么。
赵铭初揽了一下沈曦□□在空气里的腰：“去洗澡。”
“我没力气，你去。”
“被我上了一次口气就这么大了。”
沈曦笑笑：“感情被你上过的人还都跟原来一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