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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头看他,发现他脸色有变,不禁也收起跟胖子扯淡的心思,心说难道还真是要诈尸了?
“小哥?”我道,“开不开棺?开了才能闹明白,咱们工具有限,不过想开也不是……”
“不行。”闷油瓶打断我,他抿着嘴唇,拉着我微微后退了一步,道,“我想到一件事,那些锁链,也许不是为了防止别人去开棺……”
我反应了一下,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闷油瓶打出了个让我们都后退的手势,说:“而是为了不让里边的东西出来。”
第35章 惊现
青铜棺椁,除了本身品质高,造型大气等特点,其实还有一个功用,就是镇尸。
我是听我爷爷讲的,据说如果墓主在下葬之前就已经出现了尸变的迹象,那么就一定得用特别材质的棺椁,青铜棺是上好的选择。而土夫子淘出青铜棺,就要算算自己的八字了,八字不硬,想碰都不敢碰。
闷油瓶这么说,我立马想到,难道这棺材里的主是个极其凶狠的粽子?在下葬前就已经尸变,所以才用青铜棺来入殓。再看那些青铜锁链,把棺椁缠了那么多圈,如果真是为了镇尸,难以想象这得是多凶残的粽子。
其实如果只是凶一点的粽子,我倒也不多担心,毕竟我们还有闷油瓶这种粽子杀手。可我说不清有一种什么感觉,尤其是看了墙上的那些用血写的字符之后,总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我刚要问闷油瓶,却见他突然转向老四,目露凶光。
我在他俩中间站着,闷油瓶那一瞬间的眼神,越过我寒光四射,我都被他震了一下。很久没看过他这种样子,旁人可能不容易看出来,只会觉得冷,但我却熟悉。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是怀疑老四还是有什么要说的,下意识地走近他一步,赶紧问道:“怎么了这是?你别冲动。”我真担心我不说话,下一秒老四就被他打翻在地。
老四被闷油瓶的气势吓得大惊失色。开玩笑,能承受住闷油瓶这种眼神的,估计没有活物。老四紧张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根本说不出话。闷油瓶看了看我,却冷冷地问老四:“你来过这里,你有什么目的。”
老四忙不迭地又后退两步,躲开闷油瓶像在躲瘟神一样,脸上要哭了,好像张嘴就要喊“我冤枉”。再次看向我求助。
实话说,我也怀疑老四,想想从他在婚宴上暗示我老宅有问题开始,好像我们这一行就一直在他的引导中。虽然下地是我们决定的,但是最开始那个引子,正是他给我们布的。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他背着我们,私藏了一把枪。他自称是追随着我们来老宅的,可事实是,他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会下地,会有危险,所以他早就给自己备了武器。闷油瓶说他来过,他自己甚至也承认过。
但我一直没把他想得太复杂。这些年的经历,让我很容易从人的眼神中看出他对我究竟有没有威胁,究竟有没有对我藏着什么秘密。
老四现在的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再之前,从我们被这座墓中的机关给困住开始,是焦虑。再往前说,顶多是世故,算计和精明。
这种眼神我见多了。我不喜欢,但绝对不忌惮。
我知道他有什么瞒着我们,可能是偷藏了明器,或者别的什么。但我没觉得他会害我们。
可闷油瓶这句话,意味明显颇不友善。
他只有对有危险的人,他觉得居心不良的人,才会用这种语气。
我立即倒戈。
我也看向老四,叹口气,道:“我也想信你,但是你得给我个我能接受的解释。”我感到我们眼下的处境有危险,但老四是个关键,这时候逼他就范正是时机,否则我们可能会做错误的决定。
我下巴一抬,盯着他手里的枪,道:“先说吧,你那把枪怎么回事。”
胖子自然跟着帮腔,这人凶起来,比夜叉还吓人。光是那一脸横肉,对着你,就有种压迫感,我都觉得我们仨现在有点欺负人。
老四看了我们仨一会,表情突然凶狠起来,咬着牙道:“他妈的吴邪,老子白跟你处了这么多年,这时候你他妈怀疑我要害你吗?”
他说着往后退。我有点不忍——他始终没把枪口抬起来对着我们。现在,也容易心软了。
大概还是因为紧张,他脚下没站稳,向后一仰,左手就顺势去抓什么稳住自己,这一抓,却抓到了打弯垂下的青铜锁链中的一条。
老四踉跄了两步站稳,接着“哗啦”一声,那条青铜锁链竟然被他就这么扯了下来!
老四当场懵逼了。
我们三个也谁都没有料到,胖子骂了一句,几步走上去,挥起枪把就去撩那些垂在空中的青铜锁链。很快一片哗啦啦的声响,那些“绑在”青铜棺上的锁链竟然掉下来一大半。
闷油瓶脸色一变,捡起其中一条,去看锁链的末端。我也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些锁链,竟然早就断了。
我们先入为主,以为它们是缠住青铜棺的,闷油瓶还说对它感觉不好,我们一直没敢碰,没想到所谓缠在上边,只是有人故意摆设的假象。
这具巨大的青铜棺椁,如果这些锁链是为了防止里边的东西出来的,那么现在,恐怕已经没什么能束住它了。
老四已经退到了墓室边缘的地方,嘴里嘟囔道:“我他妈真不知道,现在好了,等会儿里边有啥出来,咱们都得死在这。”
我深吸口气,还是觉得不至于,问闷油瓶:“张家人开的?”
青铜锁链有几十根的样子,这么大手笔,也只有张家了。
闷油瓶又陷入思索,他好像没有完全想起来。我记得他之前说过,他每次失忆,跟他的核心目的有关的记忆,只是暂时封住了。就像是被冷冻了,如果有外界的刺激,点把火烤烤,还是会想起来的。他会彻底忘记的,都是一些没有相干的东西。
不过也有例外,我至今都觉得奇怪,前些天我跟他从我三叔以前住处的楼下路过,他倒记得在那买的刀。
刚才质问老四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当务之急变成了那棺材。我们又都沉默,我看到胖子开始去数青铜锁链。我纳闷,问他数它做什么。
胖子摆了摆手,道:“眼花了,天真你帮我数数,是不是八十一根。”
我奇道:“什么八十一根?”说完我自己也顿住,这个数字,我有点印象。
我想起爷爷的笔记,好像就在记录七出回环锁的地方,也记录着这个数字。但是笔记上似乎只有那么一个数字,画了好些圈把它圈住,没有别的标注,所以我当时看的时候,没有看懂,还以为是个页码,刚才也就没想到。
“什么意思?”我问胖子,“这个数有什么说道?”
胖子踢了踢脚下的锁链,道:“你俩没听说过?我没记错的话,这叫‘缚棺锁’,九九八十一道内锁,墓室四周还要有六十四道外锁。”
“干什么用的?”我问,心里也有了猜测答案,果然,胖子看了我跟闷油瓶一眼,说:“镇尸。”
我暗骂一句,心说这回还真碰到了厉害的主?
我道:“刚才你怎么不说。”胖子回说:“普通的又没这么复杂,顶多用铜钉,钉在棺椁上封殓。我刚才一发散思维,才想到,除了用铜钉,用青铜锁链效果更霸道啊。”
闷油瓶缓缓点了头,这基本就是定了。
我握了握白狗腿,看向青铜棺,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深吸一口气,胖子以为我要助跑上去,忙伸手要拦我。“你丫想干啥?”他说,我摆摆手,道:“去吧,小哥。”
“阴险,你真舍得。”
我啧了声,道:“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但要派个能一击毙命的。”
闷油瓶当然没真准备上,目光忽然射向老四,道:“戒指呢。”说着把手里的锁链又递给我。
我接过他手里的锁链,贴到眼前才发现,锁链上也刻了细小的花纹。不多,每个扣上有一个,刻在内侧,很隐秘,图案竟然就是老四之前给我们显摆过的那枚戒指上的花纹。
像蛇头,又像人头,还有诡异的线条。
老四抹了把汗,手哆嗦着伸进口袋,他都不敢接近闷油瓶,直接丢了过来。闷油瓶眼神好,凌空接住,也拿到光下给我和胖子看。我们两厢一对比,的确一模一样。
这小子果然有猫腻,可他为什么想也没想就把戒指交出来。我想到,也许他也不知道这锁链上刻了什么,他虽然瞒了我们一些信息,恐怕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我低声道:“戒指是从哪里弄来的,你还知道……”
我话还没问完,一阵闷响忽然从我们头顶,青铜棺的方向上传来。
我们迅速后退几步,瞬间做出反应,全都端好枪抽出刀,严阵以待。
“我操他娘的。”胖子沉声道,“说来就来?”
我听那声音还断断续续的,不大,但在我们摒息的寂静中,格外明显。我忽然想起鲁王宫里那回,便道:“咋办,还要磕头?”
闷油瓶显然不打算磕,而是再次看向老四的方向。我和胖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老四刚才被我们吓着了,已经退到了墓室边缘,他抬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嘟囔道:“他妈的好痒。”
说完发现我们转过来,于是满眼警戒地看着我们。
然而我们谁都没心思去照顾他的心情了。他手里的手电,散发着微弱的光,但我们也都能看到,在他左侧的脖子旁,赫然有一双脚悬在半空中。
那不是普通人的脚,只有巴掌大,是一对艳红鞋面的三寸金莲。
第36章 混战
那双脚凭空出现,在老四的脖子旁边若隐若现地逛荡。老四眼见着我们不是在看他,于是也发现异样。
我想说你丫别动,但他已经抬头向上头看,然后发出了他这辈子最惊天动地的惨叫。
老四直接跌坐在地上,他的上方,墓室的拱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吊着一个穿着一身大红色敛服的粽子。粽子就挨在老四身后,他已经退到墓室边缘,我们一直围着棺椁看,竟没注意到。要不是闷油瓶感应到,我们还不知道会被粽子盯多久。
吊着的粽子,那身敛服十分宽大,从脖子垂到脚,颜色红得耀眼,在这阴森森的墓室中,我们几个手电的白光里,更透出几分妖异。
吓倒老四的估计还不是这身衣服,那粽子披头散发的,黑色长头发下,有张惨白的粽子脸。这粽子生前应该是个女人,脸上还涂了厚厚的脂粉,也是血红的一块,好像跟下边的皮肤完全没有联系一样,突兀而刺眼。
乍一看去这粽子保鲜得算是相当好,但那双眼睛还是外翻了出来,似乎要挤爆眼眶一样,舌头也伸出老长,死状相当凄惨。确实像是被吊死的。
就算是见惯了粽子的我和胖子,一时也还是被这女粽子“惊艳”的出场方式搞得一愣。等回过神再一看,我就暗道糟糕。
我本来以为是谁把她吊在那里,又用了什么办法呈现在我们眼前,但仔细一看,那女粽子的脖子上,身上,根本没有绳子。再一看,这东西的一只胳膊明明是扒在一条青铜锁链上的,锁链来自拱顶的一个大一些的洞。
敢情丫是自己爬下来的!我们一开始听到的那种响动,也许正是它从洞里爬出来时发出的。
老四吓傻了,倒也反应过来逃命,可就在他准备爬起来的一瞬间,红衣女粽子突然暴起,发出一声极其尖利的怪叫。我们就见那身红袍忽地鼓起,女粽子奔着老四就扑了下去。
也就在同一瞬间,我身边也是一道劲风,闷油瓶跟女粽子一样快,冲到老四面前,挥起长刀一挡。
刀被女粽子的怪力格开,闷油瓶借势再砍,刀身直接砍到粽子身上,发出一声钝响。闷油瓶啧了声,显然在嫌弃这把刀不够锋利。我再一看那粽子,一点事也没有,刀枪不入,刀没有断已经难得了。看来还是得家里那把靠谱。
我和胖子也立即冲过去,把吓傻了的老四拖离战场,我回过身就看到,闷油瓶已经又和那女粽子打在一起。
女粽子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以做到如此灵活,生前莫非是个跳芭蕾的?普通的僵尸完全做不到她躲闪和出击的动作。僵尸之所以叫僵尸,正是因为尸体僵化了,可我们眼前这一只,活脱脱就是个野兽。
它动起来完全不像是人。当然粽子不是人,可毕竟生前是人,凭借本能攻击的话也该是人样。这只女粽子,别说女人样,手脚并用,身段灵活,倒像只母豹子。而且每次扑向闷油瓶都会怪叫一声,我看到她嘴里的长牙,还有同样锐利的指甲,也捏了把汗。
这真不是《生化危机》里的变异丧尸?
一时间,整个墓室里,只有两道快速闪动的影子,一道是女粽子的红色敛服,另一道是闷油瓶的一身黑衣。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都在想咋去帮忙,胖子用枪,不保准。我提了刀,可刚想加入混战,青铜棺上却忽然跳下一个人影。
不是别人,我一眼就认出来,是那个守墓人。
原来他是有预谋的,先放了粽子搭档出来,接着他也终于现身了,看来是打算在这团灭我们。
这墓室果然暗藏玄机,女粽子和人影都是从上头下来的,墓顶也许有出口。那“七出”的机关,谁也没规定出口一定在同一个平面上,搞不好真的上下左右都有。不过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我瞪着人影,又冲胖子使了个眼色,必须先把他控制住。
可事情却出乎意料。我本以为人影会过来攻击我和胖子,没想到他竟然冲着闷油瓶去了,看起来是打算先快速解决掉闷油瓶。他手里一把短刀,直接就向闷油瓶后背刺过去。
我大惊,几步跑上去就想拦下他,但眼看刀子就要捅进闷油瓶的后背。这个人影竟然完全不顾他自己的身后,也要先去杀掉闷油瓶,这得多大仇!
我来不及多想,一刀就飞过去,同时听到一声枪响。但没有人倒下,我眼角突然一片红色翻了过来。
闷油瓶到底是闷油瓶,他把女粽子从身前甩到了身后,人影也敏捷地躲过了我和胖子的刀枪。女粽子仰头大叫一声,再次朝闷油瓶扑去。
这回人影则忽然转向我,我的刀飞了,正钉在墓室墙壁上。胖子大骂一声,刚才他放了一枪,被人影躲过,但他也不好再放枪。
这墓室现在容我们四个人加一个粽子扑腾,根本不够大,光线又暗,手电的光闪来闪去的。这种情况下用枪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稍不留神就会毙掉自己人。我知道胖子此时一定也恨得牙痒痒,准备甩开膀子肉搏了。
人影也立刻调整战略,不再去袭击闷油瓶,而是冲我扑来。
他冲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立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根本没有继续假扮我的样子,是他自己真实的样子吧。实话说,女粽子比他好看多了,这人脸上像是一摊烂泥一样,眼睛鼻子嘴都分不清。这让我想起了张塌塌,他俩才是亲戚。
我皱了皱眉,不禁暗叹,他和女粽子还真有战术,都先搞颜值攻击。
他的功夫我是见过一些的,行动如鬼魅,让人捉摸不透,如果他真是张家人,想必拳脚功夫也不会差。他这就是既有内功又有轻功,我他妈又不真是小龙女。
先下手为强。瞎子教过我很多次,看着不好对付的,就先扰乱对方的阵脚,让他觉得你也不好对付。
再说还有胖子,我一个不行,加上胖子,搞一个小哥以外的张家人,好像也不会吃亏。
“妈的,抓活的!”胖子吼了一声,就像人影扑去。我向另一边挪几步,打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