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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城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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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邻居们坐在一起唠家常,少不了说搬迁的事。姜彻不常在家,跟三姑六婆没有话说,也没有媳妇去关心这些,直到这时候才知道。跟房东太太打了招呼,又搬着桌子往外头走,心想还真是巧了去了。
  程锐在二楼听得一清二楚。
  姜彻把桌子还回去,程湘婷刚好要上班。姜彻问她程锐晚上回家没,知道有,才放下心来。程湘婷很开心,这些日子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孩子,小心翼翼草木皆兵,什么都不敢干涉,程锐居然回家了,意料之外仍是欣喜占了大半。
  姜彻放好桌子,想想和程锐的冷战,没好意思和她多说,打了两声哈哈就走。回来时程锐还在楼梯口坐着,依旧沉默。
  姜彻从他身边走过去,又拐回来,踢踢他屁股,说:“上学去。”
  “不去。”
  “我要出门,没人管你。”
  “嗯。”
  “起来上学去,挡路。”
  程锐头也不抬地说:“这么大空隙,过得去。”
  “你小子长进了啊?我要是你爹,一巴掌呼死你。”
  程锐露出半边脸朝着他,说:“随便。”
  姜彻举手,搁在半空停了许久,挥手一把揪住他领口,拽着就往下拖,没好气地说:“真当我不敢了你。给我上学去。”到了楼下,程锐等他松手,一矮身又要往楼上跑,没泥鳅那种灵活,立马就被姜彻捞住了。
  程锐瞪他,往院子走,姜彻也不拦,回头打算上去,见他往树下的石台上一坐,挑衅似的继续瞪。
  姜彻咬牙切齿地站着,问:“你到底想怎样?”
  程锐咬牙切齿地瞪他,答:“你管我。”
  “我操,你还真当自己翅膀硬了啊?我不抽你你还就不长进了……”姜彻撸起袖子骂骂咧咧地走过去,伸手对着他使劲一推。
  程锐个子高了,却还是瘦巴巴的。一推就往后倒,他伸手撑着石台,又坐直。姜彻手握成拳只想往脸上揍,带着风挥过去又敲他肩膀上。程锐也不躲,要倒了就伸手撑着。
  手掌一滑,蹭破了。
  看见他微微皱眉,还要逞强坐直了瞪他,姜彻脾气上来了,当胸一推——石台挺高,后头都是空的,程锐往后一仰,失了平衡,下意识地挥手乱抓。
  缓过神,姜彻已经揪着他衣襟又给拉了上来。
  程锐看看胸前的手,没犟着躲开。
  姜彻松手,巴掌直想往自己脑袋上扇。
  少年看向他,心底名为姜彻的那片泥土愈发松软,开口也带上了讨好的意味:“哥。”
  这声“哥”又软又绵,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姜彻胸口一滞,默不作声。
  “对不起。”程锐立马缴械投降,又伸手拉他,轻声说,“我听话,去上学。”
  早这样说不好得很。姜彻又想起那只小狗,咬你一口也不是故意,扔了它,在外头雨打风吹的受人欺负了还得心疼。他这边还没想完,程锐又补充说:“你不要结婚,我们还跟以前那样。你抱抱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做你祖宗!姜彻张嘴,知道这话不能当着小孩子面说,脸色变了半晌,叹口气拍拍他脑袋,转身闲闲散散地上楼,轻飘飘地留了三个字:“我管你。”
  程锐愣住,呆呆看着他上去,收敛了表情。
  姜彻又去了冯英家,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姜彻对程锐的感情,这大概是第一次写,不想特别煽情,但我觉得姜彻委屈,就忍不住写出来了。
  然后,希望不会有人觉得姜彻这是骗婚= =程锐的事情不过是催化剂,加速了结婚这一结果。
  最后是关于推了人又拽的梗,好像是梅兰芳先生的,演戏的时候太投入,直接把人推倒了,又忙去拉,一推一拉,感情就出来了。这里拿来用,觉得很适合姜彻的心境吧。

  ☆、中二爆发症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大话西游》
  程锐最近每天放学都会跑到姜彻楼下,也不上去,坐在台阶上写作业,想着要截住他——然而他自己也不清楚,截住他要做什么。
  姜彻的态度不言自明,他似乎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偏偏不愿意放弃。
  这么多年里,只要他来了,姜彻就会在。抱住他会很安心。并没有真正地离开过。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程锐写完作业,看着西边绚烂的天空,感到身体里空落落的。
  将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长久以来最大的温暖和安慰,最喜欢的,最重要的,深深相信的东西,正在一点点从攥紧的手里消失掉。他感到害怕。攥得越紧,就越容易失去,但是除了更加努力攥紧拳头,他不知道还能怎样做。
  楼下有三轮车吱呀作响,程锐顾不上逞强闹别扭,忙站起来去看。又失望地发现不是姜彻。
  二楼的另一家住户要搬走了。程锐刚坐回去,忽想到之前房东太太的话。
  也许姜彻在他上课时已经搬走了。
  他一慌,提起书包便向地上倒,东西洒了一地。他找到姜彻房门的钥匙,之前害怕惹他生气,不敢用,现下却顾不上了。匆匆忙忙跑过去开门,他觉得手指尖都在发抖。
  吱——
  窗帘大大拉开,红色的夕阳余晖落在这间屋子里。床上的被子还摊着,房间一角并排摆着几个箱子。程锐知道那里有姜彻的衣服,还有自己看过的录像带。去翻那些箱子,日常用品都在,他才坐下。
  光柱里有飞扬的尘埃,慢慢落定。像是轻柔的细小羽毛。
  他躺在床上,心想真好,姜彻还在。
  程锐拎起姜彻的枕头,忽看到枕边有一只小盒子,里头装了两枚银质耳钉。是要送给那个女人的吧?他捏起来看了看,尔后打开窗子,远远扔了出去。
  程锐重新躺下。过了一会儿,他抓过姜彻的衣服覆在身下,一边低声唤他的名字,一边用力摩擦身体,混沌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他做完这一切,拿姜彻的衣服擦擦身体,信手扔在地上。之后,他立在床前,垂下的眸子里一片暗沉。
  姜彻并不想看见程锐。
  从冯英家回来,嘴里叼着烟上楼,一抬眼,对上的就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刻意待到这时候,还是碰上了。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在这儿坐了多久?不念书?估计不敢翘课吧?……也许事情得慢慢来,一口吃出个胖子行不通。姜彻踌躇着,是不是应该换个方式。
  程锐目不转睛地瞪他。
  姜彻绕过他,掏出钥匙开门,回头看看那孩子,想了半晌,又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找到房子了。”姜彻开口道,“毛子帮忙找的,他的一个朋友,刚好家里有多的,挺便宜。”
  程锐身体紧绷,抱膝坐好,低下头,没有说话。姜彻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儿,柔软的黑色头发长了不少。他轻轻揉了揉,又掏出一支烟点上,
  两人都是沉默,各有心思,谁也不知如何开口。
  末了,姜彻掏了支烟递过去。
  程锐接过,有些局促地掏兜。他没有打火机。
  姜彻笑笑,歪过头,抓着程锐的手把那只烟凑到嘴边,两个烟头相碰,慢慢燃起来。姜彻吐出烟圈,叹息似的说道:“以前不让你抽,现在都这么大了。”
  程锐并不喜欢烟草的味道,两个人挨得这样近,这些天触不可及的温度失而复得,他不禁手足无措,夹着烟的手指颤颤巍巍的。
  “我跟你这么大,没活的时候就大街上乱跑,坐在桥上朝女孩儿吹口哨。”楼梯口视线不好,被建筑挡住了,姜彻却像在眺望什么,静静看着前方,“我还跟毛子一块儿,去偷看女生洗澡。没到地方就被嫂子拦住了,揪着脑袋一通狠揍,都不敢还手。”他说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少年时代的龌龊事隔着漫长时光再看,玩笑罢了。
  程锐抽了两口烟,呛得很,便放在指尖不动了,烟灰慢慢集聚成短小的圆柱体,稍稍一动就整个落下,一点声音都没有。
  姜彻拍拍他的肩膀,又点了一支烟,说:“挺多事儿你小时候觉得厉害,长大了就算不上事儿。人活着,得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程锐说:“真的不可以吗?”
  他的脸埋得太低,姜彻看不到表情,只听到声音,像是带了哭腔。姜彻笑,手指曲起敲他的脑门,道:“臭小子是水做的吧,从小哭到大,还没哭够。”
  “不习惯。”程锐低头看着指尖的烟头越缩越短,烟雾缭绕着升上来,“我喜欢抱着你。我没爸,也不喜欢我妈,就你一个,还不要我了。晚上睡不着,我就老是想你。”
  姜彻没在意程锐话里的意思,随口道:“小孩子气。”
  程锐把烟凑到嘴边,狠狠抽了一口,咳嗽着说:“要是男的也能喜欢男的,该多好。哥,我晚上睡不着,就在想,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扯淡。”
  程锐把脸埋在手臂里,耸着肩膀笑,重复道:“扯淡。”他嘟囔了两句,又抬起脸,专注地凝视着姜彻,喃喃地说:“哥,你亲亲我,好不好?就一次。”
  他小时候是个漂亮的娃娃,皮肤白嫩,乖乖巧巧安安静静,戴着大毡帽能扣到眼睛。现在长大了,眼睛眉毛都舒展开来,只有头发还跟以前一样,刘海软软地垂着。姜彻看着他,起身揉揉肩膀,笑着说:“得亏你不是个丫头,不然你妈得抽死我。”再一想,要是个丫头就没那么多事儿,微笑就转成了苦笑。
  程锐张张嘴,没来及说话,忽听到不远处轰隆一声。
  已经搬空的房子被推倒,不久之后全新的小区将拔地而起。
  姜彻缓过劲儿,抬手想揉他头发,又收回来说:“以后不用过来了,我明儿就搬。”也许应该学学电影里,亲亲他的眼角,要么就额头,再不成头发也行。但那是电影。
  他把最后一支烟抽尽,扔地上踩熄了,转身进屋。
  程锐静静看着他,又捡起他的烟头,凑到自己那根前端,碰了两碰。四周黑乎乎的,一个红点变成两个。程锐微微笑起来,拿过姜彻那根,按在自己手腕上。
  不许走。绝对不许。
  要把他留下来。
  程锐今天依旧没有来上学。
  期末将近,他逃课的次数反倒越来越多。章净站在他的课桌前,伸手在桌面上一抹,粉笔灰沾了满手。他坐在第一排,只要一天不整理,就能积起薄薄一层,眼下已经三天了。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告诉他母亲?但是大家都习以为常了,章净想,他们都巴不得程锐不来才好吧?大家都说程锐杀人后精神不正常,不来上课一定是去看病了。
  才不是。程锐才不是那样的人。她这样想着,眼泪又泛了上来。
  程锐虽然话不多,表情也很少,但他真的是非常温柔的人啊。什么都不了解的人,为什么要说那种话来中伤他呢?
  她很想去看看程锐,却不知该到哪里找他。章净环顾四周,见值日生们都没有往这边看,便偷偷将纸条和三天的笔记塞进他的桌屉,然后像做错事一般红着脸迅速走开。
  不然还是去他家附近看看吧?再不行到他母亲店里也可以。
  章净推车走出校门,回想着程锐母亲店铺的位置,她心神不安,一开始并没有听到有人叫她。等那人叫了两三次,她才一惊,抬起头来。
  是上次到教室接程锐的青年。
  那人抓抓头发,拘束道:“你是程锐的同学吧?”
  章净点头,说:“您好。”
  “不用不用,其实,我就是……”明明是大人了,青年还一副路上搭讪少女的初中生的表情,拘谨而尴尬,“其实我有事想跟你说,跟程锐有关的,方便吗?”
  章净不敢答应,却又担心程锐,一时犹豫不决。
  青年见状,忙摆摆手说:“别怕,没事,我们走着说就行,我来这边,”他绕到章净自行车另一侧,笑道,“这样,有车隔着,你就不用怕我了吧?我不会离你太近的,走着说就好。”
  章净点点头,握紧了车把,心想,只要他有什么动作,我把车往他身上一推,边叫边跑。
  然而直到青年话里的意思交待清楚了,这计划也没有实施。
  站在路口,章净满脸惊讶,半晌才红着脸说:“我们,我和程锐不是……”
  “没事的,”青年安抚似的说,“我只是希望你这么做而已,不做也没关系。不用当成负担。”
  章净说好,声音细弱蚊呐。
  青年笑笑,表情很是和蔼温柔。他对章净说再见,又说路上小心,才转身走了。章净呆呆看着他离开,心想,他到底是程锐什么人呢。又想到青年拜托她的事,少女的脸颊登时红了一片。
  翌日程锐出现时,已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他一推门,窗外冬日的冷气忽的灌进教室,坐在门口的人不耐烦地骂道:“有病。”
  程锐像是没听到,径直走到位置上坐下。
  “神经病。”那人又低声骂了一句。
  程锐将桌上的粉笔灰擦干净,掏出课本,趴下睡觉。
  章净偷偷探头,见老师进来了,又忙收回目光。
  程锐睡了一节课。
  直到放学,大家都走完了,他还在睡。章净鼓起勇气,走近他,轻轻拍他肩膀,关切道:“程锐?”
  程锐抬头,见是她,微微蹙眉,开门见山:“你有事?”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总是程锐等着她开口。章净还没有想好怎么说,一时有些慌,忙摆手说:“不是的,我只是……那个,我……”她脸上一片绯红。
  程锐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打断她道:“没事的话,我要走了。”他说罢起身,并不看她。
  章净鼻子一酸,忙叫住他,恍惚地想,程锐以前确实很温柔,从来不会这样,便说:“我只是……我想问问你,你当初,真的喜欢我吗?”
  程锐停下来,回头看着她。
  全身的力气都用来说这些话了,章净咬咬牙,说下去:“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好了,我知道你不爱说话,但是你真的很温柔。你都忘了吧……那时候我是小组长,要抱新书,还要发作业,东西太多,你什么话都没说,就帮我拿,那时候我就……后来,后来你说愿意和我交往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真的。只要看着你,就觉得很幸福。你会和我交往,也是有这样的心思吗?还是,或者说,只是,只是……”
  程锐忽然说:“对不起。”
  “唉?”
  程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有。没有想明白之前就答应你,真的对不起。”
  章净想要哭,强忍了眼泪点点头,低声说:“我是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
  “我知道,”程锐递给她一张纸巾,“所以才要分手。”
  章净没有接,他收回来,说了声再见,快步离开。章净望着他走下楼梯,到校园里,走了几步,他甚至开始跑起来。校服外套鼓了风,高高飘起来。
  她终究还是没有哭。她再也用不上程锐的纸巾了。
  和程锐谈话后的第二天,姜彻并没有搬家。结婚筹备的事情太多,拉拉杂杂的,姜彻不过是想让程锐别再过来。他又抽空找了章净,看着对方小巧可爱的模样,始终不明白程锐为何要执着于自己。好在这一举动似乎有效,这些天到底没再见过程锐。
  临到腊月初,酒席、聘礼、婚纱照等事都准备齐全后,他才着手搬家。那边是二手房子,装修没花太大力气,并不用等太久。冯家将婚礼定在年初六,结婚证初八领,说是请人定的日子。县城地方小,街坊邻里多关系亲近,吃了酒席便都知道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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